('\t\t\t第二天,曲瀚旭去曲瀚侠那里,听他交代松江府的事情,事无巨细,曲瀚侠都一一详细的说到,两人详说一天。
这一天大早,曲瀚文和袁瑜蓉去朱知县家做客。
袁瑜蓉给朱夫人带了两盒自家做的点心,跟曲瀚文一起坐车来到县衙,进了后衙,早有婆子上来迎接,将两人迎到了内院,这才上来两个丫鬟,一个将曲瀚文迎到前面的厅房,一个将袁瑜蓉迎到后院花厅。
朱夫人在院门上亲自迎接袁瑜蓉,两人说笑着进了院,袁瑜蓉看院中堆着大大小小的箱笼,不由问道:“不是还有四个月么?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箱笼?”
朱夫人笑着道:“我和孩子先走。”
朱知县升任到了河北藩司衙门,河北虽然没有南直隶这样富庶,不算是肥差,但是离京城近,朱知县走这一步,显然是为今后重新进京做准备,出来做个十年八年的地方官,历练一番在回京,再找到合适的门路,升个几级是没问题的。
进了屋分宾主坐下,朱夫人才笑着详细说道:“河北那边人不大熟,只能我和孩子先过去落脚,过去看看房子,藩司衙门不比县衙。”
袁瑜蓉点头,县官虽小,却是一县之主,整个县里县太爷最大,县衙也供着县太爷一家的吃住。可藩司衙门,大小官员不计其数,再住在衙门里就不行了,只能另外找地方。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夫人不要客气,只管开口。”袁瑜蓉笑着道:“我们也没什么能帮忙的,不过准备些南直隶的土产夫人带去送人,还是能做到的。”
朱夫人听了倒是没客气,笑着道:“正要说这个呢。”她扭头看丫鬟,丫鬟就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子,袁瑜蓉打眼看有一千两上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一千两银子,想在你的昌鼎礼品行购些这边的土产进京送礼。”朱夫人道:“这里是单子,你且看看。”
袁瑜蓉接过来看了看,上面这样写着:五十两,三套。一百两,四套……她马上明白了,这是照这个价格准备多少套的意思,她笑着将单子收起来,点点头道:“如此我替夫人准备,银子就厚颜收下了。”
朱夫人嗔道:“这是哪里话!该收的!”
“夫人哪天启程?到时候我来送送夫人。”
“十天之后就走。”朱夫人叹口气:“昨日还说一个月之后才走呢,谁知道突然有了变化。”
袁瑜蓉笑着点头,并没有追问,知道她的意思是叫自己快些准备:“夫人放心,我回去了亲自去昌鼎给你挑……对了,这一路上,有没有护送的?”
“有,大人找了一家镖局。虽说太平盛世,可总有些地方出些小盗匪的。”
“是啊!还是小心着好。”
两人便聊些别的话题。
前面朱知县给曲瀚文上了碧螺春,笑着请他品评,曲瀚文咂了一口,急忙点头:“好茶呀!厚实,醇香,不是一般的品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知县笑着道:“我打算带这种茶回去,那边靠近京城,也时不时有京官过去,总得有些好的东西拿出来待客。不过你知道,我是喝白茶的人,这碧螺春还真是不太懂,有你行家这一说,我就放心了。”
“明日我叫人送一百斤这样品质的茶来。大人过去送人也好。”曲瀚文马上道。
朱知县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拍着他:“你误会啦,老弟!茶叶的事我已经准备齐全了,现在……倒是真的有件事想麻烦老弟。”
“大人还跟我客气,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曲瀚文笑着道。
朱知县沉吟了一下,道:“为官的,表面看着风光,内里实则烦恼无穷,官道也是凶险无比,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实则有些道理。所以说,人不管干什么,都要给自己留一些后路。”
曲瀚文点着头,认真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我有个小儿子,姨太太生的,今年十九岁了,年前成的亲。这个儿子,我想留在宣州。”
曲瀚文微微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棋?朱知县老家也不是这周围的。
朱知县笑着道:“一是因为我在这边买了宅子,打算做个产业,需要人经营,二来,也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这个儿子,对岐黄之术挺感兴趣,不过从小叫他读书,也没有认真请人教他这方面,如今看来读书科举这条路他是走不通了。就想在这边让他进个药铺子学习,这样也是他的兴趣,学成了,再让他回老家开个药铺子。我也算是留了条退路。”
朱知县笑着道:“你生意上认识的人多,想请你给找一家合适的药铺子进去。”他声音大了点笑着道:“不用看他是谁的儿子,只管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伙计就行!”
曲瀚文沉吟了一下,笑着道:“这事我先回去找找,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
朱知县点着头:“这就拜托了。”
两人继续叙话,中午在这里吃了饭,朱夫人回了两篮子新鲜的果子给袁瑜蓉带着,两人回到了家中。
袁瑜蓉听了朱知县的事,问道:“你有认识的药商?看谁合适?”
曲瀚文摇摇头:“这事你不能想简单了。”
袁瑜蓉沉吟一下道:“确实,虽说二十岁已经成亲的大小伙子了,可毕竟是少爷出身,在家读书恐怕就没有受过累,叫去药铺子做伙计,听着也不合适。再说,嫡子带走,庶子留下,还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家务事呢!咱们搀合进去干嘛?”
曲瀚文听了失笑:“女人的想法,跟男人真的是差的太远!”
袁瑜蓉听他这话有贬低的意思,马上板起脸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差的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笑着赶紧道:“是我差你太远!”
袁瑜蓉明知道他说的反话,还是被逗笑了,嗔道:“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好了,我看看你的意思是什么。”
曲瀚文笑着双手捧了一杯绿茶过来:“娘子,喝口茶消消气,等为夫慢慢跟你说。”
两人坐下,一人一杯茶放在旁边,曲瀚文才娓娓道来:“你说的也是一个方面,第一条很有道理,朱二少爷读书人出身,叫他去药铺子当伙计,一来吃不了苦,二来拉不下那个面子,这话,朱知县只是说说,为了点我。”
袁瑜蓉看着他认真听着。
“你说的第二条,嫡子庶子,那是他们家后院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不用管。我想的是,朱知县说这个话,未必不真,未必全真。他是做官的,给自己留后路,这个朱二少爷在这里学做生意,到时候回老家开铺子或者干什么,这也是朱知县他想的周到。”
曲瀚文喝口茶接着道:“为什么偏在这边学,不直接回去?一来他说是这边有个宅子。想来不止,做了三年的知县,弄了几块田地想来是有的,宅子未必也就只有一套。这些东西不好在卸任的时候一起出手,那样目标太大,经营两年在悄悄卖了,才不会落人口实。二来,这边他的人脉全,只说我吧,生意上面面俱到,想在生意上有发展,他把儿子交给我,学什么都行。这就是朱知县的想法。”
袁瑜蓉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恍然道:“这样说就明白了……确实嫡子庶子是我想多了,经营这边的田庄和宅子,应该是庶子出面,毕竟是读书官宦人家,嫡子要是出面,伤了读书人的脸面。”
曲瀚文看她还在琢磨人家的家务事,笑了,然后又道:“不过说他就这么一点想法?只怕未必,那么多生意的行当,为什么就点药行?明知道我是外行啊!”
被他这样一点醒,袁瑜蓉马上明白了:“你是说……他想叫你开药铺?给他的儿子有个地方呆,交给你他才放心,交给别人他还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点点头道:“他这么说两个目的,一,我开药铺,叫朱二少爷呆在我的药铺里,我看着他放心。二,他恐怕还有个沽名钓誉的心在里面。在这里当了三年知县,临走的时候给这边的百姓在做点好事,这最后的功绩,最容易传到新上任的地方……”
袁瑜蓉恍然大悟:“最好是咱们出钱开药铺,他冠个名?呃,难道说,他算药铺子东家之一?”
“东家他未必想做,再说,凭什么咱们出钱他直接做东家?他也不会那么想。我估计他的意思,是想起个头,他牵头鼓励商户开药铺,然后叫咱们响应,最好在拉一个其他的商人,这样两家药铺子一开,他也算是给宣州的百姓做了好事-----药铺子开业,这个赠药施医也是少不了的。这样他的名声有了,等他走了,咱们怎么经营是咱们的事……当然,他的儿子也留在咱们的药铺子了,有我在,肯定不会真的叫他儿子做伙计,也能叫他学点经营生意的方法。一举数得。”
袁瑜蓉这才完全的明白了,不过她脑子转的也快,道:“我觉着倒是可行!”
“哦?我还犹豫呢,你怎么就这么快觉着可行了?”曲瀚文挑眉道。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咱们这两年生意做的算是冒头的很了,在宣城,算不上第一也能算上第二了。也是时候该拿一些出来做善事了。生意人做善事,都有沽名钓誉的心在里面,但是这也确实是有用而且是应该的,生意人有钱,做善事能做得起来,而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话对生意人用也合适,不能光埋头挣钱。宣城是咱们的家乡,曲氏族人的根本都在这个地方,我们不能挣钱挣的把名声不顾了。就算是沽名钓誉,咱们也有真心行善的心在里面。”
曲瀚文听了没说话。
袁瑜蓉道:“你觉着不行?是不是觉着咱们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觉着咱们这时候都晚了,应该在有能力的时候就在这方面做些事情,不用太招摇,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能出一份力,我们就出一份力,不嫌少,慢慢有能力了在增加。”
曲瀚文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按理说咱们做些善事,有心有力绰绰有余,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是觉着,你把开药铺子的事情想简单了。”
他把手放桌子上,对袁瑜蓉比划着:“你开药铺子,在你自己看来,是给大家伙做好事,能有一段时间的赠药施医,还有,老百姓看病多了一个去处,药材也能比比价格选个便宜的不是?!可是你想没有想过,生意毕竟是生意,你认为做好事,同样做药铺子生意的人却认为你是在抢生意。施医赠药时间长了,同行会认为你排挤人家的生意。时间短了,老百姓没得到实惠,反而觉着你就是沽名钓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摸着下巴道:“药材这方面咱们毕竟是外行,贸贸然挤到这一行里去,除了再添些同行冤家之外,没别的好处。”
袁瑜蓉顿了顿道:“……这我真没想到……”
“所以说,真要想开药铺子,一定要照顾到两方面,一来,不能叫同行认为咱们抢生意……毕竟药行咱们不熟,没必要弄得多一行的仇人。二来,叫百姓们真能得到实惠。”
袁瑜蓉想了想马上又有了主意:“那就这样,开药铺子,但是不在城里开,在乡下开,多找几个地方,最好就是那种穷的连一个赤脚医生都没有的地方。乡下不是好多人都看不起病吗?咱们的每个药铺子,放一个坐堂的大夫,药铺子的药,当然都是些治平常病症的常用药,咱们都可以不要钱,或者少要点钱。”
曲瀚文沉吟不语。
袁瑜蓉继续说着:“咱们给看病的,是那些看不起病的人,这样既不算是抢了人家的生意,也算是做善事。”
“可你算过咱们能支撑了吗?一个药铺子最起码一个坐堂大夫、两个伙计,他们一年的薪俸,还有每年白送出去的药,需要多少银子支撑?还有,朱知县的儿子,能去给人放到穷的连赤脚大夫都没有的地方?”
“这我也有主意。”袁瑜蓉道。
曲瀚文突然笑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有主意,确实是脑子转的很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瑜蓉道:“朱知县的儿子自然是不能放在乡下。咱们就在这城外面开个药铺子行了。这样不进城,地理位置比那些城里的要差很多,抢生意也很有限。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总不会放着城里那么多的药铺子不买,巴巴的非跑咱们铺子来买药。”
“那咱们的生意呢?赔本算啦?”曲瀚文失笑的问道。
袁瑜蓉就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没发现自从咱们在这里建了宅子之后,周围多了很多的人家?虽然很多是依附大户宅院的小老百姓,可也有几户大户人家,咱们这里和小远、小道家那边的村镇,已经连成一线了,可是生活配套还没有发展起来,连一家药铺子都没有……不但是药铺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要想看病买药都得进城或者去那边的镇子。咱们就在离水竹居不远的地方开个药铺子,就算是周围这些人家买买药,我想就不至于赔本。还有那稍远处进城买药的,能拦截一些。还有,咱们乡下的药铺子,真要是遇上的疑难杂症,指到城里来看病,就可以咱们这个药铺子接下,根据情况收银子看病。”
曲瀚文想了想,觉着她这个未必不可行。当初水竹居开在城外也是蓉妹妹的主意,这要是换成自己或者大哥,肯定都不会把馆子开在城外面……
“行!这么短的时间,你想的很周到啦。”曲瀚文笑着道:“等明天跟大哥商量一下。”
袁瑜蓉点点头,又叹口气:“这个朱知县也真会找时候!咱们家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来这么一桩麻烦事。”
夫妻俩吃了晚饭,又具体商量了一下,梳洗了睡下。
转天起身,曲瀚文去找曲瀚侠商量这件事,袁瑜蓉进城去昌鼎礼品行亲自给朱夫人选礼物。
她的昌鼎礼品行,本来就是有给客人设好了一套一套的礼物,她只是在亲自看了看,将北边带过来的换成了全是这边的土产。选购了一千两银子之外,再给多配了两套五十两的,两套一百两的。
另外给朱夫人准备了两匹丝绸,虽然只有两匹,不过却很难得,一匹是宋朝的时候,苏州缂丝大家吴子润的后人出产的一匹缂丝,上面取的景是清明上河图内院小姐倚栏凭眺的一部分。这图可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织这匹缂丝的时候,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蚕丝做纬线,织上去的。织出来就是一副清明上河图。
一匹是元朝的时候,苏杭孙家有名的五色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两种明朝初期被定为是贡品,民间严禁使用,因为当时存于世的,能做这两种丝绸面料的两家后世子孙很少了。不过随着明朝的兴盛,这两种丝绸做的人也多了,虽然依然是贡品,但是朝廷已经不限民间人用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内眷贵妇们,能有这样的锦缎也算是很高贵的。
袁瑜蓉给朱夫人送这两种丝绸,也是为了她今后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首先穿的不会寒酸了。
朱夫人原本出身也不高,朱大人在京城做小吏的时候,都没有带着她,因此见识等等各方面都不如人,别说去京城,就是在宣城这个地方,开始的时候都很难得融入到贵妇人的圈子里去。这还是多亏了袁瑜蓉这中间人了,跟着袁瑜蓉认识了胡茂元的夫人,然后跟巡抚夫人还有藩司、臬司等衙门的内眷妇人多了接触,这才慢慢的有了进步。
朱知县要调任之后,朱夫人不止一次的在袁瑜蓉面前担心的抱怨过,去了就恐京城的那些贵妇人看不起……
那两匹丝绸虽然难得,但是像曲家这样的丝绸大家,自然是手里不少,别说袁瑜蓉的妯娌几个,就是远在京城的袁夫人,还有袁瑜蓉大嫂、二嫂、三嫂,全都是常换常新。
将这些东西命人给朱夫人送去,袁瑜蓉松了口气。
曲瀚文找曲瀚侠说了朱知县的事情,曲瀚侠听了叹气,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开展别的新生意,何况还是全家都外行的药材生意!只是朱知县的意思却不好顶回去,人家在这里三年,为官的走的时候想要个万民伞也不是件过分的事。
只能跟曲瀚文说,叫他自己去办吧,别人尤其是他,这会儿真的是抽不出来时间。曲瀚文当然知道,点头答应了,先把丝绸行和茶行两样生意稳住。
因为曲瀚旭出发去了松江府,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丝绸行的大掌柜张普,一个是茶行二掌柜小远。这两个人,正好一个丝绸行的顶梁柱,一个茶行的销售大员。曲瀚文现在忙得就是叫丝绸行和茶行能安稳的从两人手里交接到自己手里。这也不难,曲瀚文是东家,本身也一直在管着这两样,因此两人走了,生意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张普在丝绸方面非常熟了,对丝绸的认识不亚于曲瀚侠和曲瀚文,性格也稳当。小远性子虽然跳脱,但是嘴巴能说,脑子活。这两个人跟着去,曲瀚侠还是挺放心的。
曲瀚侠送走了曲瀚旭,自己就被简大爷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几天确实有找族长闹得,不过都没有成气候。族长这一支,是以族长这房院马首是瞻,族长和简大爷都赞同曲瀚侠,他们里头出了二房院的老大心里不痛快之外,别的人没什么意见。闹得主要是三老太爷那一支,不过三老太爷还活着,那天也在场,三老太爷都同意,下面的子孙们闹一闹,表示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经过简大爷的耐心的说服,也就罢了。
族长和简大爷定的计策就是,宣布的那一天采用强硬的不可扭转的态度,必须是曲瀚侠做族长!等过了那一天,再找来的人就怀柔,简大爷出面一一说服。
这计策很管用,大家就算不是心服口服,可单枪匹马,零零碎碎几个人也成不了气候,只能认了。
曲瀚侠跟着简大爷去了族长家,一看族长坐起来了,靠在大迎枕上正在说话,他的二儿子运二爷趴在对面炕上的小桌子上,正埋着头写,族长说一句,他写一句。
曲瀚侠进门行了礼,脸上笑着道:“大伯,身子好些了?”
族长顿了顿,摸了摸胡子道:“强撑着罢了。”
曲瀚侠笑着道:“大伯,儿子真心希望您老人家身子好起来,今后儿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老人家多多指点。”
族长老脸终于微微红了,也笑着点头:“咳咳咳……这个自然,瀚侠你放心,真要是遇上难事,老大过去帮你------我们家老大,你随时叫他。”
曲瀚侠又给简大爷行礼:“拜托大哥了。”
简大爷很诚挚的回礼道:“瀚侠今后不用客气。”
族长叫曲瀚侠坐在炕上,简大爷坐在床边,随时的侍候族长喝水、吃药,咳嗽了给顺顺胸前,捶捶后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看着他们舔犊情深,想到自己兄弟几个,心中突然的酸了,赶紧的低下头去。
族长没有察觉,依然是边想边将最后几件事说了,运二爷工工整整的写了满满几张纸,族长接过去看了看,很满意,叫简大爷递给曲瀚侠,曲瀚侠双手接了,看了看上面,写的都是各家各户的事情。
“瀚侠,你大概也想到了,接了族长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长房院的分家。咳咳咳,分家这种事,今后肯定常遇见,你记着,最重要就是公平!我知道,公平很难做好,你觉着公平,可分家的未必觉着公平……这就要看你的心是不是平静的,只要你心里平静,不跟着分家的人左右情绪,分家肯定能公平。”
说到这里族长苦笑:“你们那时候分家……我做的不好……”
“不不,大伯别这么说,全是儿子们的不是。”
“唉,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还有,你往下看,第二件就是小曲村那一房的事,他们那一房你们这一辈可能都没见过。是老太爷那一辈的堂兄弟,如今的当家人算是你们的叔伯辈,叫曲朝正,不过只有十来岁,父亲已经去世了,只剩一个寡母曲陈氏带着他过活。”
族长笑着道:“每年的这个月份就回去了,到了十月左右又来了,四处打秋风,有时候别的族里不收容,就会找到你,这孤儿寡母的挺可怜的,你要照应着。”
曲瀚侠点着头。
“第三件,是关于祖祠的事情,我要嘱咐你。”族长道:“咱们曲家是大族,历来都少不了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惦记。我虽然做了几十年的族长,要说一回都没有上当过,那确实也没做到过,有时候也被人骗了,叫大家冤枉出过银子。”
族长说到这里,神情凝重了很多,腰也直起来了,盯着曲瀚侠道:“被人骗了,这没话说,可要是自己想骗人,就算是到了地底下,也没脸见祖宗!”
曲瀚侠听他说的郑重,明白他的意思,急忙的跪下道:“大伯放心,儿子绝不会干昧良心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族长示意一下,简大爷和运二爷一起过来把曲瀚侠扶了起来。
族长叹口气道:“你是我亲自选的,我能不放心你的人品?只不过,历代族长交接,这话是必须要说的!这就说到了今后,你往下传的时候,选人要看人品,人品最重要!选好了,这话也要郑重的托付下去!”
“是!”
“你坐下吧……接着刚刚的话,族里一起掏银子的事,在给你的纸上都写的很清楚,你要每年尽心的看着办。分摊下去的比例,每年都有常例,按照以前的就不会有问题。真的要是觉着哪一家家境变了,多了少了的不太公平,等一、两年,你的威信够了,在改。”
“是,儿子记住了。”
“还有下面的……”
……
族长一件一件的交代着,曲瀚侠静下心听着,开始还觉着自己能记住,后来赶紧跟运二爷把笔要过来,族长说什么,在那一沓子纸上面记上,免得事情太多自己忘了。
事情确实很多,族长足足跟他交待了两天,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曲瀚侠接过去重担,族长浑身都放松了,担在身上几十年的重担没有了,族长躺下安然的睡了两天,再醒来,精神也好了,身体也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氏兄弟知道了都苦笑,曲瀚铣这才相信,族长和大老爷他们确实是算计了曲瀚侠的,不过,谁又会责怪他们呢?老人家到了岁数,将重担卸给子孙,自己松松快快的过过轻松的日子也很应该。
曲瀚侠拿了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却感觉浑身重的好像泰山压到了身上,回家就闭门不出。
曲瀚文忙的和陀螺一样,每天转的飞快。就算是所有的铺子都是在轨道上运行,但是总也会有事情发生,每天每个铺子出一样事情需要他去解决,他也要处理七八样。
这样也就三五天的功夫,人一下子就憔悴了,主要是门面顾不上收拾了,胡子拉碴的,人就显得格外憔悴。
忙成这样,更别提药铺子的事了。但是那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朱知县那边,最起码你要有行动才行,不然人家跟你说了,你一点动静没有,朱知县会怎么想?!
曲瀚铣就恨自己帮不上忙,每天愧疚的很,教授几个孩子学习,下了课就自己去翻书,现在看的都是商道一类的书,希望自己能帮上一点忙。
袁瑜蓉心疼曲瀚文,看了两天看不下去了,这一天早上比曲瀚文起来的还早,起来悄悄的梳洗了,换上一件莲灰色绉纱半袖长衫,露出里面娇青锦缎衫袖子,莲青色素烟罗如意裙,腰上系着宫色丝绦,精精神神的。
等曲瀚文起来看到她这一身打扮,奇怪的问道:“你今天要出门?去哪里?”
袁瑜蓉笑着道:“以后每天我都出门,去指尖蔻呆着,所有的铺子,有事情就回到我那里,我来处理。你只管品叶居和茶行、丝绸行的事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听她这样说,笑着道:“你这是要光明正大地抢班夺权?!”
袁瑜蓉点点头:“嗯。”
她去给曲瀚文拿出门要穿的衣裳,就被曲瀚文一伸手拉进了怀里,搂住了先亲一口,低声调笑道:“你心疼我啦?”
袁瑜蓉抿着嘴笑:“嗯……”
曲瀚文用手轻轻的刮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也好,今后咱们同进同出。午饭的时候我去接你,咱们就水竹居吃。”
说完吻了她一会儿,这才放开手。两人吃早饭,袁瑜蓉吩咐奶娘照看好玥儿和蕊儿,她们俩若是有事就去上房问问大奶奶,叮嘱丫鬟们收拾收拾屋子,两人这才一起出了门。
她这次出来带了两个丫鬟,巧镯和青镯。
玉镯和银镯,在大丫鬟中,屋里的事情她比较倚重的,两人性格都比较稳重,最重要是嘴严,就是下面丫鬟下人的闲事也很少传,她看中她们这一点。
不过她也没打算把两人训练的能文能武,免得又心高起来,因此在她们几个丫鬟面前,并没有多看重她们的样子,同其他的人一样,还注意了丫鬟间的平衡。
银镯和玉镯在家里倚重,素镯和嘉镯就在和外院的联系方面比较倚重,只要去外面传话吩咐事情,都叫她们俩去,这样也不会给外面的下人婆子留着银镯和玉镯在二房院地位高的印象。
巧镯和青镯,也是她特意挑出来的,两人虽然都不识字,但是记性好,伶俐,她带出来协助自己做外面的这些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镯就好像影子一样跟着袁瑜蓉。
玉秀、香椿带着指尖蔻的伙计来给二奶奶行礼,袁瑜蓉吩咐她们收拾出来一间安静的屋子,自己今后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
玉秀急忙的去收拾,香椿带着人去打扫店准备开门,袁瑜蓉叫住明秀,笑着问道:“小远走了几天了,习惯吗?自己住着还是找了人陪着?”因明秀是新婚,她这才有此关心。
明秀红着脸答道:“小远走的时候买了个大婶陪着我,平常在家做个饭,晚上来接我。”
袁瑜蓉笑着点头:“这就好,你去忙吧。”
明秀出去了。
曲瀚文到了丝绸行,命一个伙计去给所有的铺子掌柜的说明,二奶奶今后在指尖蔻,有什么事去那边回。
袁瑜蓉命玉秀拿来了指尖蔻的帐,她原本以为上午会清闲的很,因为大家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曲瀚文就是去通知,也得一上午时间,她正好看看帐。
谁知道帐还没看,香梅就来了。
青镯和巧镯在指尖蔻门口守着,香梅来,巧镯还是问过之后才领了上来。
香梅笑嘻嘻的进来给袁瑜蓉行礼,袁瑜蓉看到她惊讶的笑道:“我想着今上午不会有人来呢,没想到你倒是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叫金镯给香梅端了凳子过来,香梅谢了坐,坐下笑着道:“正好昌鼎有两件事要回,二爷派了人去昌鼎说奶奶在这边,我就赶紧过来了。”
袁瑜蓉看香梅这两年明显的圆润了,皮肤白皙了很多,穿着洋红织锦缎绣花裙衫,已经完全是贵妇人的样子了,笑着点头道:“什么事呀?”
“一件是关系朱知县调任的事。”
香梅还没说,袁瑜蓉已经失笑了:“他调任连你都知道了?!”
香梅顿了顿,眨着眼看着袁瑜蓉:“奶奶……是不是朱知县这边……”
袁瑜蓉急忙笑着摇手:“我就是突然有点好笑……没事,你说吧。”
“朱知县调任,县衙的人很多都来咱们店选礼品送,可是好些人都是赊欠着,现在已经有一千两上下了。”
袁瑜蓉点点头:“帐都记上了?”
“记上了。可是,数额有点大,如今我也不敢再往外赊,可是拿礼品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只是县衙,府衙也有几个人,别的衙门的官吏也有。”
袁瑜蓉沉吟了一下道:“这些不用担心,帐记清楚行了。还有,除了官差能赊欠之外,谁也不给赊!估计过两三个月,很多乡绅都会给朱知县开始送了。”
香梅点点头:“就因为这个,这两个月的销售跟过年前那两个月差不多了!很多货,尤其是苏杭、南直隶的土产已经不多了,在撑不了两天了,是不是叫小道再去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行,叫你相公给小道……”她突然想起个事情,道:“你回去将需要进货的单子给我,我叫小道来我这里拿,正好有事吩咐他。”
香梅急忙答应了:“是,我回去就列张单子。”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件事?”
“不是的,第二件事是送货的事,咱们铺子有给客人送货的规定,可昨天来了个客人,叫送些东西去小曲村。小曲村离咱们这里二三百里地呢!奴和相公都没敢应承,想过来请示一下。”
“买的什么呀送那么远?”
香梅道:“五十斤龙井,五只金华火腿,二十斤四川腊肉,二十斤四川干腊肠!”
袁瑜蓉听得一脸茫然:“我听着……这份礼怎么这么怪?什么人送的?又是送给什么人?”
香梅抿着嘴笑:“奴初听也觉着怪异的很,谁家买火腿一买五只!将那买货的下人叫进来一问才知道。他们是西城的,老爷原是京城的官儿,退了在家,家里还有位曾祖母,去年生了场病,广请了城里的大夫都治不好,这家老爷着急,四处的请人,只要是大夫,就是乡下的赤脚大夫都请进府去给老太太看病。没想到老太太的病还真的叫一位大夫治好了,就是小曲村的一位赤脚大夫。”
袁瑜蓉恍然了:“他这是谢礼,我是说,听着倒都是实用的东西,就是量忒大了。”
“听说还谢了一百两银子。”香梅笑着道:“小曲村这大夫倒是好医术!不明白为什么就不到城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什么……
“奶奶,这些东西咱们送吗?”
袁瑜蓉点头道:“送!香梅,今后不管是哪里的,只要跑不出一千里去,货值上了一百两的,全都送。并且你固定下一个人送,不管去哪里都叫这个人送去,叮嘱他,下去的时候,多看。各个地方有什么风俗习惯,还有牵涉到咱们所有铺子的行业,全都看看。我要是需要知道哪里的情况了,会找他。”
香梅已经明白了,马上点头:“是奶奶!奴这就去办。”
“去吧。”
香梅走了,袁瑜蓉坐着又想一会儿,那下乡义诊开诊所的事,就有了全盘的计划。
接着两个回味居的掌柜亲自来了,不过指尖蔻不叫男子进来,巧镯和青镯毫不客气的把两人挡在了门口,问有什么事必须经过她们俩通传!
两个掌柜互相看看,无奈只能将事情说给两个小丫鬟,丫鬟上来回禀的时候,还再三的强调,千万不能错了一个字!
巧镯走上去,将两个掌柜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跟二奶奶回禀了。两个掌柜的说的其实是一件事,宋记酒楼贴出了红告示,大优惠,两个月里,去他们馆子吃饭的,菜金半价!
袁瑜蓉听了冷笑,然后道:“你去和他们说,不用理。咱们该怎么还怎么,商量好的活动继续,新品说好了下个月推出,也不提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巧镯便下去将奶奶的话说,两个掌柜的不由问道:“你跟奶奶禀清楚了吗?!”
巧镯气的直翻白眼,张嘴伶俐的将两个掌柜刚刚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了反问道:“两位大掌柜,奴婢说的少了一个字吗?”
两个掌柜面面相觑,心里想,二奶奶厉害,身边的丫鬟也厉害!不由得陪笑着拱手道歉,巧镯不敢托大,赶紧的回礼。
两个掌柜对二奶奶是心服口服,有了二奶奶的主意,他们腰杆挺直了回去了。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袁瑜蓉居然连指尖蔻的帐都没时间看,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决定接过来一点,不然这样下去,真的要把曲瀚文累垮了。
下午的时候,香梅又来一趟,将进货的单子交给了袁瑜蓉,袁瑜蓉笑着道,你倒是不嫌麻烦,跑这么多趟,叫个人送来就是了!
香梅抿着嘴笑着,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话,金镯去给二奶奶端茶,她都抢着去干,一直坐了一个时辰才去了。
曲瀚文晚上接她一起坐马车回家,笑着问她:“怎么样?事情多吗?”
“多。”袁瑜蓉点点头很干脆了说了一个字,就抓着他的手道:“去乡下来药铺子的事,我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曲瀚文听了吃惊笑道:“事情多还有时间想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好香梅说了一件乡下大夫治病的事,我突然有了想法,可行就顺着全想好了。”
“那你说说。”
“乡下的坐堂大夫,咱们可以在乡下招募!不用咱们从城里请了在让他们下乡去。这样,一来可以省了有些大夫在乡下艰苦的地方呆不住,有怨言不好好看病,二来乡下的赤脚大夫也能有一份正经的薪俸。我知道很多乡下的大夫连养家糊口都难!你想想,一方面是有大夫,百姓看不起病,一方面是大夫养不起家!”
曲瀚文沉吟了一下:“是个好主意。乡下的大夫,更清楚乡下的情况,最好还是他们同乡,直接谁家的病人什么情况都了解了……药材方面,依然还是赠送。这就真的达到了乡下人小病不用花钱的目的。”
袁瑜蓉点点头:“药铺子的伙计也从乡下找,我想,乡下人虽然不识字,但是懂草药的总能有那么一两个吧。这样的人就行!咱们的薪俸说实话也能少发点。比方说城里的人派下去,每年坐堂大夫五十两或者一百两,伙计二十两,那么乡下的就可以少给点,大夫就定下三十两,伙计定下十两。”
袁瑜蓉算了算:“一个药铺子,按照一个大夫两个伙计算,一年的薪俸五十两,过年的时候在给点,一年六十两。药材那方面,我还不知道价格,不过这几天找了人问了问,几样常用药的价格,普通的药,一斤都在十文银子左右,按照一个药铺子一百种药,就是十两银子,人口一千到三千的乡下,一个月耗用算十斤,也就是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加上薪俸和零碎支出,应该在一千三百两左右。这是按照最多的算的,咱们开三个到五个,一年超不过六千辆。”
曲瀚文点点头:“这倒是不多。”
袁瑜蓉道:“在水竹居边上开个药铺子,一年就打能挣两千两,余下四千两,能贴补得起。指尖蔻一个铺子现在一年能挣一、两万两。”
她笑着看曲瀚文:“就用指尖蔻来贴补药铺子!挣那些当官的夫人的钱,给乡下的人看病,这也算是给她们积功德!只要指尖蔻开着,药铺子就能开下去!”
“好!”曲瀚文一派大腿:“就这样办!你想的很周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也不用抽时间管这件事,我看你忙的实在顾不上,交给我,我来办行了。”
曲瀚文有点不放心:“你找谁出头?”他迅速的想着手里的人,似乎谁都没时间。
袁瑜蓉笑了:“,你忙的晕头啦?!哪轮的着咱们出头?你忘啦,人家朱知县要沽名钓誉呢!”
曲瀚文眨了一下眼,想想马上明白了,恍然道:“你是叫朱知县的人去乡下招募赤脚大夫?什么情况叫他的人去说……”他边说已经边点头了:“不管什么事,全是衙门的人去协商,甚至铺子的地点都可以叫他们去找。这样下面的人才能知道是县太爷在做这件好事。反正是白送药的铺子,也没什么挣钱的地方,开在哪里都一样。等他们一切办好了,最后拍板的时候,咱们派个人去看看就行了。”
袁瑜蓉点点头:“正好咱们人手紧张,也不用分出来人去办这事……这还是特别耗时间,宣州府下面多少镇多少乡!”
“好!就这么办!明日我找时间去和朱知县说!估计他这几天都急了,就是不好意思催问我罢了。”
“你明天去的时候,将咱们算的那笔帐给他算算。”袁瑜蓉笑着道:“叫他心里也得有个数!承咱们的情!”
曲瀚文笑着道:“放心吧!这还用你说。”
两人都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两人商量着,已经到了家了,小道已经在院门前等着,袁瑜蓉将香梅的进货单子给了小道,命他明日准备一天,后天就去进货,小道急忙答应、
袁瑜蓉又问道:“你这次去带九月吗?”
小道愣了一下,急忙笑着道:“这次不带了,香梅姐这匹货要得急,小的就快去快回!”
袁瑜蓉沉吟了一下道:“你带上她吧,再急也不急一天两天的路程。”
小道很吃惊,但是奶奶的话不敢不听,只能答应了,心里却摸不着头脑,往回走的时候琢磨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袁瑜蓉看他走了,又命人将竹妈进来,吩咐道:“府里年纪大一点的媳妇,有没有寡居的?”
竹妈躬着腰问道:“有两个,大的四十多了,还一个是三十多。”竹妈顿了顿,急忙解释道:“按理说这样的应该赶出府的,那三十多的,相公原是前院的管家,得了急病刚挪出去几天就没了,她在外面办了丧事,因着是有丧之身,没有马上叫回来,过了半年才回来,四奶奶叫抚恤了五十两银子,这几天正要送出去。那四十多的,相公去世已经十来年了,进府的时候就是寡妇,当时还没有定规矩不准寡妇进门。因此一直在府里。”
“都是干什么的?”
“四十多的张妈,是后院厨房的。三十多岁的黎嫂,是绣坊的绣娘……因着在府里做绣娘好几年了,四奶奶格外开恩,才赏了五十两银子。”
袁瑜蓉点点头,温言道:“知道了,那个黎嫂,你先暂时不要放出去,过两天我给你话。”
竹妈急忙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又将香菊叫来,吩咐她查看一下这两个人,看看性子是否温顺等等的,香菊也答应了去了。
这边曲瀚文先回内院,抱着蕊儿亲了半天了,听了玥儿显摆她今天跟着三叔学的诗了。才看到袁瑜蓉进来,奇怪的道:“你怎么这么半天?忙什么呢?”
袁瑜蓉笑着道:“有点事吩咐小道,结果又想起别的,叫香菊她们来了一趟。”说着进了盥洗间,一会儿就传来水声。
曲瀚文想进去跟着一起洗,可玥儿蕊儿都在,要是这会儿把孩子抱出去,又怕玥儿伤心,一天没见爹娘了……很是犹豫了半天,没等想出办法,袁瑜蓉洗完出来了,叫丫鬟换了水,让他也去洗洗。
曲瀚文只好打消了洗鸳鸯浴的想法,哀叹着爹不好当,进去了。
袁瑜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出来了又吩咐丫鬟将饭菜端上来。今天终于把开药铺子的事情定下来了,她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曲瀚文第二天去和朱知县说了,朱知县果然非常高兴,曲瀚文不但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想的及其的周到,朱知县很是欣喜。把一半的精力放在了这件事情上,他的衙门卷宗里本身也有管辖地的情况,而且朱知县还算是个尽心的父母官,这几年将他管辖的乡镇情况摸的都很熟,知道特别穷的几个地方,哪个村有赤脚大夫都知道。立刻就派了能吏下去和这些大夫接触,询问是否愿意归到曲家的药铺子名下。
长房院的老五夫妻来了。
曲瀚侠做了族长,曲瀚寅就眼巴巴等着他来给自家分家,可等了两天不见来,那五奶奶就开始多想了,二房院老大才当上族长,难道是开始拿架子?等自己这边去人请他?
有点不甘心,但是转念一想,曲瀚侠是刚当上族长,正需要大家捧他的时候,自己要是这时候去捧捧他,绝对没有坏处,跟族长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了这里自以为得计,将自己的想法和老五一说,曲瀚寅觉着很有道理,立刻就和她备了两份礼,来找新族长联络感情,顺便叫他赶紧过去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方氏都很少出来,听见曲瀚寅夫妻来了,别说曲瀚侠,连方氏都称身子不舒服,没出来见。
三爷曲瀚铣进了城,二爷曲瀚文和二奶奶袁瑜蓉去了铺子,下人只能去请当家的邱泽媛。
邱泽媛听了头疼,却也无奈,总不能满府的主子都没时间吧!只能来到待客的院子来见见两位。
五奶奶原本以为直接去长房院的内院呢!可领路的婆子将她带到了这里,这个院子她倒是第一次来,看到整个一个待客厅没几样摆设,不由撇嘴,心里想,真是的越有钱越抠门!这样寒酸的待客厅,丢不丢人哪!
打量了好一会儿,将守着他们的这边的丫鬟打发去看看大爷和大奶奶什么时候来,便对五爷道:“你瞧瞧这一家子的吝啬鬼样!如今那么有钱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屋里多添几样摆设!瞧这寒酸样,来了人看了丢人不丢人哪!”
曲瀚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摇着头道:“你别这么说。待客厅的摆设,太奢华了只能叫人厌弃,觉着是暴发户,摆出一两样,真正看得懂的人就知道你这一家子是什么水平了。”
五奶奶听了还不服,眼珠子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看着他:“你倒说说,这里头哪两样能拿得出手!”手指头好像是癫痫一样将屋里转着圈儿点了一遍。
这个待客厅,靠墙摆着一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只青铜三足兽形香炉,里面点着熏香,轻烟袅袅,边上摆了一只帽筒。案几上方悬中堂一轴,再无其他。
曲瀚寅看她一点眼力都没有,摇着头站起来点醒她。伸手一指靠墙案几上的香炉,道:“这支香炉,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汉朝时候的物件。”
此言一出,五奶奶已经眼睛瞪圆了,曲瀚寅又一指案几上方选着的那副字,道:“这是东汉名家蔡邕的真迹,上面的辞赋翠鸟也是蔡邕有名的辞赋。”他转头看五奶奶:“蔡邕还有个典故,就是倒屐相迎,是说他热情好客的,这幅字挂到这里,实在也有欢迎的意思。能看懂的人,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深意。谁会说这里寒酸,只能是她自己没见识。”
五奶奶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丢了人,正觉着面上无光,听他毫不客气的嘲讽自己,登时怒上心头,脸涨得发紫,正要和他吵,丫鬟掀帘子进来了:“四奶奶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紧接着一个丫鬟掀起帘子,邱泽媛走了进来。
五爷脸上不太好看,五奶奶更是脸拉得老长。邱泽媛全当看不见,笑着上前行礼:“五伯,五嫂。”
五爷点点头道:“不必多礼吧。二哥呢?怎么没来?”
邱泽媛笑着道:“五伯五嫂请坐……实在是不巧,二伯前天受了些风寒,还给二嫂染上了,两人现在都病着。”
曲瀚寅很沮丧的道:“原来是这样……”
五奶奶刚刚受的一腔气又找到地方出了,冷笑着道:“这么巧?!我们来了他们两口子全病了?是当了族长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邱泽媛笑着对五爷曲瀚寅道:“五伯请喝茶,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等二伯二嫂好了,我便跟他们回今天你们来过的事情,若是有重要的事,或者七伯行吗?我派人去把七伯请回来?”
曲瀚寅摇摇头:“不必了,就是来找二哥的。”
五奶奶看邱泽媛不搭理自己,本来三分的火气,猛增到了七分!声音不由的尖利起来:“不过就是的族长!给大家调节纠纷拿个主意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成了官了!摆这么大的架子,也不怕把人的大牙笑掉了!”
曲瀚寅听她说的不像话,皱眉道:“你少说两句!”
邱泽媛笑着看向五奶奶:“五奶奶这些话想来是说给二伯和二嫂听得,弟妹记下了,等二伯二嫂好了,一定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奶奶脸更紫了,一时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曲瀚寅满肚子的没好气,没见到二哥,五奶奶还说这样难听的话,十弟妹的回话又叫他不安,急忙对邱泽媛道:“你五嫂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话都是没意思的话,弟妹还是不要跟二哥说了……”他站起来:“既然二哥、二嫂都不舒服,等我下次再来吧。”
说着急匆匆的往外走,五奶奶只能赶紧也站起来,对邱泽媛狠狠的哼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邱泽媛安静的看着她,半天才道:“真是不知死活,那么丢人的事叫人知道了,居然还这样嚣张。”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摇着头进去了。
五奶奶出去了在府门就朝五爷发火了:“你跟那个女人说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
曲瀚寅踩着府门口的上马蹬上了马,理都没理她就先走了,把五奶奶在后面气的真想跳着脚大骂!转眼看到门房伸着头再看,怒骂了一声:“没教养的东西!”上了马车走了。
曲瀚寅如今真有些后悔。
当初父亲受了个小风寒,在床上躺了两天,那大夫说,风寒也会要人命,意思其实是叫儿子媳妇们小心伺候着,谁知道自己老婆听到了耳中,就认为父亲快不行了!
他们田契、地契、宅子、铺子的也不少,不过田契、地契还算好分,分了六份,六个兄弟一个人一份便罢。唯独两样难分,一个是现在住的这个老宅子,这宅子现在在宣城也值五千两银子了。还有一样就是那些铺子,铺子的生意有好有坏,兄弟四个要想公平的分很难。尤其是那个客栈,生意很好,他们家每年的收入银子,客栈能占了三成。
五奶奶一听到大夫说那话,马上就给他吹枕边风。说了很多,什么分家的事一定不能拖着,要是拖到了父亲咽气,母亲向着大哥,肯定分家不公平。还有曲家的规矩,就是双亲都在的时候分家!你在看看,现如今大哥和三哥走的多近!原本客栈是你和大哥说了算,现在连三哥也常常的去那儿一坐一天!说什么也要插手进去!三哥把大哥哄得高兴,没准分家的时候,三哥也要把客栈分一份出去!到时候能分多少给咱们?等等等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天天这样日讲夜讲,曲瀚寅终于被说得有些动摇了,便去找大哥商量分家的事。大爷一听就火了,父亲好好的!不过受了点风寒,你就要分家?!简直不可理喻!
大爷如此生气,实在也是因为没想到老五会这样。可是那态度对待曲瀚寅,曲瀚寅就恼的不行了,一时以前的怨言全都泛了出来,再加上五奶奶知道大哥把分家的提议驳了,在曲瀚寅的耳边天天的说,天天的鼓捣,终于把曲瀚寅挑唆的和大爷大闹起来。
大老爷病才好一点,突然知道了二儿子和大儿子因为分家的事闹起来了,这不是盼着自己早死吗!人老了对儿女的态度特别敏感,而且特别脆弱,这样一想,刚好了的身体马上又病倒了,这一次确确实实,大病不起。
曲瀚寅跟大哥闹了一通,见反而把大哥闹得和三哥更亲了,再加上父亲突然病重,他出去谁都说是他的不是,曲瀚寅心中也慢慢的后悔了。
兄弟中有真心劝他的,含含糊糊叫他管住了自己的媳妇。他大哥拉下脸和五奶奶争吵到几乎动手,这些曲瀚寅都看着听着,慢慢也觉着自己真的是被挑唆了,实在是不应该被挑唆。
有了这个想法,五奶奶在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就全是有目的的,不过五奶奶确实也有目的,曲瀚寅看得清楚,心里这恼恨就慢慢的转移到了自己老婆身上。就因为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自己在族里的兄弟中间都被人说闲话!不睦兄弟这一条大罪,就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他今天能答应和五奶奶来找二哥,其实也是想在兄弟中间挽回自己一点声誉,他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打算跟曲瀚侠痛哭流涕的表示一下,自己确实不是为了气死父亲,不是为了和大哥争家产。曲瀚侠跟自己是一辈人,只要他能明白自己的心,在别的兄弟面前替自己说说话,那别的兄弟们慢慢也能明白的。
可是万没想到居然吃了个闭门羹,曲瀚寅一开始的羞怒,又叫五奶奶几句没水平的话气的将今天的责任全都记在五奶奶的身上了,觉着今天自己受冷遇,全是因为她!
曲瀚寅想好了,再不和老婆一起来了,明天自己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事情就这么巧,第二天曲瀚寅来的时候,曲瀚侠结束闭关,和方氏出关了。
曲瀚寅越发的认为,二哥也是厌弃自己的那个老婆,昨天才给自己吃个闭门羹的。想到了这里,后悔的场子都青了。
因此曲瀚侠笑着将他请到了自己房院的客厅,正要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曲瀚寅已经后悔的道:“二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不是想现在就分家……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爹,我爹那里,”他犹豫着怎么说。
曲瀚侠听了他的话,倒好像是后悔自己的作为一般,便将自己的话咽了进去,改了另一番说辞。
“你们长房院闹分家,族里都是知道的,族长……老族长给我交待的头一件事就是你们家的事。”他微笑着:“你如今又说不是现在想分家,这是开玩笑的事吗?”
虽然脸上笑着,可话里隐隐有指责的意思,曲瀚寅哪里听不出来!更急了,脸涨红了,将为什么分家,还有昨天想的一些话,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他说的不清不楚,可曲瀚侠听得明白,他这是不想背不孝顺不和睦的罪名,可到了这地步,光他想已经没什么用了。
曲瀚侠笑着道:“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了,不过分家还是要分的,大伯父也说要分,就分了吧。你回去和大伯父说说,明日我先去一趟,和他商量一下。”
曲瀚寅也不是真的不想分家,只是不想担罪名罢了,如今给他解释了,心里松了口气,也就答应了。
出门回去和大老爷说了,二哥明日过来,大老爷自准备不提。
晚上的时候,曲瀚侠请曲瀚文过去,问了问这些天外面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好,点了点头道:“你和二弟妹要辛苦了。我这几天看了看族务,跟你嫂子商量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老爷家什么时候分?”
“明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点点他们家的家产,问问个人的意思。”
曲瀚文点头道:“好,对了开药铺子的事情,我和蓉妹妹已经商量好了,跟朱知县都交待了。”
“哦,怎么个办法?”
曲瀚文将袁瑜蓉和自己商量的说了,曲瀚侠听了,半天才道:“若是每年垫五千两,虽说也不是垫不起,可是那要保证别的生意不出现大问题,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用大钱。指尖蔻是赚钱,可很多时候,咱们也会调用指尖蔻的资金。比方说上一次收生丝,不就是用的指尖蔻的钱?”
曲瀚文听了,半晌才道:“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不能就打着施医赠药的名头,永远的白送下去,乡下有穷人,可也有地主啊!那些人要是贪得无厌,总来你的铺子白吃药,白看病,那不是反而将能给穷人的药便宜了他们!”
曲瀚文一想确实有道理!这件事自己和蓉妹妹倒是都没想到!
曲瀚侠笑着道:“乡下地方不大,你的坐堂大夫和伙计都是他们本地人,自然是清楚谁是穷人,谁是地主,叫他们定一张名单,不记不收钱的人家,只记上看病要收钱的名单,开业的时候交上来,你派个人下去查,无误了,就按照名单上的人,只要是他们看病吃药就必须收钱。为防大夫、伙计被他们收买,看病还是不收钱欺瞒咱们。或者大夫伙计合伙把咱们的药偷了变卖,每个月都要下去人查经营的情况。”曲瀚侠笑着道:“弟妹的想法有些太过善良,把人想的都毫无私心,太相信人了。”
曲瀚文点点头:“还是大哥想的周到!这样的话,每个铺子不是全赔,倒也不用指尖蔻贴出来多少钱。”
曲瀚侠点点头:“对,咱们的生意一直在扩大,银子的调转会越来越频繁,我这次去松江府,打算在带五千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听得发呆:“大哥去松江府?不是瀚旭已经去了吗?”
“等把大老爷家分了,我过去看看,毕竟不太放心。”
“那这边怎么办?难道大老爷家一分,就没有族务了?”曲瀚文惊奇的问道。
曲瀚侠看着他笑着道:“你以为我和你嫂子这些天房门都不出是做什么?”
曲瀚文揉了揉鼻子:“无非就是……咳咳咳,夫妻那些事呗。”
曲瀚侠听他还故意这样说,失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就没个正行!”他正色道:“我和你嫂子看了以前的族务,商量了一下,今后有些事情,就叫你嫂子出面解决。”
曲瀚文眨着眼,呆了半晌才道:“这是什么主意?”
曲瀚侠摇着头:“你是没看不知道!我这几天将老族长写族务的本子看了又看,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一家的妯娌互相指责不孝顺吵起来了,那一家的兄弟为了姨娘打起来了。还有这一家和那一家的生意顶起来了等等这些!”曲瀚侠一脸的嫌弃:“全是这些事,我翻了翻,十件里面有六七件都是后宅的事,我就和你嫂子商量,今后谁家后宅的事,她去处理!”
“嫂子出面……不服怎么办?”
“谁敢不服?!”
曲瀚文揉着鼻子:“这倒也是,你现在是族长,都是你说了算!”他笑着道:“不过嫂子别跟着这些事生气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点点头:“这我也知道,总要先办一两件叫她立威的事,再时时注意着,若是烦了燥了,就歇两天。”他叹气:“这东家长西家短的,我看这两天都烦了,真要是办起来……”摇头。
曲瀚文笑着安慰道:“不过有嫂子帮你,一两年上了手,就好了。”
曲瀚侠点头。
兄弟俩商量好了,各自回去歇着不提。
第二天,曲瀚侠梳洗吃了早饭带着方氏,和曲瀚文夫妻俩一起进了城,他们去铺子,曲瀚侠夫妻来到长房院的大宅子。
长房院的大老爷已经听曲瀚寅说了他今天要来,已经准备好了田地契等等的家产单子。
长房院如今已经是兄弟六个了,大爷曲瀚松,三爷曲瀚东,五爷曲瀚寅、十二爷曲瀚风,十四爷曲瀚蒙,十七爷曲瀚祝。十四爷、十七爷是大老爷老来子,都是姨娘生的,十四爷今年十岁,十七爷今年才四岁。
曲瀚侠去大老爷屋里,几个兄弟包括最小的曲瀚祝都跟着进去了。
方氏就来这边和大太太说话,说了没两句,五奶奶就笑着进来道:“母亲,儿媳那边新做了两件衣裳,想请二嫂帮儿媳看看绣什么花色。”
大太太知道她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转头对方氏和蔼的道:“既然请你去她那里,你便去坐坐吧。”
方氏笑着点头,跟着五奶奶来到她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奶奶热情的将方氏请到自己的上房,笑着摆出来十几样的点心干果和新鲜水果,自己进屋拿了两件衣裳出来:“二嫂,你帮我看看,这两件衣裳绣什么花好?”
方氏打眼一看,不过是普通的织锦缎料子,她接过来,偏翻来覆去的看着,口中不停的讲着,一会儿说绣梅花吧,然后自己又推翻,说还是绣菊花好看,又问五奶奶准备在什么宴席上穿。
五奶奶只是用这个借口将她请来,无非是想说分家的事罢了,却被方氏反而拿着衣裳说个没完,她几次开头都被方氏给浑搅合过去了,五奶奶着急,正要直接的把话题转到分家上面,大奶奶来了。
大奶奶还带了三奶奶、十二奶奶过来。
五奶奶气的暗暗咬牙。
方氏拿着那两件衣裳笑着问大奶奶绣什么花好,大奶奶也是一肚子的心事,勉强的笑着附和了两句,三奶奶和十二奶奶更是一句话都没有。
方氏说话间,就冷眼的观察,三奶奶以前是常在一起的,性格她比较了解,和三爷一样,是个闷声不响的人,不过心里头有主意。那位十二奶奶,曲瀚风成亲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和长房院分了家,一点不了解。
不过她知道,十二奶奶的父亲是个秀才,而且那时候赶在老太爷的孝期没过就成亲,就是因为她父亲那时候病重,成亲没多久就过世了。娘家想来也是不能给她当靠山的。
再看十二奶奶坐在这里半天了,一句话都没说,一脸的小心,眼睛只在三个嫂子脸上打转,看来也是个被五奶奶压住的。
方氏此时已经看明白了,五奶奶跟大奶奶原本是亲妯娌,可她们俩不和了,大奶奶性子软弱,根本不是性子泼辣,嘴巴恶毒半点不饶人的五奶奶的对手,因此大奶奶联合了三奶奶和十二奶奶。不过三奶奶是个明泽保身的,十二奶奶看来更是胆小如鼠的,想来妯娌之间,依然是五奶奶占上风。
方氏心中计较着,面上笑着和大家闲话家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午就在这里吃的饭,一直到了天色将晚,曲瀚侠才出来,和方氏一块儿回去。
在车上方氏问曲瀚侠:“商量好了?”
曲瀚侠苦笑:“没那么容易,别的不说了,就是这个大宅子,老大和老五都想要。老三的意思干脆分了!”
“宅子怎么分?”
“各家分各家的院子,墙头修高点,自家开门……”曲瀚侠摇着头:“老三就是搅合,叫人知道,这个宅子他也想要罢了。还有他们家开的客栈,也是都想要,别的生意,大家又挑三拣四,稍微好点的就抢,不好的就都不要。”
方氏听得摇头。
“这样的分家真头疼,没一个让的。”曲瀚侠道:“她们妯娌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老五媳妇把我叫去想说的,不过一会儿大嫂带着三弟妹和十二弟妹也去了,浑搅合了一天。”方氏想了想道:“我看大嫂就算是带着三弟妹和十二弟妹也不是五奶奶的对手。”
曲瀚侠笑了:“你倒是看的清楚!兄弟也是一样。老五太不会办事了,自己一家子闹得全和他翻了脸……可大爷那边,三爷也是有想法,心不齐。”
“那就叫他们这样闹着?怎么分家,你有成算没有?”
曲瀚侠半天没说话,沉吟了半晌才道:“还得再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夫妻回去,曲瀚侠端着紫砂茶壶在屋里沉思着来回的走了半个多时辰。
再说曲瀚文这边,今天在车上就将曲瀚侠说的药铺子的事情跟袁瑜蓉讲了,袁瑜蓉听了觉着有道理,曲瀚侠想的很周到,点头说就照大哥的意思办。
只是要专门找个人每个月下去查个药铺子的经营情况,就算是三五个铺子,一个月转下来也差不多了,这个人还要聪明,忠心。
她心里马山有了人选,道:“大李子做事稳当,我看可以叫他试试。”
曲瀚文也没意见。回去就叫大李子去县衙找办这件事的人,这些天就跟着下去跑,先熟悉一下情况。
自从三月嫁给了大李子,三月带的陪嫁足够两人赎身了。不过两人都没有那个想法,三月的打算,全看奶奶的意思,就是给曲家做家生子,也是很好的。
不过二奶奶一直记着呢!她们几个,如今没赎身的只有三月夫妻,袁瑜蓉叫大李子去,也是给他个机会,办办外面的事,要是能办得好,自己赎了身进曲家的生意里,这是看得见的好前程。
大李子和三月心里感激,大李子眼见得忠心的小道、小石、小远等人,一个个从和自己一样的奴仆变成了人上人,这次有这个机会,暗暗决定着一定抓住了,好好给二爷和二奶奶办差。三月更是叮咛了在叮咛。
大李子急忙收拾了去找衙门的人不提。
这天曲瀚旭从松江府派了小厮回来,给曲瀚侠带了一封信,信上写的是这次收购的事情。还是不顺利,有一家已经谈好了,却临时变卦,多要一千两银子。还有一家,钱收了,契也签了,却偷梁换柱,将他丝织厂的五台能织缂丝料子的织机给换了!曲瀚旭和他谈的时候,价格里就含着买那五台织机的银子,现如今商量也商量不下来,说不准要打官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侠本来的心思就全在松江府,现在一收到曲瀚旭的来信,知道进行的不顺利,心中就急得上火。晚上曲瀚文回来,被他叫去商量到了子时,兄弟俩给瀚旭写了一封长长的信,遇到的事情怎么解决,第一步,第二步等等,写的清清楚楚,叫曲瀚旭那个小厮第二天带回松江府。
其实曲瀚侠是真心想自己去一趟!可是确实没办法。
而曲瀚文是忙的脚不沾地。这边的丝绸行从过了年二月开始,到现在四月天,生意一直都是供不应求,来买货的谈生意的人络绎不绝。因为去年底到今年初,松江府的丝绸大户聂老板没有丝绸供应,因此大家都转向了宣城这边,而曲瀚文在动手前,曲瀚侠已经囤了大量的货,早料到有这个局面。
曲瀚侠只能看着兄弟们在生意上大展拳脚,他自己给长房院捯饬分家的事。
商定了分家的日子,这一天曲瀚侠依然是带着方氏一早就去了。领上方氏,这也是给她提高威信的一种方式。
进门方氏就去了大太太那边,曲瀚侠依然是来到大老爷的上房,这次给长房院分家,他请上了老族长和简大爷。进屋看到长房院的几个兄弟已经脸色严肃的坐好了,十岁的曲瀚蒙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曲瀚祝由奶娘抱着。
族长如今红光满面,和前一阵子的要死不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曲瀚侠心中感慨,预见到自己今后也会和族长一样,身上的胆子一天不去,那背就一天比一天弯,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这幅担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舒心起来。他现在也决定了,族长这个位置,决不能传给自己的儿子,就是今后给族里办族务,也绝不带着子岩!
老族长的几个儿子都孝顺,老族长去了那副重担,心情舒畅,每天含饴弄孙,确实身体一天比一天强。他这样倒映衬的大老爷更是凄惨,老族长看到躺在床上憔悴的大老爷也心中不忍,进来之后先劝了半天,儿孙自有儿孙福,万事要看开……等等的话。
曲瀚侠从大老爷手里接了家产单子,一一念起来,大爷几个兄弟认真的听着。
念完了,大家没有异议,曲瀚侠开始分家,首先就从大宅子分起。曲瀚侠和老族长的行事方法不一样。老族长分家先从没争议的地方分起,最后在处理有争议的几项。但是曲瀚侠觉着那样太浪费时间,最后要是有争议的地方商谈不下来,那不是前面的时间白费了?因此一上来就奔着大宅子说了,要是这个都分不下去,那今天也不用浪费时间了,回头再商量。
一听他说宅子,大爷兄弟几个都紧张起来。
曲瀚侠笑着看了看几个兄弟道:“关于这个大宅子,我和老族长还有大伯父的意见,还是给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先看向曲瀚寅:“大哥是咱们这一支的老大,这个宅子给他,这是应该的,宅子里有曲家二百年的祖宗牌位,咱们这一支的老祖祠也在这里,每年祭祀,都是应该老大来组织,未必老五你占了这个房子,每年叫大哥和我,三弟等人来你这里?谁家是这样的?”
他伸手制止住要说话的曲瀚寅道:“你想说话等一会儿!先听我说完!”
曲瀚寅只能强忍了。
曲瀚侠又去看曲瀚东:“三弟,你说的那个方法更是行不通,把好好的一个大宅子分成六份,各住各的,那不是把宅子毁了?”
曲瀚东本来也没觉着自己提的那个意见可行,他的目的,只是叫大家知道,关于这个宅子,不能忘了他曲瀚东!
因此曲瀚侠一说,他什么话都没说。
曲瀚侠道:“大宅子还是给大哥继承,你们几个,自然在别的宅子方面要优先一些,大家看这样如何?”
……
方氏在这边和大太太说着话,大太太已经心不在焉了,她其实也心不在焉,注意看周围坐着的几个妯娌的表情。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贴近五奶奶的耳朵说了句什么,五奶奶突然就站起来出去了,方氏只楞得一愣,就心里暗叫,糟了!
曲瀚侠这边问完了,曲瀚风和曲瀚东都点了头同意了,曲瀚寅正在犹豫,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叫:“不行!大宅子绝对不能老大独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奶奶铁青着脸冲了进来。
她一嗓子,将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这位突然的冲进来!众人愣了半天,曲瀚侠才扭头问老族长:“堂伯,儿子记着分家妇人不能进来吧?”今天既然大老爷在,便喊族长堂伯了。
老族长点头:“是啊……”
话音未落,五奶奶冷笑着冲上来道:“你们二房院分家的时候,曲二太太是一直跟着的!二伯说着话不觉着可笑?!”
在床上的大老爷气的拍床。
曲瀚寅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滚出去!”
“弟妹你出去!耍泼也不看看地方!这是父亲的屋子,族长在分家呢!”曲瀚松也厉声怒道。
五奶奶根本就不理他们,只是看着曲瀚侠冷笑:“你分家太不公平了!这么大个宅子,大伯一个人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曲瀚侠冷声道:“照你这么说,当初老太爷分家的时候,这个大宅子叫大老爷一个人占了,不也是不公平?那时候怎么没见五弟妹跳出来喊没那个道理!”
五奶奶窒了窒,马上道:“那不一样!再说,你们别的房院那时候可以不愿意呀,可你们没有说不愿意!那就是你们同意的,现在我不同意!”
简大爷道:“你不同意?你算什么你不用同意?一个妇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他转头看曲瀚寅:“老五!你要是叫你媳妇在这里撒泼,这家就不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奶奶这样跳进来,曲瀚寅确实不知道,正觉着面上无光呢!闻言站起来走过去伸手就去拖五奶奶,欲把她拖出去。
五奶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连哭带骂:“我不活了啊!你们二房院跟大爷合起火来算计我们呀,我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转头对着曲瀚寅哭骂道:“没出息的货!就知道窝里横,在家里厉害,如今外人欺负你老婆,你还帮着他们!”
掏出手绢边拍腿边大哭。走这步五奶奶也是想好了的。原本她打的主意,是想拉拢曲瀚侠夫妻,在分家的时候能偏帮她的,可是曲瀚侠和方氏根本不搭理她,她就改了主意,学了一个人。
没错,就是曲二太太。
曲二太太在二房院分家的时候,上蹿下跳,把几个儿子逼得什么都没要,分家几乎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这件事在族里传的人尽皆知。五奶奶从中吸取经验,认为妇人进去泼妇一般的大闹一场,还是有作用。
自己虽然不是曲二太太那样的长辈身份,但是只要学着她寸步不让,寻死觅活,男人们也是没办法的。
五奶奶打定了这个主意,便派了一个丫鬟在门口听着,要是有不利于他们的,马上回禀。
结果一开始就分宅子,她听了丫鬟的禀报,立刻就跑过来耍泼。
虽然屋里谈论的是分家的事,可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门口就多少丫鬟多少婆子的守着,因此她从侧院进来,直接就进屋了。
方氏在那边一反应过来,就急忙的请大太太叫婆子过去赶紧把五奶奶拉出来!大太太还在愣神,已经有丫鬟过来禀报,五奶奶在那边闹起来了!大太太急的站起来团团转,却没有说派人过去把五奶奶拖出来。
方氏也看明白了,大太太也害怕五奶奶泼妇大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说这边,大老爷被五奶奶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大爷豁出去正想亲自站起来去把五奶奶提溜了扔出去,门口又进来了一个妇人,大爷一看是父亲的姨太太,便没好气的道:“姨太太进来干什么!”
这位姨太太是十四爷的亲生母亲,十四爷坐在靠门口的凳子上,她就坐在门槛上,笑着道:“奴来照顾十四爷。”
大爷气的哽住说不出话来。
十七爷的亲生母亲另一位姨太太,一看她都进去了,于是也跟着进来笑着道:“十七爷年纪小听不懂,奴也来听听。”也坐在门槛上了。
曲瀚侠被这乱象都气笑了。
老族长气的道:“什么猫儿狗儿……”突然想到这是大老爷的妾,便把后面难听的硬是咽了进去,扭头去看床上的大老爷,一看惊叫一声:“哎呦!”
众人这才发现,大老爷已经昏过去了。
大爷和三爷急忙的过去大声喊着:“爹!”
“父亲!”
五奶奶还在地上撒泼,大爷喊了一声:“快叫大夫!”
曲瀚寅为了表示自己也很孝顺,正好他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于是就亲自往门外跑准备在外面大喊一声:“快叫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知道门槛上还坐着两位呢!两位姨太太一看到大老爷被气昏了,两人同时站起来往床边跑,嘴里嚎着:“哎呦!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却正好和要跑出门的曲瀚寅撞成一堆,三人全都摔倒。
哭声,叫声,哎呦声,大骂声,嚎叫声,窜来窜去的人,屋里真是好不热闹!
曲瀚侠找个没人的角落过去站下,自己现在门也出去,床边也挤不过去,还是不要受了无妄之灾才好。
大太太听说大老爷昏倒了,也急急忙忙进来,那两位撞得七荤八素的姨娘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大太太一进来正好看到,心头的火‘蹭’一下窜到了头顶!自己正经的大太太都没敢进来,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倒大模大样的进来了!
不答话上去冲着两人狠狠的一人打了一巴掌!厉声大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没到你们仗颠的时候!来人,来人!”厉声喊着。
她身边是有婆子跟着的,虽然里面闹哄哄的,但是大太太的声音尖利很多,婆子们还是能听见,急忙的跑进来:“太太有什么吩咐?!”
“把这两个贱人拖出去一人打二十大板!”
婆子急忙将两人姨娘拖出去,不过执行打板子的时候,没人出头了,你推我我推你的,后来一个婆子实在推不掉,陪着笑跟两位姨娘说了好话,打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很多。胡乱打了几板子就算是交差了。因为这两位姨娘是老爷子很喜欢的,又都生了爷,婆子们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大太太却顾不上查问这些事,也冲到床前看大老爷的情况,又叫人请大夫,这边大爷伸手给大老爷掐着人中。
曲瀚侠看着屋里乱成一团,今天是不能分了,于是过去和简大爷说了一声:“家里还有点事,今天看这样是分不了了,我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简大爷也跟着忙,听他说的胡乱点点头:“好!你回去吧!”又去床边了,老族长还在那边,别给挤着了!
曲瀚侠摇着头出来了。看到方氏在院中站着,过去说了句:“走吧!”两人就出来了。
上了车方氏问道:“是不是老五媳妇去撒泼了?”
曲瀚侠点点头:“完全是跟娘学的……居然还说,咱们分家的时候,娘一直跟着,娘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方氏愁容满面:“这可怎么办?头一件就这么难……今后怎么办哪!”
曲瀚侠凝神想了一会儿,笑了:“被他们一闹,我倒是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想去松江府,可他们家的事牵着我去不成,倒不如叫上大老爷和大太太一起去,我去处理生意上的事,他们出去转一圈散散心冷静冷静,回来在分家。”曲瀚侠道:“不过大老爷生着病,别出去了有点什么事,最好叫上大哥和大嫂,两人伺候着。”
“老五能同意吗?”方氏道:“大爷也不能同意吧?大老爷的身子,就怕出去了万一……”
曲瀚侠想了想,道:“明天我去和大老爷大太太说,劝劝他们,现在这天气合适,在坐船出去,三、五天的时间就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侠将自己的想法跟曲瀚文商量,曲瀚文一听立刻摇头反对:“别说大老爷现在还病重着,就是好着,咱们也不能出头带他出去哪里转悠……万一要是出点事,说都说不清楚。”
曲瀚侠是一心想去松江府,光想着怎么才能去了,虽然也知道不妥,可还是想出了这个主意,现在听曲瀚文想都不想的反对,他沉默了。
“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着大老爷也可能和族长一样,病也有装的部分?不过这只是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去的时候病重了,长房那一家子能饶了咱们么?就算你把人好好地带回来了,大老爷散心的也高兴,病好了点,可人家的儿子要是硬说病重了,今后一、两年甚至四、五年里出了事,都说是出去这次落的病根,怎么说的清楚啊。”
曲瀚侠长叹口气道:“我是真想去,这次机会这么难得,眼看在有两个月又要收生丝……”
曲瀚文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你把话给大爷透透?”他也听了曲瀚侠说今天五奶奶闹事的事了,道:“跟大爷说,有这么个人,根本没法分,咱们分家的时候,他和大老爷不是也在吗?!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也知道,你就跟他说,要是不想他们家分家也成了那样的情况,就暂时不要分,他们府宅子多,找个清静的地方把大老爷接过去清净两天。”
曲瀚侠也沉吟着。
曲瀚文想想也明白,劝道:“大哥,我知道你心思都在松江府,这族长的事冷不丁的落在头上你烦躁,不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就得静下心来办,一着急只能办坏了!松江府那边,瀚旭应该还能撑两天,就是打官司,也不急着过去,咱们抻一抻,也不是没坏处。”
曲瀚侠脑子冷静下来想想,曲瀚文说的他何尝不明白!不过就是从心里厌烦这个族务,因此总想着别耽误自己的生意,顺便把族务办了得了。
想想曲瀚文说的话有道理,点点头道:“也罢,只能静下心来说服大爷了。”
曲瀚文听他打消了那个念头,这才松口气,转身正要回去,又被叫住了:“等会儿!你也给我办件事。”
曲瀚文转过身眨着眼问:“大哥什么事,生意上的事我都忙得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我媳妇都跟着我忙……”
“我媳妇还跟着我忙呢!”曲瀚侠很不客气的把他顶回去,道:“这件事你得帮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苦着脸:“怎么帮?”
曲瀚侠没有马上的说,而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纸呆了半晌,曲瀚文觉着奇怪,正想追问,又忍住,等着大哥说话。
“刚刚我没学清楚,现在给你学一遍。”曲瀚侠说着,又把上次曲瀚寅来这里和他说的话,还有白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连那两个姨娘说的话都学了,五奶奶骂曲瀚寅的话也说了。
曲瀚文听了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大哥绝不是个嘴碎的人,他特意详细的说这件事,必定有原因。
“你听说哪家妇人这样骂自己的相公?”曲瀚侠问道。
曲瀚文摇摇头:“闻所未闻。”
曲瀚侠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道:“听说咱们回来之后,老五媳妇还常常找瀚旭媳妇的麻烦?”
这件事曲瀚文也有耳闻,点点头道:“嗯,八成是记恨瀚旭去捉奸的事,那件事之后,大哥你劝了四哥,四哥应该是就没找过五嫂。五嫂记恨到了瀚旭身上,四弟妹性子直,想来是吃了她不少的亏。”
“这样的泼妇留着,今后还不知道要给我找多少事!”
曲瀚文眨眨眼,迟疑的道:“大哥的意思……难道是弄死她?”
曲瀚侠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想到那儿去,失笑道:“你杀人杀滑手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想了想,道:“原本我觉着长房院和咱们已经分家了,虽然是亲戚,可毕竟隔了一层了,可现如今我成了族长,还是要为曲氏族人着想,这样不守妇道的**留在族里,还成天捻三搞四没个消停,留着难道是给我们长脸面吗?!”
曲瀚文明白了:“你是要叫五哥休妻?!!”
吃惊的声音大了点,曲瀚侠转头看他:“很吃惊?这有什么不可以?!老五休了这个泼妇,一来,他们家能清静清静,顺利把家分了。二来,就拿这件事给我立个威!不然,今后谁家有什么事都蹦出来一个泼妇跟我闹一通。三来,老五都三十岁的人了,戴着顶绿帽子难道要过一辈子?这事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也不能任由这个**瞒着老五一辈子。”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叫人休妻会不会遭报应?”曲瀚文眨着眼问着。
曲瀚侠笑了:“要照你那么说,世上还有谁敢休妻?那叫儿子休妻的公公婆婆都遭报应了!”
曲瀚文撇着嘴想了半天,才点头:“老五向来服气大哥,你说他应该能考虑……”
“你去说!”曲瀚侠道。
曲瀚文吃惊的叫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老五和我有仇!我说的话他能听?!”
“你去传我的话。”曲瀚侠笑着道:“这种事我身为族长出面说实在不好,如今也没别人,只有你去说!”
“那不是适得其反?!我说叫老五休妻,老五没准和那泼妇更恩爱了!”曲瀚文道。
“你能说会道,必定能说服了他!”曲瀚侠笑着道:“你放心,凭老五上次来和我说的那些话,他和他媳妇再也亲近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有什么放不放心的……”曲瀚文嘟囔,只能答应道:“那好吧,我试试……这泼妇休了也好!上一次连蓉妹妹都说了,在纵容下去,我看就要说到大嫂头上了!”
曲瀚侠看他答应了,点头道:“你晚上在哪吃饭?”
“回去吃吧,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很有默契,一商量好,立马不提了,商量吃饭的事去了。
曲瀚侠点点头,背着手出去了,曲瀚文也跟着出来,回到了自己院子。
吃了饭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袁瑜蓉,袁瑜蓉心软,听了没准又开始可怜五奶奶。
曲瀚文也知道,大哥说什么一条、二条的好处,其实都是临时想出来的,那五奶奶,大哥也不是蓄谋要叫五哥休妻来提高他的声威,实在也是被五奶奶逼得没办法。兄弟们有件事嘴上不好说,但是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曲二太太那样的人,有一个就行了,真要是叫族里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妇人都学了那一手去,曲氏还有什么族规家规可言?
这也实在是五奶奶要往手上撞,不能怪别人。
曲瀚文想了一晚上怎么跟曲瀚寅说。
第二天,曲瀚文特意的叫袁瑜蓉带上玥儿和蕊儿,这样她身边跟的人多,自己中午就不过去找她了,叫水竹居把饭菜送到指尖蔻去。
袁瑜蓉这几天时不时的也带玥儿和蕊儿去,不然总忙着生意,把孩子都冷落了。玥儿一听跟母亲出去,高兴的不得了,早上起来,伺候她的丫鬟拿了几件衣裳出来,她自己选了一件穿上。
这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出去了,曲瀚侠也约了大爷,请大爷到府里来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爷也着急的等着他的信,听了下人来请,马上收拾一番就过来了。下人请到了上房的书房,曲瀚侠在门口迎他。
“大哥,请坐。”曲瀚侠把曲瀚松请进了屋里,两人坐下。
“二弟,分家的事怎么弄?今天过去吧?”曲瀚松急着道。
曲瀚侠微微一笑,没急着回答,丫鬟正好过来上茶,曲瀚松只能按捺下着急,等着丫鬟上了茶,曲瀚侠示意她出去,他才又问了一声。
曲瀚侠道:“你先别急,喝口茶顺顺气。”他笑:“这是我们茶行销路最好的一种茶,如今街面上卖的,全是我们茶行进的。”
曲瀚松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在着急反而显得不稳重,只能默默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大哥,以前族长分家的时候,你也跟着去看过,谁家也没有咱们两家出的这样的事吧?”曲瀚侠慢悠悠的品完了一杯茶,放下茶杯,这才问道。
曲瀚松闷闷的道:“没有。”他很明白曲瀚侠说的是什么,妇人参与分家,以前也只有他们二房出现过,现在自己这边的大房也有了。
“我们家最后什么结果你也知道,家产全给二太太了。”曲瀚侠苦笑:“闹得天翻地覆,谁也没办法,就是豁出去撕破脸也闹不过!不给怎么办?只能全给!”
曲瀚松顿了顿,疑惑的看着他。
“大哥,我昨天为什么走了?就是因为知道,闹下去的话,只有老五占便宜!你想想,你们家谁还能那么闹?大太太不可能,大奶奶?更不可能,最后要是硬要分家,只能对五奶奶妥协,叫她占便宜,家才能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松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确实是这样!自己这边要是不想出办法来,硬要现在分家,只能叫老五媳妇抢去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