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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恶劣。”
不知何时,吴宇桐的妈妈出现在了沙发的背后,
“居然这么戏弄自己的儿子。”
“他也是你的儿子。”男人瞬间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闭起的眼睛,掩盖其中波澜的复杂。
“大白,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发现你了?”扑倒在地板上的吴宇桐,圆溜溜的小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双臂间的大白。
粗长有力的毛尾,拍开主人不规矩的手掌,柔软的下巴在爪背上蹭了蹭,在冷气中舒服假寐着的大白,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自己的主人。被发现了吗?那又如何。
“大白‘‘‘”手掌被大白无情地拍开,陪着大白趴在地板上的吴宇桐,灰色的心情,跌入了无底的黑洞。
此时,爸爸知不知道大白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白刚刚挥开了自己想要抚摸它的手掌。
毛茸茸的尾巴,在自己的眼前来回的甩动,蓬松雪白的绒毛在空中飞舞,纯白纯白的一根,不断地诱惑着吴宇桐想要去抓着它,将它握在手心里,感受其中的触感。但是,每一次,当吴宇桐想要把脑中的渴望化为现实时,总是会被大白无情的拒绝。
“大白。”
把脸往大白的身边挪了挪,吴宇桐闭着眼睛躺在大白的身边,心底默默地计算着。这个距离大白的尾巴应该能够碰到自己的脸颊。
然而,预期的奇妙触感没有传来,房门却被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出来吃饭。”妈妈有些清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吴宇桐惊恐的睁开眼睛,唰的一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慌乱地视线里,是一片空荡荡地红棕色木板,加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缓下来。
站在门口的女人,纤细的眉毛微微挑起,转身大步离开。细心的合上方面,吴宇桐有些颓然地走出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般~那样~——文艺滴某橘
公狗与母狗
Chapter19
火红的夕阳缓缓下降,金色的阳光穿过高耸的大楼,在深蓝色的玻璃面上折射出闪烁的光斑,薄薄的一层晚霞,燃烧般的绯红。逐渐减少的光线,夕阳从地平线上落下,晚霞消失在幽蓝的夜空当中,喧闹的城市,华灯初上。
徐徐的晚风,吹拂着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小区附近的公园里,出现了两个奔跑着的身影。
躲在家里度过了一整个炎热的白天,终于得到解放的大白,伸展的四肢,跳过人行的小道,没入碧绿的草坪里。
“大白等等我。”穿着清凉的短袖短裤的吴宇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这是谁家的狗啊?还挺有活力的。”大白所到之处掀起一阵狂风。
“这是只混血狗吧。”没有一丝杂质的厚重绒毛,狼一般的尖长嘴型,看不出品种。
“妈妈,我也要养那种大白狗。”蓬松厚重的绒毛在风中飘动,流动着亮丽的光弧。
紧追着大白的吴宇桐,一路听着旁人对自家狗狗的评价,扬起的笑脸,无法掩饰心里的沾沾自喜,他们家的大白是最棒的。
在公园里畅快奔跑的大白,终于在一片人工湖旁停了下来,吴宇桐拖着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身体,一步步的挪了过去。
最近这几个星期,大白的食量增加得很快,冰箱里的食物很快就被掏空,短短两年的时光,原本只是两个巴掌大的小白狗,如今已经到自己的小腿那般高大了,可以轻易的扑到自己。
大白不仅身形变得巨大,连体力也越来越好了,如果不是因为大白那一身格外显眼的毛发,吴宇桐没有自信还能一直跟在大白的身后。
倒在草地上的吴宇桐,注视着上面泛黄的天空,舒服得什么也不想去思考。通红高温的皮肤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没入身下的草坪里,剧烈起伏的胸膛,煽动的鼻翼,芳草的清香在鼻腔间蔓延。
抬手擦掉额角上的汗水,柔柔的夜风,浸湿的发丝在风中轻摇,微眯的双眼,侧头看向在人工湖旁奔跑跳跃的大白,吴宇桐有些昏昏欲睡。
“嗷!嗷!嗷!‘‘‘”
尖锐地狗叫声刺入脆弱的耳膜,从浅眠中惊醒过来的吴宇桐,快速从草坪上坐了起来,望向声源。
抿起的嘴角,皱起的眉心,吴宇桐板着一张小脸,快步向湖边走去。平坦的草坪上,凉爽的湖水边,一只身材娇小的吉娃娃正在对自家的大白咆哮着。
娇小的吉娃娃想要冲向对面的大白狗,却被脖子上的链条限制住了行动,链条的另一边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阿姨。
“这是你的狗?”有些烦躁的拉了拉吉娃娃脖子上的链条,踩着一双细高跟鞋的年轻阿姨,望着向这边快步走来的男孩。
“是的,他是我的狗狗。”
年轻阿姨脸上艳丽的妆容让吴宇桐有些眩晕,皱着眉头注视着那只向自家大白疯狂咆哮的吉娃娃,板着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喜。这只小狗想对他们家大白干什么!?
巨大的纯金色兽眼,冷漠地映照着这只卑微的吉娃娃激动疯狂的样子,转动的身形,蓬松的毛尾甩了甩,似乎是要扫掉不干净的东西般,大白迈着散漫的步子,晃悠悠地回到主人的身边。
“这只狗是公的母的?”
画着亮紫色眼影的双眼微微上挑,年轻阿姨明显对这只看不出品种的大白狗过度高傲的态度感到不满。
“应该是公的吧。”
吴宇桐有些犹豫的回答,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大白是公的母的,但是潜意识里,吴宇桐一直自主的认为大白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都是男的。
“这是Lili,它正处在发情期。”
年轻女人用力提了提手中的链条,吉娃娃尖锐的叫声引来了公园里不少人的注意。看到自己相中的大狗离自己越来越远,Lili的咆哮声越发的嘶声裂肺起来。
“她在叫什么?”吴宇桐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姨所说的“发情期”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这只白狗应该也正处在发情期,你最近最好别让他乱跑。”
年轻阿姨满脸的不耐,猛地收紧手上的链条,将情绪亢奋的吉娃娃硬生生地拉回自己的脚边,
“Lili,我们回家了。”吉娃娃尖细的狗爪在草地上留下几条深深的凹槽。
“是只公狗居然连个叫声都没有,八成是被阉过的。”女人不屑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Lili,那是只阉狗,你要了也没用。”女人俯身将自己狂躁的吉娃娃抱在怀里。
身后的吴宇桐,收回望向年轻阿姨的视线,低头,深深地注视着脚边的大白,神情复杂。大白真的是只阉狗!?
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听到过大白的叫声,一只两年多都没有发出过一次声音的狗狗,全身上下确实透着一股子怪异。
大白不仅被阉了,还被弄哑了!?突然跪坐在大白跟前的吴宇桐,满眼的凄楚,让站在草地的大白,恶寒般的抖了抖。
“大白‘‘‘”男孩低声的呼唤,饱含了一丝丝懵懂的怜悯和痛惜。
被阉割的大白,已经让吴宇桐感到万分的心痛了,更何况是既被阉割又被毒哑的大白,湿热的眼珠,有泪花在泛滥。
对面的大白,竖起的绒毛,似乎再也受不了主人那莫名其妙的悲痛表情,甩动的尾巴,想要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