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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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松说道这里,沉默了。

我看着沉睡中的如意,心中堵塞着说不出的难过。

原来那个房间里面的画像是芷玉和她的母亲,怪不得两幅画都与我想像。而陈如意对我一直以来的包容和照顾,原来都只因为思念故人。

如意,到底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呢?

你这些次吻我,究竟,吻的是那个芷玉的芳魂,还是我洛玉娘呢?

你可不可以醒过来,给我一个答案呢?

我抽吸了一下鼻子,将眼中的泪逼回去,又问:“那你们今晚,做什么去了?他把我叫到这里,原不是为了梳拢我,对不对?”

杨若松点点头:“你对于我们今晚的行动,是一个很好的幌子。上次为了救你,如意将那个功臣之后交换给安东郡王,原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才不会这么做。如意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受人胁迫——更何况还是他最讨厌的安东郡王。”

“可是安东郡王刚刚得到人质,定然会严加防范。所以如意就利用梳拢你这件事来转移安东郡王的注意力。换了是别的女子,那个老匹夫兴许不会中计,可安东郡王对你与芷玉的想像,已经亲眼所见,如意对芷玉的深情,他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便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原来如意竟然是为了就阿桂才会这么做。我看着床上的如意,心中无比内疚:原来我竟错怪了情深意重的他。也许,他是拿我当做替身又或者是棋子,但可见他对人做事,极重信义。

呵,洛玉娘啊洛玉娘,你自诩聪明,却轻易就被一个男子表面不羁的面具所骗。

眼中又泛起泪花,我伸手拭去。如意,为什么你不能先告诉我一声?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既然如此,你们捉不凡,又是为了什么?”我问道。

杨若松笑道:“声势做得这么大,宾客请了这么多,如果不能出去应付,总有要有个说辞吧?这个时候,难道还有比洛姑娘的旧相好来捣乱更好的说辞吗?”

“可,你们怎么知道不凡一定会来?若是不来呢?”我追问。

“功夫做足了,他自然会来。至于如意怎么对他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杨若松答道。

“为什么你们不事先告诉我?”我问,“如果你们告诉我,我会全力配合的。”

“洛姑娘,看来你还不懂得施计,”杨若松说道,“如意施计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论对敌方还是我方,都完全真实。所以他设的局,不是逼真,而是全局皆真。这样才能保证能够骗到要骗的人。再说,让姑娘知道这么多,对姑娘也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噙着泪花说,“我从来没有想做一个局外人……从来没有,特别是当我知道这个局是他所设的时候。我也许不能算他的朋友,但至少绝不会是敌人……”

泪水涌了出来,我却顾不得擦,只将手轻轻抚过他的眉骨与印堂。

“其实人生苦短,”我喃喃自语,“与其患得患失地过完漫长而沉闷的一生,倒不如潇洒快意地度过每一天,不论生命长短,至少曾经绚烂盛放过。”

杨若松见状,起身欲要离去,末了,却又折回来对我说:“我不知道洛姑娘对如意是什么感情,只希望姑娘若是喜欢他,就请一心一意好好对他;若不喜欢,也不要伤害他,更不要帮着别人伤他。因为你的脸对他来说,已经是最致命的武器。”

杨若松说完,便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着泪默默说道:你错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最致命的武器不是另一个人的容颜,而是自己已经深陷爱情、无法自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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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傍晚。

我因为连日照顾如意倍感辛劳,正倚在床边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床在动,马上警觉地站了起来,却发现是如意醒了,正在努力坐起来。

“你醒了?”我惊喜地问道。

“不醒,和你说话的是谁?”他戏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是杨若松没有把你送回去还是你觉得自己没被梳拢,不好意思回去啊?”

他就不能好好说话?!我睨了他一眼,答道:“尊敬的节度使大人,如果不是您身负重伤、少人伺候,小女子也不会硬赖到现在。”

“重伤?哼,”他笑道,“八成又是杨若松这个家伙在吓唬你,不用理他。”

他说着,捂着伤口想要坐起来,可却牵动了伤口,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的俊眼修眉都纠结在一起,那表情好不滑稽!

我赶忙上前去扶他:“就你这样,还用他吓唬我,谁都看到你只剩下半条命了。”

“夸张!”他皱着眉头说道,“我又不是文弱书生,怎么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我倒想问你,”我扶他将上半身倚靠床头坐起,“像你这种连猛虎都能轻易收服的大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上部:当年初识 第四十二章 那个女孩教我的事(1)

陈如意闻言,咳嗽一声,答道:“和宾客喝酒么,男人喝多了难免——”

“还扯谎!”我打断他的话,“杨若松都告诉我了,你是去救阿桂了是不是?”

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陈如意有些羞赧。他红了脸,低声骂道:“杨若松这家伙,回来我非罚他不可!”

“你这人真是无趣,只爱死要面子硬撑,别人对你的好心,从来不知道好好接受。对杨若松是这样,对我也是。你若是早些告诉我所谓梳拢不过是一个局,我又何至于那么不愿意帮你。”我撅着嘴说道。

“哈,我有那么遭吗?”他自嘲地笑笑,继而摄人的星眸对上我的双眼,“又如果,我告诉你,这梳拢,既是局,又不是,你会怎样?”

“局就是局,什么既是又不是,我听不懂。”我躲开他深邃的目光,看向别处。

“是局的一面,杨若松那张大嘴必定早都透露给你了;至于不是局的一面,”他顿了顿,“等过几日你离开节度使府,自然知道。我只盼你知道的时候,不要生我的气就是了。”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我反问道。

“岂止是容易生气,简直是脾气大得不得了!”他夸张地说道。

“懒的理你,”我白了他一眼,“我去倒水。”

我没有再提芷玉和手帕的事。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这样和他调笑戏谑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呵,如果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度过今后的日日夜夜,会是怎样?

“咦,玉娘?玉娘?”他唤我。

“什么?”我回头问道。

“水洒啦!”他笑着摇摇头。

“呀!”我低头一看,可不是,都怪我走神,杯中的水早就满溢了。

“真是,我们的优甲连口水都倒不好,传出去要给人笑掉大牙了。”他笑道。

我一边反驳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擦干那些水,心中却满溢着和情人斗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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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心中无限温馨宁静。失而复得的欣喜在全身流淌,我又变成了一个在爱情中徜徉的小女人。

“不行、不行!”如意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

我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如意,怎么了?”

“不行,老匹夫,你停手!”

“如意?”我见他说个梦话还要手舞足蹈,不禁纳罕是什么样的梦。

“停手!别撕芷玉的画像!”他复又喊道。

我闻此言,登时僵住。

“如意……”我走上前去,一面呼唤他的名字,一面将手搁在他额头上试探。

“芷玉,不要离开。”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含混不清地说道。

他的额头很烫,而我的心,在此刻跌至冰点,碎裂成一地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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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终究不能掉以轻心,张大夫又被请来诊治。

我趁张大夫给如意搭脉的功夫,拉了杨若松私下问道:“如意武功那么好,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既然有提前布局,想必你们带的人也不少吧?”

杨若松答道:“还不是安东郡王那个老匹夫暗算如意。他引诱如意去取芷玉的画像,谁知放画的地方布满了机关。如意只要遇到和芷玉相关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因此才给那老家伙有机可趁,伤了如意。”

“依你看来,如意与安东郡王对峙这么久,如意可占优势?”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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