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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齐梁是在做他该做的事情,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情。”意瑾见骆驿的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又安慰他:“更何况,齐梁是齐司令的儿子,在军区毕竟安全一点。”

原本塞的满满的一辆车,已经少了好几个人。他们愿意为了保护老城愿意只身冒险,骆驿又怎么能够阻拦,只是咬咬牙又向前开去。没有多久,剩下的一行三人便登上了老城中最高的建筑物的顶层。

经过一夜的混乱,此刻,天色已经渐渐发亮。

骆驿、意瑾与沈思灏三人站在顶层的天台上,俯瞰着等待整座城市渐渐醒来。那些高楼被朝霞镀上一层银色的光线,顺着那些微光,他们看见老城四周破败的围墙。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吧?与此同时,他们来时的方向,已经由于僵尸的入侵而一片混乱。

“赶紧开始吧。”意瑾提醒。

骆驿点点头,打开一本线装本的古书,学着那上面的图画做了几个手印,又念了一段咒语,但是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骆驿尴尬的解释:“我这法力是时灵时不灵,得多试几次。”

说罢,又将之前的手印与咒语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意瑾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国师的必杀技,过了半天,却是一阵平静。

“怎么回事哦……”骆驿嘀咕着,又捧起那本线装书,翻到手印的后一页,看了好久才发现那一行蝇头小楷的注视,终于一拍脑门:“哎呀,忘记拿黄符了!”说着,又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

骆驿用右手夹着那枚黄符,四指一弹,黄符便凌空悬在空中,骆驿又小心翼翼的照着那书摆出手印,摆到一般,又猛的一拍脑门,继而焦躁的挠着脑袋,委屈的说:“手印做错了……”

意瑾哭笑不得,只能上前去安慰他:“别着急,你慢慢来。”

骆驿搓搓手,痛定思痛的深呼吸三下,又依样做一遍。

“哎呀!黄符掉下来了!”

如此这般十来次,终于听见骆驿兴奋的大喊一声:“意瑾,我成了!”

意瑾扭头看过去,只看见老旧的城墙重新焕发出生气,破旧的砖瓦莫名的散发出一道耀目的白光,那白光丝丝相连,向纵深延展开,竟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耀目的白色结界,如同盔甲一般将老城整个儿笼罩在里面。

骆驿捏着那枚黄符,看的入了神:“这就是我们骆家祖先布下的结界?”

意瑾抬头,感觉整片天空耀目的白光美好的快要让人窒息,内心一股无法表述的崇敬与仰慕涌上来,让他无法思考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

保护着古城一千年的城墙啊,如今又重新复苏。

——这是一千年前的国师留给这座城市最后的遗物。

“你看,太阳升起来了!”骆驿指着东方的一轮红日对意瑾说,“城墙的法术,在白天是很厉害的,只要太阳不落下,老城一定不会有事情!”

意瑾也被骆驿的兴奋传染了,重重的点点头。视线往远方飘去,却又见到那枚太阳,昨晚的黑夜太过漫长,让人对阳光产生非同一般的依赖。

真好,太阳升起来了。意瑾对自己说。但是……老福他们还好吗?

城墙的那一头,Gustav与Floyd两人已经在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的下水道里走了很长时间。

下水道阴暗潮湿,水面上漂浮着形状诡异的腐烂固体物质,由于没有雨污分离的管道,所以总是透着一股恶心的怪味,这一切都让Gustav抱怨不已。因为各种原因,他也经常不得不在太阳升起之后为了躲避阳光而钻进各个地方的下水道,下水道并非良好的人居环境,这他也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地方的下水道能够令人作呕到这种地步。而且,由于亚洲人身材矮小的缘故,下水道的空间也格外逼仄,只能弯腰前进。

一旁的Floyd并没有Gustav这么剧烈的反应,想必是习以为常了。

越走越是郁闷,终于Gustav闷声闷气的用法语问Floyd:“我们还得走多远?”

Floyd转过头,只见Gustav紧紧的捏着鼻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又是一脸嫌恶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你又不需要呼吸,为什么还要捏着鼻子?”

“不需要呼吸就不能捏住鼻子吗!”说着,Gustav猛的一脚踩下去,一只过路的老鼠连吱都没有来得及吱一声,便被踩的肠穿肚烂、屎尿横流,“上面的楼都建的光鲜亮丽,怎么一到下面就变成了这么个德行。”

Floyd弯下腰,将另外一只吓呆了的老鼠从Gustav身边赶走,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头顶上的缝隙里透出一缕阳光。

“天已经亮了。”

“没有墨镜真是不方便,”Gustav眯着眼往缝隙外面看,路崖上正躺着一只断腿,“Pasamonte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出现。”

就在这时,Gustav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密密麻麻的老鼠互相推搡着,正疯狂的朝他们涌来。

“他们在逃跑。”Floyd说,“Pasamonte一定就在这附近。”

说罢,便径自淌着脏水向前走去,循着老鼠涌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就来到下水道的一个蓄水池边。最近天气干旱,蓄水池里的水并没有涌出池沿,而那对面的池沿上站着的人,不是李蒙又能是谁呢?

“Pasamonte!”Floyd对着那头喊道,他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分外清晰,“在事情已经变的无法挽回之前,停止吧。”

Pasamonte转过身来,在蓄水池的那头与Floyd和Gustav两人冷冷的对视,皇后的头颅已经从玻璃罐子里取了出来,被Pasamonte捧在胸前。那双水汪汪的、蓄满无辜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疯狂的神采,不同于以往的柔弱,此时的皇后正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那两名叛徒。不等Psamonte拒绝,她已经开口怒喝:“放肆!Floyd,Gustav,这就是你们对待本皇后的态度吗,你们都给我跪下!”

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三名骑士,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三角形的姿态重新汇合。到而今,已是两百多年过去了,他们难道不应该相继死去变成黄土吗,为何又会在此纠葛?昔日里风华绝代的皇后,此刻只剩下一颗残破的头颅,褪去她所有的矜贵与娇弱,拼尽全力愤怒的叫喊着怎么会这样呢?

莫说是旁人,就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为何会如此。

但是皇后依然是皇后,那个受尽委屈含冤而死的皇后,那个与他们朝夕相伴数十年的皇后,那个他们发誓拼尽姓名保护的皇后。

于是,两人听了这命令,都是毫不犹豫的当即跪了下来。

小皇后将满心所有的不满与怨怼通通发泄完了,终于失去了力气,只能倚靠在李蒙的怀里轻轻啜泣:“Floyd,Gustav,Pasamonte,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回到过去呢?”

小皇后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蓄水池里,发出叮咚的声响。

“走上断头台的那天,你们都不在。斧子切断脖子的时候我真的好疼,那些人就这么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死。后来,他们都笑了。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疼,为什么他们还能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我有这样可笑么?”她哭着,咬紧了下嘴唇,恨恨的说道:“我要他们知道我到底有多疼……我要他们再也不能嘲笑我……我要他们全部都死掉!”

“陛下,您不能这样做!”Floyd出声阻止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

“两百多年的时间,就是两百多年的煎熬。虽然已经腐烂了,但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到我的那部□体,他对我说他很难受,他的心里全都是仇恨,他渴望鲜血和活人的肉,他想要血债血偿。”

“可是,陛下……”

Floyd还想再说什么,李蒙却已经出手。等到Gustav回过神来,一把手术刀已经贯穿了Floyd的喉咙。

李蒙用双手虔诚的捧着皇后的头颅,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攻击Floyd的,只听见他对Floyd说的话:“这一刀我只是割断你的喉咙,让你暂时不能说话。要是你再阻挠皇后的愿望的话,Floyd,我就一刀刺进你的心脏。”他又转过身来问Gustav:“你呢,你想要我先割断你身体的哪一部分?”

Gustav摇摇头,弯下身子将卡在Floyd喉咙的那把刀拔下来,“当啷”一声扔进蓄水池:“Pasamonte,我又没有说过我不帮你。不过,这片区的人类应该已经被感染的差不多了吧?既然陛下想要复仇,亲眼看着那些人死去必定更加解恨。你为何不带陛下审阅一下此次的成果呢?”说罢,他抬手一击,便生生从路面一下砸出一个通道来。阳光洒落在池水中央,照亮下水道里飞舞的尘埃,“身为骑士,如果畏惧阳光的话也太过懦弱了。”

吸血鬼的瞳孔已经放大不能收缩,刺目的阳光让他们三人都很难受。但从那通道彼端传来的尖叫声与嘶吼声太过于诱人,Pasamo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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