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尉迟星寒横身斜飞,双脚交错,如白色的飞蛾般旋转……单臂长挥,劲力如海浪般涌向夏波。
“层层递层层,后劲不断,星寒好深的内功啊。”
灿烂的一笑,夏波说话间已经出手,袍袖如狂风般卷了过去,与尉迟星寒的内功相撞,在黑夜里发出夺目的光芒。
“浮云手,想不到夏兄竟是佛家高手……”身影莜的一转,尉迟星寒双臂伸开,如大鹰一般直迎过去。在两人的力量快要相撞时。他又吐的双臂画圆,收拢劲力。
“好胆色……哈哈,痛快!”但觉一股强势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压来,夏波骇然收了袍袖,拳头从横侧面击了过去。
闷闷的看了一眼,尉迟星寒抬起脚尖挑了过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没想到在半空中,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尉迟星寒也能做出这般动作,身体柔软之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夏波猛的一怔,已经失了先着,尉迟星寒已经乘势反击过来……
“好一招‘兰花绣月’原来星寒你是东方老前辈的高徒,果然是真传,家师曾跟夏某讲过,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东方一梦和尉迟雪老将军了。”
虽然力度很轻,但还是打在了夏波身上,所以他已经落败,尉迟星寒得意的笑了声:“还来吗?”
“喝口酒先。”
“喂,你偷袭我……不是说喝……”
“这叫兵不厌诈!”
“夏波,你好卑鄙啊……?”
“过奖拉,再来……”
“哈哈……怕你啊……”
君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身站到窗前的,也几乎快要忘记了整整一夜他都想了些什么?流云的房间里屋和外面是用美伦美幻的屏风隔起来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青草香味,真是个懂得享受的女子,在这样青春气息勃然的小屋里,谁又能想到外面的正是大雪纷飞。
听到外面门响动的声音,君俊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然后他被一个慌张的人差点撞到,只是轻轻侧身就简单的避开了,顺便伸手扶了来人一把,因为即使是猛然间的一瞥,君俊也认的出来人是白无双。
“为什么君俊你会在我小姑姑的房间?”
“那么你呢?清晨至此?所谓何事?”浑不在意,无双口气的不善,似乎还带着轻轻的指责,君俊淡然的反问了一句。
“我酒醒后担心她,当然要过来看看,别忽视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微微抬眸,仔细看着眼前倔强的男孩,然后君俊淡淡的说:“和你一样的理由,只不过比你早一步罢了。”
真的这么简单吗?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君俊,无双显然不相信,他可不是个无知的小孩子,这么早,还是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昨天的那身,整整齐齐的没有丝毫松动的样子,根本就是一夜没安睡,却要撒谎,不过还好是衣服整齐的模样,所以无双最终放弃了追究上面的问题,他朝屏风后面望了一眼,然后问道:“她醒了吗?”
不过君俊也确实没撒谎的,只不过的他的那个早,不是早一步罢了……
“还没有,可能是昨天赶路太累了,夏当家的在吗?我想煎药。”
“小姑姑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说不准,不过有我在,她不会死。”君俊坚定的说,眸子里依然是云淡风清。
“药方在那里?我让人来煎。”
“不用,告诉我厨房在那里就可以。”在玉兰楼里,为尉迟星寒煎过无数次药,流云的药自然也不会假手他人。
顺着无双指着的方向,君俊离开了,他的背影里衬托着清晨初升太阳的璀璨,似乎也渐渐的融入了那柔和的光芒。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和传说的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在传闻中的杀人恶魔身上能看到阳光的双翼展开在他的肩膀。那么的……漂亮?
“无双,在看什么?”
“小姑姑,你怎么起来了?”
“拜托,太阳都升起来了,还睡,你当我是猪啊?对了,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入神,连屋里的动静都丝毫没察觉?”
“没什么?我给君大哥指路,他去帮你煎药了。”
“君俊?”听到无双的话后,流云轻轻皱起了眉头,他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昨夜的不是梦吗?是真的有人轻轻抚摩自己的额头,试图吻去那眼角的悲伤?
“是啊,对了,姑姑的伤还痛吗?要不要再找大夫?”
“不用了,无双,你先出去,我梳洗一下。”支走了白无双,流云走回屏风后,她抬手暗了下床上的一个机关,只听哗啦一声,床竟自动朝两边分去,一个丈宽的楼梯显露出来,盈然轻笑,流云朝里面走去,谁也不会想到?在离地面三丈高的地方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里有一个温泉水池,大理石拼凑成的光滑地面凝聚着蒸汽水珠,池子的四角皆安装了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幻化出眩彩。这个可是半年前为了洗澡方便,流云花了大量金钱专门齐集了很多能工巧匠制成的,仅是引那山上的温泉水就耗了很大的一番工夫,褪去衣衫,滑到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池子里,流云再次感叹钱没白花,这样洗澡就是舒服嘛!还记得东方老头宣判自己死刑时自己托林正给父皇带了一封家书回去,说是家书不如说是绝命书呢?
“父皇台鉴:
孩儿流云多年来所作所为已详细告知曾救我两次性命的林大哥,儿虽不孝,没有奉养身旁,可是儿尽力为父皇,为我大崴皇朝的万事安宁尽忠,儿如今将死,特向父皇进言,皇储人选请立长皇孙净儿,此子聪慧仁厚,文武双全,有大将风范,待人至诚,不缺善良之心,安我天下,非他莫属,另我三皇兄心怀叵测,也只有我送于无双侄儿的阳光部落可制横,只是我那三哥哥因身体残疾,难免性格偏激,愿父皇在最为难的时候可饶他一命,流云不胜感激。
孩儿拜别父亲大人,祝福寿安康!
“姑娘好生闲暇,似乎江南对你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谁?”蓦的惊起,流云喝道。
“怎么才几日不见?流云公主你就记不得我家主子的声音了呢?”从黑暗中缓步走来的赫然是本该夏波严密监视的柳月儿和……尉迟江南。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啊!……”猛然记起,自己没穿衣衫,流云呼的一下又钻进水里。
“公主何必惊慌呢?此处蒸汽萦绕,在下就算有心也很难看清楚的?”
“王八蛋,我都看清你了,你怎么可能看不到我?”暗自骂着,流云的脸蛋羞的通红。努力稳定心神,流云露出湿漉漉的脑袋,朝站在池子外面,悠然得意的两个人叫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人心有时候真的很难懂?对不对?流云公主?”
“什么意思?”
尉迟江南笑了笑,不再看流云,眼睛里充满了迷离的神色,他突然有了和流云好好谈话的兴致,只听他道:“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魅力这么大,月儿居然最后还是选择了我,知道吗?当昨夜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告知我你所有的一切时,我有多震惊,为她震惊,也为流云姑娘你。”
“哼!跟我说这些干吗?我要穿衣服,都背过脸去。”
“公主要穿就穿好了,江南自然不会偷窥。”
“你!”恨的牙都痛了,你的保证顶个屁呀!流云死死的盯着对方,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尉迟江南和柳大姑娘此刻连灵魂都不剩了。可惜目光不能杀人,所以流云还是不敢有丝毫妄动。
“月儿是江南今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为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可是当我得知她的心里始终忘不了他的师兄时,我开始不择手段的对付他,我给他派最危 3ǔωω。cōm险的任务,让他杀武功比他高出十倍的人,不过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有九条命,每一次他都很幸运的回回到月儿的面前,在那飘洒着梨花的树下,拥她入怀……可是好象我错了呢?在我真正觉得放她离开才是她想要的幸福时,她却又回到了我身旁,流云公主,你说我该相信她吗?”
“离泽……”柳月儿惊呼出声,她想不出尉迟江南此刻还要怀疑她的理由,慌乱中她叫的是尉迟江南真正的名字。
流云却在此时微微冷笑。
这么可笑的东西就是你们所谓的爱情吗?在猜疑中永远丧失了彼此的信任。可是原来小凤查来消息是真的呢?君俊,流云不是有心查你的,只是无意的查天邪帮时知道了你的过去,或者说是你和月儿过去,原来在俊哥哥那么冷漠的表情下面隐藏了那么多伤痛呢?
十岁就开始杀人,那个时候当生命从你的指间流失时是什么感觉?
后来,成名后,有想过退出的,对吗?可是你参加的是好残忍的游戏,开始了就无法结束呢?是背负了太多的生命的缘故,所以俊哥哥的眼睛才经常藏着悲伤,就连流云觉得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里,其实真正看起来,也很哀伤,俊哥哥的心已经麻木了吗?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让你永远开心呢?
原来不知不觉中,流云爱上了你呢?
初见面时,你白衣胜雪,眼角流露着如水般的平淡,虽然话很冷漠,可是能从那样的身影中感觉到你的温柔,轻如风,淡如尘。
看着柳月儿与尉迟江南在岸上纠缠,流云抬手扯过岸旁的衣衫,就站在水里静静的穿上。
“月儿,你知道吗?当你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永远不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