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还不是最震撼他的，因为看起来已经被虐得挺惨了的宇智波斑对那位施虐者的态度似乎过于……不屈不挠？介于宇智波的颜面，佐助同学不甘不愿地在心里换了个稍微好听点的形容词。
佐助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那位施暴者的模样，但从他对宇智波斑的态度看来那一定也是个立足巅峰的强者。佐助似乎有些明白哥哥希望自己不要参与到这场争斗中的原因了，这种级别的对手，或许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但是……
眼神暗了暗，佐助从鼬怀里坐起，胸口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平整光滑得像从没有被伤害。
察觉到佐助的情绪，鼬心中暗叹，“佐助，你……”他话语未起，那边又起变故，五大村的影赶到，而土影更是开言强横。
佐助对这种语气并没有太多反应，鼬却在心中大呼不妙。果不其然，正主没有太大的反应，但隐匿了身影的另两位同时现出了身形，而这两位并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五影——事实上他们也根本不需要理会，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摆放到明面，形成了巨大的威慑。
而这所有未知的变故，宇智波斑似乎都不在意，腹背受敌也好，多年的部署也好，他好像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除了在他面前的那个高傲的人。
这样的前后对比让佐助有些难接受，或许说不仅是他，就连五影在看到那个之前把他们虐了个遍的宇智波斑一身凄惨仍不顾一切想要牵住黑魔君的手时，也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那个名为“无限月读”的幻术中。
佐助的呆滞是从听到斑喊出“泉奈”这个名字开始的，然后他看见那个人转过身的容颜，和当时幻术里见过的宇智波泉奈并不一样，这个人的脸……更接近于女性的清秀柔和，仿佛只要一笑就会春暖花开——最关键的是，很熟悉，简直就像是……长大后的奈奈。
佐助的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移，在那一截长袖遮盖的皓腕上，红色的珠链若隐若现。
不，这只是巧合……！
可斑最后唤出的名字，彻底粉碎了他的侥幸。
鼬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佐助的嘴将他拽到了怀里，“你疯了吗，佐助？！”他有些惊怒，也是心有余悸，那边的情形已经够混乱了，若是佐助这时候去插上一脚的话……鼬不敢想象后果，也许到那时死亡也不过是新一轮苦难的开端。
“那不是你能碰的人，佐助！”他第一次以如此强硬的姿态跟佐助说话，语气中的不容置喙让还在挣扎的佐助不甘地安静了下来，“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也全部都是谎言？那个人……是这个世界最深的黑暗！”
鼬的语气太过危险，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忿然，佐助也不敢在这时继续忤逆兄长的话，而很快，他所眼见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鼬所警告他的话语里，没有半分夸大。
如果说宇智波斑所表现出的执着甚至是一种近似乎卑微的祈求让佐助难以置信的话，那么那位据说被斑杀害或者又说是自愿献祭了生命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则是真正危险到极致的暴君……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还是应该继续问候斑才对！
对于S属性短暂爆表的公主殿下，默默为斑爷……好吧，我们不用把蜡烛浪费在有严重“泉奈抖M综合症”的家养宠身上……
话说公主你真的不管你家宠物了吗？！
——你们在想什么？！人家是说九尾啦！
第159章 第三十四章 光与黑暗
泉奈很生气。
虽然斑的行为和话语都很好地取悦了他，但只要一瞥见斑现在不人不鬼关键是胸口还挂着柱间那张脸的样子时，他就异常地无名火起。
好吧，他就是嫌弃了，怎么着？
他的东西为什么要烙上别人的记号？他的人凭什么要刻上别人的脸！——自负的冕下怒极反笑，如果坏了的话修不好干脆丢了就好！
所以冷眼看着那只犹豫又坚决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泉奈皱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吧，就算我是宇智波泉奈。”
甩开斑的手，不在意他瞬间黯然了的脸，泉奈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静，“那你又是谁呢？一个宇智波？可宇智波们会承认吗？”
漠然看着斑，泉奈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宇智波斑，你知道现在的你是个什么样子吗？”
“驳杂的血统，丑陋的身体——这样的你，也好意思出现在本君面前？你凭什么还能作为一个纯血宇智波的哥哥？你凭什么认为宇智波泉奈还会承认你是跟他留有同样血液的哥哥？”他问得轻柔，却字字诛心，“更何况，连本君留下的最后念想都守不住，你凭什么让本君兑现诺言？”
这样的话，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更伤人。
斑动了动嘴唇，只是无力反驳，也无从反驳。
泉奈他……生气了。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他的哥哥了。
“……泉奈……”
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那么我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只是想见你，我只是想你快乐活着，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作为兄长。
别……
不要放弃我。
可我连再碰触你衣角的勇气也没有了。
……奈奈。
别走。
心里囤积的怒意在斑气息变得低迷颓然甚至有些凄然的时候莫名地消散了一些，但这还远远不能让黑魔君改变心意，他素来高傲，容不得原本的完美出现半分瑕疵。
更何况，他的确对斑失望了的，即使知道斑的本意仍是为了再见自己。
没有任何起伏的幽蓝眼眸淡淡地注视着斑唯一睁开的那只眼，平静的语气却疏离得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人，“如果是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答应过我的事情？如果是他的话……哪怕是死去也绝不会将我的遗物让给别人——可你已经不是他了。”
“奈奈，我……”
伸出手按在斑的眼睛上，泉奈合眸，“我答应陪他一直看这个世界，可你已经不需要了。”柔和的光芒从他脚底腾起，缠绕上了泉奈全身，光芒里，他的身高被拉长了些许，狩衣精简，长发变短，等光芒退散，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只是一个穿着藏蓝忍装的少年男子，黑发黑眸，清瘦秀颀，一个典型的宇智波。
可斑不在意他诡异变换的容貌，只是愣愣地盯着垂下的那截皓腕，几不可闻的声音脆弱却又颤抖着希望，“……奈奈。我可不可以以为，其实你一直都……”
“我说过，其实你是蠢死的。”面色不改地说着，泉奈将脸凑了近，直勾勾盯着斑的眼睛，鬼火似的幽蓝色看得人发凹热荒悴恍枰遗隳憧词澜纭碧谘燮ど系闹讣庀改迦崛恚皇峭耆挥腥魏位钊说奈露龋卟蛔跃醪淞瞬洌幌胍恢币恢备惺茏拍侵置髅魇粲谒劳龅拇ジ小?br />
而泉奈的笑靥蓦然间如繁花妍丽。
“我的东西，我收回了。”
撒娇般在斑耳边轻声说着，他的笑容天真无邪，而苍白纤细的手指已经毫不犹豫抠进了那只眼睛里。血一下漫了出来，在没有血色的指尖尤显刺目，而他依然笑得单纯美好，生生将那只眼睛剜了出来。
血淋淋的眼珠与那个不染烟火的笑容交织成诡异的画面，一时间现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佐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紧咬牙关压制住想吐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向后挪了挪，似乎身后的那个人能够给他足以支撑一切的勇气。
斑死死咬住牙齿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不在意泉奈收回这只眼睛，他只是难过再也看不见泉奈，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