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军营的伙食太难吃。原本大家就对学校的食堂百般诟病,可打在军营里吃了半个月后,学生们就开始怀念学校的胖阿姐和油桶哥,检讨自己原来是不是过于刻薄。程昕这几天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下巴又尖了几分,一张脸饿的只剩两只眼睛了。
程昕这边还在死忍,而陈墨却已经准备变节了,他可是无肉不欢,讲究肥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的主儿。程昕打趣他,“这要再来一场战争,别说等着老虎凳辣椒水,就光用一碗肥肉,你这样的肯定就变节投降了。”
陈墨抱着肚子横躺在床上,“哎呀,我的四爷爷,我和您这吃素的神仙没办法比。老实告诉你们,我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吃红烧肉了,醒来后我这满嘴里都流着哈喇子,正磨牙呢。哥儿几个今天晚上可都把你们的胳膊肘子、鼻子、脚丫子什么的,统统都藏被子里,万一半夜我要是狼性大发,小爷儿我可不顾的咱们往日的兄弟情谊了(liao)也。”
徐励笑说,“你恶心不恶心,连脚丫子都下得去嘴。别人也就算了,就安宁那汗脚,顶风都臭三里,想想都恶心。”
陈墨深沉的哀叹一声,“三月不知肉味,顾不得也了哥哥。”
陈墨正在哀怨中,安宁从外面一头汗的跑了进来,“好男儿当马裹尸还,尔等却又为何坐困愁城不做为哇哇哇哇哇呀。”一长串的京剧念白。
程昕从地上抄起一只鞋就飞了过去。
安宁随手抄住,一脸神秘,“哎,跟你们说啊,现在可有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去2个小时,要出去就赶紧的。还来得及去搓一顿。”
陈墨一听能出去吃一顿,立刻精神了,蹦起来穿上鞋就要走,“还等什么啊,快点快点。”
徐励和程昕要稳重许多,连忙追问安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安宁一脸得意,“我篮球基础不是不如你们么,所以没事我就出去跟他们打野球去,今天我一铁杆球友偷偷告诉我,在这个训练营的西后墙有一个铁栏杆的柱子是松的,看起来和外面一样,实际下面的焊接都是断的。轻轻一掰,欸,人就能钻出去。他们昨天已经偷偷跑出去吃一顿羊蝎子火锅了。今天他们班搞班内会,所以没有办法出去。我一听这个,赶紧回来叫你们,够意思吧。”
徐励问,“他们真出去了还没事。”
安宁说,“你还不相信我,老阚他们能骗我么,咱那都是什么关系啊,再说人家昨天都改善完了。那个钻出去的地方有一个水房,就在水房背后的地方,特别隐蔽,在外面一点都看不到。要不怎么叫后门呢。”
这么一说,大家一起等着程昕最后拿主意。
程昕肚子里的油水也被刮的差不多了,而且据他的情报,今天确实没有什么活动安排,只要在自由活动结束前赶回来就行,他拿定主意,“行,那咱们赶紧去,早去早回。还得再安排个人给咱们报信,万一这边有什么变故,好能及时跑回来。”
安宁大包大揽,“交给我了,我这就去找老阚,反正他今天肯定不出去。回头我们‘后门’见啊。”
一行人鬼鬼祟祟,胃大包天的遁着香味而去。
这一顿羊蝎子吃的那叫一个香啊,连陈墨和安宁都居然没时间拌嘴,左手擎着一块肉骨头,右手举着另外一块肉骨头。四个人点了两大锅,低头猛啃。
直到两大国堆出尖的肉骨头锅都见了低,程昕长出一口气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撑死我了,我都感觉自己一年没吃过这么香的。”
陈墨终于空出半张嘴,“窝觉喔亚背几都要恩苦头入觉。”
徐励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别嘴里塞满东西还说话,你看你这样。”
陈墨就着饮料把那口肉冲下去,“我是说,我觉得下辈子都要抱着肉骨头睡觉了我。”
徐励一脸不争气的看着陈墨,“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安宁在一旁默默不语,锅里已经没几块肉骨头了,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啃着手里的,捞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
几个人终于想起自由活动的时间限制,擦擦油嘴,七扭八歪的往回跑,却基本跑不快。这顿饭,他们成功实现了“扶着墙来,扶着墙走”的饿死鬼精神,敢打、敢拼、敢抢。
偷偷摸摸从水房后面绕过来。
程昕立刻站住了。
陈墨和安宁还在相互打闹,“就你把最后一块儿骨头抢了,你从来都抢最后一块。”
“我那是看你们都吃不下去了。”
“放屁,再来一锅我都能吃下去。你就说自己多自私吧。”
徐励最后一个走出来,推了两只为最后一块肉骨头吵闹的猴子们。
指导员一脸即将爆发的死盯着他们,旁边默默站立的林挚那叫一脸无辜。
几个人低头灰溜溜的站成一排。
黑面指导员咆哮的怒吼着,“这才训练几天,你们就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翻墙跑出去。军训的目的是什么,还能记住吗?就是让你们多少有点阳刚之气,懂得守护和奉献的意思。你们可好,这才几天小打小闹的训练一下,就变相的开小差,要是有场战争,你们几个通通都是叛徒,要拖出去枪毙,叛徒!”
林挚在一旁好心的劝阻,“指导员,其实程昕同学也不是经常都逃避军训。”
林挚说完,指导员就仔细的看看程昕。程昕心里把林挚骂了一百遍的来回,脸上却露出乖巧诚恳的歉意。不想指导员看了林挚,勃然大怒,几乎要爆炸一样,“你,你,你!这军训都快半个月了,你看看你那一张小白脸,跟擦了雪花膏似的,肯定是经常逃避军训。那种躲闪怯弱的模样,我带兵这么多年,就知道这是孬兵的代表,汉奸的苗子!明天早会,你给我登台全大队做检讨。”
说完,怒气冲天的横着就晃了过去。
林挚龇牙一笑,跟着指导员后面,屁颠屁颠的一溜小跑,那叫一个畅快。
垂头丧气的往寝室走,肚子里的羊蝎子似乎也凝固的堵在心口。
陈墨安慰着默默无语的程昕,“这事儿谁也不能怪,咱们点子太背了。指导员平时这个点都在操场上看他们耍单双杠,怎么会突然跑到水房这边来。没有道理啊,真他妈的点背。”
程昕却转头问安宁,“你原来说,那个水房后面的‘后门’是谁告诉你的来着?”
安宁说,“阚三啊,就是计算机系的黑大个,总跟我一起打球的。”
明白了,程昕夜色中恨恨的一跺脚,大意了!
九月二十一日,艳阳高照,紫外线强度四级
旗正飘飘,阳光普照。
在每日例行的早会上,出现了不一样的插曲。指导员先是在大会上对于当下某些青年大学生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极大恶劣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而且对自己近一段时间放松要求的松懈的态度进行检讨,严肃提出军风军纪的要求,并准备在下一段时间,开始进行更加严厉的拉练和体能锻炼。
下面一众学生本来以为小阶段验收后,也就是熬着混日子,等待军训结束。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惹火了素地狱教官闻名地指导员,陷众人于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在千夫怒目的情形下,程昕在讲台上,抑扬顿挫的朗诵着自己的检讨信。
平心而论,程昕的这个检讨信的水平还是很高的,高度凝练错误行为,对行为背后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