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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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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伤害了,她很受刺激。你应该知道,她是个多么脆弱敏感、易感、容易受伤害的女孩子。”

“这是她的缺点,不是我的过失。我想她应当打点这方面的预防针。”

“你这个流氓!”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一星期后,各科考试接踵而至。我发现杨馨儿复习的时候常常一下子呆住,满眼含泪,我便推推她,她再埋下头去读书。考试结束、过完暑假再来学校,已是大三的学生了,杨馨儿没有来报到,成绩表上她上学期的成绩一片空白。我问辅导员怎么回事,辅导员淡淡一笑:“她身体不好,休学了。”

结束了大三的生活,我决定趁暑假去看杨馨儿。在学生联络部查到了她的地址,我便上路了。我按地址来到了杨家,敲敲门,门是杨馨儿开的,她站在那里,苍白瘦弱,憔悴得像个幽灵,却依然美丽动人,她一见我,立刻高兴地拉住我的手:“徐敏,你来了,太好了!你知道我多想见到你,快进来。”

杨家很富裕,四室两厅的住房,布置得豪华舒适。她先把我让进她的房间,这房间里几乎全是书,左面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文学书籍,另一面是一张松软的小床和一个大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满书,呈金字塔形,床上也堆了好几本大书。我开玩笑地说:“杨馨儿,你说是身体不好,其实是躲起来当书虫了。”

杨馨儿笑了笑:“我不是休学,而是退学专门从事文学创作。”

说完,她站起来,在写字台的书堆里扒来扒去,扒出一本书,一本剪报,她先把书递过来,说:“这是我出的第一本诗集。”又把剪报也递过来,“这是我发表的小说、散文,都剪贴在这里。我很快就要加入省作协,当专业作家了。”

我高兴地接过那本诗集,封面上有几个字:“谷风诗选”,我又翻开剪报,上面作者名字处也都有同样的谷风两个字,我问:“谷风是你的笔名吧?”

“是的。”她安安静静地说。

“祝贺你,馨儿!我早知道你在文学上会有成的!”

她甜甜地笑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杨馨儿敏捷地站起来,笑着说:“我爸爸回来了。”我们来到门口,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就是杨馨儿的父亲,可我又不相信这竟是他,他是那么苍老憔悴,比我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他时起码老了十岁。他见到我,有些吃惊,“这不是徐敏吗?”我答:“是我,杨伯伯您好!我暑假回家顺便来看看馨儿,没想到她在文学上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杨伯伯说:“徐敏,你来,我们到客厅谈谈。馨儿,你先回自己房间。”

杨馨儿顺从地走回房间。我和杨伯伯在客厅里坐下来。杨伯伯脸上一片沉重痛苦的神色,他缓缓地开了口:“馨儿是个很柔顺的孩子,从小学习就很好,我一直寄托很大希望在她身上。可是,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让她报考了她毫不喜欢的建筑系。我总觉得,将来她能继承我的事业,我会非常高兴。馨儿太柔顺了,连一点儿反对我的念头都没有,就完全同意了。结果,她不得不退学了……”

我极力想安慰这位伤心的父亲:“杨伯伯,馨儿退学并不是一件坏事,我刚才看了她的作品,数量那么多,质量又那么好,她马上要加入省作协了,她会成功的。”

杨伯伯的面部痛苦地抽搐着,许久才说出话来:“她很难再成功了。你不知道,谷风并不是她的笔名,而是韩天磊的笔名。自从她去年暑假回家,我就发现她的精神不太正常,医生说她是精神分裂症,已经发生幻听,幻觉。她常常幻想韩天磊的作品是他的,她购买他的诗集,收集他的作品,见人就说她在写作上多么成功,已经要成职业作家了,实际上她现在连一个字都不会写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好把她送精神病医院了。”

我已经完全惊呆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是怪望女成凤的父亲,还是怪才华横溢而又对感情不负责任的韩天磊?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走出杨家大门,泪水已盈满了眼眶,我忽然想起舒婷的诗《也许》:“也许我们的心事总是没有读者也许路开始已错结果还是错也许我们点起一个个灯笼又被大风一个个吹灭…… ”

是的,也许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

作者:红岩

66 最后一个愚人节

愚人节那天,居然下雨了。

寝室里的人都很安静。其间却又蕴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隐隐的躁动。我知道她们其实都把关 注焦点聚集在了我手中的这封情书上。这是报应。

愚人节大约是我们在校里最喜欢的节日之一了。在这个“舶来节”里,我们可以随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肆无忌惮地制造一些大爆冷门的恶作剧,松弛一下平日里淑女条规校章班纪下拘禁已久的活泼和疯狂。我们曾在餐厅门口贴了一张“持学生证免费看电影”的通知,让全校一半多的学生到健康影院门口散了散步。曾在校广告栏了贴了一张“男生宿舍104出售方便面”的启示,让那个揪过我们小辫子的教务处长半个月不得安宁。也曾给隔壁班的两个男生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匿名情书,让他们在同一地点羞涩相遇共落陷阱……今年是我们在校的最后一年,大家似乎都被即将离别的伤感笼罩了,失去了炮制新闻的兴致。但是,我却出乎意料地接到一封精致的情书。落款人居然是那一年我们捉弄过的两个男生之一。报复的用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其实我对这个男孩的感觉挺好的。自从“情书风波”以来,他不但没有生我这个主谋的气,见了我反而有一种“不打不成交”的亲切和宽容。在路上相遇时我们会很高兴的闲聊几句,还换看过两次书,在一次“五四”青年节的全校舞会了也跳过两支舞,仅此而已。他似乎不大爱说话,一说话就脸红,很腼腆的样子,温厚得像个兄长。他的信写得其实很认真,一点儿也没有调侃的意思。我承认我很动心,但我却不敢相信。因为愚人节。这是一个允许不认真的节日;这个欺骗色彩太深厚的节日把信中那些动人肺腑的情意钱掩盖了。

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把信公布给了室友们。经过大家群策群力,最后商定:将计就计,按时赴约。但无论他说什么也不要答应他,也不给他一些缓冲的余地。要毫不留情,决不手软,坚快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约会就在今晚。

雨很有节奏地落着,不紧不慢,清清冷泠。暮春的雨,几分温暖又有几分伤怀。我忽然有些犹疑,万一他不是骗我呢?万一这是真的呢?万一他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呢?万一……可万一要是假的呢?这个问题的肯定答案比其他后果都要严峻。我不能用自己的感情去做冒险的实验。女孩子的自尊是玻璃做的,无意中的冷落尚且难以忍受,何况有意的摔打?!该起程了。室友们全体起立,庄重的送我。像赴战场。而我必须是胜利者,他注定是败者。这样的战斗真是滑稽。然而又不是那么滑稽。 我忽然觉得十分难过。为他,也为自己。也许我已经到了开不起玩笑的年龄。但是,今晚不。

“战场”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冷饮店。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他正座在一张靠墙的桌边等我。白衬衣、红毛衣,很精神很俊朗的样子。我低着头,不敢多看。

他叫了两杯果汁。我们好久都没讲话。

“今晚没课?”他很口拙地问。

“没有。”我说。忽然想笑。鬼都知道,我们学校晚上从来就没有课。

“那封信,你看了。”

“嗯”

“你怎么想?”

我低着头,无法回答。

“……好久了。我是真心的……”他低低地说,“怕毕业了就没有机会了……”

我依旧沉默着。

“也许你对我还是不了解。不过,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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