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日,李思达和花木溪挥泪作别:“木溪,没有你在旁边鼓励和鞭笞,我怎么挺过这一个月啊!”
花木溪挥手送别:“不是还有飞虎嘛!你让他鼓励你、鞭笞你!”
李思达哭哭地哼唧:
“飞虎现在走冷酷路线,都快冻成冰渣了,我从他那里感受不到温暖!”
花木溪瞟了一样此刻此刻正走进大巴车的孙正皓,突然用灿烂的笑容和可爱的fighting动作,朝飞虎大喊:
“呕吧~~刚吧哩嘛三~”
顿时,欢乐满大巴!
孙正皓沉默冷漠的表情顿时崩坏,黑线黢黢地猛然喷笑,朝花木溪丢出‘你厉害’的眼神。
李思达更加依依不舍地拽着花木溪的衣襟哭:“没有你,炼狱般的军训,我该怎么活啊!”
花木溪揉揉李思达的脑袋,指指嗡鸣待发的大巴车,再次郑重地挥手作别:“放心,对于经历国赛的、冠军队的捕手来说,军训的磨难只是小case。”
李思达一步三回首:“我精神上需要你支撑着度过枯燥严酷的军训,不是肉体上好不好!”
花木溪唇角抽抽,被肉麻出两臂的鸡皮疙瘩!
韩佳清、韩佳宇和娄元东恰好从他们俩身旁经过。
佳清弟弟笑微微拍上花木溪的肩膀:“本来很期待和你在靶场一决高下,可惜了!”
淡漠的佳宇哥哥和板儿冷的娄元东各自瞟了花木溪,又各自做出‘赶紧恢复’和‘好好养伤’的暗语,两人向隔壁的另一辆大巴车走去。
韩佳清看着哥哥的背影,突然对花木溪说:“木溪,能看到我哥用左手投那种搞笑的球……谢谢你。”
花木溪寻找着在【成南一中】的记忆,讪笑:“是呀,你哥那种性格的家伙,居然真的敢‘面向无人区’投出那种可以截成搞笑视频的球,豁出去的精神可嘉呀!”
韩佳清笑意浓重:“他一直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却忽视了自己的愿望,你给了他一个动力和契机。”
花木溪在佳清弟弟的感慨中,深沉而富有哲理地问:“其实,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觉着吧,你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却也忽视着自己的愿望。”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韩佳清淡然轻笑,渐去渐远,神情和背影都有些落寞和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我是认真的
孙正皓和李思达在远方军训,花木溪在校园里得过且过。
由于邱柏鸣做‘代理教练’仅仅一年,就领着【成南大】荣登冠军的宝座,他这‘代理’顺利转正!
在冠军的光环里沉浸了太久的日子,之后,棒球队的训练,才逐渐回归以往的强度!
但是,安暋训睦肟约八镎⒗钏即铩⒑延睢⒑亚濉⒙υ纫桓汕苛θ耸康木担羟虺∩希梁吐淠钠栈故呛芘业摹?br />
花木溪在脚伤恢复期的训练强度不高,跑跑步、投投球、回回棒,和教练聊聊天、和温芮谈谈心、和连子辉斗斗嘴,接受棒球粉的膜拜、接受女生爱慕的尖叫。
当然新进球员小弟的敬仰和挑战还是有的,不过那些新人都去军训了,所以,来自于晚辈的敬仰和挑战都被约在了军训结束之后!
******
某一天入夜,花木溪走出棒球场,无意间左脚踩上一个滚落在地面上的棒球,脚一崴、腿一软,重重地摔了个侧翻!
左脚踝钻心的疼痛,刺激得他冷汗热汗交织流淌:
“我嘞个去~~老子的脚才刚恢复结实了~那个衰人把球打门口,也不收拾回去~~”
“你眼睛长脑袋顶望天,自己不看路,瘸了活该!”
熟悉的、刻薄的、损得花木溪心脏噎堵的话,由一个熟悉的声音发出!花木溪猛地抬头,循声仰望——数日数夜都让他难过的发狂的面孔,接着灯光和月光,绽放着嘲讽的笑容!
“安暋眩浚 被鞠取⒖裣病⒂纸粽磐蚍郑亍⑾乱馐兜匚剩骸澳愫蠡谌サ鹿耍磕慊乩戳耍磕闵岵坏梦也呕乩吹模俊?br />
无奈,喊起床的闹钟响了,花木溪躺在湿哒哒的枕头上看到了寝室的屋顶,然后看到了清晨的太阳。
他觉悟:他完了,他被安暋淹先肽д狭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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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花木溪将温芮约到校外吃小餐厅,也不在乎面子什么的,直截了当地问:
“前辈,你有能联系到安暋训姆椒穑縌Q、EMAIL、MSN、手机号、座机号,什么都行。”
温芮眉头微皱:“然后呢?”
花木溪眼神恍惚了一下,坦白:“告诉他,我想等他回来。”
温芮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插上耳机,拨拉着手机屏幕、找出一段录音,示意花木溪带上听筒,郑重地按下播放键。
一个喝醉酒、含糊不清的声音,钻进花木溪的耳朵!他楞楞地反复了听了三遍,才听清楚、弄明白每一个字: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把我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无论其他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他都不会弃我而去;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面对死亡,我愿和他一起离开人世。
但是,但是,我却爱上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劈腿危机的家伙!
温芮将听筒从花木溪耳朵上去下,指指自己的手机,平和的语调里多少有些‘感慨良多’的意味:
“还记得那次,阿暄喝出胃出血,在医院挂吊针,和发高烧的孙正皓偶遇,两人在厕所门口打得惨烈无比。这段录音,就是那个时候,阿暄喝高了,跟我倾诉、宣泄内心郁闷情愫,我偷偷录下来的。”
花木溪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操作温芮的手机,将这段录音删除!
此时此刻,他脑袋里许多种想法和念头在翻腾,综合在一起,却成了一片空白。
温芮不给他收拾、整理心情的机会,从背包里又翻出一张照片,放到花木溪眼皮底下。
花木溪勉强将视线稳到照片上:
照片有半张A4纸那么大;
里面,安暋汛┳乓患辉趺锤删坏陌状蠊樱驹诖萄鄣奶舻紫拢θ莸质枥耄?br />
一群黑瘦、干瘪的小孩子围在他的周围,笑得真诚而灿烂!
“非、非洲?”继杨一‘花样滑冰事件’之后,花木溪再次经受重大的Shock!
温芮将照片拿回,盯着照片的背面仔细扫看:
“阿暄去慕尼黑大学留学,目的就是跟着学校的‘援非项目组’,去他母亲曾经工作……去世的地方。”
温芮将照片背面朝上,再次放到花木溪眼皮底下,嘴唇和眼睛弯出一丝无奈:
“你们两个,都是极端不坦白的家伙。一个南半球、一个北半球,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在花木溪泪水模糊的眼睛底下,在照片白色的背面上,黑色的签字笔写着几行字——
在这里,我才明白:我应该原谅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应该敬重她选择的事业;
在这里,我才明白:人的生命都如此脆弱,还有什么可坚持,又有什么是永恒。
前辈,未来的某一天,我也将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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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芮又说了许多关于安暋训氖虑椋鞠窆嶙⒌厝ヌㄐ闹轮镜靥刺患?br />
温芮和安暋阎皇桥笥眩粗腊矔‘暄的过去、明白安暋训南敕ā⒘私獍矔‘暄的愿望;而在他的记忆力,安暋训囊磺卸际悄:模?br />
他一直在怨恨安暋讯运那崾雍筒辉诤酰秩涡缘睾鍪恿俗约憾园矔‘暄的漠不关心。
还记得,去年寒假,安暋迅嫠咚盖资堑鹿恕ⅰ盖姿涝诜侵蕖影矔‘暄提到自己母亲时、那冷漠又带有些许怨念的语调里听出了异常,却自私地拒绝深入探知安暋训纳睢?br />
归根结底,是他不敢认真对待安暋选⒉桓胰险娑源礁鋈恕挥形蠢础牧蛋?br />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怀着‘分离’的念头在和安暋呀煌园矔‘暄不是‘认真’的!
花木溪木讷地盯着照片背面的字迹,温芮的声音已经嗡嗡地在他耳中响不出任何信息,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突出的奇怪的感觉,一种可怕的懊悔得想死的感觉。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