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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承都王并不是很愿意儿子将它挂在这里,但大公子却偏偏非常喜欢这首诗。

他走到挂画前,又定睛瞧了瞧,脸色突然变了!

画还是同一张画,旁边的诗却不一样了。

“心闻烟尘起纷纷,朝思暮想入黄门;若问金袍何处有,飞天一指龙非凤。”

承都王只觉得整个脑子“嗡”的一声!他努力定下神来仔细再看,字迹虽已干了,却依旧飘出浓浓的墨香,显然写上去不久。

他确定这绝不是自己儿子的笔迹,所有字的线条都偏细,就像是个女人样的文弱书生写出来的。

承都王目光又向四周扫了一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猛地回转身离屋下楼出了门,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

天色已渐渐暗淡,大公子却像还未玩够,离开风平楼后,他又串了好几条巷子,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多数给了叫花子。

等到夕阳已差不多完全西沉,他才意忧未尽地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唱:“陆上的王八头尖尖欧——长长的脖子呆呆的脸哦——衣衫破旧补丁多喽——傻子看了都会笑哟——哟哟哟…”

他好像是特意唱给一个人听的,还时不时回头张望。

等到王府就在眼前了,大公子才停止歌声,吹着口哨一路小跑向府门。

他踏上门前台阶的时候,又忽地回转身来,冲着远处一个墙角微微一笑——他好像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笑容。

等到他进了府门,陆长衣才慢慢从墙后走出来。

原来他并没上当,原来他一直跟在大公子后面。

只不过他的脸是铁青的。他当然不傻,他发现大公子根本就在耍着他玩。

他甚至不知道大公子还会唱歌,唱得字正腔圆居然还很好听——尽管对他来说实在刺耳得很。

更重要的是,大公子唱歌的时候,那声音仿佛突然变得不再是他自己的。

陆长衣对那种微笑也很熟悉,那天在山顶时他就已见过。

所以他刚才已几乎忍不住要出手,要用黄金短剑刺穿那位大公子的脊梁,然后好好搜一搜,看看那张图在不在他身上。

一阵寒风吹过,陆长衣平静了下来,突然冷笑着道:“别得意,马上有你好瞧的!”

***

内屋的书架依然排列整齐,承都王一步步走过去,拉开了活的那一截。

密室的门闭得很紧,似乎自他和三夫人离开后无人来过。

承都王小心翼翼推开那扇门,密室里果然没有人,但原先在地上的那件龙袍却真的不见了!

不仅龙袍不见,连墙上的那块玉匾也被撬下踪迹全无!

承都王只觉得一股寒意由脚底瞬间冲上头顶,浑身上下都已冰凉!

他突然意识到之前密室门也许根本不是自己忘了关,而是有人来打开的,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让自己回来查看。

他当然也肯定拿走袍子和玉匾的绝不会是三夫人,三夫人已掉进那洞窟里,掉进去的人绝不可能再上来。

但这两样东西丢了,简直比落在赵若恨手里的那几封信更要命!

他一想起赵若恨,手就握成了拳。赵若恨失踪和现在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拿走龙袍玉匾的和上次偷走药膏的是不是同一人 ?'霸气书库…87book'

如果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承都王站在那里半天,也想了半天,原本暗淡的眼睛又渐渐亮起来:“只能是她!”

***

大公子终于回到了自己那栋静悄悄的小楼,这时外面已一片漆黑。

他缓缓登上二层阁楼,那扇窗子一直都开着,刚升起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整间屋子都沉浸在朦胧的银色中。

他在窗前站了片刻,忽然不自觉地回过了头。他也闻到了那股从书房里散出来的墨香。

大公子走进书房,点燃桌上的油灯,墙上那幅画立刻明亮了起来。

他提灯走近,那首被改过的诗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眼里蓦然冒出了光!

桌上原本就有纸笔,大公子拿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了些什么,然后由怀里取出面镜子,又走到外面那扇打开的窗前,把镜子对着灯往外照,一柱反光立即射了出去。

不多时,夜幕中便有条黑色人影闪至楼下,在墙上有节律地拍了几声。

于是大公子将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然后他就长长出了一口气,浑身如释重负般松弛下来。

只是他双目中变得有些迷离,又露出那种绝症病人似的眼神。

***

承都王默默地走过去,瞅着地上那只装龙袍的檀木箱,目光忽又落在箱子旁边的银锁上。

锁是京城里“天机坊”制作的精品,绝不可能一砸就开的。承都王突然狠狠敲了下自己的头——箱子当初从架上掉落时,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这锁显然在那之前就已经被人想法子弄开了。

“飞天一指龙非凤…飞天一指龙非凤…”承都王反复唸叨着这一句,过了半晌,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霍然返身走出密室关上门,又让外边的书架归位,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有件事情,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

第五十三章 假公子

大堂上灯火通明,那块“凤环天阙”的牌匾在灯光映射下发出耀眼的金色。

承都王背负着双手站在下方,两眼却盯着地面,脑中一直在盘算着什么。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程总管已领着个人步上台阶。

程总管走得虽正,后边跟着的大公子却懒散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早料到会有这一刻。

“大少爷带到!”

承都王转过身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大公子,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道:“你白天又出去了?”

大公子点点头,道:“我总不能一直窝在府里。”

承都王道:“府里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大公子道:“爹上次都没问,为何这次又想知道?”

承都王道:“因为就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府里发生了几件事。”

大公子皱了皱眉,道:“和我有关么?”

承都王没有回答,迈开步子找了张红木大椅坐下,突然抬手指着那块金字牌匾道:“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站在这匾额下头发呆么?”

大公子怔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片刻才道:“孩儿当然记得。”

承都王霍地笑了笑,道:“这牌子后边其实还有字,为父曾经解下来让你看过,还嘱咐你时刻铭记,你可还记得是什么?”

大公子脸色终于变了,吱唔着答不上来,站得也开始有些不自然。

承都王笑意更浓,拍了拍手,堂下立刻有两个家仆走上来。承都王对他们道:“你们去把那块牌子摘下来。”

家仆们应了一声,三两下就弄下了那块御赐匾额。

承都王又道:“把牌子反过来。”

牌匾反过来的时候,背面又有四个字映入眼帘——

“唯诚在心”

大公子盯着这四个字,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懂了。”

承都王挥挥手让家仆放下牌匾出去,又站起身走过来,道:“很显然,你并不诚实。”

大公子也把目光转向他,道:“你一开始就怀疑了么?”

承都王也叹息一声,道:“不是我一开始就怀疑,而是你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

大公子迟疑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破绽?”

承都王走过他身旁,一直走到大堂口,指着旁边的庭柱道:“破绽就在这里。”

他又回过头,接着道:“谨儿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正在堂上与客人谈论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却因为他母亲骂了他而闯到这里来大哭大闹,结果我盛怒之下轰他出去,他在下台阶的时候由于惊吓而一脚踏空,就此滚了下去…”

承都王轻轻抚着柱子,接下去道:“虽然幸无大碍,但自此谨儿心里有了阴影,每次离开这里时都会下意识地扶一下这柱子再下台阶,多年来已成了习惯。”

他目光变得灼灼,盯着大公子道:“可你那次却大大咧咧直接就走了下去!”

大公子一直在认真听着,听到这里终于长叹:“看来若要装成另一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真的钻到他身子里去…”

他当然已经承认他并不是真的大公子。

承都王并没有马上问他是谁,只淡淡道:“谨儿现在还好么?”

“大公子”道:“他很好。”

承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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