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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北上助祭,李煜虽是靠着忠于他的谋臣们挫败了梁迥的阴谋,全身而退。可是他却失去了娥皇肚里的孩子。这一个代价,使得他在往后的岁月里,谈宋色变。
命运的灾星似在此时悄悄缠上了娥皇。
回宫后没几日,宁寿宫便传出圣尊后头疾复发,任何神药都起不得作用。娥皇虽是着急,奈何她刚小产,身子虚弱不堪,自己的一切都需要宫人们侍候,又哪能以儿媳的身份尽孝左右?
“娘娘,王总管求见。”环翠悄然入内,向着平躺于床的娥皇禀道。
本闭目休养的娥皇在听得是王安来了,禁不住神情一振,赶紧睁开眼。声音却虚弱无力:“哦,王安终于回来了么,快传!”
“娘娘万安!”王安进了来。
“王总管,你终于回来了,让你受苦了。”娥皇只道他真如从嘉所言,为引敌人与主子失散了。
王安心生愧疚,但还是顺着话儿:“哪的话,奴才应该做的事,让娘娘挂心了。”
娥皇极是欣慰,便问他:“王安,你来所谓何事?”
难解
王安心神不宁起来,却终是说了:“启禀娘娘,圣尊后病情越发失控,国主让奴才来问问您,可否宣。。。。。。江氏进宫。。。。。。”
“宣江婉容进宫?”娥皇的心狠狠一沉,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起阴谋,也许是江婉容的,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圣尊后故意为之!娥皇不敢那样想。可是这一切也太明朗了,明朗到有人不将江婉容许给从嘉,就决不罢休。
“娘娘,您别多想,国主只是不忍看圣尊后痛苦,所以。。。。。。”见娥皇沉默了下去,王安只好小声翼翼地替从嘉解释。
“王总管,不必说了,本宫明白的。如此,就由你代本宫宣旨吧,让江婉容即刻进宫!”既然有人笃定了要进宫,那她防得了今日,明日又该如何?倒不如直接面对。
只是,江婉容,到最后还是你胜利了。娥皇想起了江婉容离宫时说的话,顿时心里一片苦楚。
王安应下,退去。
泪水这才从娥皇的黑眸中飘出。呵呵,从嘉,从何时起,你我之间,需有人代话才行了?自北上一行回来,你的人、你的心似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王安。。。。。。他是真如你所说,与你失散了吗?还是另有隐情?隐隐的,娥皇觉得,有些事确实不寻常起来。
然,宣江婉容进宫并不顺利。
娥皇本以为江婉容一接到懿旨便会迫不及待地进宫来向自己炫耀,哪知她却百般推脱,扭捏作态起来了。
从嘉依旧会日日回来用膳、就寝。一切又像是丁点没变似的。娥皇天真的以为,从嘉定是顾忌到她刚小产不宜行欢。所以,彼此间少了那一层激情而已。
夜里,靠在从嘉的肩头,娥皇说起了江婉容的事。“从嘉,你说。。。。。。江婉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心巴望着进宫吗,这怎么又拒绝起来了?”
从嘉顿了顿,先替娥皇掖了掖被子。
觊觎后位
“娥皇,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已命人出宫寻访名医,就不相信普天之下,就只有她江氏能让母后止痛了。”
“可是从嘉,母后的头疾已然不能等了。。。。。。”说到这里,娥皇心里突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
看了看从嘉,她终是没能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其实她知道,不必她说,从嘉必早已想到了,所以他才命人到宫外寻找治头疾的法子。
次日,从嘉早早起身前往升元殿早朝。玉瑶领了三位御女过来向娥皇请安。期间免不得又要说起江婉容的事。
“姐姐,你说这江婉容,明明是巴巴地盼着进宫来,真下旨了,却又扭捏作态,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流姝满面鄙夷之色,愤愤不平。
自前段时间为将从嘉的心从佛堂拉回来,娥皇召集这般后妃朝夕排演以来。她们已然打心眼里敬佩娥皇,将娥皇当成知己般看待了。
“哼!”黄玉瑶听了,禁不住冷哼一声,却并未说话。
薛御女见此,不免好奇,催她道:“保仪姐姐,您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别藏着啊?”
黄玉瑶看了娥皇一眼,待得到娥皇的点头后,这才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她能安什么好心,还不是看宫里如今有求于她,趁机讨价还价,让自己心想事成呗。”
说到这里,她又转向了娥皇,说:“姐姐,您瞧着吧,她的狐狸尾巴很快就要露出来了,进宫算什么,她要做国主的妃子,要的是尊贵的地位!”
“啊?”听言,三位御女惊呼出声:“原来她打的是这盘主意啊?好过分哦。。。。。。”
娥皇不语,玉瑶所说的,正是她昨晚想到的。此时,娥皇不得不佩服玉瑶思维敏锐。心里暗想:如若玉瑶是我的对手,那输的一定是我!幸好。。。。。。
一切果如娥皇与玉瑶所料,江婉容托父亲江文蔚婉言谢绝,并曰:奴家乃一弃妇,瓜田李下,又有何面目进宫侍奉?
江妃
一切果如娥皇与玉瑶所料,江婉容托父亲江文蔚婉言谢绝,并曰:奴家乃一弃妇,瓜田李下,又有何面目进宫侍奉?
言下之意,你周娥皇若不认可我,我凭什么进宫来替你照顾圣尊后?
情势越发的严竣,圣尊后头痛的次数越发频繁起来。从嘉不忍再看母后受苦,仰头重重地吐一口气,闭了眼:“宣旨,御史中丞江卿之女婉容,淑良温婉,性情端好,可诏入后宫为妃也。。。。。。”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国主下旨了,他封了江婉容为妃,江婉容如今已是江妃了。”环翠一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奔回瑶光殿,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呵呵,江妃,好一个江妃。。。。。。”娥皇慢慢地下得床来,对于这个结果,她是一点也不惊讶。从嘉没让她亲自来颁这道懿旨,已是万幸的事了。
稍迟点,从嘉便回了来。
“娥皇啊。。。。。。”将娥皇拥入怀中,从嘉惴惴不安,迟疑了很久,终是解释道:“对于江妃的事,我也是权宜之计,你若不乐意,那就等母后的病好些,我们再。。。。。。”
“国主!”娥皇压下苦楚,对他强带笑意:“她如今已是江妃了,既然事已成定局,我们怎好更改,那与过河拆桥有何俩样?放心吧,只要母后身体康健,我没关系的!”
从嘉暗自松了一口气,遂又更将她拥紧了些,歉疚不已:“对不起娥皇,我违背了一开始对爱的承诺,眼见着这后宫里的嫔妃渐渐多了起来,我真觉得对你不公平!”
娥皇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过后却又问:“对了从嘉,你预备让。。。。。。江妃住哪个宫殿?”
从嘉想也没想便答了说:“这些你安排吧,反正住哪我都不会在那过夜的!”
江婉容进宫这一日,依例要至瑶光殿向娥皇请安,并听中宫训话。
这无疑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后宫暗战。
中宫拜见
这无疑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后宫暗战。
娥皇很紧张,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她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为了增加自信,她早早便将玉瑶叫了来。
见娥皇极是被动,玉瑶唯有鼓励她道:“姐姐,您得记着自己的身份,您才是后宫之主,任何时候只有别人怕您的份,瞧你这般姿态,待会儿还不让那江妃得意了去?”
“嗯,玉瑶,你说得在理!”娥皇看着她,笑容却极是勉强。但心情好像真的放松了不少;“对了玉瑶,国主没有安排江妃住处,你说我待会儿要如何安置她?”
玉瑶偏头想了想,突然嘴角涌上一抹坏笑,凑近了娥皇,小声道:“姐姐,起先我不是拒绝了入住彩苹阁嘛,不如就让江妃住进去?”
“这。。。。。。”娥皇一愣,直直看着玉瑶:“这不妥吧,那毕竟是你的宫殿;再说了,就算你肯让,她若不肯住,岂不让我等下不了台?”
玉瑶隐了笑,道:“娘娘,您又忘了自个儿身份了,皇后下了旨,谁敢有异议?”
“好吧,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娥皇想了想,不再顾虑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