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周夫人又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娥皇一眼,挥手带着满屋丫环离开了。

大婚之深沉

明明刚才还是满满一屋人,凤冠霞帔光华流转,现忽一片寂静,连那些珠玉华彩亦静了下去。

娥皇一身华服,珠环翠绕,坐在绣凳上,目光些许迷离,她亦不知从何说起啊。

门外,脚步声渐渐清晰。

林仁肇就那样呆呆立在门口,看着华服寂坐的娥皇,明明一腔话却生生堵在口中。若此刻她的嫁衣为他而穿,该是怎样的幸福。

娥皇抬头亦看着林仁肇,等着他开口。

半晌后,林仁肇终道:“为什么不是我?”

似是叹息。

金步摇的光芒在鬓边摇曳闪烁,满是无力感,娥皇扬了扬嘴角,:“林大哥,对不起,其实。。。。。。”

没容她说完,林仁肇目光一变,便打断了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郑王比我高贵?还是你怕李弘冀报复?娥皇,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要嫁给郑王,你说啊?”

林仁肇一阵激动,几步走近娥皇,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凤冠上珠玉相击,步摇摇晃,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娥皇眼中晃动。

娥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亮,移开林仁肇的手,声音缓慢,却满是坚定,道:“林大哥,我是心甘情愿嫁给郑王的!一直以来,我都只当你是哥哥,我爱的人是郑王!”

现时这样的话,恐他是轻易不敢信的。可是娥皇没得法子,她词穷到甚至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段两小无猜的情谊。

林仁肇的身子微微一震,满脸的不敢置信:“哥哥?这怎么可能,我不信,你爱的是我,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快乐,我曾对你许下誓言,难道你忘了吗?不,你不会忘的,娥皇,不要,我不要你为了保护我而牺牲你自己,我不许你这样做!”

堂堂七尺男儿,双眼中竟是泪。他果然是不信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自古便是。

“林大哥,你冷静一点!”娥皇突又觉无力起来,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让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婚之风华难言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她尽量平静地说道:“林大哥,你我两小无猜,这么多年来的快乐娥皇也没有忘,只是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面对、承担。爱,不是因时间长短而定,本就难以捉摸。郑王会不会爱我一生,我不知道。但我却肯定,你会是我哥哥,会护我一生,会爱我一生,娥皇亦会一生不忘林大哥。”

她亦知道这样的心声,林仁肇并不会就此罢休,然,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林仁肇只是看着她,嫁衣、凤冠,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娥皇拿出一个锦盒,拿出里面的蓝田玉,歉意地说:“林大哥的赠玉之情,娥皇永记在心。欠你的情,娥皇只有下世再还了。”

细细将玉重新佩在林仁肇腰带上,轻握他的手,又道:“林大哥,将这块玉留给你未来的妻子吧。你妻子将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林仁肇面上已看不出喜怒,泪水渐渐在眼中淡去,低头看着娥皇握着他的手,温软如玉,欺雪赛霜。

缓缓挣开娥皇的手,没有答娥皇,只是一步步踱开。一只楠木小箱,整整齐齐放满了画卷信笺。莹白如玉的宣纸,润泽浓厚的墨,俊逸端雅的笔迹。

他从里面捡出一张来,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虽他不精文墨,亦知这是何人送来的信笺。呆呆看了半晌,他终转身道:“看来郑王亦是情深一片。只是,娥皇,为何你不对我言明?”

林仁肇虽面色平静,娥皇却看到信笺纸在他手中微微抖动,立起身走近林仁肇,低声道:“前阵子林伯父刚走,我怕提这个会让你更加伤心,这才忍了没说。”

风华难言,他的娥皇就立在那里,平静却坚决。林仁肇苍白地笑了。

“娥皇,你知道吗?这几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你要嫁给郑王的消息传来,我觉得天塌了,不顾公务在身,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可惜,却是我错了。”

蜜月花醉人1

事已如此,他无力挽回,也没有资格去挽回。这一场,像足了一场戏,自己被自己骗了。一片真情,付诸流水罢了。

将手中信笺放回木箱中,林仁肇转身,缓缓朝门口走去,一边行一边吟道: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

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娥皇微愣,这是当今圣上诗作。从不好文墨的林仁肇,竟为了她读诗看词?忽觉眼中一热,林仁肇离去的背影微微模糊。

门外廊下,周夫人远远立着,林仁肇朝她遥遥行了一礼,举步往院外而去。于他,一切都结束了。

前路茫茫然,刺骨的寒风刮过面容,一如他此刻的心,没了娥皇,他的世界从此只剩下落寞与荒凉。却,从何时,他又曾拥有过?

公元954年冬,南唐保大十二年,十九岁的周娥皇与十八岁的李从嘉举行了隆重而浪漫的皇室婚礼,终结秦晋之好。

大婚次日,从嘉与娥皇前往养心殿给帝后请安。

一番大礼后,赐了座。

李璟微打量了一番衣妆得体的娥皇,亲切地笑,道:“娥皇,在宫中住得习惯吗?如果缺什么,尽管给你母后提,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诸事不必见外!”

娥皇微垂首,恭声回道:“谢父皇母后,王爷将一切布置得很妥当,娥皇住得很习惯,什么也不缺!”余光中从嘉一直微笑深情地看着她,粉面微红,越发低垂了去。

帝后一见,心照不宣,自是满心欢喜。

李璟见这一对璧人,越发轻快起来,又道:“娥皇啊,霓裳羽衣曲》修编得如何了?”

娥皇面上羞色渐淡,答:“禀父皇,此曲娥皇已大致完成,只需再略微修整一下便可呈给父皇!”

从嘉也道:“父皇,娥皇准备在您大寿当日以此曲为贺礼献给父皇,方才儿臣已与娥皇弹奏过了,修整得可称天衣无缝、完美无缺,儿臣很是佩服!”

蜜月花醉人2

皇上展颜一笑,道:“朕早就说过,娥皇多才多艺,实乃我大唐难得一见的才女,如今又将这残缺的盛世舞曲修编完成,此后必将流传千古,从嘉啊,你的王妃才貌绝伦,你要努力赶上才是!”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母后的期望!”从嘉语气谦诚,却不由透着些自豪之色。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末了又对娥皇说:“霓裳羽衣曲》乃旷世之作,朕深知修整起来不容易,娥皇,你要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娥皇立起谢恩,“蒙父皇错爱,以珍贵无比的烧槽琵琶下聘相赠,令娥皇感激涕零,相信霓裳羽衣曲》有了它的相助,一定增色不少。皇恩浩荡,此下,娥皇是真的别无所求了!”

听言,皇上抚须微笑,待她坐下又说道:“这支烧槽琵琶是朕的珍藏,它跟着朕已有些年头了,一直以来朕都舍不得将它示人,即便是你的父亲朕也只是赠他‘焦桐琵琶’;可是自古有云:名器配行家,朕当日听了你的琴声,真真是当得起行家里的行家之名;因此,朕才将它送与了你,希望你拥有了它后,在音律上的造诣能如鱼得水,更上一层楼!”

不经意间的‘父亲’二字,娥皇只觉得心被针尖狠狠刺了一下,面色一白,双手一抖似有寒意。从嘉见她面色有异,宽大的袍袖下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凉。

皇上忽后悔一时语快,触到娥皇的痛处,想安慰几句,又怕勾起她更多的伤感;与皇后相视一眼,陷入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娥皇究是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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