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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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谁先得(3)

李弘冀哪里听得进去,又理直气壮地道:“可是母后,从嘉生性懦弱,他不能给娥皇带来幸福,只有儿臣,只有儿臣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钟后见怎么也劝不了这个儿子,一时气极,道:“弘冀,你怎么知道从嘉不能给娥皇幸福?你弟弟从嘉善诗词、精书画、知音律,娥皇通书史、能歌舞、工琵琶,他二人若要结合,可谓是珠联壁合,天从人愿;他们有相同的志趣和执着的追求,你有什么?难道你让娥皇随你领兵作战,在战场上厮杀?”

一番话说得李弘冀哑口无言,但他还是不死心,临走时丢下一句猛话:“总之儿臣是不会放弃的!”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宫,钟后脸都气白了。

晚宴设在了瑶光殿的西院,娥皇扶着母亲被礼侍太监领着坐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席位上。

娥皇坐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离首席上的位置最近,她误以为这又是母亲安排的,遂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母亲,目光里满是埋怨。

周夫人见状便瞪了女儿一眼,轻声喝斥道:“娥皇,这里坐着的都是名门千金,待会儿见了皇后娘娘与六皇子殿下,一言一行可得谨慎些,要失了礼数,让人笑话司徒府不懂得管教女儿,看为娘回去不好好教训你!”

娥皇正要争辩,却听得仪门处已传来‘皇后娘娘驾到,六皇子安定郡公到’的声音,娥皇无法多想,便被她母亲拉了与堂中其她女眷离席跪于殿中,待脚步声到了堂中,才与众人同声道:“皇后娘娘圣安,请安定郡公安!”

钟皇后已换下隆重的凤袍,去了厚重的凤冠,此时只是着了家常衣饰,头上也只以几只玉钗固发,显得既亲和又慈善,从嘉扶她在首席上坐了,才听她柔和地道:“各位夫人、小姐,快快请起!”

“谢娘娘,谢郡公殿下!”一番谢礼后,娥皇扶着母亲回到席位上,这才抬头看向首席上的钟后与一直未露面的安定郡公。

结缘晚宴1

当她发现下午救了自己的男子正是六皇子李从嘉时,本能的一惊,又见六皇子正笑着看向自己,忆起那曲合奏,禁不住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皇后见状,满心欢喜,却又不说明,只对周夫人道:“娥皇小姐倾城倾国,且又知书达礼、多才多艺,周夫人可谓功不可没,教本宫好生羡慕啊!”

周夫人见钟后第一个夸赞自己的女儿,不禁喜上眉梢,却又要强压住欢喜,谦恭地答:“臣妾得娘娘如此夸赞,实为汗颜,小女天性顽劣、资质一般,让娘娘笑话了,还望娘娘教诲!”

从嘉听周夫人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夫人言重了,娥皇小姐天性聪颖、貌若西施,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哪是您所说的‘天性顽劣、资质一般’呢?”

周夫人惊奇地看着从嘉,问:“郡公何以知道小女?”问完又看了身旁的娥皇一眼,发现她满面羞红,低头不语,心中不禁起疑,暗想:娥皇从未进宫,当是不识得六皇子才是啊?

从嘉知是自己失了言,此时只好窘迫地答:“是这样的,晌午时我曾与令千金在‘结缘池’相遇,还合奏了一曲长相思》,我觉得娥皇小姐在音律上很有造诣!”

周夫人又看了一眼娥皇,这才释疑,悄悄握了一下娥皇的手,心中很是得意。

钟后听从嘉说起‘结缘池’,心中纳闷,这宫中哪来的什么‘结缘池’?此时就凑近从嘉,小声地问:“‘结缘池’是哪里?你尽胡闹!”从嘉对钟后眨了眨眼。

堂下所坐的其她人,听得安定郡公早已与司徒府家的小姐见过面,再看情形,便知这六皇子所中意的便是周娥皇了,此时个个心中不免垂头丧气,同时也对娥皇即羡慕又妒忌。

江婉容因为母亲早逝,此时没人相陪,便独自坐于一席,尽管心中愤愤不平,但面上却没有一丝异样。

结缘晚宴2

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对着首席上的钟后与六皇子道:“臣女婉容敬皇后娘娘与六皇子一杯,祝娘娘福泽绵长,凤体安康;祝安定郡公寻得良缘,心想事成!”

说完举杯优雅地将酒一饮而尽,看钟后与六皇子同时饮尽了杯中的美酒后,才得意地坐下。

此大胆之举,自又引得堂中其她女子惊讶的神态。娥皇只在心里鄙夷了番,面上倒没异样。

钟后将杯置放,看着江婉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婉容啊,你这可是耍巧哦,哪能一杯酒同时敬本宫与从嘉二人呢?当罚当罚!”

江婉容娇脸一红,待宫女将面前的杯重又倒上了酒,才又端杯站起,说:“臣女失礼,该罚该罚!”说完又是一杯美酒入腹,面上已渐起红晕。

从嘉见了,便对殿中众女道:“今晚是家宴,各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礼,只管尽兴方是,不用拘礼!”说完,目光又在江婉容身上停留了一瞬。

江婉容又惊又喜,整个席间谈笑风生,还博得从嘉另眼相看,与她合奏了一曲凤求凰》,抢尽了晚宴的风头。

周夫人多次示意娥皇主动说话,无奈娥皇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般,对于博得安定郡公注意自己一事完全没了兴趣;席间除礼貌地敬了一次酒后,便再没过多的言语,让周夫人又急又气却拿她没办法。

宴席结束,司徒府一家三口被钟后留宿宫中。

回到清风殿,周夫人便再也忍不住了,扬起手便给了娥皇一巴掌,口中训道:“为娘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你就是这样来报答为娘的?你这个死丫头,你太让为娘失望了!”

说完又要再打,周宗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拉开娥皇,说:“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女儿不愿意,你苦苦相逼何用?”娥皇白净脸皮上顿时浮出几条红印子,满眼是泪,却紧咬着唇不让泪掉下来,怔怔看着自己的母亲。

责骂

“老爷,您不知道,方才在晚宴上,六皇子一开始明明对咱们娥皇青眼有加,可是这死丫头却不冷不热的,倒教那江家小姐得了便宜,整个席间只听见她与娘娘和六皇子谈笔风生,这丫头她。。。。。。她真是气死我了!”周夫人说完坐到一旁的软椅上,黑着一张脸生起闷气来。

周宗见夫人生气,便好言相劝:“夫人,这宫里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你看不见吗?你扪心自问,这一日来,你要说什么、做什么,是不是都先在自个儿心里衡量了一遍的?连夫人你都要如此,又何苦要将娥皇送进这危险之地来,过这种时时得慎言谨行的日子?娥皇是咱们的心头肉啊!你忍心吗?”

一席话说得周夫人理亏又后悔,她站起拉过娥皇,手抚上女儿刚才被自己打过的脸,心疼地道:“女儿,疼吗?为娘不是真要打你的,为娘只是一时着急,你不要怪为娘!”

脸上尽管还火辣辣的疼,但是只要爹娘不再逼自己讨好六皇子,娥皇才有些释然,淡淡道:“娘,是女儿让您伤心了,请娘千万不要生气伤了身子!”

表情是释然了,可心里头却不知怎么着总有一种失落的情绪。是为从嘉吗?

晚宴上,不是她故意沉默,而是她突然发现从嘉喜欢的人是江婉容。看着他与江婉容一唱一和,眉目传情的样子,娥皇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原来世间的男子再怎么非凡独特,终逃脱不了美丽女子的诱惑。

从嘉亦不过如此!娥皇在心里头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周夫人只好认命,抬头问丈夫:“老爷,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能如何?明日一早请旨离宫,然后搬离金陵,回润州老家过咱们的安生日子!”周宗答道。

娥皇听得父亲这样说,只能暗笑一声:罢了罢了,本来就没打算争什么!此时心思早已飞向了老家,巴不得黎明快快来临,好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遭燕王轻薄1

然而黎明真的来临后,娥皇却陷入了另一片恐慌之中。

晨起后,周宗与夫人便被钟皇后宣了去,留了娥皇一人在清风殿等候。

殿外枝头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围墙上爬满藤蔓,青翠之间开出朵朵小黄花,远处宫女敲响早起的作钟,庄严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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