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眉心一跳。
胸膛轰然爆炸开,血肉淋漓横飞。
他只能听见一道振聋发聩的心跳。
源于他的身躯。
起于他的灵魂。
砰。
砰砰。
李尽蓝立刻打电话给谢欺花。
对面一拨通,他就破口大骂。
“谢欺花你有病吧!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你人在哪里?地址发我!”
电话那端的谢欺花一头雾水。
“……诶我!”她差点聋掉。
紧接着,也是暴脾气地吼回去:“你特么才有病吧李尽蓝!大白天发什么神经病?谁把屎拉你头上了是吧?不是我!我在吃火锅呢!你上哪儿受的气要朝老娘使?你给我滚几把蛋!”
紧促的忙音掐断通话。
李尽蓝仍旧举着电话。
半晌后他才放下。疯了,真是疯了。一旦涉到谢欺花的安危,他仿佛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是一周前的聊天记录了,她早已获救。可李尽蓝所愤懑的是,从头到尾,自己的不知情。
在她最无助的那几个小时。
他在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
同旁人谈笑风生。
李尽蓝撑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头颅,他发自肺腑感到可笑、愧疚和悲哀。
深刻的反省、反省、无休止的反省,最后,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没为她做。
李尽蓝此人啊。
打着爱她的旗号。
却尽做一些畜生事。
浮沉利海数载,功成名就了吗。
可,他始终与穷尽的孤独作伴。
仿佛真如谢欺花所说的,他不快乐。从他还小的时候她教导他,让他做个脚踏实地的人。她不喜他沽名钓誉,她从一开始就反感他赴美留学,踏足李家那庞大而诡谲多变的权力中心。
但是、但是。
如果不那样。
他要如何配得上她?
姐姐永远是完美的。
“可如今你李尽蓝就配得上她吗?”
一道邪恶、含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这么多年来你到底做何想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有没有想过把她囚在床上,囚在那间潮湿阴霉的旧屋里?你在梦里不是一遍又一遍的凌辱她吗?你敢发誓你的手擦上药酒为她按摩,没有意淫她在你的抚摸下绽放?李尽蓝你敢不敢承认,这些年来你痴迷于追逐金钱与权利,是指望有朝一日能迫使她臣服于你的身下?你想让她的屁股坐住的是什么,想让她含什么?
顶撞姐姐。
弄坏姐姐。
让她像那个美好的夜晚,在你身下闷哼着排遣。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没有了,没有了。干脆把她绑起来吧,把她关在任何一处房产,你敢发誓在购置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幻想和她从一个房间淫操到另一个房间吗?李尽蓝呀李尽蓝,你不是恨死了她,你是恨她不能被你干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