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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她隐隐似听到李江南说:“你这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她感到脑袋隐隐作痛,但她知道并不很重,刘常虽然拳头挥舞得像是狂风,可落在她的头上并不很重,他到底还是个男人,他懂得手下留情……

但他打了她,当众打了她,这和肖刿的拳脚是另一种痛的滋味,这痛中有一种屈辱!这种屈辱让她无颜面对这个世界,无颜面对周围的人…… 渐渐地她的大脑清醒起来,她明白自己没有退缩的余地,从逻辑上来讲,她必须装得重一些,让大家送她上医院,她想战争既然爆发,就要鱼死网破,这件事就不能轻易罢休……

是呀是呀!此时没有人可以商量,她只知道世人遇到这样的事大多这么做。况且楚晴是不甘屈辱的楚晴!楚晴有血性,有血性的是楚晴!可还有女儿……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她已经觉得对不起方方了……

她知道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上不应该涂抹上这种颜色,可事情已经发生,尊严让她必须抗争…… 隐隐约约她听到张姨和姨父进来了,并伏在她的耳边说:“别睁眼,别说话,让他们送你上医院,到了医院就什么都主动了。” 女儿方方回来了,看到妈妈额头上有一个地方磕破了皮,浑身上下都是土,马上就反应到出了事,吓得立时大哭起来。方方的哭刺着楚晴的心,自从方方降临那一天,她就不能忍受方方的哭。

半天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的楚晴,赶紧微微抬起身来,她努力地挤出微笑对方方说;“妈妈没事儿,妈妈是吓唬他们!”

看到妈妈说话,脸上还有微笑,方方才渐渐地安静下来,但她知道妈妈一定是受了谁的气,所以小嘴还一撇一撇的抽搐……

晚上,郭局长等人来了,李江南叫楚晴几声楚晴没有言语,郭局长说:“就把她送进医院!”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恰巧遇见过去作协“采风”时在一起的朋友周郁蓉,见了楚晴周郁蓉就亲热的拉着不撒手,还说一会儿要到家里去,最近又写了东西正想找她给看看,看楚晴头上捂着白药布,才明白楚晴头上擦破了皮,楚晴说骑车不小心给碰了一下,郁蓉因为不知伤的出处而感叹:“带着伤,更让人多了一份爱惜。”

待她张罗着去给楚晴买营养品,楚晴赶紧逃走了:被人打了,被一个男人打了……楚晴没有勇气对人言说…… 在她刚刚住进病房的时候,一大堆医护人员“呼啦”就涌进了房间,谁不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气质这样好,又是大学毕业的知识女性,怎么还会有人打?主治大夫是一个声音富有磁性,脑门油光明亮的中年男人。

他一边给楚晴做着检查,一边说:“真有厌恶人啊,一个大男人欺负孤儿寡母!”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着检察院服装的人。

在众人目光的直视下,和“嘁嘁喳喳”的低语声中,楚晴几乎要喊:“有什么可看的,全都给我滚!”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眯着眼睛,而不争气的泪水就像自来水失控,顺着两颊,小溪一样的向下流淌……

例行公事的检查终于进行完了。主治大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去!” 似有涡轮导引,人们也潮水似的退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冷清起来。同室的病友小黄勉强从床上走下来,给她端来一杯热水。

一会儿,那个三十多岁着检察院服装的人又来了,他坐在楚晴的床边,自我介绍说是检察院的小杨,并提示她,应在伤还没好的时候,去做法医鉴定,否则好了,就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了,临走时还嘱咐,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给他打电话,并用一张小纸给她留下了联系方式,一副见义勇为的神气。

“天下还真有好人。”小黄说。楚晴只是一声苦笑,经历告诉她:谁知道是只什么鸟呢?第二天一早,她咬咬牙爬起来,怕耽误女儿学习,先把女儿送进学校,就去找法医。

第十章 (15、法医)

法医是个带着一脸潮红的矮胖子,他一边用手指轻轻地弹着桌子,一边让楚晴说着事情的经过。 “听口音是外地的? “……” 法医的手指停止了敲打:“这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 “可怜呀!”他的手指重又敲打在桌子上…… 很快他给楚晴鉴定了一个轻微伤,并告诉楚晴,这个鉴定对楚晴很不利,轻微伤不能追究刑事责任,男邻居不会因此而受到更多的惩罚。

楚晴问:“那怎样鉴定对我才能更有利?” “若是轻伤就能判他!”法医说。 “我这个够的上轻伤吗?” “那要看鉴定!”法医眯着眼对楚晴笑笑。 “那怎么鉴定?”楚晴说,当时她恨不能把男邻居拉出去枪毙。

法医走到门口,向外看看,然后轻轻把门插死,指指里屋的一个床铺十分温柔体贴的对楚晴一字一板地说:“你躺下我再细细的为你查查。”

其实从他插门的那一刻,楚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她心里不由冷笑:什么地方都有歹人!职业病又让她想看一看这个法医到底想干什么,她知道外面过道上就有人,谅他也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楚晴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法医自得其乐地往里屋走…… 待他先走进里屋,楚晴开开门出去了……但出去一想,又想到将来官司当中也许万一能用着对方,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就又走了回来,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态度,十分平和的对法医说:“我身上没有伤,谢谢大哥您替我着想。” 法医本来黑虎着脸,见楚晴回来这样客气,也平和下来:“我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你,孤身一人,不容易。这样吧有什么事来找我!” 又是“检察院”一套。后来才听江瀚说,这样的情况不可能被鉴定为轻伤,什么属于轻伤,法律上是有明文规定的。

回到病室;女儿已经放学回家了;看着年幼的女儿背个大书包;走四五里路来到医院;楚晴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旋。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儿:“你这个孩子,怎么又把墨点弄到身上了?” 方方漂亮的百折裙上,一大块蓝黑墨点糟糕的在那里“咋呼”着。

看到妈妈如此地生气,方方犯了多大错误似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弄脏了衣服在这里连个替换的都没有,你不知道?”楚晴却不能平息,方方的小嘴儿又撇上了…… 病友小黄赶紧把孩子拉过去:“你看看你,有气往孩子身上撒,我闺女和她差不多,明天让家里人拿两件来。”

小黄做的是阑尾手术,妈家、婆家都在市内,家里人一天当中提着鸡鸭鱼肉,走马灯似的在她的床前转。

小黄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她的整体气质和就像她的姓氏和“黄”有着不解之缘,脸黄黄的,头发黄黄的,两只小眼睛里的瞳孔也是黄黄的,两条黄黄的眉毛还亲热地挤在一起,楚晴感慨:可她怎么就这么有福气。

“姐,别难过,你的福气在后面呢!”小黄说。另一个病友小芹,得的是腱鞘囊肿到这里来做切割手术。

个头虽属极小那类的,但眉眼都很周正,知道楚晴是作家协会的,看楚晴的眼神就变了:“姐姐,我喜欢文学多少年了,你当我的老师吧。”

她还让妈妈从家中拿来她利用空闲写的小说给楚晴看。楚晴看到的“小说”虽然错字连篇词不达意,却有厚厚的一摞。

“姐,我这样写下去能够成名吗?”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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