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忽的止住了哭声,一脸愤慨的说,“那个死人脸,这些年不知道去哪里混了,居然说起假话来也理直气壮的。他说自己是轩辕珂的表哥,说他娘是公主,他爹是将军,你看他还硬塞了一块牌子给我,好家伙看的跟真的一样”。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牌丢到郝恬谧手上,那是一块墨玉,面上雕刻了一条蟠龙,龙眼之处是血色的瞳仁。阿妙不傻,心知这玉若是真的,那这轩辕月怕还真是个龙子龙孙吧,可是她实在无法把他跟皇家联系在一起。
郝恬谧拿起来打量了很久,最后沉沉了气说到,“阿妙,我瞧这玉怕是真的”。
“啥,难道他还当起贼子来了,这偷盗皇家的玉佩可是死罪啊,唉他若真想我跟他走,也不必冒这么大的险去盗玉吧”,阿妙一脸的担忧,什么悲伤,什么委屈早就烟消云散。
“阿妙你先把事情说完啊,到底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问我,选他还是选轩辕珂,他说他们都姓轩辕,家世相当,又说自己比轩辕珂稳重踏实,反正说了一大堆。我当时很乱,我不懂他干嘛要扯那些谎话,我阿妙生平最讨厌那些虚情假意的人,他是不是以为我势利眼,所以才编了那些谎话跟我说”。阿妙说到这里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就大口饮下。
“阿妙你喜欢他”?郝恬谧轻声的问了句,此时的阿妙像一炉正烧的火红的柴火,忽的被淋了一盆凉水,气息奄奄。。。。。。她放下水杯,安静的坐回床榻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恬恬,若是他不提那些,我还真不讨厌他,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
“表小姐,你真的觉得他说的,不是真话吗”,付韭花放下手上的活,也慢悠悠的走到了床边,“你是不是害怕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阿妙被韭花问的哑口无言,她不知道韭花怎么会这么直接的,揪出了她心里极力逃避的事,她的确是害怕,怕轩辕月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样身份尊贵的一个死人脸,是她不敢去想,自己做惯了潇洒自由的江湖儿女,一入侯门深似海,这道理她不是不懂。
“好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有什么话明个再说吧。韭花你快回去睡吧,你就披件单衣当心着凉了,阿妙你今晚就睡我这里吧”。
付韭花安静的退出了房间,留下阿妙和郝恬谧在屋里,阿妙起身去内间洗漱了一番,就挤进了郝恬谧的被窝,两姐妹躲在被窝里说起了悄悄话。
“阿妙,你方才还说他啃你来着,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打架啦”?
“别提了,后来我们闹僵了,我就说死都不会跟他走的,后来他就生气了,一把拉过我就啃我的嘴,哼,疼死我了,你看我嘴唇都被他咬破了”,阿妙不甘心的嘟起嘴唇,想让郝恬谧为她伸张正义。
郝恬谧一听是这情况,立马红的了脸,笑着打趣,“呀,阿妙你怎么也有不开窍的时候,他这哪是啃你,分明;分明是亲你啊”。
“什么,亲我?瞎说,我可看过容清流亲你的样子,就嘴唇轻轻的碰下你的嘴唇,死人脸他是又咬又吸的,分明是啃我”,阿妙一副想当然的样子,完全不开窍。
“哎呀,你说什么呢,真羞人”,郝恬谧听她说的那么仔细,脸顿时又红了几分,正想翻身不理她,却回想起她的话,“咦,阿妙,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看到谁亲我”?
“啊,哈哈,那个,好久的事了,居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是容小子中毒那时候啦,他趁你打盹偷亲了你,当时死人脸也看到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
“没怎么,没后来啦,哈哈”,阿妙尴尬的回应,脸也有点烧,后来她跟死人脸也不小心的亲了一下,她回想起不久前被他啃的时候,突然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还没恭喜你呢,总算把容小子给收服了,他啊,就是太别扭,从小就那样,亏的你喜欢他”,阿妙怕被追问连忙岔开话题。
“嗯”,郝恬谧应了一声,便吹了一旁的烛盏,躺了下来,“阿妙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事,害我先前总以为他不喜欢我”。
“那都是好久前的事了,现在说了何用,你们之间若是有情,还需要靠这事去确定吗”?
郝恬谧想想也是,便没回答,两个小姑娘各怀心事的睡下了,只是彼此的脸上都挂着甜如糖果的微笑。
第二日,容老爷找了媒人一同去了郝府,两位老友一见都乐开了花,互相勾肩搭背的好不亲切,当了多年的好友,如今亲上加亲了,这等喜事如何不让人喜悦。来的媒人是奉阳城里有名的喜婆,三十好几的女人,一身光鲜的绸衣,脸蛋生的白净,姿色虽不上乘,看着到也'炫'舒'书'服'网',瞧这等的穿着打扮,也深知她的地位自然区别于那些三教九流的媒人。她也是见惯了大户大鳄的,说话十分得体,不让人觉得浮夸呱噪,两位老爷坐下之后,媒人便各自取了容清流与郝恬谧的生辰八字。那鲜红的帖子上龙飞凤舞的几笔墨迹,被媒人用红布细心的裹好收妥。因为两家相熟,这纳采一步便可省略,直接问名纳吉,待媒人将新人的八字合过之后,便可纳征。
今日虽只是问名纳吉,但容老爷还是领着家丁抬了六个红木大箱子,这一般人家都只是稍表心意的带些薄礼,容老爷此番做法,到也表明了他对这场亲事的满意程度,也显示了他对郝老爷的尊重。
郝老爷自然也做足了准备,容老爷一坐下,老管家亲自端着从南方运来,产量极少的雾茶,恭敬的递给容老爷。跟来的家丁也各自拿着几吊赏钱,被丫鬟带下去吃喝一番,那媒人自然是收了封厚厚的荷包,那沉甸甸的红包拿到手,那中年妇人连眼也没眨一下,十分的专业,不愧是金字招牌的媒人,什么大风大浪都能应对自如。
父辈们正式开始安排成亲的诸多事宜,新人当然是不能再随意见面了,郝恬谧也知道这规矩,今日来的只是容伯伯一人,但她还是拉着阿妙一同躲在角落里看着长辈们谈话。
“谧儿躲在这里想听什么呀”,路过的付秋容看着郝恬谧与阿妙偷偷的趴在屏风后面,跟两只小猫似的。
“嘿嘿,奶娘”,被人发现,郝恬谧有些羞窘也没什么好说的,红着脸拉着阿妙就跑了。
“恬恬,这有啥好害羞的,瞧你还拉着我落荒而逃,你不想听表姨夫他们在谈什么吗”,阿妙被郝恬谧拉着踉踉跄跄的小跑,看来她十分鄙视郝恬谧这么没种的行为。
“阿妙,我还一大堆东西要准备呢,虽然你绣的花跟蜘蛛脚似得,但你的手腕有力气,来帮我们裁布好了”,郝恬谧被阿妙取笑,脸上酡红酡红的,嘴上还故意装作自如的样子,这待嫁的小女子果真是盼嫁心切啊。
回到闺房,就看到付韭花老老实实的在那绣花,三个姑娘打闹了一顿,都安静的干起手上的活,郝恬谧的手工也不差,只是没付韭花麻利些。阿妙裁好了布就没了事做,只在一边嗑着瓜果,双眼盯着一对美人在专注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