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流知道大哥的心思,故意不提这方面的事,只是与他闲谈些别的,容静云瞧出他无意谈这事,也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冬日之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容二少一天比一天的憔悴,看得容老爷和容夫人都担心不已。容静云特意去找了好些珍贵的补药给他,可是吃了也不见效,容静云私下询问过大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往到了冬天也会病一段时日,但也没有今年来的厉害,大夫只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容清流有些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去找郝恬谧,希望她能多抽时间来看看清流。郝恬谧当下默默的点头,也抽出些时间去瞧了容清流,只是两人互看着,也没什么话说。郝恬谧看着容清流渐渐的憔悴虚弱下去,心中也有不忍,但仍旧是不闻不问,她只觉的自己说的,他也不甚在意吧。年前那会,容清流的病总算有些起色,便每日都要跟容静云出去打理容府的生意,大家都心疼他身子弱,他却不以为然,只说想为家里做点事。他这样的突然转变,让容静云有些不安,说不上哪里不对,却又实实在在的觉得清流有些古怪。
那边郝恬谧与轩辕珂感情也逐渐加深,她觉得跟轩辕珂在一起,很自在又没有压力,她也不去想什么以后,只想顺其自然就行了。只是阿妙和韭花时常问她,真的喜欢轩辕珂吗,愿意与他成亲吗,她只是笑笑说,还没想好。
奉阳城下起初雪的时候,轩辕珂站在郝府门口,脸上收起了平日的嬉闹之色,神情严肃认真对她说,“恬谧,你愿意跟我成亲吗”?
他鼓足了勇气强装镇定,但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完美的伪装,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到让郝恬谧有了一丝的感动。两人都有些羞涩的低着头,看着白雪皑皑的大地,郝府里付韭花正打着油纸伞出来接郝恬谧。
“你容我先想想吧”,郝恬谧轻声的回应了下,那边容静云与容清流正从铺子里回来。容静云看到郝恬谧,伸手招呼她过来,郝恬谧只得诺诺的往他们的马车边走。
而轩辕珂听到郝恬谧的回答之后,乐的找不到北,对面的付韭花看了他一眼,只是将伞递给他,“伞拿着,雪下大了”。说完就往郝恬谧那走,留下轩辕珂还是一脸的开心。付韭花一直认为他是个绣花枕头,这种皇室家族的子孙能有多少真心,可这么久以来,她看着他为小姐做的一切,不由的也从心里佩服他的真诚。
“小郝,今日又跟轩辕公子去哪玩了”,容静云笑着问道。
“也没去哪里,他说天气冷了,带着我出去走走,活动一会就不容易怕冷”,郝恬谧说到这,表情里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涩。轩辕珂是要世袭王爷的爵位的,将来也是个王爷,居然放着马车不坐,只为与她并肩共行一段路,这份心意叫她怎能不感动。
“小姐,方才轩辕公子是不是说要你嫁给他”,付韭花忽的在一旁开口,让郝恬谧又羞又窘。
“呵呵,原来如此,小郝答应了没”,容静云心里五味杂陈,脸上还是一派自然,而他身后的容清流脸色一直都是阴沉沉。
“大哥,我先进去了,你们慢聊”,容清流出言打断了他们,随后一个人进了府。付韭花侧眼瞄了瞄那个身影,心里有些解气,活该。付韭花是郝恬谧最亲近的人,她是看着郝恬谧被容清流伤成什么样的,记得前端时间,她只要一打开房门,就能看到坐在床上肿着眼睛,肤色苍白的郝恬谧,从小到大她也不曾见过她如此的难过。
容静云跟郝恬谧聊了几句,都各自回府,饭桌上容静云看着原本属于容清流的位置现在是空空的。这顿饭对于容静云来说如同嚼蜡,郝恬谧要成亲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清流。吃完饭后,容静云带着厨房特意为容清流准备的食物走进了他的住处,此刻容清流正在房里看书。
他上前将食盒放好,坐到容清流的对面,轻声的叹了口气,“清流,你跟小郝到底怎么了,你难道真的不喜欢她”?
“大哥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郝恬谧要嫁给谁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呢,若是她当真非我不嫁,又怎么会考虑别人。既然她也不是非我不可,我又何必去拖累她,这样大家都自在”,容清流的目光依旧放在书本上,只是说到大家都自在的时候,忽的抬眼瞧了瞧容静云,复有低头看书。
容静云看着此刻平静的弟弟,眼睛微微的眯起,这真的是他的心理话吗。容静云无法忘记那晚在昙花丛边,他第一次从清流眼里看到,他对郝恬谧那股子异乎寻常的温柔,那样的浓烈的感情如今在他嘴里却是这般的风轻云淡。
“清流,你真的能看着她嫁给别人吗”,容静云盯着一动不动,仿佛看书入迷的容清流,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容清流听到这里,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手上的书还没放稳,整个人便咳嗽了起来。容静云见他如此,赶紧倒了一杯热茶想递给他,看着容清流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激动涨红的脸,容静云也不免有些心酸。容清流咳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容静云端着热茶递给他,片刻之后,容清流的脸色又退回原先的苍白,眼里的神采也消退了许多。
“清流,你身子不是好点了吗,我看你现在的情况比以往还糟,你明日别去铺子了,在家修养些时日吧”,容静云看弟弟的病情根本没有转好,心里又有些发慌。
“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容清流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偷偷的将方才掩着嘴的衣袖攥紧,装作随意的将手臂移开桌案,垂到身侧。
“清流你不'炫'舒'书'服'网',我也不多说了,我只希望你能想清楚,到底该不该放手”,容静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清流从小个性就要强,他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容静云正想出门,眼角却看到容清流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放不下心,又折回来瞧下,走近了才看到容清流白润细腻的额角已是一层薄汗。
“清流你怎么了”,容静云上前扶着容清流,双手搭着他的额头,只觉手下一阵冰凉。
他连忙要出门去叫下人,容清流用尽力气抓着他的袖袍,示意他不要惊动下人,“大哥,我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让父母担心,不如
37、何谓真相 。。。
过几日你送我到别庄去住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容静云也只得同意,但他坚持先扶着容清流到床榻上歇息一会,容清流无奈,只能被容静云搀着去往床榻走。
“这是什么”,容静云刚扶着容清流躺下,却看到容清流一边的袖口上居然有一小滩的殷红。
“不知是哪里染来的红渍而已”,容清流还是一贯的平静。
容静云看着这样的容清流,心里说不上来的震惊,他瞧着那袖口上的痕迹,咬着牙说道,“清流,你为什么要这般作践自己,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骗了所有人,你的袖子上分明是血”,容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