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完写了药房,老管家跟着大夫先去抓药,容老爷待大夫走后,冷冷的看向屋内的一群人,“把伺候大少爷的丫鬟小厮们,通通关到柴房里去,等查明了中毒之事再做计较”。跪着的下人们听的大少爷是中毒,深知这事大了,都忍不住的嚎哭起来,却又不得不被人押着出了房间。
“老爷,我看啊,这下毒之人定是想除了静云这长子之位,好有利于自己。可怜大姐尸骨未寒,就有人惦记着要除了静云这可怜的孩子”,三夫人这时才讪讪的出来说了这么句话,满脸挂着得意和鄙夷。只因她现在还无所出,所以这事自然不会是她所为,这容公子在或不在,对她是没有差别的,而二夫人和有了身孕的四夫人可就不同了。
四夫人温柔的走上前,坐到床榻上,看着昏迷的容静云,心痛的说道,“静云,可怜的孩子,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她说着便滴下泪来,情真意切的一番表演,让人看了也觉得心碎。
二夫人只顾含泪的站在一边,心痛非常,她自然明白静云这病是因何而起,她苦于自己以往太过软弱,对其他夫人也都是视若无物,这下反倒给了别人机会了。
容老爷看着几位夫人的表现,心烦意燥,“好了,都别哭了,你们都回去吧,静云这里我会派人守着,你们都在各自院里好好呆着,没事别出来了”。容老爷深知,敢对容静云下毒的人,恐怕逃不过这几位夫人,可想想她们都是自己疼爱过的人,哪个不是讨得自己欢心的,如今却敢对他的儿子下毒手,想想真是叫人失望至极。
几位夫人们也都知道容老爷话里的意思,依次作揖退下,各个脸色都不佳。待她们走后,房间里就剩下站在角落的容清流和郝恬谧她们,容老爷看到角落的几个小人儿,心情才好了几分。看他们眼睛都望着床上的容静云,小脸也净是伤心的模样。他想,毕竟这些孩子还是单纯善良的。
于是招呼着他们过来,几个孩子都趴在床上,郝恬谧看着容静云,有些难过的转头问容老爷,“容伯伯,静云哥哥怎么了,他怎么会中什么毒的,他会好起来吗”?
容老爷看着郝恬谧那双带着雾气明亮的大眼睛,心突然软了几分,慈爱的摸着她的脑袋,“谧儿放心,容伯伯绝对不会让静云有事的”。容老爷呆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他要赶紧派人去找那百年人参。
剩下一群孩子围着容静云,阿妙看着容静云这幅模样,心里暗想,是谁要害他。那三夫人和四夫人看着都不像好人,还有二夫人也有点奇奇怪怪,这容府还真复杂。江湖中人都是快意恩仇,但也有下三滥的武林败类,她原本还以为,进了那富裕的商贾人家,肯定不会遇到那些暗地里阴暗龌龊的事情。现在看来,哪里都有这藏污纳垢的事,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哎,这话该这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事非,有事非的地方就有阴谋诡计。江湖也是,非江湖的地方也是,人多了啊,总是不太平。
容清流看着大哥昏迷不醒,心里也悲痛万分,那好看的眉头蹙起,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眸也透着忧思。他看了看身边的郝恬谧,看到她眼里似有泪光,不觉心间有丝惊愕,还有一丝的酸楚。他认识郝恬谧这么久,深知她的个性,从小到大,不管她遇到什么难过的事,都不曾见她哭过。而现在,她小脸上的哀色,还有眼眶里的泪花,都告诉着他,她很难过,因为大哥而难过。几位大人各怀心事,几个小孩也是各有忧愁。
四夫人出了容静云的院子,正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经过花园时,看到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随即打发了丫鬟去帮她端点吃的。她笑的娇媚的走向那个身影,手上的团扇轻摇,还不时的扶扶云鬓。
“你在等我吗”,四夫人调笑着,看着眼前斯文俊秀的男子,她进府之后便被他的风姿所吸引。时常借机去接近他,不知为何,一般男人都不会对她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熟视无睹,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反而不为所动。他越对她无视,她就越有兴趣勾引,直到那天,他冷冷的对她说,“你不是想让老爷将你扶正吗,我帮你,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至于是件什么事,他却一直绝口不提,只是之后他暗地里确实帮着自己,就如同她现在正在谋划的这件事。可每回她想趁机与他成就好事,却总被他断然的决绝,还恶狠狠的说她不配。莺歌心里自然清楚,这世上最好的,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了,男人不过是一时解闷罢了。这块硬骨头啃不下就算了,只要当上了大夫人,还愁没男人吗。司徒其,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
“是你对容静云下毒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答应帮你当上大夫人了,你还做那些多余的做什么”,司徒其寒着一张脸,自他与四夫人合谋开始,他的良心就时常在纠结,矛盾。可他想到自己爱的人还要在这容府里挣扎生活,便狠下了心当四夫人的帮凶,帮她当上大夫人。到时让她使法子,让容老爷休了梅俪,这样他便可以带着她离开这里,过平淡的日子。岂料,他还是错看了眼前这个温柔娇美的莺歌,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那日,他收到她写的纸条,上面的意思无非让他借着秋霜,除了三夫人。虽然他心里千不想,万不愿的,但是为了能带梅俪离开,他还是做了这走狗。
“哎呀我的司徒先生,你怎么对奴家这么凶啊,我哪里想要静云的命了,我不过是想着除了那多嘴的泼妇罢了”,莺歌娇笑着,心里想,我不是想要容静云的命,他一个无母的长子还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那容清流是断不能活下去。边想着就往司徒其身上靠,她知道现在容府里的人都围着容静云转呢,没人会来这里。她就喜欢司徒其这幅不理睬她的模样,以前,每每她使出几招,就能让男人酥了骨头,往她怀里钻,而司徒其却总不给她好脸子看,不觉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司徒其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莺歌看着他快步的离开,嘴角挂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呵呵,好戏就要上演了,司徒其你与我慢慢的看戏吧。
21
21、祸事连连 。。。
容百万这几日一直在外托关系,找熟人的去寻那百年的人参,虽说容府家财万贯,可也要有这样的机遇才能寻的。几日下来,这个一向沉着冷静的容老爷也似热锅的蚂蚁,这人参没有消息,这下毒之人也摸不到头绪。
二夫人几次恳求,希望可以去照看容静云,容老爷看着平日里只一副风轻云淡的梅俪,细腻的脸上多了晶莹的泪珠,蛾眉之间有几分愁绪,真是佳人挽泪叫人心头戚戚。自从对二夫人那冷淡的个性厌烦之后,他已经有好久未曾仔细瞧过这位美人了。他记得以往,她总爱穿那华丽却古板的衣饰,一个好端端的美人愣是多了老气横秋的感觉。现在时值初秋,但暑气未消,她一身稍薄的淡青色的薄纱裙衫,那云鬓上只斜插了一朵素色绢花,白嫩的耳垂上是一对冰白的水滴耳坠。这一身淡然的妆扮配着她已为人妇的韵味,看得容老爷的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快了几下。
二夫人得容老爷的应允,可以出入容静云的院子照顾他,这让府里的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老爷不是让夫人们都各自呆在院子里,不许随意走到吗。显然这二夫人在老爷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下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这话传到府里各人的耳朵里,真是别有千愁万绪。
每日二夫人都亲自照顾容静云,煮药,喂药都是亲力亲为。几天下来,人也憔悴了几分,容老爷过来时,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心疼的劝她好生歇息,别累到了。梅俪心里早有打算,(炫)经(书)历(网)了这中毒之事,她早抛下了前缘旧事,一心想着要当上这容府的大夫人。否则他日,清流也有可能如静云一般,糟了小人的毒手。这人一旦有了决心就是可怕的,那是一股力量,让她想要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于是她对待容百万的态度也比以往上心,有心依附讨好他,脸上的温柔也多了几分。
这几日,容百万对她到也是关心的,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相貌还是初见那般俊美,只是那风流的美目眼角,多了几丝浅淡的纹路,到更显得睿智,有年轻男子未能有的成熟风姿。曾经何时,她从未细细的看过她的夫君,只是把心门关上,好好的做容府的二夫人,做清流的好母亲。两人对视片刻,不觉间都别开了眼睛,心里弥漫有几分悔意。容老爷不停的娶进新夫人,但没有一个女人能牢牢的牵住他的心,他也就无法懂得什么叫情有独钟。二夫人悔不当初,已经入府偏要置身事外,无视自己的夫君,不去挽留他,也就是将他推给了别人,自己那时还觉庆幸。当时她还未懂,这夫妻就是一体的,加上孩子,便是纠缠挣脱不开的关系,若是无心经营就是将夫君与孩子,还有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人们之间的复杂,孩子们不懂,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关心。郝恬谧每日都要过府来看望容静云,容静云喝了药,偶尔会醒过来,只是醒一会又睡了。郝恬谧便会守在床头,跟他说说话,她相信,她的话静云哥哥都会听到的。容清流也是日日报到的,有时两个孩子遇上了,也会说说话。但两人心里都不好受,就连容清流这般心事藏心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