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老板的眼神示意, 方哲揩了把额头的汗才回道：“在吃……对, 在吃饭。”
楚明河又说了两句，交代自己在往那边赶就挂了电话。
赵行简长出一口气，靠回冰凉坚硬的椅背上看看手里的面包, 蹙眉问：“这店是谁开的？总觉得不新鲜。”
方哲抽了抽额角, 心想这店是谁开的, 也不关面包新鲜不新鲜的事。
“晚上店里不会做新面包, 剩下的都是白天没有卖出去的, 第二天销毁。”
手里的面包吃了二分之一，赵行简想放下，可看看方哲怕前功尽弃，又问：“惨不惨？”
方哲忍着内心的吐槽，点点头道：“惨。”
事实上还真挺惨的，赵行简晚饭原本就没有吃多少，又一直忙到现在，饿是真的，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只不过忍到了现在才拿了个不新鲜的面包吃。
兴许是听到他问，剩下的那个等着晚些时候锁门的店员无奈笑了笑又解释一番，最后用自己的私藏给他泡了一桶面。
这面包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赵行简最终还是没抵过身前泡面的香味儿，掀开盖子捞了两筷子。
自己老板在低头吃饭，察觉到什么的方哲看看手表，往门外瞧一眼，转身去前台结账了。
楚明河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没有把打包带回来的食物拿下车，进店以后先看见的就是赵行简孤零零的一个背影。
因为是晚上，店里的暖气已经关了，只剩下一点余温支撑着店里的温度，到现在也已经快消耗完，衬的店里冷清冷清的。
等他到了身前才看清桌前坐着的人在吃什么。
赵行简余光瞥见他的腿，抽了桌上的一张纸巾把自己整理干净，又推开两口就卷完的泡面。
“怎么过来了？我马上就回去。”
楚明河看到了桌子上的面包和泡面，但他没说话，只是坐在赵行简对面的位置，拉下口罩看他。
“还饿吗？”
赵行简抬眼瞧他，又看看他手里有没有带东西，沉默片刻才道：“不饿了。”
楚明河克制半晌，没忍住笑了一声道：“说给你带宵夜一定会带……怎么没回消息也不接电话？”
赵行简一顿，手机上的动静儿他没有留意，满心想着楚明河怎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也偶尔挤着时间闲下来问一问方哲，问他楚明河有没有发消息过来。
方哲的手机确实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但除了最后一通电话外，他又真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于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赵行简的手机在开会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同时因为在中午那会儿被仓促挂了电话，攒了好几天的吃晚饭的时间也突然没了，赵行简也不好受，这才在知道楚明河快回来的时候，往公司楼下的面包店里钻，吃了半个不新鲜的面包，等着楚明河回去的路上来捎上他回家，顺便看看他的惨状，争取这些天多一些在一块的时间。
但是没想到发展到这种情况，赵行简愣了愣看着楚明河，刚才的气势消了大半，心想自己果然不大适用“林意式”获取关注的手法。
他泄了气，坦白道：“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