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木见兄弟殒命,惨叫一声,提了一根狼牙棒,冲到垓心,一棒砸下,要为兄弟报仇。
项宝儿拾起场上长戈,挡了一下。长戈坠地,项宝儿被震出丈外。此时他药性发作,项宝儿只觉双手软绵绵,好象一根稻草也拧不起来了。
骤听一声娇叱,场中又跳入一位美少女,英姿飒爽,杏目圆睁,手提一杆长枪,可不正是项追。
那项追高呼:“休伤我哥哥!”
第二十二章 身世之谜
从哈赤毙命,到拓木为兄报仇,再到项追护兄,场中乱成一团。而场外看者,也如坠入云雾,不知所以。本族勇士布尔古德,怎会有这样一位娇艳绝伦的中原妹妹。而他的中原妹妹,竟还提枪上场!
太子昆脱一指项追,对矢菊阙氏道:“母后,就是此女,是冒顿王兄妃子的娘家妹妹。”矢菊阙氏道:“真不错,看为娘替你把她弄到手。”
拓木此时胸中已被仇恨填满,哪里还管这项追正是太子垂涎的美人,厉喝道:“挡我者死!”项追冷冷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头曼大奇,问冒顿道:“那布尔古德,到底是不是你的麾下勇士?”冒顿跪下道:“父王恕罪,布尔古德实是王妃之兄,真名叫吴宝儿。”头曼铁青着脸:“那么他是中原人了?”冒顿道:“孩儿因见他武功高强,收录旗下。”头曼冷哼一声:“将外族勇士收录也非错事,只是这破坏了我族比武大会的规矩。这笔帐等下再跟你算。吴宝儿将我族勇士哈赤杀死,还须好好惩治。”
场中拓木与项追话不投机,已战了起来。拓木狼牙棒势大力沉,项追一杆飞虹枪也舞得出神入化。一个身长九尺的硬汉,与一位娇美如花的少女,厮打在一起,你来我往,煞是好看。场外人又欣赏到这一出精彩的演出,一时忘了刚才布尔古德行凶杀人,又爆出惊雷般的掌声。
昆脱看得脸色阴晴不定,“却不知那王妃的妹妹,看似千娇百媚,却是个辛辣的主儿。看那拓木,似乎也拾掇她不下。这美人儿看来难以招惹,若能把她弄到手中,一逞淫欲,实是平生之幸运。”
头曼喝一声:“住手!”拓木闻言,虽心中极不情愿,也只有罢手,跳出圈外。项追只为护兄,见拓木不来相逼,也收了手。
头曼厉声道:“这是比武大会,性命相搏,成何体统!”拓木扑到头曼脚下,哭道:“我哥死的好惨,求大单于为我作主。”头曼一摆手:“我自有理会。军士们,将那行凶杀人的中原人押上来。”
军士将项宝儿解了上来。头曼环顾周围:“这厮冒充我族人,又在比武大会行凶杀人,该当何罪?”昆脱道:“按律当斩。”一干匈奴王公贵族,均纷纷附议。头曼目光投向冒顿:“大王子,这是你的人,你说该当如何?”
冒顿“扑通”跪地,说道:“吴宝儿冒充我族,实是孩儿主意,要罚也该罚孩儿。”项氏兄妹闻他开脱的话,不由对他产生几分好感。冒顿又道:“他行凶杀人实是无奈,孩儿场下看得分明,是那哈赤犯规在先,兵器脱手仍不肯认输,又以性命相逼。当时不是吴宝儿亡,就是哈赤死。何况——”头曼问道:“何况什么?”冒顿道:“何况人才难得。我族得一吴宝儿,胜似得哈赤十倍。”
头曼到底是做首领的,一闻脸色和缓下来:“大王子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吴宝儿打五十军棍。”
于是军士将项宝儿按下,打了五十军棍。项宝儿皮开肉绽,看得项追“扑扑”只掉眼泪。
头曼为安慰拓木,乃道:“比武大会结果已出,我族第一巴特尔,便是太子麾下勇士拓木!”
场外众人,拍掌声寥寥。纵是太子旗下,也只有半数人喝彩。只有大家明白,那拓木赢得第一巴特尔称号,实在勉强。
头曼道:“来人,牵我的踢云乌骓来。”有马夫牵引上来一匹马。只见那马通身漆黑如缎,唯有四个蹄子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壮实。这马便是那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良驹——踢云乌骓。
头曼便将那踢云乌骓赐给了拓木。一场比武大会,便草草收场。
且说张良正行走在陡峭的山径中,天空忽下起了雨,淋了张良一身。张良被雨一浇,山风一吹,不由连声咳嗽。
忽听身后有人喊道:“珢姑娘,等等我!”她转头一望,正是阿力。
张良问道:“阿力,你怎么来了?”阿力道:“我背着师傅,偷下山来,特来寻找姑娘。”张良道:“你寻我何事?”
阿力道:“我刚才听姑娘之言,似乎知道我的身世。我来此,只是想找到答案。”
张良“唉”了一声:“你师傅不愿告诉你,我却隐约知道三分。你可知道,你师傅为何瞒你,一直都不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谁?”阿力道:“姑娘请讲。”
张良道:“这事还要从那刺客荆轲说起。”她顿了一顿,缓缓道:“名传天下的剑侠荆轲,为燕国太子丹寻到,一激之下,答应为太子丹效命,去刺杀暴君秦王嬴政。太子丹为笼络荆轲,终日以醇酒美食款待,又献上燕国一位美女,听说名叫雪姬。荆轲感受时日无多,便放浪形骸,终日沉溺于醇酒美食之中。”阿力迷惘道:“姑娘说此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从小被剑神盖聂收养,带到这渺无人烟的悬崖绝壁,荆轲刺秦的悲壮故事,还是先头第一次听师傅说起。
张良道:“荆轲与雪姬日久生情,不久雪姬珠胎暗结,怀了荆轲的孩子。荆轲为不负太子丹,终于要踏上征程。在易水之滨,太子丹,雪姬为荆轲送行,燕国乐师高渐离为他击筑,演奏了一曲《易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美人哀婉肠断,依依不舍。壮士视死如归,慷慨践约。悲哉!壮哉!
荆轲刺秦未果,惨死咸阳秦宫。而雪姬闻讯,也无意人间。待产下一子,便自尽了。燕太子丹,收养了荆轲之子。而乐师高渐离,每日便在太子府中陪伴这无父无母的婴儿,常常忧愤心伤,在婴儿的摇篮边奏起这曲《易水寒》。
秦王恼怒荆轲行刺,便欲攻打燕国,索要太子丹。燕王为平嬴政之怒,又献上太子丹。太子丹一去咸阳,也遭了嬴政毒手。
婴儿无人照料,高渐离便从太子府中将那婴儿带走,找了一间寒舍,养育那孩子成长。孩子渐渐长大,已到二岁有余。每日耳中听的,便是那曲《易水寒》。
秦王索要太子丹只是个借口,其意在吞并燕国。太子丹已死,秦王犹不罢手,派秦军攻燕。燕不敌,国破。高渐离便欲报仇,只是带了那孩子,极不方便。
剑神盖聂,此时正好寻来。高渐离便将那孩子交给了荆轲的知己盖聂,又只身去了咸阳。
高渐离双目被秦王刺瞎,在筑中灌了铅水,为秦王击筑。可怜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犹不忘为主报仇,行刺不成,反遭荼毒。
盖聂来到咸阳秦宫,抢走高渐离遗物,从此自怨自艾,隐居在大漠绝壁。他惟恐那孩子知道真相,为父报仇,便刻意隐瞒了孩子的身世,只为孩子取名阿力。”
阿力听张良一番推测,早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爹,娘,你们死得好惨!高伯伯,你死得好惨!”张良满目泫然,似乎也为这少年凄惨的身世而感染。
阿力忽然将张良娇躯抱住,头掩在张良胸口,放声大哭。雨水泪水,混作一起,已分不清楚。
张良此时尴尬至极。她那傲人的双峰,被雨水一淋已若隐若现,只欲呼啸而出。此时阿力如婴儿般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痛哭流涕,叫张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羞得满脸酡红。
阿力痛哭一场,抬起头,望到张良羞态,不由一震。转眼间到张良慑人的双峰,只欲透衣而出。
他回味到刚才张良su胸的弹力,脱口说出一句话:“姐姐,你真美!”张良羞道:“阿力!你说什么?”阿力不假思索道:“姐姐我喜欢你。我若报了杀父之仇,一定要娶姐姐为妻。”
阿力从小只与师傅在绝壁为伴,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从未接触,脑筋也不会拐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他说要娶张良为妻,仿佛是说想要吃饭一样自然。
张良心念阿力稚子情怀,也不与他计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