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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侍卫令命去了,不一会儿便拿着三串冰糖葫芦回来复命了。
“来,咱们一人一串!”乾隆分别递了一串冰糖葫芦给皇后和兰馨,转头问皇后:“皇后,来尝尝这让兰儿嚷着要吃的冰糖葫芦!”
“是,谢爷赏赐。”皇后谢了,接过。
“兰儿谢阿玛赏赐。”兰馨也依样谢过皇帝。
“欸?谢什么赏啊,说了微服出巡,咱们就是艾老爷和艾夫人,兰儿就是咱们的小女儿,怎么就忘了?”皇帝笑着指出二人的“错误”。
“哦,对了!那也是要谢谢阿玛解了兰儿肚子里的馋虫不是?”兰馨笑着向乾隆撒娇。
“是、是、是,兰儿说的是。”皇帝心情很好,说着,吃了一颗山楂,“嗯,味道是不错!夫人觉得呢?”
“是不错的。”皇后亦吃了一颗再作回答。
“额娘,您以前吃过冰糖葫芦吗?”兰馨很好奇皇后刚刚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怀念。要知道,满族儿女虽不像汉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不是能随便出门的,更不要说在外面吃东西了。即使能够吃到外面的东西,也多是家里的男子出门带回来的,可是,有几个男人会买冰糖葫芦带回家里给女眷们吃啊!
“是啊,我小的时候,我大哥曾经偷偷给过我一个。”皇后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微笑,眼神里透露出怀念和哀伤。
那拉氏皇后口中的大哥,是指她嫡亲大哥,纳尔布的嫡长子,乌拉那拉卓远。早年间,因为先帝的重视,这卓远从十八岁起就常年在外征战,他比景娴大十岁,很疼这个小妹妹,总是找些有趣的玩意逗着她开心,兄妹俩感情很好。怎知道,乾隆五年的时候,竟得了不治之症,就去了。如今,纳尔布的嫡子嫡女各剩下一个,即皇后的二哥乌拉那拉卓颜和当今皇后乌拉那拉景娴。
“哦……是这样啊!”兰馨当然知道这答案尴尬了,可还是要继续找点别的说,好把这话引子挑到别处去。“啊,额娘,你看,那边有人在耍杂耍呢!”
“哦,是啊!”皇后也知道不能在皇帝高兴的时候影响他老人家的性质,于是便也顺着兰馨的话茬说着。
“嗯……这天下还是一片繁荣祥和之气啊!”乾隆对自己的“文治武功”还是很满意的,微服出巡不就是为了体察民情吗?如此民情令老乾很开心。
“那是当今圣上治理有方啊!”说完,兰馨咬着糖葫芦,看着乾隆笑。
“兰儿说的对。”皇后也笑着说。
“哈哈,你们两个啊!”皇帝笑着叹道。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向广济寺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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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广济寺
虽不是初一十五,来广济寺上香的人也是不少的,上香请愿、求签问津的人络绎不绝。乾隆一行十几个人边走边看来到广济寺的正殿。兰馨自是和皇后一起跪在黄色的蒲团上,诚心祈祷。
参拜结束,兰馨托了相熟的沙弥找来了住持,把自己抄完的佛经供奉在佛祖前,顺便和皇后每人签了五百两的香油钱,便同乾隆一起被住持引着来到后面的高级禅房。
兰馨多次同她额娘一起来上香,住持当然认得她,至于托给菩萨养着,确实只是兰馨胡说罢了。但也不能说兰馨完全是胡说,因为却有一次齐王陪同福晋一起来上香时同住持开过玩笑说要把兰馨托给菩萨养着,不过,原话是这样的:“我这女儿总是活泼过头,像只管不住的小活猴,不知托给菩萨养着会不会得了佛祖教化,好管些罢!”
住持见同兰馨一起的并不是齐王夫妇,兼着齐王夫妇之死同兰馨入宫之事一样世人皆知,又从沙弥处得知兰馨称这二人是“阿玛、额娘”,便知这二人是当今帝后了。这住持虽是方外之人,但亦要知道世事,否则怎么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里“混”下去啊!况且,能当住持的僧人,除了德高望重之外,也得有些与人交际应酬的手段才是啊!
“老衲乃本寺住持戒逸,请问这二位如何称呼?”这广济寺从顺治年间就有同皇帝打交道的经验,怎会不知当今皇上喜欢“微服出巡”,还不喜别人揭穿的道理。
“我姓艾,这是我夫人。”乾隆一指皇后,继续说道:“我们是兰儿的养父母,今日来是陪着兰儿来还愿的。”
“哦,老衲见过艾老爷,艾夫人。”住持行了一个佛礼,“兰馨姑娘往日上完香之后都会在此用些斋饭,今日是否如此呢?”
“恩,是有些饿了,即使这样,便一切如常吧!”皇帝发话了。
“老衲这就去命人准备。”再施一礼,老和尚便退出去了。
兰馨看着戒逸的背影暗叹:她就不信那老住持猜不出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真实身份,就是不想拆穿罢了,亦不问自己阿玛额娘为何没来,恐怕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吧,果然是出家人啊!
未几,这几人,包括跟来的仆从侍卫都用过斋饭后,便在广济寺中略一游览,权当了饭后散步。逛的累了,便在皇帝的一声令下回了宫。
此次出宫,兰馨的真实目的一个也没达到,真是碍人眼的帝后二人组啊……
兰馨的筹划
兰馨随着帝后二人回宫,聊了会儿家常,便辞了帝后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歇。这边兰馨躺在自己的床上,为自己的未来规划出路。
兰馨今天出宫,本不是上香这样简单的,谁知却被这突然插了一脚的帝后二人打乱了计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兰馨原本的计划是先去广济寺上香,而后去一趟齐王府把那些奴仆家人按着“忠”与“不忠”进行安排,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齐王府的一等侍卫——齐修。这齐修不是内务府派下来的侍卫,是阿玛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据说在那传说中的江湖里也是数得上号的高手。兰馨找他,并不是想收为己用,而是要学武。
在游荡于后世的近千年间,兰馨虽说是不问世事,不管世间如何变迁,但总是会遇见一些“新人”。这些新人总会跟她说一些当时的新鲜词汇,诸如什么:破除封建迷信、什么新思潮,到后来什么“又红又专”、马列主义,再到后来的“海归”、“河蟹”还有什么“火星移民”、“星球改造”等。让她记忆最深的是评述“新一代”女性的标准: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兰馨听到这话的时候深以为然。到了她这就得改成: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惩得了刁奴,出得了宫墙,打得过奸妃,斗得过蠢王。当然,这里的王,指的并不是那些宗室王爷,而是那个“英年早逝”的荣亲王永琪。
兰馨想清楚了,在这皇宫里,首先要有的就是自保能力。如何自保?第一,习武。第二,学医。托重生的福,读书写字、琴棋书画这类东西她都不用下大力气去学了,可是兰馨清楚的知道习武和学医的重要意义。
习武,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亦能在遇着突发状况的时候迅速的做出反应。想当初,要是自己有一身武艺傍身,那只狸猫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穷摇”的头昏脑胀不知所措吧!
至于学医,兰馨冷笑,死了之后才知道,平日里那些不起眼的食物,那些有益于身体的美味佳肴若是混在一起吃,轻而易举便能将自己置之死地。不仅如此,五格格和十三弟的水痘得的也稀奇,怎么偌大的皇宫里偏就这两个得宠皇子女得了?水痘不是不治之症,偏这两个得宠的没治好?方子是没问题的,可是治疗的却有问题,看来太医院的太医们全体都不明白什么叫做“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