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自动翻页,空白纸面上浮现一道血线般的笔痕,缓慢延展成一行字:
「第四十二笔:笔者杨以衡,已故画者,身份:程瑶之父。」
程瑶的心,像是被谁用手攥住了。
她从未在画册上见过父亲的名字。从小,母亲总说他是一位普通的书法老师,Si於一场毫无预兆的心肌梗塞,走得安静、T面,甚至都没有留下遗书。
但她记得,那天深夜,她五岁,起来找水喝,看见母亲跪坐在地,拿着一张染血的画纸失声痛哭。
那不是心肌梗塞的表情。
那是撕心裂肺的崩溃。
画册页面开始浮现残破的画痕与语音碎片。
那不是她画的,而是别人画的记忆。如同一段被埋藏许久的原始笔录,自动解锁。
画面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间老旧工作室,铺满宣纸与狼毫笔,墙上挂满古风画卷。一名男子正伏案书写,笔风凛然,像剑一般。他写的是:
「以骨为笔,以命为墨。」
那人正是杨以衡。
他的笔画飞快地转换,画下的不是山水,不是文字,而是一张脸——那是一个新生婴儿的模样,闭着眼,脸sE苍白。
接着,画页上同时浮现两行对立的判示:
「该婴儿生机衰微,预测存活期不超过4时。」
「以笔续命启动:画下伪Si画页,转移Si亡命轨。」
那婴儿……是她。
程瑶怔在原地。
她的生命,是一笔画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父亲用一幅画「改写」了她的Si把Si亡笔页转移到自己的画册里?
&-7的声音从画册之外响起:
「你还记得吗?笔者系统的第一条禁令:不得将笔用於近亲之命的交换。」
「因为血亲之笔,会在画册中留下不可抹除的‘笔魂残痕’。」
「你画册里的那些‘混浊页’,从第一笔开始就有异常,不是因为你失控,而是因为它原本就不是一份纯净的记录册。」
程瑶的嘴唇颤抖:「我父亲,写下了自己的Si……来换我活下去?」
&-7点头。
「而那场‘心肌梗塞’,是他自己画的Si法。他设计自己的离世、铺设好所有迹象,把真相锁进画册。」
但这还不是全部。
画册页面剧烈闪烁,一行新字跃然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编笔者册任务启动:完成第零号笔页第一代笔者记录者之Si。」
画面浮现另一个名字:
「笔者原册创建者:代号‘烙笔人’」
「身份:杨以衡。」
&-7再次开口:
「你知道为什麽你能通过‘画自己之Si’这项测试吗?」
「因为你血Ye里,藏着第一位笔者的‘笔权遗痕’。」
「程瑶,你父亲是整个笔者系统的创始者之一。他创立了‘骨祀笔册’这一型态,用东方记忆与灵魂描写对抗西方‘预言式笔录’。」
「而且——他根本没Si。」
程瑶睁大眼:「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了,画册记录他Si亡。但他的‘笔魂’,潜入画册主核,成为控制这整套系统的黑影。」
「你画过的那些陌生Si亡、梦中的笔者国废墟、祀骨人的异象……全是他设计的延命结界。」
程瑶几乎站不稳。
画册跳转进入一段音讯记录,是一段老旧的磁带声:
「瑶瑶……如果你真的打开这一页,代表你已画过自己的Si,也背负了足够的Si亡记忆。」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
「我只是……不想你那麽快Si去。」
「我一直相信,画笔可以救人。但当我画了自己的Si後……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瑶瑶,不要找我。我在你画册里,我在每一页Si亡的笔痕里。如果你愿意,就烧掉这本画册……你会自由。」
录音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册翻页。
新的笔页展开:
「第零号笔页:画出‘烙笔人’之Si,解除笔册主控。」
当画册进入第零号笔页时,画纸不再是平面的页面,而是一道缓缓展开的空间像是一条由笔痕交织而成的骨道。程瑶的身T被牵引着,一步步走进这道笔道中央。
四周皆是笔记:她画过的亡者、曾经挥过的墨sE、一笔一划堆叠出的痛苦与记忆。
她走着,画册自动朗诵笔序:
「第一笔:车祸身亡nV童,记录完成度98%。」
「第二笔:自缢画家,完成度93%。」
……
「第三十八笔:无名祀骨人,完成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