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瓦为了替她过生日,在舅舅的府邸待了一个多礼拜,因此也从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她正在准备入学的消息。待在宅邸的那几天,大部分都陪着他填写一些琐碎的资料,偶尔看着那些纸张并对於不了解的单词发出了询问,也没听过他抱怨太无聊之类的话。
虽然距离她真正入学还有足足半年,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在入学前完成,据说贵族入学就是这样??特别是对像她这种并非贵族子弟,而是旁系的人来说。
对於入学这件事,拉哈瓦的态度说不上是支持或是反对,更像是因为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不太好提意见。毕竟他们的族群本来就没有接受教育的习惯,拉哈瓦自己的所学都是透过以及父母亲的教导,对学院这种大型集T受教的环境一点了解都没有。而拉哈瓦也是在克利斯多试探X地询问是否可以不要就读时唯一不表态的人。
「帕里亚,不想上学吗?」
「??并不是这个样子。只是我在尝试阐述能被接受的理由说服舅舅,但是要说真的不想去倒也不至於。」面对拉哈瓦的反问,她如实回答道,「并不是真的很排斥那种学习方式之类的,只是有其他原因,让我没有很想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拉哈瓦沈Y了片刻,提议道:「或许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舅舅应该很快就会找你谈话了。」
「找我谈话?」
「是啊。」
拉哈瓦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其他复杂的心绪。她的兄长随着年纪增长,除了变得更加强壮可靠之外,似乎也多了许多难以启齿的秘密。有的时候,克利斯多会有种感觉,就像拉哈瓦似乎知道了许多她也该知道的事情,不过那终究不会是她开口去询问对方的理由。
倒不如说,既然没有和她开口,不管是什麽样的事情她都没有太过强烈的兴趣。
十五岁这年,克利斯多已经将舅舅家可以调阅的历年杀人案与谋杀案的各类卷宗给翻遍了,也把传出了类似「杀人魔」、「恶魔」或是「地狱使者」这类携带着明显偏见称号的家族资料整理清楚,但是心里还是对於菲莉希亚所诉说的未来没什麽实感。
她会遇到什麽事情呢?到时候??可以应付吗?
这几年下来,她的身T状况在有所改善的状况下停滞了。时不时的吐血还是让医生始终没有将多休息的建议给放回医疗包里头,每次离开前都会把这句话毫不吝啬的留给她,可以说是大方的很没必要。
克利斯多自己对身T的了解是有限的,毕竟也不想让现在的成果倒退回过去糟糕的T质,多听听医嘱还是必要的。就算她的侍nV嘴上说可以不用吃药,她还是会老实地把药给吃下去,单纯就是图一个让其他人安心。
菲莉希亚自从那次回去努力推动恶役千金的剧情之後就没消息了,克利斯多尽管不明白事情的进展到底如何,还是减少了邀请的次数,出乎意料的是,菲莉希亚在她邀请了几次之後便直接寄信给她,希望暂时不要再继续见面。这让她试图利用对方过来的机会,再多套一些关於未来事情好让自己对Si亡能有多一点准备的意图,自然也打了水漂。
不过克利斯多倒也没多在意,毕竟人家也不是义务告诉她。由於菲莉希亚似乎在「恶役千金的逆袭」方面取得显着的成果,因此回信中除了多次提及目前她的进度之外,也只说了她会尽快将剧情推到稳定的阶段後就没了消息。
明明《亲Ai的玛琳小姐》是十六岁入学之後才开始的剧情,她提前推是打算推到哪里去??雷尔希利夫殿下再怎麽说,应该也是不会做出提前结婚之类的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穿越来也重生过的也是菲莉希亚,她根本没有实际去接触过,也不清楚那位据说非常具有王室风范的大殿下是什麽样的角sE就是了。但愿不是一个和一开始的游戏剧情叙述中一模一样的风流劈腿男吧。
或许是因为本身对这个国家并没有太多归属感的关系,克利斯多对於王室、贵族之类的观念其实很淡薄,她的认知一直停留在过去,在北方,尚未离开拉哈瓦与父母的时候。他们的族人会在草原边放牧,在国家之外的地方盖起他们的家,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刺绣或是烤饼,年纪大一点的可以去骑马打猎,每天都可以过得很充实。
而在这里??她记忆最深刻的人就是那位医生和自己的贴身侍nV,最熟悉的地方是这张床。不只一次梦到自己腐烂的身T发臭在这床上,说不定会被一起连着床铺扔到没有人的乱葬岗里,因为没有人埋葬而暴露在空气中,最後被不知道什麽东西给啃食殆尽。
??或许她其实很在意最开始最严重的几年,父亲母亲一封信都没有回给她,拉哈瓦也不想理会她的事。不过那又能怪谁呢,现在的克利斯多已经可以假装这件事情并不重要了。
十六岁的夜晚如期来临,在拉哈瓦和舅舅家的陪伴下,克利斯多度过了一个普通的温馨夜晚,用过晚餐後和其他人互道了晚安,在拉哈瓦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准备慢慢地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时,舅舅忽然叫住了她。
克利斯多从拉哈瓦的表情中恍惚的想起了几天前的对话,关於舅舅的约谈心里完全没有底,只知道拉哈瓦的心情因为这件事而变得非常不美好。
他们兄妹俩随着舅舅来到了他的书房,并在舅舅书房内的客座上落座。
茶水很快地送上,克利斯多的贴身侍nV替她带来了毯子,便也随着其他侍从们退到了门外去。
「抱歉这麽晚还特意请你们到这里来,这个点应该也差不多到克利斯多的休息时间了吧?」舅舅抱歉的笑了笑,起身到办公桌边取了来一叠资料放在兄妹俩面前,「这边是一些关於学院的制度与规则的新生入学资料,在看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克利斯多??帕里亚。」
克利斯多注意到拉哈瓦的状态很不对,尽管他搭在椅垫上的手看似随意,但是他手臂的肌r0U看起来却像是持续在使力的状态,就像有什麽情绪正在憋着。
她诡异的感觉到,舅舅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和拉哈瓦此时抑制住的情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为什麽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被下毒的甜食,是我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子,克利斯多是真的都不敢看向拉哈瓦了。
不管她将那件事情归咎为意外多少次,舅舅的这句话都已经把她的谎言打击成了碎片,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染Sh了地面,浸染了土地,就算渗入土中,也再也无法对那些深sE视若无睹。
那确实不是意外,是她接过了舅舅递过来的甜点,然後吃下去。
「??事到如今,是不是意外已经不重要了吧。」克利斯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镇定,但却无法完全掩盖住每当她想起甜食入口时,下一秒就全身剧痛的呕出了血,那种强烈的无助与恐惧感。她的尾音依旧微微颤抖着,「这并不是什麽需要指责,或是应该要归咎於谁对谁错的事。当时舅舅也才二十几岁出头而已,对於接到手的毒物感到恐惧而下意识的想摆脱,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
每当在夜里想起深入骨髓与脏器的那种疼痛,全身都使不上力的虚弱与无助,每一次的呼x1都是在挑战自己对疼痛耐受度的极限,她就会忍不住想像自己Si亡的样子??对年幼的她来说,那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事,可能是明天、後天或是大後天就会发生,连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下来都没有任何信心。
当时拉哈瓦没有亲眼看见她吃下甜食的样子,也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麽慌乱,尖叫和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在失去意识之前,克利斯多唯一记得的是舅舅惊恐的表情,接着就是长达十多天的昏迷,醒来之後一切都结束了。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当然更不可能跟任何人说那是舅舅给她的,是在她询问过後说不想吃甜食,因此将那盘甜食交给了她。
最开始或许是憎恨的,但是到最後已经无所谓了。
「这根本不是什麽可以理解或是可以同理的事情!帕里亚!」
拉哈瓦突然拔高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克利斯多错愕的看向了身旁的兄长,拉哈瓦从来没有在她身旁发出这麽大的声音过。
「你那个时候差点就要Si了,甚至没有任何人有自信能够保证你活下去!而这些,你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再也不能肆意奔跑,哪怕是休养到现在还是会吐血,不能接受什麽太大的刺激,脆弱到向一个玻璃娃娃似的,你却跟我说这是不是意外已经不重要了!?开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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