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奢侈啊,帐子很大,一半铺着羊毛地毯,毯子上放着小床,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果蔬,
凌觉非一身华服,正做在帐篷中间的小床上闭目养神,旁边是几个漂亮的侍女,一个在捶腿,一个在轻轻柔柔的扇扇子。剩下两个则跪在一旁侍奉童童,小孩子在侍女怀里很是不满,看见我进来了,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叫人。
我不由得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睛。
童童笑呵呵的,然后口水开始往下流。
“咳,”一声重重的咳嗽。
我回过神来,发觉凌觉非相当不满的看着我,
旁边的李公公则暗暗瞪了我一眼,我赶忙行礼,
“周子槿拜见国主。”
凌觉非懒懒的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起来。
我无语。这人是故意的!
我起身来,站在一旁,凌觉非懒懒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皱了皱眉头,
“都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少时,只剩下三人,童童对于我站在一旁相当的不满,试图翻出小小的摇篮,我看着有些胆颤,那小胖短手短腿的,不停的撼着细细的木条,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不满声。然后抬头满脸委屈的看着我。
“傻了,还不赶快抱着。”凌觉非的声音传来,我赶紧上前抱住童童,啊好小好软,我满脸幸福的和童童抱在一起,
半个月没见了,童童不停的嘿嘿笑着往我怀里噌。
旁边发出一声轻笑声。
凌觉非却是从后面整个围住了我和童童。使劲的抱了抱。
我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抱抱不行啊,好歹也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他无所谓的说道。
哼,你还知道半个月没见面了,我不理他,
“喂喂喂,我可是专门回来接你的。”凌觉非相当不满的说,
怎么说?我侧头看他,
凌觉非却不说了,一脸的得意,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到小榻上,一副求我啊的欠揍表情。
我眯了下眼睛,不理你!
然后拿起旁边的果子喂童童吃。
凌觉非在旁边不断的叹气,
“有些人真是没良心啊,我日夜兼程的赶路,就是想着接某人一起回国,结果某人还不领情,我跑断气是为了什么哦。”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想想这半个月是却是没有见到凌觉非,他甚至很少下车,基本上都在马车或者帐篷里。连安叔都没有见到。
“你的意思是你和安叔一开始根本没有和车队一起走?”我疑惑的问。
凌觉非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个果子就塞倒我嘴里,
“聪明!奖励!”
差点没噎死我!
原来这半个月凌觉非和安叔早就快马先行一步,却是到了韩国,和韩国主搞外交去了,具体什么内容他也没说,也不外乎是暂时休战交好之类的,反正所有的错都推到凌越身上。
我听着听着,突才意识倒,眼前这人真的是一国之主,不再是那个周家表弟。
微微有些怅惘,不由得低下了头,
“怎么了?”凌觉非发现我的异样,奇怪的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中满是疑问,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认真,深邃。
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好饿。”
凌觉非满头黑线。然后掐着我的脸,
“我说话的时候你竟然想这些!!!”
“疼……我错了……”
旁边童童看的兴奋极了,也学着他的哥哥一样,把他的胖手抓在我的脸上。
我遇得到这两兄弟哦!
☆、有女司徒
进了秦国后,又走了十来天的样子,才算是到了国都,
与一个月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我现在基本和童童住在一辆车了,周围那些漂亮的侍女姐姐把车厢布置的很是舒适暖和,一点都不会觉得颠簸,而凌觉非也大大咧咧的跟我们在一堆,而那个我还没有见过的小替身则替咱他在那顶豪华马车里呆着。
真是任性啊。
“这样不好吧?”我吃着苹果有些犹豫的问他,凌觉非正枕着我的腿假寐,
“?”他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打了个哈欠,从我腿上懒洋洋的滚了下去,然后那拿着一片苹果干逗童童,后者口水流了老长,小爪子挥舞着,可就是碰不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满头黑线。
算了,从来就不能沟通。
他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真想快点到家。”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风景,凌觉非在旁边笑,
“看吧,这里就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不语。
八百里秦地山水,极目远望,万里无垠,一片壮阔,秦国素来兵强马壮,民风彪悍,想是与这一片山水离不开,
他突然大声对着天地喊道:“我凌氏觉非,从此以后,就是这片土地王!”
他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风卷起了他的头发,飘飘扬扬,整个人如同一只正待乘风而起的鲲鹏,
我笑笑,童童在马车里咿呀咿呀的大叫,对于把他一个人丢在马车上相当不满。
秦国国内果然是一派的烂摊子。先不说不知道逃亡到哪里的凌越。但说他去年奢华的建造的几个大的行宫就花掉了国库内将近一半的银子,还有就是加重了苛捐杂税,百姓基本上是家无余粮,天知道他收那么多的粮食干什么去了。
朝廷内基本上没有人服他这个小国主。
他没有军功,
如果硬要说为什么他能当上国主的话,那只能说是朝廷对他爹的印象太好了,皇室除了他之外就剩一个路都走不稳的童童了,所以说他当国主是有一定历史原因的,
同时基本朝中大臣对这只有十五岁的国主及其不信任。他现在能把握住的就是手里的兵权。文官基本上不配合。有的时候真的很让人苦恼,为什么凌越当初杀了那么多的官员怎么就没有把这些清流都杀掉呢?凌觉非来了正好另外换一批听话的。
凌觉非整天都很忙,和朝廷各部的官员们吵架,然后制定好切实可行的措施,废除凌越时的荒诞的政令,停止建造行宫,有的已经建好了,可是总不能叫人家拆了去。都是民脂民膏。
实在是不行久当成消夏胜地租给国家里的有钱人,当然是开玩笑,事关皇家荣誉。
最不让人省心的是童童,你说为什么他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反而会水土不服,基本上要我亲自喂养,一天见不到我就哭闹的不行,连他亲爱的哥哥皇帝陛下都哄不住。
所以凌觉非经常看见我带着孩子帮他批改公文。这厮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敢说他心里笑翻了。
“这位是周大人吧,”
我正在回宫的路上(我一直都是住在皇宫的,因为我可是中书舍人兼任国主大人的近身侍卫),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挡住了我的去路,是左丞相,
“司徒大人见安。”我恭恭敬敬的作揖。个老头子,朝中最强硬的抵抗派,门生众多,户部吏部的两位主管都是他的学生,而他自己则是把持朝政多年,油滑之极,历经三朝而不衰,真是位高权重的典范呐。
“周大人是燕国御史之后,”
“是,”
“为何会到我国来做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