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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才搏斗的血僵很不相同个,小沫肚子里的僵胎虽然蜷缩着,但是仍然能看出来有头颅,更有五官,而且身体和四肢也很正常,通体紫红和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没什么两样,我一瞬间恍惚了下,几乎误以为它就是一个孩子,我也成了一个接生伯。
“阿飞,阿飞”李师傅对我轻声喊起来。“嗯”我醒悟过来,赶紧闪到一旁,给李师傅腾出地方,让他好烧了僵胎。纸包里的白磷被李师傅轻轻一搓,烟雾升腾后黄色的火焰连带着包裹的符纸,一起剧烈地燃烧起来。见时机已到,李师傅将手里的烟火向小沫肚中的僵胎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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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农夫与蛇(十)
小沫肚子里的僵胎被白磷点燃,跳动着绿幽幽的火光,安静地着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一团火球。也许是降尸符的作用,燃烧的只是僵胎,小沫的肚子毫发未损。
我和李师傅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僵胎,打算等待着它化为灰烬。
刺鼻的焦糊味不停地弥漫开来,呛得我和李师傅不停咳嗽,眼泪也淌了下来,只好掩面后退几步。再盯过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小沫肚子里燃烧的僵胎突然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块空空的腹腔。
我忙四下寻去,发现空荡荡的四周没有僵胎的半点影子,漆黑一片,心里惊悚起来,忙心存忧虑地对李师傅问道:“刚才的阴火是不是没有伤着它让它逃脱了”
“嘘”李师傅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安静些,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地聆听起周遭的一切。
我不敢打扰到他,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睛警惕着四周,心里一万个祈祷,希望没被烧死的僵胎不要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与血僵遭遇的几次,已经让我的承受能力脆弱不堪了。
李师傅忘我地听了一会,蓦地睁开眼睛:“它在小沫的身后”
听后我赶紧转过脸去,盯向小沫的,赫然发现本来倒挂静止的她,不知何时轻轻地摆动了起来,蓬松的长发在空中漂浮着,带起丝丝的凉风,本来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竟恢复了自然,而且嘴角扬起了笑意,怒视的眼睛也变了样,满是清澈与纯净地望着我和李师傅。
整个模样就像是起死回生,倒挂着身子荡着秋千,在和我们嬉笑。
一股冰寒的感觉从头透凉到脚,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头一点点地扭向李师傅:“诈诈尸吗”
“是的”李师傅简单笃定地回了句。
听后我愣住了,本想听到他否定的回答,并且给我一个合理是的解释,但是现在全完了,真的是诈尸这东西太难对付了,先前在殡仪馆和那个入殓师经历的一切在眼前迅速地回放,让我的心里阵阵发怵。
“嗖”
正在我将自己笼罩在恐惧中,变得没有底气时,李师傅突然掷出一把飞刀,“咔”的一下,射进了小沫的眉心处,刀刃穿透额骨全部没了进去,只露出刀柄和和它上面串着的一张黄符。
“呼啦”一下,黄符突然着了起来,窜出一大团火苗,将小沫诡笑的脸庞映照得无比清晰明了,事发突然,连我也惊了一下,上半身向后一仰,掩住双眼。
待到火光不是那么剧烈时,我张开手掌,从指缝里向小沫的窥去,惊喜地发现她的面目又恢复了峥嵘,眼神中露出的也成了凶光,并且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停止了摇摆,一切又是先前的样子。
“好了,她已经重新变成了死尸,需要集中精力对付的是她背后的僵胎。”李师傅在旁边对我轻声地提醒了句。
我将手从眼前移去,侧身走了两步,朝小沫背后瞅去,依稀能看到她的肩膀后面有一团黑影,应该就是僵胎了,想要过去看得再仔细些,不料被李师傅一把拉住:“小心点,不要靠的太近”
我后退两步,指着小沫的背后对李师傅询问道:“怎么对付它”
李师傅将嘴巴凑到我耳边,用手挡住低语了一翻,然后将手电并带着一张黄符递给我。
对李师傅的方法我有些顾忌,不是太愿意地反问了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李师傅颇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方法是师公的手札上记载的,应该管用,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们换一换,但是你必须保证能将僵胎从小沫尸体上驱走,并且在它虚弱的短暂时间里杀了它”
我只能郁闷地叹口气,谁叫自己没那个本事呢,只能做点不入流的动作。
忘了说了,李师傅刚才在我耳边低估的话很简单,让我将黄符,也就是焚尸符通过小沫的玉泉放入胞宫之内,然后用手搓揉引燃它,继而灼烧僵胎的生命之源,由于它不是自然分娩而出,所以会让它暂时断了养分,变得异常虚弱,李师傅再趁机杀了它。
要是科普一下的话,胞宫就是女人的子宫和卵巢,而玉泉嘛,就是女人生孩的通道,这样一来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郁闷和纠结,这种动作或许对妇产科医生来说很普通和常规,但是对于一个虽然自诩为情商高人,但是却没有动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我来说,尴尬至极。
我正在为自己接下来的龌龊行为,感到难为情的时候,李师傅已经朝小沫的身体走了过去,见状我赶紧将手电光亮照去,想让李师傅看得仔细些。
李师傅走向小沫的过程中,僵胎竟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自始至终纹丝不动地趴在她肩上。
来到小沫面前,李师傅扬起双手,飞快地向前一挥,朝小沫的背后抓去。
从我这边看来,这动作乍一看不像是抓僵胎,更像是用手一下环抱小沫,打算非礼她。
“呀”
我正胡乱臆想着,李师傅突然咬紧牙关痛叫了一声,脚步向后猛地一跳,将环到小沫身后的胳膊举了起来,其中一条上面挂着那只僵胎。
它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李师傅的胳膊肘,小嘴拼命大张着,用牙床死死地咬着上面的肉,不管怎么甩就是不松口。
李师傅的胳膊已经被咬破,血正顺着僵胎蜷缩的身子哗哗之淌。
看样子僵胎是把李师傅的胳膊肘当成了奶嘴,不喝个饱不打算松嘴,只不过喝的不是奶,是血我正看得惊诧,为李师傅心疼,他突然转身对我大声催促道:“怎么还不动手”被他一声呵斥之后,我顿时理智起来,一手照着电灯,一手捏着黄符,跳到小沫倒挂的尸体前,默念了句:对不起了丫头,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做了鬼之后不要来找我。
第四百零七章农夫与蛇(十一)
这是李师傅特别交代的
此时,我脑海里充斥的不是自己低俗不低俗,也不是这方法管用不管用,而是大大的疑问:李师傅的师公究竟是怎样研究出这奇葩的方法的,难道是不停地实验摸索出来的如果说修道的人连这个都研究,那还是算了,阿三最合适,我就不跟着入门学习了,还想做个纯洁的人呢,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还算不算纯洁。
“哇啊哇啊哇啊”
一阵婴儿般的啼哭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将我的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