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头。在瑜珈馆里丢东西,终归对瑜珈馆不利。
可他还没等过去,莽汉蓦地跳起来,直摸自己的身上。他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正好冯小民从外面进来了,莽汉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脖领子,怒喝道:“我的钱包呢?”
冯小民害怕地叫:“先生,请息怒,我不知道你的钱包啊!”
莽汉叫:“刚才,就是你在身边,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他的喊声太大,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练功。严梦诗忙起身,来到莽汉跟前,严冷地道:“不许乱嚷!”莽汉有些怕严梦诗,口气软下来,喃喃地说:“我的钱包……”
严梦诗转向冯小民,仍然十分严冷:“这位先生,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哎呀,哎呀!”冯小民蓝魔疼一般地哼哼着。吕湘子忙走过去。冯小民正好歪着脖子,看到了他,向他狠狠使了个眼色。吕湘子停住了脚。冯小民是啥意思?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两个男子从外面进来,手里竟然拿着莽汉的钱包:
“我们是警察!”他俩说,原来两人都是便衣警察。一个男子面向莽汉:“先生,你说说,你的钱包里都有些什么?”
基汉样子有些尴尬,呐呐地道:“里边有我的工作证,还有一千二百元钱。还有……我对象的照片。”
警察把钱包还给他,对冯小民道:“以后再进来人,得注意。刚才进来的几个人,是小偷,在路上被我们发现,扔下钱包跑了。”
冯小民连声感谢。严梦诗对莽汉说:“你还不道歉?”
冯小民忙说:“不管怎样,还是咱馆的守卫不严。不用道歉,千万不要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深深鞠了一躬。
严梦诗阴着脸,一句话都没说,换好衣服,与莽汉走了。吕湘子代表瑜珈馆,一直送她到门外,不断地说着道歉话。而严梦诗,似乎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连连地说:“不客气,不客气!”她上了一辆漂亮的红车,由莽汉开着,扬长而去。
吕湘子怅然若失,觉得这女人不会再来了。
吕湘子很内闷儿,这一切,冯小民是如何安排的?后来的这两个警察,是真警察吗?
冯小民凑到他跟前,满脸的得意:“咋样”
“很好!我马上奖励你五百元钱,你到二楼来取!”
冯小民脸色亮了:“谢谢!跟着吕教练,就是有吃的、有喝的。告诉你吧,那几个小偷,是我找来的。他们故意在警察面前丢下了钱包!”
吕湘子对冯小民刮目相看:“真行!”
他把钱给了冯小民,冯小民兴冲冲地出去了。
吕湘子百思不得其解:耍戏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九十五、黑暗的烟囱
柳林得知宁宝兰找吕湘子算命,并不感到惊奇。丢失的孩子到现在音信全无,哪个母亲能不急呢!当武国章拉着柳林下了美都大厦东侧的小二楼,边走边急急忙地告诉他这个消息时,柳林只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武国章说:“我看这个吕湘子确实可疑,好象在策划着什么事情。”
柳林心想,能策划什么事情呢?
柳林微微晃晃头,觉得这武国章煞是奇怪:把视线转移到吕湘子身上,已经做过一次,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呢?这说明武国章虽然精明,但还是有弱点的,那就是有时候被某件事情所纠缠,显得磨唧。
柳林没闲心听他的话,只是仔细观察四周。是一个安静的夜,一切都将进入沉睡,没发现跟踪者。难道是武国章在故弄玄虚?
柳林临上车前,低低地说了一句:“如果有时间,我想去看看宁老师。”
武国章马上说:“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吴荟华从车窗里伸出头,大声说:“对,柳林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柳林微笑了:“谢谢!可现在,事情还没完呢!我判断,招待所门口附近,应该是一个重要关口,咱们先过了那一关再说吧!”
武国章只得同意,心里却十分惊讶,看来柳林对一切都考虑得十分周到。要想谋杀韩娜,确实是十分困难的。
其实,柳林是真心想要去看望宁宝兰的。他与宁宝兰认识已经有五年。五年前,他开出租车,晚上经常在市北区一带活动,因为那里离他的家近。而宁宝兰在那一地区有几个学生,经常去辅导课程。宁宝兰当时还没买车,来回都乘坐出租车。她连续三次坐过柳林的出租车,两个人就认识了。以后,宁宝兰晚上专坐柳林的车,柳林也想方设法能准点接她。柳林知道她是中学语文老师,正巧自己考试遇到文字方面的问题,就向宁宝兰求教。宁宝兰教得很仔细,两个人便进一步熟悉起来。柳林通过宁宝兰,认识了欧阳凡,由此三个人成为好朋友。宁宝兰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事儿,柳林却由于要保护韩娜,关心得很不够,柳林总觉得惭愧。
正开着车,欧阳凡的电话来了:“柳林,你在哪里?”
“我正忙着一件事儿。欧阳大哥,有啥指示?”
“我正与宁老师在一起,我是刚刚找到宁老师的。这些日子,我始终没停止对宁老师孩子失踪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滨海大酒店的一个老职工说,市重点高中去活动的那天晚上,杨玉佛一直呆在酒店里。这位老职工亲耳听周耀先讲过,杨玉佛曾经上过四楼。”
柳林吓了一跳。
“我把录音给你听听吧,我和宝兰已经听好几遍了。这段录音非常珍贵,是我费很大的劲儿弄来的。”
柳林一边开着车,一边听欧阳凡放送的录音。那是一个很老的男人,说话嗓音沙哑,但声音还是很清楚的。
“我和周耀先,那可是很熟很熟的。他没走之前,我帮过他多少忙啊!哎!真可惜,他上了贼人的当,跑什么新加坡,又偷渡干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在一楼,啥也不知道。可有一次,周辉先那小子,提起那天晚上,竟向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想还纳闷呢!他说,你知道咱杨总有多英雄吗?那天晚上,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哈哈哈!他一阵大笑,再也没说下去。”
录音里,响起欧阳凡的声音:“就那么两句话吗?”
老头儿说:“这两句话还不够用啊?你不能让我撒谎吧?”
录音没了,柳林一阵激动:“这么说,杨玉佛有问题?”
欧阳凡叹了口气:“不敢说啊!”
听到了宁宝兰的哭声。宁宝兰把电话拿到手里,抽泣着说:“柳林兄弟,我知道你最近忙得不亦乐乎,但我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啊!等韩娜的事情完了之后,你和欧阳兄弟,一定帮我好好研究研究。姐现在基本上精神崩溃了,呜呜!”
柳林眼睛湿了,凄然地说:“姐,我最近真的是对不起你了,没好好关心你的事情。但今后不会了。我要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谢谢,谢谢!”
柳林想到一个问题:“你跟杨玉佛熟吗?”
“熟哇!他有一个哥们的儿子,他出头找的我,让我辅导语文。我辅导那孩子三年,那孩子终于考上了大学。因而,他多次请我吃饭。另外,他跟那奇谷也很熟,为了土地的事儿多次去国土局。这么熟的人,会对我动手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姐,我会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