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是好簪,奈何太利,怕是伤人呐。”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这是在说,上次自己被她唤丫鬟压着送去静安堂自认罪责之前,动心思拿钗子伤她的事儿。
竟然记到现在!
“姐姐是不是多虑了?”
她趁沉着脸,不太好看:“不过就是和你说几句话。
我竟不知。姐姐自打和龚家二爷议了亲事后,如此爱摆身份,想进这院子一趟都不容易。非得丫头三声五遍的传话。
好不容易进来了,而我是带消息给你的,竟是如此待客,想说几句话都不方便?”憋屈太久,竟是反击。
陆思琼无视她语调里的种种情绪,好笑回道:“娇园一向如此,只是因人而异。看人讲究罢了。”
她含笑的瞥对方一眼,“你我如今的立场。难道还指望在这给你面子?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陆思瑾嘴唇一抿,有些不甘,却不敢造次。
她再次望了眼两边婢女,重复道:“我是替你着想。既然你都不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颇有几分狠厉的话音落下,却是扬声一唤:“姐姐,你可知道,太后娘娘赐婚秦大姑娘给九王的懿旨,已经下了呢!”
已经下了?
怎这样无声无息的?
不过,这个话,从陆思瑾口中而出,倒是有几分惊诧。
然也只是瞬间。陆思琼面不改色,反问道:“你来,就为这事?”
陆思瑾见她跟没事人一般。继续道:“姐姐何必伪装,当时您和九王的赐婚旨意,可都已经到了手。
现在,九王马上就要迎娶别人,你难道不伤心?”
她的话说得十分响亮,引得书绘竹昔纷纷侧目。
好在。屋里留的都是身边人,陆思琼也不在意。
她见庶妹一脸好戏的模样。觉得颇有意思,她倒是兴冲冲的跑过来,以为拿这个就能刺激自己?
这种把戏,简直无聊。
“说完了?”她复又拿起医书。
显然,反应、表情都不是陆思瑾想看的。
她上前两步,“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瞪大了眼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要怎么办?”
陆思琼“啪”的一声,把书籍甩到几面上。
重重的,声音不算大,却似甩在了陆思瑾心上。
“四妹,我是该夸你一句聪明呢,还是过于蠢笨?”
她端着面色,直接训话:“众所周知,我即将同龚家二爷定亲,你却拿他人赐婚的事来我这边说三道四,按的是什么心思?
想来看我笑话?我是你二姐,同为德安侯府的女儿,我没有颜面,你又脸上有光了?
无事生非,想来你近来在院子里太过无趣了!”
说完,唤了“竹昔”就道:“你书房里,把《女戒》取来,给四姑娘带回去修身养性一番,我看她就是过于焦躁了。”
“你,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这种可不是什么好书,陆思瑾不傻。
可这话说得蛮有骨气,却引得陆思琼一阵轻笑,她以袖掩唇问道:“从小到大,你要了我多少东西,自己记不清了,难道要我提醒不成?
不说是我给你的,便是你姨娘留给你的,又有多少是属于我的?
四妹妹,说话之前,可要想想清楚。胡乱逞强,自个不知心虚,却没得让别人笑话。”
到底当着下人的面,没把话挑明。
就她那次在自己主屋里,不问自取的那串手钏,她都能忘记?
陆思琼本就不怎么愿意搭理对方,心想着打发走了也就罢了,便索性叮嘱道:“回去抄个百遍,回头自己送去锦华堂,以作你那日冲撞母亲之罚。”
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
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献计
相府大小姐秦沐诗被赐婚于九贤王的事,没几日便传遍了京城。
众人皆是意料之中,并无多少诧异。
倒是炎丰帝的一道加封秦大姑娘为和敏郡主的旨意,令众人惊羡。
今上盛宠秦相,秦大姑娘原就时常出入宫闱,伴在宫中贵人左右,如今封为郡主,他日嫁做九王妃,秦家在京中的地位将越发荣华。
赐婚的事儿,本与德安侯府没多大干系,偏生因为陆思瑾从相府回来后就事先禀传了开来,众人对她自刮目相看。
其中属四夫人楚氏最为浮夸,以往连宋氏这个长嫂都不放在眼中的她,现如今却是“瑾姐儿、瑾姐儿”的亲热个不停,还常去兰阁以表关怀。
陆思瑾在侯府被冷落了这么些年,最受这套,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感,哪怕心知对方假意居多,可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二夫人孙氏顺势也走了一趟,带去了酒楼的契约。
拿到契约,陆思瑾十分高兴,早前的几分担忧顿时消失殆尽,望向孙氏的眼神便如同见着了亲娘,感激、信任和依赖。
她觉得这个方式可行,让对方做长远发展,并道但凡用得着印章的时候,尽管过来。
陆思瑾亦算是个心巧的,想着这回酒楼是挂在了自己名下,倒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受亏,便让孙氏下回写她自个的名儿。
牵扯利益。总是要公正一些,如此合作方能长久。
孙氏也没推辞,含笑着说好。
随后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
陆思瑾将酒楼的契约折好,进内室收起后,心觉得好日子真正要来了。
她有自己的体己、自己的铺子,以后再嫁进显赫的秦家,做官太太。
八爷是在东宫谋职的,往后就是天子近臣,和如今的秦相一般……她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秦相夫人那样的贵妇人。连公爵侯府里的诰命都不敢小觑。
心中憧憬着美好,坐上炕前,余光瞥见一旁的《女戒》,忆起那日嫡姐对自己发火时的意气嚣张。刹时就冷了脸。
她被罚了抄写这个。
陆思琼,从小到大都盖过自己的二姐,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这种感觉是微妙的,越是厌恶一个人,越是嫉妒羡慕那人,却总止不住去招惹对方的心思,想着万事同她比一比。
最期盼的,不是对方下场如何凄惨。而是想那些昔日轻视自己的人,有朝一日处在困境中仰视自己。
想她们追悔莫及,想她们跪地求饶。却永远不会真的置之死地,就是要她们受尽折磨的活着,活着看自己过得有多好!
只有这样,才能抚平自己这么多年的怨、这么多年的委屈……
正独思着,外头响起丫鬟的声音。
一时间,只觉得耳熟。却没反应过来是谁。
陆思琼下意识的说“进来”。
却是南霜。
她来给四姑娘送新衣裳。
虽说府中每年都会给各院主子做些应季的新衣,但到底不多。以前是没条件,陆思瑾为人处事也低调。
可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也是个外出走相府的人,总是要些体面的。
况且,小库房里的好东西本就不少,手中宽裕,亦不是过去那个卑躬屈膝的庶女,凡是要担心嫡母猜忌,自然可以衣光鲜亮些。
南霜进兰阁后,被安排了个绣活。
这是个好差事,倒不是说听雪有多待见她,而是那阵子她在屋中养伤,其他的活也干不来,适逢院子里做针线的丫头伤了手,就让她顶上。
陆思瑾这阵子忙碌,听雪伴随左右,亦分身不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