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是矫情了,但龚景凡沉默了会,倒是也就跟着顺了话接道:“我那次在侯府,是因为看到秦夫人过分,我想,我想护着你而已。”
这次鲜少的没别过实现。目光有些坦荡有些炙热。
“我知道。”
是以那次,陆思琼是感激的。
她话落继续:“但你不好每次都这样的,再说你都不出声问过我。倒显得我很随便似的。”
这话说得够直白,龚景凡听明白了。
阿琼这是在怪他,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脸上失落转笑,他应诺般言道:“那我下次不再想牵手就牵手,想抱你就抱你了,我以后会先问你的。”
谈这种话题,着实有些敏感。
陆思琼也不愿再多谈。红着脸声若蚊声的“嗯”了下。
“二爷,姜太医到了。”屋外传来通禀声。
陆思琼觉得难为情。开口道:“我不打紧的,你让太医回去吧。”
龚景凡似乎对刚刚眼前人晕厥的事心有余悸,坚决摇头,“你什么时候都跟我说没什么事、不打紧的。这次我不听你的。”
他说得这样理直气壮,让婢女将太医请进来,随后站了起来。
姜太医只知事二爷请他,没想到来的是客院,本还好奇着,待进屋后发现是陆家的二姑娘,顿时瞧了瞧两人,心中了明,安静的诊起脉来。
确实不要紧。天热脉虚体弱而已,开了方子调养一下即可。
龚景凡直问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大毛病。这才放了姜太医离开。
“我就说不打紧吧。”
陆思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偏你还要惊动人。”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后者气势不足。
公主府里有完善的药房,让下人照方子抓了药煎了,没多久就送了过来。
龚景凡亲自捧着药碗,一口口吹凉了才送到陆思琼嘴边。
良药苦涩,入腹却有些甜。
陆思琼暗道。方子里定是又加了什么。本来因被他这般对待而不自在的那份心境渐渐转为平淡,倒也缓缓接受了对方的殷切。
他这人。其实除却性子稚嫩些,做事偏执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
反倒是自己……
一介私生女,连生父是谁都不详,配这般优秀的他,莫名的就有些黯然。
蕙宁公主待她,是真的好。
汤药见底,龚景凡抬眸,便见对方怔怔然盯着自己。
他有些受宠若惊,开口却只佯作没察觉,“怎么了?”
“没什么。”
这回答,龚景凡显然是不满意的,“怎么又这样敷衍我?”
“我在想,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
不知不觉的,两人好似无形之中换了种相处模式。
说来其实也没有多久,可到底从什么时候改变的,陆思琼想不起来的。
而好面子的龚景凡,虽然现在不掩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意,但也不可能承认是从小就留意关注她,只是对方那时候眼里心里都看不到他。
想想这个,还蛮委屈,开口就有些没好气:“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没对我怎么好,也不懂得弥补弥补。”
又是小孩子口气,陆思琼倒是被逗乐了。
转而想想,好似就是在这人面前,自己饶是有天大的苦恼都不是问题,他总是有法子让她忘记,哪怕只是一时。
这么一想,龚景凡的好久越发明眼了。
若是没呼韩邪的到来,就这样顺从安排定亲,该有多好?
“阿琼,你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乍然闻言,陆思琼没意识过来,反问道:“刚说的什么?”
“就是你和王舅的事。”
不得不说,九王是龚景凡心里的一根刺。
他亲眼看着陆思琼从小是如何依赖九王长大的,那种依赖,是只对九王,旁人谁都没有。
纵然视她为亲女的沐恩郡主,陆思琼也没有表现出过那种小女儿的撒娇状态。
或许这就是人心不足,龚景凡本来只希望眼前人能看到自己,可这之后,又开始嫉妒,想要更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章 隐瞒
“当然是真的。”
她骗他作甚?
其实就算没有身世的这回事,陆思琼对九王亦是早没了那份心思。
但幼年时动过的心思,曾经的事实,她亦无法辩驳。现如今要说什么懊悔什么不该,也没什么意思。
龚景凡闻言,双眼眯成了缝儿。
真好。
既然确定了,自止于此话,也不再多谈旁的男人如何。
他知晓,自己是小心眼的。
顷刻,蕙宁公主与沐恩郡主齐齐到了这,均是听闻陆思琼晕厥担忧而来。
“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蕙宁公主坐在床沿,盯着陆思琼,问的则是龚景凡。
龚景凡便如实说中了些暑气,并无大碍;蕙宁公主这才放了心。
沐恩郡主跟着关心了几句,继而开口:“琼姐儿,我正要回国公府,你可要与我一起走,我顺道将你送回侯府。”
若是以前,是不会有此问话的。
着实现在,多了个龚景凡。
陆思琼见舅母眼神意有所指,忙应道:“我同您一起回去。”
龚景凡没来得及拒绝,毕竟沐恩郡主是长辈,就是人有些不甘愿。
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又将抓好的药递上去,交代提醒了好几回按时服药,终于在马车车帘落下的时候,收回了目光。
人站在门口,却不肯进去。
还是最后婢女来催。道公主请他过去,这方转身。
蕙宁公主看见儿子进屋,招了手让他上前。
这午后两人在道上相拥而后导致琼姐儿晕厥的事她亦有听说。此刻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在自责,不由开口:“琼姐儿身子骨不好,以后你多注意些就好,这大热的天在哪不好说话,非得僵在路上。”
她这不提还好,一提龚景凡就更内疚了。有些不高兴的开口:“周家以前是怎么照料的,不是说请了高人在照顾吗。怎么她身子还是这样不好?”
像他这样,再热的天,去围场狩猎,去校场比划。都不会有一点事儿。
想到这,不等回答,继续追问:“对了,娘,我以前只晓得她身体不好,说是先陆夫人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有些元气不足,这个有没有法子治?”
陆周氏当年生产确实是难产,那孩子早年夭折。
然琼姐儿这个。根源于不足月便用药引产,随后跟着袁医女一路奔波到京城,就算后来娇生娇养着。可到底比不得寻常人康健,是早在襁褓时就落下的病根儿。
但这样的话,一来不能对外道,而来亦不愿让儿子知道。
蕙宁公主只好一句带过,“姑娘家难免娇贵些,你以后好生注意照料着便罢。莫要当她是你这身子骨瞎折腾人便好。”
“我哪有折腾她?”
说的好似自己欺负了她一样,龚景凡不以为然。那怎么可能!
而蕙宁公主将儿子唤过来,实则是有话要问,扯了几句自然也要入正题,“我见琼姐儿对你倒是信任,最近德安侯府有些变故,她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变故?陆家怎么了?”
与陆思琼有关的,龚景凡当然在意。
蕙宁公主见他这样子倒真似什么都不知情般,微微一放心,然还是试探的再一次询问道:“是一些小事,阿凡你也晓得,娘喜欢琼姐儿,要是能早点把你们的婚事定亲,自然不会拖到现在。”
亲事为什么不能定,龚景凡自然知道。
他亦为此生气,说来不还是因为呼韩邪?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请求吧和亲,哪里来那么多事,现在自己和阿琼早就以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出现在大家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