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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2 / 2)

龚景凡送的?

以往他亦赠礼,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非她所好,便从未放在心上。

她以为,今年的贺礼,跟昨天众人的都早送进来了呢。

没成想,还特地借乔嬷嬷之手。

她握在手中,心情较过去有些不同。

乔嬷嬷又问:“姑娘不打开看看?”

说着还添道:“二爷说很担心您不喜欢呢。”

陆思琼低头,心道龚景凡肯定不会让人传这样的话,要是知道乔嬷嬷跟自己说了他这想法,怕是又要面红耳热了。

打开盒子,里面是枚红绳编织的结。

有些杂碎复杂,不太成样。

陆思琼取出,两面瞧了瞧,没看出个究竟。

乔嬷嬷见其不明白,好似亦有几分尴尬,直白的提醒道:“姑娘,这是枚同心结。”

收到对方视线,还强调的再语:“是同心结,您仔细瞧瞧。”

陆思琼闻言,恨不得直接甩开。

这人哪弄来的,根本没有半分同心结的样子好么?

ps:

感谢小院子打赏的平安符~

☆、第七十二章 心喜

送走乔嬷嬷,宋氏便立到陆思琼身旁。

她双眸炯炯的盯向那枚并无神样的同心结,含笑道:“龚家二爷怪用心的,这是亲自给琼姐儿你打的吧?”

“母亲多心了,他乃建元侯之子,手执的是宝剑,指勾的是节鞭,怎会摆弄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陆思琼面不改色,言辞淡淡。

话落侧身对她,复语道:“您该关心的是尚在观荷榭的甄二夫人,待会她祭拜完之后,总是要寻我们府讨个说法的。”

闻者表情讪讪,对方这话便有些不客气了。

身为子女,对母亲这般说话,实则是很无礼的。

细听此言,又觉得透着几分傲娇。

眼前的这枚红色花结,且就称它为同心结吧。

同心结是传情达意之物,非有情人如何会相赠?

再观做工,粗糙简陋,浑不似样,显然执手者青涩生疏。

而以龚家二爷的身份地位,若是从外购得,不说是红绳,便是金丝银丝的花结亦不为过,其上又怎会空无一物,连基本的流穗都如此参差不齐?

回想刚刚乔嬷嬷的神色,显而易见,定然是出自龚二爷之手。

思及此,宋氏微有不满。

琼姐儿又是何等聪慧的人,自己都能洞察,她怎会看不明白?

恭维她一句,她倒是反去强调龚景凡的身份能耐来,这是合着不想与自己说话呢。

陆思琼凉凉的说完那句,折身坐回了位子。

确真是不太想说话。

若站在跟前的是娘亲,这女儿家的心事,当是该说上一说的。

然与宋氏,着实没那必要。

她也懒得敷衍。

顷刻,沉默的宋氏开口:“琼姐儿你说的是,甄家的事才最重要,我这就去找你祖母。合着商量个说法来。”

陆思琼象征性的站起,微福了福身,低声道:“女儿送您。”

“不必了,这日子渐热。此时将近正午,你身子弱,刚又一场走动,还是别出门了。”宋氏满容慈爱。

后者没有坚持,只道了声谢。

宋氏前脚出屋,随旁的周妈妈便上了前,关切询道:“姑娘精神不大好,可是身上不舒服?

这又是换季的时节,前阵子还乍暖还寒的,最易染上风寒。姑娘您若有哪里不妥的。可不能瞒着奴婢。”

“妈妈,”陆思琼冲她摇头,“我没事,就是懒得应付罢了。”

“甄家二夫人的事,自然有老夫人跟大夫人去应付。这本就不用您来操心,何苦累着自己?”

周妈妈惯是偏主子的,只是没能解意。

“我是不大想应付她,”陆思琼顿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自嘲道:“清早我去锦华堂里,瑶姐儿见了我就要我抱。缠着“姐姐、姐姐”的喊。

最近我确实有阵子没见她了,原想着在那好好陪陪,可惜她不准我亲近瑶姐儿。”

周妈妈闻言,心里亦不是滋味。

自家姑娘离府的早,同各房同龄姑娘的感情其实并不算好,而独对宋氏所出的七姑娘分外在意。

当初陆思琼刚刚归府。瑶姐儿尚是蹒跚学步的年纪,作为长姐,难免对她呵护一二。

这年复一年,感情渐深,宋氏总这样干涉姐妹相处。不怪主子要寒心。

“我自认为待瑶姐儿是真心的好,可落在人眼中,总成了不怀好意,倒是要防着戒着了。”

陆思琼叹气,语气无奈:“妈妈,你说我是女儿身,又能碍着她什么事?

等到将来,这份家业除了珏哥儿又能传给谁?父亲子嗣单薄,我也就这一个兄弟,她是嫡母,我心中纵待她再有意见,难道还能去逆了她不成?

如今这样,何必呢?”

总是被误解,陆思琼也会使脾气。

“好姑娘,是这宋氏不理解您。你现在怎么要强怎么争,还不都是为了长房,否则何苦一次次的为她去得罪四夫人?”

周妈妈满是心疼的抚上对方胳膊,轻拍了拍宽慰道:“您的心思,老奴最是清楚,可惜宋氏迎合着老夫人,哪里会用真心待您?

这过去是因着荣国公府的颜面,眼下是瞧着与永昭伯府的那门亲事。

今儿见了乔嬷嬷替龚二爷送来的同心结,以为您二人早已情投意合,这便又说起好听的来。”

“可不是?我就是知道她是这份意思,才故意说那话的。”

陆思琼鲜有的赌气口吻,俨然是在使性。

其实,她何尝看不出手中这枚同心结是出自龚景凡之手?

那人怪是如此性子,好似想他说几句好听的真话出来,便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捏了捏宽袖中并不平整的花结,陆思琼低头一笑。

有人喜欢,自是高兴的。

具体感觉说不上来,就觉得龚景凡这人挺有意思。

周妈妈见她莞尔,隐约透着几分羞涩,瞥了眼旁边的空匣子,又低眉瞅了眼对方藏在袖中的手,心领神会道:“姑娘,您刚刚刻意对夫人否定同心结是龚家二爷所做,可心中怕是已有答案吧?”

“妈妈何故取笑我,如此笨拙的手艺活,除了他,还能有谁?”

与亲近之人,陆思琼娇嗔半笑,并不掩情绪。

周妈妈自是高兴,“二爷待姑娘您这般用心,想来往后不会辜负了您。”

这话,陆思琼便不好接了。

亲事,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现在就只等一纸婚书。

既然未来是夫妻,他中意自己,待她用心用情,自然值得欢喜。

可受了人家的情,若不能等同以待,恐心中难安。

故而,实则是,陆思琼怕会辜负了龚景凡。

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许是过早逝母,从小便失去安全感,自我保护的意识过强。她不会轻易交心。

“妈妈,这个言之过早,且再说吧。”

陆思琼不愿再就去想这个,神色倦倦的挥退了身边人。吩咐午膳晚些时候再传,便要小憩些许。

周妈妈见其果真面色无神,没有耽搁,退出了屋子。

而陆思琼虽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可等人散后,揣着手中花结便盯上了。

或是实在嫌弃这外观,忍不住去笸箩里翻出了银针,摆在几面上入神的挑着重摆改动。

虽说结果还是较寻常的同心结差劲了些,可不知为何,莫名的就是顺眼。

眼前似乎浮出了那人扭头尴尬的模样。陆思琼笑溢眸角。

然宋氏携着恼意出了娇园,并未急着往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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