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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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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兴顺,是浣衣局的贱奴,也是侯爷安排在宫里的人。”

“如何证明?”

兴顺颤颤巍巍的递上一枚铜制令牌,谢归其用指腹轻轻摩挲花纹,沉默不语。半响站起身来,将人扶起。“不必多礼,坐吧。现下说话也不方便,有事长话短说吧。”

将令牌递了回去,谢归其微微皱眉。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谨慎,竟将人安排到浣衣局来,虽是隐秘,可远离权力,消息不通,又有何用。

但很快兴顺打消了谢归其的疑虑。他带来了其他人约见谢归其的信息。当日以盐喻“延”,那几人得了少主的消息,都心焦如焚,便动用宫中自己人向谢归其报信。

谢归其接过纸条,迅速扫了一遍,将纸条浸入茶水里,搅散了,便出了小院。

回去时,经过浣衣院,看见宫人围城一团,似在争吵。他不欲多事,淡然走过,却在即将远离之时,听到一声哭叫,霎时白了脸,驻了足。

回身,拨开人群。里面蹲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已哭花了妆容。她抱着一堆衣裳,上面沾了很多土渍,还破了口子,看上去应该是拉扯间撕破的。

“小蕊。”谢归其失声叫出。小蕊是清芝郡主的贴身婢子,从小一起长大,清芝把她看作亲妹妹,谢归其也就对她格外的亲。

谢归其拉了看他看傻了般的小蕊,脱离人群,来到僻静处。用衣袖擦净小蕊的脸,放柔了声音哄道:“哭什么,这么难看,都是大姑娘了,哭成这样也不羞。”说着,还学着席若哄他的样子,刮了刮小蕊的鼻子。

触碰到小蕊鼻子的那刻,谢归其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慌忙的收了手,别在身后,觉得别扭无比。

“将军,将,君。”小蕊不住的打泪嗝,只能简单的重复这两个字。

谢归其苦笑:“我原以为清芝进宫虽是被我连累,但至少是金枝玉叶,日子不会差到哪去,哪里想到他竟会这般待自己的亲堂妹。你们过的一定很苦吧?”

清芝被封为惠妃,小蕊是她娘家的丫头,进了宫至少也是带品阶的大宫女。如何能在这里被欺负,哭的稀里哗啦。不用想也知道,惠妃的日子过的不如意,相当不如意。

小蕊好一阵子,方恢复过来,好不容易遇到熟人,将委屈一股脑的往外倒:“将军,我们进宫后,好多人都欺负娘娘。您看,娘娘的衣服洗了一月有余,我来找了三四趟,方才洗好。但是衣服上的金丝被抽走了很多,我气不过,与他们理论,他们却恼羞成怒,抢过衣服要踩,我急忙去夺,也被他们推到在地,衣服也扯坏了,可叫娘娘穿什么,都快要过年了呀?”

谢归其沉默不语,向浣衣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说着说着,小蕊又忍不住掉了些泪。谢归其看天色不早,哄了小蕊回去。小蕊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娘娘说。

谢归其眼里盈入悲伤,好一会子摇了摇头,言道:“你都叫她娘娘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说完,丢下不知所措的小蕊,快步回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却扑了个空。席若不知去向,他一个奴才也不好打听,再者,现下也没心情去打听,见面之前给他一点空闲时间思考也不错。

意外的是,这几天席若影子一般的张德居然在,连小印子也在。安八反而不见了身影,不过这一点谢归其倒是不以为奇。安八若是明目张胆的出现,定是穿着太监服,做一些很无聊的事(谢归其认为),譬如等他醒了陪他吃饭,譬如两人在别人忙自己却无所事事的时候绊两句嘴。如果安八不出现,那么就是恢复成了暗八,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中跟着他。

谢归其有时常竖起耳朵仔细听,虽被废了内力,但至少耳聪目明胜于常人,但总是失败,皇家暗卫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不过更可怕的是,和席若推心置腹了这么多年,用两个暧昧些的词语来形容,也称得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暗卫存在的事却是一点也不知。

所以席若不是突然变了,而是他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席若是什么样子。

张德见谢归其回来了,马上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补汤。谢归其望着白雾直皱眉头,反正正主不在,还是不要委屈自己的好,那么油腻腻的浓汤,两个时辰就有一碗在自己的面前晃荡,看都看烦了,更何况是吃。

“不喝,绝对不喝。”谢归其扭头就往门外走。小印子早已堵在门口,赔笑道:“公子莫急着走,外面天寒,喝两口热汤吧。圣上知道您喝厌了参汤燕窝鸡汤那些东西,这次特地寻来了雪鱼,珍贵无比,听说那鱼生活在极寒之地,对体寒之人大有补益。”

雪鱼,谢归其也是吃过一次的。十岁那年,有一个北方小国进宫,就送来了三条通体雪白的雪鱼,席若见那鱼生的漂亮,就像父皇讨了一条,给谢归其养着玩。哪知谢归其馋得紧,听人说此鱼味美非常,当晚就命东宫厨子炖了。

席若并不小气,但那鱼是贡品,糟蹋了自己一番心意不打紧,谢家权势大,朝里有多少双红眼睛盯着呢,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招致来灾祸。为此,席若揪着谢归其的耳朵,训导了一个晚上,外加两天见面就哼哼。

回忆有多美好,如今的心就有多疼。谢归其接过雪鱼汤,背过二人,一口一口的喝完,却不复当年滋味。也不是不复当年滋味,只是尝不出好的味道来罢了。

谢归其转身将碗递过来的时候,面对空空如也的碗,张德小印子难掩惊愕。谢归其已经很久没有把整碗补汤喝完了,张德忙接过碗,强摆出笑脸来道:“公子跑这么老远一趟,想必累了吧,老奴伺候您休息会吧?”

“好,我就去里室的小榻上睡会,不要让人进来吵我。”谢归其漱了口,来到里室,张德帮他褪了外衣,又抱来一床锦被,给他盖严实了,方躬身出去了。

榻上的人等门一关,马上睁开了眼。张德怕他睡了着凉,窗户也紧闭着。他还是决定小心点,脑袋缩进被子里,悄悄展开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小纸条。

兴顺年老,行动虽不便,但经验老成,虽然谢归其来的突然,他到底是准备充分,多留了个心眼。在真正传递消息的纸条上又覆了一张,当时谢归其看的和毁掉的是用来掩饰的那张,真正的早就趁机藏好了。

兴趣本意是怕万一被抓,交出假的来,迷惑众人,保住其他的同伴。谢归其称道此举,却是在妨席若的暗卫。说不定席若派出的哪双眼睛就在那里盯着呢,不过,被窝里再怎么也不会藏暗卫吧。

谢归其看完,满意的将纸条扔进嘴里,嚼碎,咽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没露面的说TOT明天考完最后一门,然后就可以登上回家的火车了~~然后恢复日更

☆、封妃

睡醒睁眼,可真是长长的一觉,开了窗户看月色,都已经月上中天了。谢归其有些恼怒,昨晚睡得并不差,他又是练过武的,睡觉极轻,断没有下午觉睡这么长时间的道理。

掀开香炉鼎,嗅了嗅,是席若日常喜欢使用的兰香。香没有问题的话,那么罪魁祸首就是那碗雪鱼汤了。

张德听到动静进来,就看见谢归其一手拿着香炉鼎,一手握着拳,皱着眉发呆。他背后凉气突生,不敢上前,好言哄着:“公子可是睡醒了?外面怪冷的,要不今晚就在此安歇了?”

谢归其转过身冲他呲牙:“张总管只说那雪鱼汤能补暖驱寒,却未曾言明还能让人安神嗜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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