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不仅仅是他,是我们一个群体。我承认,我们根本不是广义上的好学生,也知道学校或系里有明文地规定,我更知道我一个毛孩子和您这样一个有着几十年的教育工作者讲道理,简直是自不量力,但我要求不多,我只想不带着遗憾离开燕大,不想很多年以后,我连这个地方都不愿意回忆!”
老邹听完我的话,喝了一口茶,并没有发火:
“龚宁啊,说地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只是导员,而且我带完你们就退休了……我还是希望不管怎么样,左宗辰你还是认真的把毕业设计做完,为自己!”
老邹的话一出,始终不说话的猴子,站了起来,
“邹老师谢谢您,那我们走了,您多注意身体。”
说完给我一个眼神,我跟着站了起来,和老邹说了再见后,跟着猴子出门。
刚下了半层楼梯,老邹追了出来,手里拿着我们的水果:
“东西拿走吧,老师……帮不了你。以后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但绝不能带任何东西。”
老邹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凄凉。
我赶忙阻止:
“邹老师,我们就是来看看您的,没多久,我们也就离开秦皇岛了,您拿着吧,我们的心意。”
“东西拿走吧,宗辰啊!”
“啊?邹老师”
“我不知道你们入学的时候有没有看学校地校训?”
“从来没有听过。“厚德、博学、求是!不过我觉得龚宁刚才说的一点很应该加上,就是做人!我觉的很有意义。宗辰,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还有半年就离开了,不要去管结果,好好做你的毕业设计,最后的日子里去享受一个好的过程,也不枉自己曾是大学生,对你人生也是很有意义的。”
说完老邹把水果交到我们手里,转身回屋。
我和猴子拎着水果,走出燕大小区,从南门上了河北大街西段向东走,回文耀里。
“猴子想什么呢?”
“你渴吗?”他问我。
“有点,你呢?”
“走,去燕大医院门口,化悲痛为食欲,拼命狠狠地吃它大半,剩下的回去喂猪!”
“蛋!大冬天,马路牙子上陪你啃水果?你找拉肚子呢啊!”
“嘿嘿,今天有点上火,走吧!真着凉就当省钱买下火药了。”
俩人蹲在燕大医院门口,开始就着北风吃水果。
忽然他问我: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水果吗?”
“恩……。对!”
“要是在暖气旁边吃味道更佳!”说着我打了个冷颤。
“除了水果呢?”
“啊?你他妈到底要问什么啊?”
“你觉得咱老邹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我故意装糊涂。
“我今天才发现,老邹是个好人!”说完猴子笑了。
“你什么打算?”
“目前来看,杀怪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操!那沫沫呢?”
“对哦,你记住我毕不了业地事,千万别和她说,后天她就参加研究生考试了!有时候,不知道太多比什么都知道幸福。因为看不见的,起码不用操
“**!猴子今天你说话很哲理啊。”
“嘿嘿,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其实,哥们觉得你毕业有戏。”
“说实话,我下午知道消息的时候脑子很乱,不过我觉得,以我的性格不会因一个毕业证而屈服,但哥们还真没有黑子那股劲!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每跨出一步都需要勇气,不论结局是成功或是失败。最关键的是要开始慢慢地适应并且学会享受其过程,叫自己乐在其中。”
“嘿嘿,那陪哥们去网吧,再享受一把!”
那晚,天上很多云。
第九章 河马的阴谋
临近毕业的那个冬天,我们确实活得艰难,一要承受来自……毕业、就业乃至父母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有短暂的一瞥,就足以使我们感奋不已。但很可惜……没有!
于是最后那个寒假,不用说大家过的极度郁闷。这可以从我们不约而同提前返校看得出。
沫沫1月份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后,家里安排到华能公司实习,3月底才能回来。而大象一直在老象的操控下,坚持上班。至于我们四个依旧漫无目的地逛荡着。
或许我用艰难、痛苦、郁闷来形容美好的大学,肯定要招来一群好事者喷我,或者说我是无病呻吟。但我始终有自己的道理:大学本身就是个小社会。热爱自由、有点主见、正直或是追求点个性解放,终究是象牙塔的一小部分,不是主流的。而非主流的逛荡生活总是显得步履蹒跚。
再说,在青春期尾巴的那段日子里,你不去疯狂或是自我解放,呵呵,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但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激情了、疯狂了、痛快了!往往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暂时惆怅,为考试、为毕业、甚至为虚无缥缈的爱情。
当晚在巢穴例行的卧谈会上,大家痛说悲惨经历。
老赵吸了口烟。一脸地沮丧:
“快过年那几天,我看我妈心情特好,哥们就适当的放了点风,说可能毕业有点困难。你猜怎么的,我妈足足愣在那里有半分钟,然后就开始骂我。说我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花那么多钱把我送学校去。全打水漂了,还说为我联系石家庄药厂。花了不少钱,欠了不少人情,说到动情之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后来被我爸劝开了,可后半夜她失眠。又开始继续。此后的日子天天就这样,我们家今年整个春节都不得安宁!”
老头哥听罢。啪的一声,吐掉烟头:
“真他妈不孝顺,你就不会过了年初五说啊!”
猴子嘿嘿一笑:
“那看来咱老头哥选对日子了。”
老头哥狠狠捏了一下猴子:
“滚蛋,我比老赵还惨!我初七晚上看我爸心情不错,于是下了点毛毛雨,谁知我爹当时就怒了,抄起凳子就拍我,我妈拉都拉不住,最后给我放下狠话,拿不回去毕业证。就别他妈回家了!”
说完。猴子已经在一边笑开花了。
老头哥为此大怒,不用说。新学期第一叠拉开序幕。由于多了那两个海绵垫子,猴子直接被压进了海绵里。费劲用手压低面前地海绵,以便创造出一个呼吸的通道。
最上面地老头哥拼命的往下压,嘴里也不闲着:
“傻比,说说你啊,你比我们情况更严重,你倒是说啊!”
喊了半天下面也没有动静,老头哥大疑。
“大哥,猴子半个头都扎海绵里了,现在光喘气,没声儿!”老赵汇报。
“哦,那今天散了,把它挖出来吧!”几个人依次爬了下来。
猴子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日你们爸爸的,憋死你大爷我了!”
“你先喘喘,回答问题!”
“啥他妈问题?”
“你问题比我们还严重,你回家没有老实交代吗?”
猴子慢慢爬起来,点了根烟,
“我年前就和我们家老头子说了,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就落下一句话…………你大了,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猴子脸上倍感凄凉。
气氛有点压抑了,我赶忙大叫:
“**!你们比我幸福多了!”
“滚蛋!你他妈屁事没有,激动个鸟啊!”说着猴子扑向了我。
我一脸的委屈地说:
“大年初五,你们知道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