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到底是什么用处?既没人住,也没人看管,甚至在整个白府,都没人提起。
要不是我上次迷了路,甚至都不会发现,在白府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座院子。
就仿若小白金屋藏娇般让我不舒服,这明显是女子的院落啊,我就是再白痴,也是看得出来的。
看着小白进了门之后,就瘫坐在那颗类似樱花的大树底下。
汗,还好我把蓝颜的尸体丢到了湖里,要不然就算是小白看不出这新番的泥土,我也该毛骨悚然了。
我拍了拍胸脯,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正确选择。
为了不让小白发现我跟踪他,我便躲藏在院门的外面,透过开着的门缝,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站得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拖着脑袋看着他。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只见他抬起手来贴着额头看着这个大树,就像是遮住透过秘密的树叶穿透下来耀眼的阳光一般眯着眼睛。
这黑色的夜,哪里的阳光呢,看样子,似乎是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行泪水没有预兆一般,从小白的眼里滑了出来。
45度抬起的头,使得泪水很快便滑进了脖子。
只是那经过月光的照耀散发着光泽的水渍,依旧留在了脸上,似乎像是永远不会干一般静静的淌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小白啊小白,为什么要哭?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看到你落泪的那一刹那,都止不住的全身颤抖,泪流满面。
是怎样的哀伤,让你连一贯的隐忍都做不到了?
平静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主人的心思,可那一行清泪像是为了祭奠什么似的,不住的流着。
小白,不要哭好不好,我怕我忍不住会冲进来抱着你,明明说好的我只是跟踪,我只是偷偷的跟在你身后不让你发现的。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
无声的落泪比啜泣更让我心疼。
不知道谁说过,当眼泪没有预兆的留下来,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附和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什么安慰值得用在那人身上,因为,没有。
可是我会心疼啊,隐隐的chou动,像是千百只蚂蚁般啃噬我的心脏。
到底是怎样的伤心,让你捂着胸口难以抑制的心痛?
你疯狂的灌着酒,任由因为自己的动作过猛而流出嘴边的酒,洒在衣襟上,湿了胸前的一片。
不冷么?快要秋天了。
秋夜最是寒冷,在这样悲戚的夜晚,你要用这样冰冷的东西浸湿那颗温热的心脏,只是因为它已经不惧怕寒冷,还是因为你只是想要麻痹受伤的心,让它不再疼痛?
“锁心……锁心……”
像是野兽受伤时候的低鸣一般,喃喃的述说着同一个名字。
就像是珍宝一样被呼唤着,不知为何,就连吐露着名字的时候,眼里,满是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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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当年为她亲手种的锁心树,白黍离觉得可以离她近一些,不至于连想念,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曾在你的脚下欢畅的告罄他们的愉悦,你曾来过,你曾住过,你曾在这片独属于你的地方微笑过。
可惜,这都只是过往,很多年前的过往了。
呵呵,白黍离忍不住的低头苦笑。
自己这般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何?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仍旧不肯放手。、
或许,始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罢了。
烈酒浇灌的喉咙有一股子难以预言的疼痛,可每次念出你的名字,还是让我觉得好受一些,再好受一些,吸了毒一样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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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了裹有些单薄的衣服,蹲在门口不知所措。
小白,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的心里,一直住着那样一个人,不近也不远,我却永远都不能触及那片领域。
锁心,是她的名字对不对?
锁心锁心,小白,难道你还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么?
一个连心都锁住的人,你永远永远都别想靠近,哪怕是她自己,都无法爱自己,更何况是旁人的苦痛,在她看来,真的只是,与她何干……
可是现在的你,却那样痛苦,躲在门背后的我,呵呵,束手无策呢,只能陪着你默默流泪。
至少在这一刻,我知道了爱上你,也是漫长而艰辛的道路,说不定到头来,我全部的努力,都及不上她对于芳华一笑,醉卧怀间。
许是喝醉了,许是累了。总之,那低喃不再。
剩下的,只是一脸的愁容和满身的酒气,他就这样躺在那儿,吹着夜风。
或许,心凉的时候,再冷的风,都感受不到了。
看着小白这样糟蹋自己,我无奈,只能蹑手蹑脚的靠近,把滑落在一旁的罩衫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好歹,也能抵挡些风寒,只是不知能不能抵挡你心里的那阵风寒。
如今让我一个人回去,却是万万不能,要是我回去了,谁来照料你被风吹乱的头发?
看着小白酣睡的样子,我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身上,有时候,无言的陪伴,也是安慰人的一种方式吧?
第二十九章 上书房
看着还蒙蒙亮的天,我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静悄悄的退出院子。留下小白一人在那儿。
有时候,一个人的伤痛被人窥探了,反倒不好。
所以,我回去。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或许更让小白觉得舒服些吧。
‘吱嘎’一声,我推开了房间的门,静静的躺回冰冷的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一切就像是我从未出门一样。
床上依旧是冰冷,可是我相信,我捂的久一点,就会暖和起来的。
就像小白的心一样,我多给予一些温暖,或许总有一天,他也会快乐起来。到那时,他的心里,会装满了我的心,换做是我,又怎么舍得他悲伤?
感受到被子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被我捂热,渐渐有了睡意。
也是,一整晚,光是冷风吹得,就醒了好几回,还要担心小白会不会有事,怎么可能睡得着,压根就睡不着嘛。
现在回了房间,自然睡意就上来了。可怜我一个小孩,似乎没几天安生日子给我过诶。
“小姐,小姐,起床了,老爷说今天你第一天进上书房,所以要早点起床准备。”
绿萼一边念叨着,一边就把我从床上折腾起来。
基本上,我都是闭着眼睛的。
任由绿萼在我头上,脸上,身上捣鼓,最后把我推出门的时候,还顺带夸了句漂亮什么的。
我真的太累了,根本就不记得了,就连绿萼教的规矩,都没看清,就上了马车,接着昏死在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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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眼睛的小麦,白黍离只觉得好笑。
这小妮子昨晚肯定没睡好,要不然这会儿怎么这副德行?
大手一捞,就把赖在角落里睡得稀里糊涂的小麦揽在怀里,免得到时候马车一晃,把脑袋磕着了,那可不好。
说起来 自'炫*书*网'己好像也没睡饱的样子,吹了一夜的风,头还真有些痛呢。
摸了摸有些酒后阵痛的脑袋,白黍离有些懊恼为什么不节制一点,居然喝的不醒人事。
后悔归后悔,正事可不能忘记,既然昨晚皇上应了小麦的事。
那,进上书房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