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小时候其实是没有电视的。打小他的白白净净和文秀气质,就与西北小县城的哀声哉道格格不入。妈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他还很小,不懂那一个大框架内,夹起声音蹦蹦跳跳的人物意味着什么。
他更喜欢看画本,看文本,自导自演。沿着被子的缝隙,攥紧柔软的褥子,脑子内模拟一下袅袅炊烟,烽火戏诸侯。他不是纣王,也不是褒姒,只是身后紧闭嘴唇的下人。
他们的生命可以被轻易捏死,也可以因为一句话而升官发财。石墨不会幻想自己立马变身人上人,但是他期待纣王被逼死后的剧情。
他心想,这时候他就可以逃出整个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逃出这个地方,走到下一个朝代,做一个更平凡但是不那么卑微的人。
一直到了大学,室友们都在窃窃私语,逗笑起动物世界里的一帧画面。匆匆完成洗漱,看到室友手机上的锁屏,石墨第一次瞥到,狮子残忍捕食食草动物的行径。
刹那间有种恐慌感,第一次感到胸疼难忍,呼吸困难。上下起伏的心脏,好似有谁,在他心上安装了第二个强力泵,不得歇息。
他的绝望不止于食物链的残酷,还在于,怎么会这样。就算是怎么逃,也逃不过狮子那双宽大、厚实、天生捕食者的手掌。哦,还有牙齿。
“你在干什么?哥哥?”
这种感觉再次降临在24岁的现在,那双漆黑的、赤裸欲望的双眸明晃晃将他锁定的第一秒。
他发现了,我完蛋了。
——
黑岩看着眼前自己近期精心“养护”过的美丽人偶,不由得满足。终于他大胆起来了,不枉勾引如此之久,煞费苦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了,他不是很满意眼前人唯唯诺诺,被抓包后因为羞愧而涨红的小脸。黑岩敛起来眼睛,手不安分地掐住眼前男人的腰间,滚动、挪动亦或者,叫作调情似的揉来揉去。
石墨恨不得现在就请求哪个大罗神仙给自己抓走,或者是地府的工作人员也行。后悔以外,恐慌情绪溢上心头。他不担心这份职业毁于一旦,被裹挟住的认知让他只害怕,少年人会不会因此厌恶他。
这个死gay,早就知道你眼神不干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性骚扰吗你?;我的天,我把你当亲哥哥,你怎么;石护士,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这么信任你;你身上的臭味真的很恶心;
······
眩晕,灯光逼近神经末端,多巴胺、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石墨靠默背该死的神经科学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方都不说话,映照出一丝诡异的幽静。他衣着整齐,眼睛紧闭,柔软的毛发一颤一颤,实际内心渴望疼爱和被渴望的欲望,炽热裸露。
心灵的纠结,油然而生的逃避感,被僵硬的躯干束缚住。他只想放弃,或大不了彻底坦白这份该死的情感。万念俱灰也适合成为他罪行的处决。
昏倒前兆,接近黄昏无限好,男孩开口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是疑问句,
“哥哥,你的小名叫什么”
那双不安分的手,始终没被涣散的石墨捕捉到,直到手腕被捏住的疼痛让他回过神。腰间隐隐余留温热,双手牢牢扣在腰间,小腹隆起,屁股完全契合在男孩大腿深处。这个姿势不够优雅,同样也不给任何质疑空间,控制的生疼。
他完全没想到,以至于瞳孔不停的扩大,收缩。黑岩只觉得对方更像漂亮的异瞳布偶猫,如果染上白色的头发也会美的吓人,月光诞下的小孩。他又笑了,眉眼弯弯,带动着气氛也柔和不少。
当然这并不影响暧昧且禁锢的姿势,骑乘在男孩身上的男人脸色涨的通红,一字一句,连尾音都发颤的可爱,
“叫,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