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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哥哥(1 / 2)

“乖宝,你的水已经流了床单满面了,浸透了,湿透了”

“你说明天护士长看到了,你该怎么解释呢”

男人山水花鸟般清秀温婉的脸上,毫无血色,右边那碧蓝的宝石眼仁因为过分的操控,而显得黯淡无光。左边似黄水晶边幽暗无边的眼眸,也同振幅的飞上云霄。

眼睫毛微颤,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削肩膀,连同着圆润乳粒的抖动,小腹被顶的凸起的疼痛,直捣的气血不稳。石墨他知道,他只是被上下摇晃的频率,震动的涣散迷离。

医院的正上方,摇摇欲坠的黄色吊灯,映射出昏暗而又无望的散漫光点。这些光点凝聚出团,又随着抓住男人脖颈的那双手,用力而释然。

随性但不容质疑的力度,被打破重组为更无碍的星团。轻微的窒息,不至于让石墨忘记,这是场由胁迫、金钱铸成的肉体关系。也不至于让石墨走神到,这场性爱毫无滋味。

他其实喜欢痛,痛能让他脚踏实地。能让他记得自己的怪异,自己这不扎根的小草孤身一人的苦痛。

朱砂痣荡漾啊,飘来飘去,像幽魂似地勾着黑岩的眼神轨迹。石墨查房时,总是用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触他的额头,用轻巧柔软的气力询问他是否安康。朱砂痣在白衬衫和白大褂的遮盖下,近乎看不出那巧夺天工的魅,是多么的勾人,是多么的使他克制不住地想要舔舐。

那次巧遇,真是好啊。撞入石墨疲惫、不设防的衣裳更换。黑岩都不敢相信,他甚至不失恶毒地想到,这就是父母离别时跟他说的,神赐的礼物吧。

男人虽瘦,但屁股浑圆,甚至有两个生殖腔。根茎后边紧随的,两片肉片,叠加出的微涨出口。阴道溢出的透明液体似乎令石墨异常不适。他叹口气,转身打开厕所隔间的门,吱呀作响的风声,遮盖了男人迟钝而缓慢的动作。

扯出两张纸,对着镜子擦拭起来。不一会,液态的消失了,但那东西似乎因过分敏感,而红肿起来。石墨似乎没有看到他扶着吊瓶进来,扔掉纸巾,从兜里拿出手帕,自顾自的地擦拭着薄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汗水从小尖脸下滴落。石墨将绕在腰间的片带扎紧,慢吞吞地穿上下班后的便服。黑岩咽口唾沫,心想,天蓝色还是比起白色更衬她。男人焦虑地舔着干涸的嘴唇,捶着肩膀,再把那白皙、骨节分别的手用肥皂狠狠搓洗。

黑岩咧着嘴,眼神中浇灭已久的火红焰色,终究回来了。

他转身,将门带上,沉稳地呼吸两下,一瘸一拐地挪步走了。笑容的幅度上扬。他明白,还是太早了。要有耐心。

孩子们拆开包装的时候都太迫不及待了。他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乖。参与社会实验,面对再喜欢的糖,博士严厉禁止的十分钟内,他不会触碰。十分钟后结束,飘飘然地笑着面对自豪的父母,甚至于面对夸赞的博士,他才会大大方方地享受属于他的食物。

这样才好,狠狠咬下,他要等待一个好时间。

——

那颗精巧细腻的朱砂痣,是母亲去世前为石墨点上的。石墨小声淫叫着,感受着黑岩猛然加速的冲撞,他想要更深一点,所以也卖力地晃动着臀瓣。黑岩一只手捏着阴蒂,揉搓着,期待着下一次充血硬挺的事故。一只手用力掐住脖颈,支起身子牙齿啃咬着那颗血红的痣。

石墨身上只有皂角味道,这才好,纯洁无瑕,又香又软。

黑岩想着,笑了笑。石墨看着对方放出的纯净微笑,分裂地觉得,这么温顺乖巧的狗狗颜,如何爆发出那些气力,如何对他说出那么可怕的话。

他想伸出手莫名黑岩的发丝,是不是跟他过去一个月的触感一样。像小时候养的那条黑色胖狗狗一样,会不会还是那么柔软。

他还可以是他的病人。被威胁前的十分钟,石墨忍住被少年磨的生疼的手腕,轻轻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只要停下来,弟弟,停下来,我还是你的专属护理”

可惜了,黑岩没有回复,那双平日里不带感情,被他照顾地才有一丝反馈的,漆黑的眼眸,翻涌出了石墨读不懂的好多东西。突然刺痛的嘴唇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呢哥哥,现在你才真正变成我的“专属””

——

黑岩的手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连茧都没有,这才是健康长大的温润公子的该有的手部。石墨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一个月前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只有疼惜。

少年还未成熟的面孔,带着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青涩和爽朗。眼睛漆黑,毫无波动。少年总是侧着头,看着窗户外的鸟儿和树杈,愣神后拿着素描本,写写画画。只有在他进去,给黑岩换药或者是做复建的时候,少年才会有些许波动。

黑岩总是问些很奇怪的问题,比如鸟儿的分类都有哪些,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父母是地址学家吗,又或者我打的舌钉就要愈合了哥哥你帮我看看嘛。

“哥哥,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配吗”

少年的微笑如四月清晨的阳光一样,明媚清澈,照亮了他忙碌而灰色的生活。三点一线,家、医院、便利店兼职,只有面对这孩子的时候,石墨才感到自己的灵魂归位。

他太喜欢这孩子了,导致回话的时候也放松许多,告诉了他好多自己的事情,耐心解答了每个离奇的疑问。

石墨撑着黑岩的腹肌,感受着青筋凸起,感受到小腹火烧般的热流,感受着穴里肿大的阴茎,感受着子宫颈被充分挖掘的不适。他突然很想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色随着雪色飘摇,手已经不再是婴儿时期那般温润如玉,长久因干粗活留下的烫伤混杂着陈旧的褶皱,与女人近乎完美无瑕的美丽毫不相关。石墨因为哭的太久,眼睛行成了一层水雾,此刻竟然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再用力,可能就只有血泪了。

“宝宝,要照顾好自己,宝宝”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将你生成这样的”

撒手人寰的时候,石墨已经十六岁了。而父亲,是他两岁时运货的时候就被撞死了。石墨总是想着,自己确实蛮惨的。

但是他忽视了,先活下来才重要。也没有在乎那颗朱砂痣为什么洗了多少次,都洗不掉。

贫穷和缺爱,甚至还有厄运,都是这朱砂痣,既往不咎接受上天折磨他的结果。

母亲是瞎的。但她给他最好的。没瞎之前是舞蹈老师。父亲是负责运钢卷的大老粗,那又怎么样,爱会克万难,所以有了石墨。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石墨收到了太多的爱,家里也算小康。

所以是谁嫉妒了呢。

谁嫉妒到要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收走呢。

石墨被突然脖子上的轻松感,强迫冷静下来。阴道里还存着温热的、粗大的一根。自己的后穴湿润的一塌糊涂,前穴喷出了一横横的白色液体,甚至有几滴放置在少年的腰窝、腹部和盆骨附近。

像是给艺术品,刻意点上污渍般可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墨很羞愧,摇摇屁股努力让自己侧身,找出一个还算舒适的位置,忍着体内异物刹那长大和前端精液渗出的风险。试图用舌头舔净溅到少年身上的痕迹。

自己很脏,不能让他也被弄脏。

所以石墨确实也这样干了。黑岩的下半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那柔嫩的、通红的舌头,游走在自己的髋骨附近,如不怀好意的竹叶青蛇一样,找准时间加重喘气的动作,将所见的所有都吞噬在脸颊内。

可男人是无毒的猪鼻蛇。他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心思。笨拙、神经质的,按照一深一浅、横竖分明的轨迹,舔干净了所有痕迹。泛着光滑的水渍,男人似乎不满意,那精致的鼻头连带着眉头紧皱了起来,又用手掌擦拭两次。

黑岩一紧,这算什么。神赐给我的礼物,竟然还是个疯狂的、诱而不自知的犯罪高手?

——

石墨感到喷薄欲出的前兆,他预料到暴风雨前的平静。他看到自己横跨在的,那个少年的短脸。又纯,又乖,天然的带着亲和力,是天赋异禀的诱拐犯。

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但眼眸刺出了杀气腾腾的光芒。少年的手攀上石墨的手臂,一路摸到石墨的后穴,狠狠塞入了一根,按摩着敏感的点位。

石墨呼吸不顺,瞬间放松的肌肉,被迫上岗,继续工作。白皙的脖颈上满是红痕,不至于变成青紫的痕迹,但他能感到紧绷的神经,一直留有余韵。

“···你怎么了”

“哥哥,你不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提醒了。石墨突然感到一盆冷水浇灌全身,颤抖起来。诡异的是,这些微颤的频率,竟让少年以为是默许。他掐了一把男人内里的壁肉,使得石墨松下来的阴茎反弹起立。黑岩将收回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球,没有任何连接线。

他发现了。他要惩罚我吗?他要干什么?

一场过分而荒诞的性爱,是要结束了吗?

本以为很了解黑岩的石墨,保持住了坐在少年身上的体位,愣神地看着对方。黑岩叹口气,随即邪性地笑起来。

“别害怕呀哥哥,我多爱你,我好爱你的”

“听我的,吃进一些我给你准备的晚饭,然后自慰给我看”

“好不好,乖宝”

石墨的冷汗冒的更甚了。

他记住了,我的小名叫做乖宝。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黑岩,然后相处过一个月后,他发现,除了黑岩是个20岁的大学生,因为车祸丧失双亲,被送到这家私人医院治疗,家里还算有钱以外,他对黑岩一无所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个月前

石墨有很多秘密。例如他是异瞳。

每次同组的同事,以及那位心善的护士长问起来今天怎么又戴这副美瞳时,石墨总会打着不自然的笑容,轻轻淡淡地敷衍着,

“没有啦,只是顺手又拿错了”

“石护士看着不像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啊哈哈哈”

是,他的储物柜永远是最整齐的,笑容范式根本不出错,蓝帽子口罩白褂子齐全。全勤奖是他的毋庸置疑。大家有事或是什么不会时,他都是第一人选。

你总能在护士总台找到他,眼睛盯着监控台,写着工作日志。

这家私人医院住的全部是非富即贵。医疗设备不会是最多的,但护士们的细心呈上等。24小时轮班,护士们面对单人间、VIP单人间、特殊看护ICU病房的“顾客”随叫随到。难伺候的病人不在少数。老钱的冷漠,新钱的嚣张跋扈,都是需要忍耐的事物。

同事们不错,会在休息室言语交流几句。她们大都是为了超过4000+的薪水。扣过税和社保之后,刚入行的新人们竟然还能拿这么多,在这个行业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雇佣人的老板,跟为了散钱免灾一样,坚持不降薪不降薪。那个不苟言笑的,戴着金丝眼睛的秘书,总是颤着嘴唇冒着冷汗问她们的背景。家境贫困的会被优先录取,而秘书递上合同后,随行离开,干脆利落保持严肃。

没人问为什么,也没人敢问大老板是什么牛鬼蛇神。只知道大老板车祸住院时,病房中总会传来那严肃且高贵的秘书的淫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又怎么样?干好的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没人有时间去在乎他人的私事。

就算要同时看护好几个病患,石墨的好评也永远是最多的。因为不管什么,石墨都可以给他们满意的服务和答案。

那令人垂涎的美貌,那脱下口罩后可以让人小腹一热的美貌,也是他们打出高分的原因。高官富贵们下流的癖好不算少数,但碍于身份或者是家室,他们觉得直接勾搭护士是很掉价的事情。

廉价的人有廉价的操法。所以他们靠塞卡片,靠掐男人的细腰,靠用言语调戏。

总而言之,他们能用意识流的意淫来满足自己,自娱自乐地,自私地想着,自己技术还是不错,没人发现。而石墨还是那副样子。顺从,不回应,不说什么,淡然地调试医疗设备,淡然地离开。

“我爱你爱的好痛苦,墨墨,别走”

“一千万,陪我一晚上,之后就放你走”

···

没有家属或保镖在病房的时候,这些人总是发情。他们像是红信子的雄鸡,混着鳄鱼的眼泪,夹杂着无数污言秽语。石墨从不惊讶。入职的第一天起,哦不对,是他失去一切的第一天起,他就放弃了感知。

“您好好休息,如果您感到不舒服,或者是有任何需要调整的,请叫我。”

男人的不反抗使部分人觉得自讨没趣,折腾得累了,便漠然。谁还不是众星捧月?一抓一大把的干部领导们,叫出旧情人开荤吃食。放着这么个漂亮花瓷瓶,笑意恹恹,端着,不看,不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墨知道,一旦人色欲起来了,人的病也就好了大半。掐着十指数着数着,大都能熬到出院。熬不到的,那就是无力回天,死了。冷静地看着实习医生宣布死亡时间,家属吵着遗产分配,关上房门,石墨会记上几笔。

这是第几个病患被视作钱囊袋子了?第N+1个。

——

“3房的,老掉牙的盛湖医药董事长,又开始动手动脚了”

讨论并未截止,似乎还有更多抱怨。石墨敛起紧绷的神经,脱下口罩,挤出两泵酒精免洗洗手液,仔仔细细擦拭揉搓手指。

男人发现倒刺不屈服,硬挺着。呼出一口浊气,皱皱眉,心说晚上去便利店兼职的时候,再好好修修。夜班没人,似乎坐着干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

···

“石医生你没,没事吧?”

石墨不在意地摇摇头,扯扯被口罩压出印子的脸庞。虽然一只眼睛是双眼皮,另一只眼睛的则被不明显的褶皱折叠成了单眼皮,造成男人左右脸气质微妙的不同,那也不影响他如希腊雕塑般标准的骨骼线条。

侧脸下颚线分明,睫毛下垂,黑色头发微卷,八字刘海耷拉下来为主人遮住眉尾。因长久未修建,发尾已经将将够到后颈。嘴巴很有肉感,笑起来是typec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轻回答道。语调像初次到人间,不经意引诱凡人奇异欲望的天使,

“没有,我没事的。小清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可以把你值班的时间和我换一下。他马上就要出院了,待不了几天了”

小清露出感激的神色。女大学生刚毕业,她没有钱。在这吞人的京城里,她的家境和学历也不允许她能够找到比现在的工作,更好的。可也就一瞬的光芒,她还是僵硬地摇了摇头。

她不笨,她知道石墨其实只是被骚扰地麻木了。她不希望这样好的人再被伤害。

“没事的,没事的墨墨,你已经够忙的啦”

石墨没再坚持,只是面对小清,将那温柔似水的笑容加深。手麻利地调开后台,书写护理记录单。

“患者盛齐参,男,65岁,以胆结石于X年X月X日入院,于X月X日在全麻下行腹腔镜胆囊摘除术,术后各项护理措施到位,患者今日要求出院,嘱其出院后注意休息,进清淡饮食,禁食肥甘厚腻之品,保持心情舒畅以利肝气通调达,气血调和。患者及家属表示了解。”

——

秘密2,他喜欢男人,可他对恋爱不感兴趣。

他太忙了。当一个人被生活压迫到,睡眠时间只剩四、五个小时,那么留给他的生活选项寥寥无几。可以放弃的东西,就包括了自己的幸福。

室友曾经说过,对一个性别有感觉,或者是对多个性别有感觉,用性来测试是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咬着笔尖,手抚摸在“蓝色生死恋”上,苦笑几句,应承着,转移话题。连洗澡都要遮遮掩掩的人,这辈子哪里还会有机会被人选择。

可怜的孩子,他竟从未想过,是他选择别人。除了上课和睡觉,石墨的身影从未再出现在校园内。无好友,无额外的人际关系,连收到的玫瑰寄件人,都不认得是哪个专业的同学。

想退还,但是找不到人。太阳并未升起的清晨,跑到校园后三站外的地方再扔掉。抱歉混淆了困意,他不习惯接受毫无用处的爱意。

受惯了禁锢着前行,做着低廉的工作养活自己,那耻辱的烙印链接的认知障碍···石墨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

秘密3,他可以闻到每个人身上独特的味道。

通过体液。

好吧有些恶心。不过这也是他大学选择护理专业的原因。他需要口罩,他厌恶鼻腔充斥着各种各样气味的杂乱。自己的外貌、生物构造甚至是疲惫的精神状态,都已经承担不起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感受不到阳光,因为自己的阳台被一棵郁郁葱葱的槐花树遮住。它总是离他很近,离对面那栋楼的一家三口也很近。房子以前是房东当做储藏室的屋子,为了他又装了马桶、浴室和面盆。

局促不安的握手,他害怕自己粗糙的双手被识破窘况。刚毕业的他还有自尊心。

“孩子,抱歉,我给你配了个电灶台,只能先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了,他以为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实际暴漏无疑。押三付一,来自舅舅舅妈的钱,一座大山似驻扎在他的心里。8000人民币,林林总总,甚至还有硬币和几毛几毛组成的三块。石墨背着书包看着房间内唯一一盏台灯。

蓝色的灯罩,笼罩着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书桌,厕所隔间。空空荡荡,甚至衬的他削瘦的肋骨、尾椎骨和锁骨刺眼的吓人。

这块狭小的,摇摇欲坠的楼房,是他唯一的家。

他不想成为救世主。他可以通过照顾他人来获取劳动补偿,这也是很好的选择。母亲告诉他要善良,因为爸爸就是被不善良的人累死的。

考完护士执业资格症后,石墨躺在老破小小区20平米的单人床,捂着眼睛在哭。他终于可以转正。

能够偿还亲戚供他读大学的钱,终于能将房东老奶奶过去三个月的欠款以及水电费交清,能够补偿父母一座漂亮的坟墓,能让自己吃饱饭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将口罩夹紧鼻梁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去了4年。

病患很少有健康的体液,至此味道也并不好闻。便利店是夜班,即使有人醉醺醺的滚进店内,也不会近距离接触。总而言之,他对25岁的自己现状说不上来的,累倦的同时有丝满意。

可他不一样。黑岩是他遇到的,最特别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孩子被推进来的时候,石墨被吓了一跳。

他很年轻,很像女孩子,但又不显得完全像是变装后的女性,只是五官单个拿出来很像。杏仁眼,双眼皮褶皱开的不深,连带卧蚕,衬的那双眼睛多情又深邃。剑眉,脸色苍白,清秀的鼻头,像是精致的巴洛克时代的玩偶。

被发现了,石墨下意识接收到一丝极寒凝视,似是脸庞附近攀上纵横交错的菟丝子。感知不到任何危险性,也不算冷静的审视。掠夺和侵略性缓慢地从他的皮肤深入腰窝,石墨还是愣神。

少年侧过头,环视一周,继续维持猎豹审视自己殿宇般的凌厉。石墨是个极度敏感的人,但并未反应过来什么。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眸,如痴如醉地继续盯着前方。

他想,少年的脸型与他很像,完美的花瓣唇,小短脸,鼻子是罕见的标准的盒型鼻呢。

目测有184左右,轮椅调整的很高,是市面上最新款的轮椅。一只腿固着石膏,另一只安稳坐着。石墨竟然松了口气。心想,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可不能再受更多的伤害了。

即使踏着拖鞋,也藏不住对方身上青春正盛的朝气蓬勃。一身淡蓝条纹病号服,被他故意幻视成高中校服。似乎这样解释,才符合少年的气质。

少年无动于衷,将视线绕回前方,拨开前前后后围的严实的保镖,挪回石墨身上。皱起眉头,赤裸裸的注视,竟让石墨有些兴奋。

以及一股,被塑造呈现成完美商品的既视感。这不应该,看着才18岁,小孩子而已。

刹那间石墨回想起刚刚自己不礼貌的视线,只能抿着嘴露出个不自然的浅笑,低下头去。

“好有少年气的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士长打过提醒,让护士们站成一排,专程站在门口迎接“贵客”。除了他,好像也有同僚发现了少年惊人的容颜,不过她们只是在心中嘀咕,感叹几句仅此而已。

谁知道这位大神又是什么难缠的料子。以前也有明星或者是外皮绝佳的病患入住,无一例外脾气更坏。

石墨此刻还没有思考到,自己的未来护士生涯以及照顾困难度。回味着少年的脸,他发现,小孩似乎不太高兴。

对方嘴角紧绷着,头发是黑色的顺毛,刘海稍稍遮住了眉眼,缝隙间又大方地展示出部分英俊。看样子刚染不久,发梢翘着。眼睛那么美的黑曜石。为什么呢,毫无波澜。左边的耳朵,虽然被遮住了耳骨,但还是可以发现耳垂那一排,密密麻麻的孔洞。

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带耳钉呢。一个,两个,······,一共八个耳洞呢。

他带上会很漂亮吧,他,嗯,很漂亮吧。

——

“去推一下黑少,石护士”

“好的”

石墨克制住内心翻涌起的无数情绪,表面上毫无波澜地走到少年身后。他庆幸自己循规蹈矩,一直戴着口罩。不然少年很容易看到他此刻通红的脸颊与耳朵。

忽视保镖们严肃且谨慎的审判目光,石墨平稳地推着少年走着。手心冒汗了,他有些害怕汗液粘在昂贵轮椅的把手上,想着待会儿如何清洁一次。恍惚间,除开一直与少年喋喋不休介绍环境的护士长,以及一群肉墙般的保镖和同事们,他注意到把手竟用了一层泡沫包裹着,目的应当是让推的人更加舒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墨第一次见到如此贴心的甲方,不过他不打算再刻意地为这孩子添加印象分。这场巨大的,灾难式的动心,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并且产生了从所未有的危机与痛苦。

少年住在最高层的一号病房,是为了最特殊的病人入住的。除开有权有钱外,还需与老板有些关系。推着少年走在去电梯间的路上,石墨感叹道时间流逝的缓慢。他感到胃部有些不正常的酸胀,喉咙间涌入一些血腥味,甚至还有刺痛从心脏开始爆炸。

那道他封闭已久的闸门好像要被开启了,不要。

“谢谢舅舅的安排,你们很贴心,麻烦你们了”

“啊,不麻烦的,少爷”

一直沉默的少年,点点头示意保镖们乘坐对面的电梯上楼。他抬头望着护士长,正好在电梯关门的一瞬间。明亮的灯光对少年极致友好,照耀得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更加动人。

电梯不小,因为平时还要容纳病床,16个男性横躺叠加起来都能塞下,只是看着陈旧了些。不锈钢制作的扶手和按键,冷酷无情,让少年开口后的热络都冷了几分。

护士长、他还有一个保镖,还有靠的很近的少年,没有别人。其他的护士们已经解散,去照顾各自的病人们。早上八点,有些病人已经开始要求将早餐端进病房享用。配合医生们查房,给需要输液的病人扎针,将不用的病房进行消毒,监测病人吃药、复建和行为特征等。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们去做。

保镖先生是个光头,高大,肌肉健硕,不近身。可能是在封闭空间内,保镖先生也不那么警惕,拿下一直塞在左耳的有线耳机,揉揉耳廓轻叹口气。石墨还是那副样子,面上看不出什么,感觉像是历经千帆的、老练的船长。实际脑内一直胡思乱想,既享受这不到30s的亲密接触,又祈祷自己能被分配成他的专属护士。

少年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很好闻,石墨有些眩晕,随即反映过来,5层已经到了。护士长突然冲他一笑,说到房间门口就好,之后的工作会由保镖们进行。

工作?哦是指将少年扶上床,盖好被子吗。石墨还没想到这一茬,被一提醒,反而开始害怕自己有什么龌龊的主意浮出水面。他脸维系通红,礼貌说了声好的。语气清淡,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假面,维持着良好的职业修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冲他点点头,让保镖们排成两队在门口站着。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言语,偏头示意石墨带门。

石墨就这么看着他转动轮子,修长的指尖沾上灰尘。护士长缩着手,一语不发,忌惮地进入房门。贴身保镖先生对他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继而用身躯,挡住进入房间的唯一出口。

石墨僵硬地回望了一眼,藏着遥遥无期的加速心跳声,转过身去,深刻地感到双腿不受控制,邯郸学步。

这么奢侈的一见钟情,也太荒诞了。

——

祈祷好像有用了,他真的是他的专属护士。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他连应承下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上扬的声调。快速地拿上病历本,准备去见心心念念的病号。

从未感觉护士台离病房如此之近。三步并做两步,迈着轻松的步子就这么到了房门前面。敲响木质门,发出厚重的回想,他听到了那清脆的少年音,

“请进”

“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护士,我叫石墨,您有什么请求或者是需要,只需要摁床头的门铃就好。我收到通知就会第一时间到您身边。”

机械地重复已经说过上百遍的话语,石墨还是有些冒汗。可能是微凉秋季造成的错觉,可能是屋内暖气开的很足,总而言之,石墨感到豆大的汗珠就要流下来了。

少年还是不说话,指了指身后的椅子,点点头。石墨呆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坐吧,我的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不必跟我多说”

嗯,他也把他的病历本看了许多遍了。

父亲,黑廖,某富豪榜常年存在的人物,启能能源的董事长。

母亲,陈芸都,某国内知名画家及收藏家的女儿,经营数家画廊。

舅舅,陈遣都,与其母亲是姐弟,经营这家医院,同时管理自己的证劵公司。

三个月前,黑廖陈芸都夫妇带着黑岩在新年初始回家途中,在三元桥附近,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高级轿车与一辆不挂牌的大货车迎面相撞,黑廖陈芸都夫妇当场死亡,黑岩奇迹般的只是左腿骨折,脏器及神经系统并未损伤。

这种程度,可以说是神灵护佑。

黑岩在大医院做过手术后,就转到了亲舅舅的医院专门做复建和疗养。身体状况一直很好,大老板匆忙见了一面后,就再也没来过。门口只有保镖和一些身着西装的人进进出出,开门关门的热闹程度堪比集市。

而这,只距离他见到他的第一面,不到3个小时。

沉默维持了很久,石墨不知道从什么开启话匣子。其实他看得出黑岩并不是很想说话,甚至厌恶有声音的环境。从安静到只有两个人轻微呼吸声的屋子,再到铺到墙壁上的隔音板,甚至紧闭的推拉窗户,都可以见证其主人喜静沉闷的难过。

“把口罩拉下来吧,你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谢谢”

黑岩轻柔地拿下来口罩,揉揉被绷紧的颧骨。少年不再死盯着外边树桠上的麻雀窝,眼神缓慢而迟钝地扫视着石墨的脸庞。似是寻找着什么,又像要把他的每块骨骼从面上剥离开来。

石墨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过分了,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己实验过千百次的完美笑容。可惜少年不吃这套,反而皱皱眉,嘴唇抖了两下,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洁白的窗帘,岿然不动,跟病床上如雕塑般的少年一样。他并不笑,眼眸中的一汪清潭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样。石墨想起很小的时候,一个叔叔送给他的瓷娃娃,和那句特殊的叮嘱,

“小心,小墨,他是会吞掉你的小怪物”

石墨离少年不算近,起码还有四五步的距离。这个病房他从未进来过,也没有想到如此的大。起码有自己家三个加起来那么大了,石墨默默思索。

少年的视线并不打算从他脸上移开,湿冷湿冷地黏在他的周边。刘海彻底遮住了眉眼,石墨看不清楚任何反射出的光芒,有点可惜刚刚晃神。因为情愫,石墨并不觉得犯恶心,或者是想拒绝。

悠然自得,眯缝着眼睛盯着少年的脸庞。还是那么好看,从上到下,像艺术品。他注意到少年的领口微开,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喉结与部分胸肌。

他好像,会,健身。

“···你不说什么吗”

这次还是少年先打破沉默。只诡异的是,少年的脸溢出了些许汗珠,开口也变得艰难了许多。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没了刚进门的那股云淡风轻。石墨敏锐地注意到少年床单上渗出的些许痕迹,他不确定那是什么,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快速进行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10s,他做出判断,按住少年靠着的左手边墙壁上,悬挂的传声器按钮快速说道,

“梁医生,请来一号病房一趟。是,病人左边小腿出现渗液,需要更换敷料。是,可能需要调整石膏位置。”

少年抬眼,上目线锋利的吓人。眼里还是一汪死水,并不带任何情绪,他将手抬起,调整自己的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碎发挑拨着石墨的心,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扶墙的躯干,垂下的白大褂两侧,像是营造了一处牢笼,是困住他与少年的无形压迫,是两只困兽间的斗争。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但少年还是发现了,他那双颤颤巍巍的修长双手。指间轻挑,石墨连忙退后,准备将放在床头的病历本顺走,却感到唇角一紧。

男孩的手,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白嫩。甚至有些成年男性的雏形,青筋分明,指甲修的整整齐齐,圆润规矩。指节比他的粗,根根分别,看起来很好握的样子。

嗯···我又在想什么。

只有一瞬,男孩抽回刚刚放在石墨双唇上的大手。左手已经空闲,右手撑住半边,就这样斜视着呆呆傻傻的石墨,他轻笑,似乎这样可以减轻,刚刚被石墨强行囚在身下的酸胀感。

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只是抚摸了自己的嘴唇两下,这不代表任何,可石墨却感到了耳鬓厮磨的前兆。听到医生匆忙推门进入的声响,他快速退到右边,旧口罩扔到医学废料的垃圾桶内,重新戴上无菌口罩,拿出敷料包以及其他耗材,等待医生指令。

第一次是无法进入那领域的局外人,第二次是落荒而逃的胆小鬼。石墨胸腔起伏,想象冰冷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试图靠不熟悉的温度使自己回神。他感到碱中毒的前兆,但又伴随着振奋到电流流过小腹的快感。

天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之后,为了能让少年开心些,石墨开始不停地往少年的病房跑。甚至打破了长久以来的规矩,给他带一些自己洗好的水果,削皮,切成适口的小块,喂给少年吃。

哒哒哒的,加速的脚步声,选择适时的时间,竭力全力去“表达”自己的真心。

以前的病患,他谨遵医嘱,从不浪费过多的时间。石墨清晰地认知到,这只是一份工作,仅此而已。况且还有无数的骚扰以及阴暗树丛中滋生的恶心,需要自己去忍耐。

可他不一样。就算黑岩经历过再多创伤,那少年的气味永远是干净的。有时针灸医生测试神经反应时,男孩落下的豆大的晶莹剔透的汗珠,也是夏日清晨洗干净衣服后的阳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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