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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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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正是七花一叶,非辞让我给你刻章时我瞧是要八瓣,就想试试手才给你刻的,原不想你能看出来不过是聊以自。慰,小丫头倒是让我很是惊喜嘛。”

七花一叶花式繁复,活物都原本极难见到,更别说雕刻在一方小小的印鉴上,其心思花费手艺都是尤为耗力的,远光大师竟然能说是他想试手才给她刻的。

其间若是说无隐因寄白是不会信的。

第48章 佛曰由心

她却也知有时候太过好奇并非好事,便只笑笑也不再说话。

远光大师给了她印鉴后竟也没有再动作,也没有再说让寄白摸不着头脑而总被打断的半句话,只在他们用好斋饭后带他们在南华寺的厢房内让他们休息。

寄白待远光大师走后便忍不住走到公子入画身旁问道,“师父,远光大师同你很好吗?”

公子入画正倚着窗,似乎在看月色,闻言转过头道,“远光在书画上的造诣不比他的篆刻低,先前时候聚的更多一些,如今他倒对佛学兴致更浓厚。”

“哦,那寄白先去睡了,师父也早些歇息吧。”寄白想了想道。

却在离开公子入画的厢房后不进自己的住处而是转出门独自逛起这偌大的南华寺起来。东面是专门为香客准备的厢房,所以今日除了她与师父再无第三人,这里的路也是,少有人走,便带出一种清幽,顶上却挂着一盏盏灯笼,灯光昏黄而温暖,寄白正也是因为如此才晚间出没而不至于会看不清路。

走着走着寄白忽而停了下来,透过窗子她能看见席地而坐的住持同着一个僧众谈论佛经,那温厚的声音潺潺传出,传入她的心中。

佛曰: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佛曰: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我信缘,不信佛道。 缘信佛,不信我。

佛曰: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

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寄白恍惚间,看到住持似有所觉的抬眼看来,目光温和而纯粹,那是佛的睿智。

“姑娘,姑娘……”

寄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竟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眨了眨眼寄白才看清面前的人,微笑,“是王妈呀。”说着便想起身,头却一阵眩晕,忙撑住了床沿,她是忘了,这儿是书墨斋,不是南华寺的记忆,她身体亦无当时的强健。

“王妈怎么来了?”寄白起身费力穿上外衣,回来后她便拒绝了再指一个小丫鬟伺候她,这样的身体,她不想第二个人看见。

“今日来了个郎中,是杭州来的,极有名,公子想着你的身子总弱着便想让那郎中来给你瞧瞧身子,也好让王妈熬熬煮煮的给你补回身子。”

寄白轻蹙眉,有些不悦的道,“每日喝那些苦死的药还不够吗?”她决计不能让第二个人碰到她的身体,不然失了脉搏的事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不要看郎中。”

王妈却只当这是寄白的小女儿脾气,笑道,“让他给你把个脉就成,完了后王妈那蒸着的桂花糕也该好了就给你拿来好不好?”

寄白却很顽固的摇头,“我不要看郎中,今天我只想呆着房间里,王妈你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呆着,若是师父要来你就同他说让他不要过来,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妈显然是为难住了,“不出门,那就缠根线也成,让他在门外给你把脉?姑娘这会不闹脾气吧,王妈也是想你快快好,好吗?算王妈求你。”王妈一脸盼望的看着寄白,寄白一向乖巧懂事,虽偶有脾气也是很快就好了,更是不会让她为难的。

却不想寄白缓缓的但坚决的摇头,“王妈你别想说服我,谁都不行,我不看郎中,死也不看。”说着她便推着王妈往门外而去,她气力虽不行,王妈却怕伤了她不敢用力,竟给寄白推到门外去了,寄白让王妈出了门便吃力的把门撞上,随即软软的瘫倒在地。

没想到这破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寄白自嘲的笑笑。瘫在地上好一会确定了王妈不在门外她才慢慢扶着门起身,转动隔板,往里间而去。

这里除了她再不允许第二人进来,房间虽不透光却亮如白昼,全因四周置着四颗夜明珠,淡淡的松脂味传来,寄白眯着眼看这一幅幅随意摆放的画,有些好笑,这也算是她的年少轻狂罢,画中人有着绝不会落入旁人眼中的倨傲神情,黑眸璀璨如星辰,每一个眼神都昭示着张扬,光裸的胴体上落着些许桃花,粉色的唇微微勾起,诉说着无言的妩媚。

每一幅上的人姿势都不同,却都看的出极为随意,黑发雪颜,那时的脸甚至称得上稚嫩,眼中却是惊人的老成,自负之意溢于画表。

“险些忘了曾经的样子了,”寄白喃喃的走近,伸出指尖轻抚画上人的青丝,不过数月光景,她竟有恍若隔世之感。正中半人高的铜镜中映出面前人的样子,清楚的,纯粹的,苍白的,单薄的,冷漠的。

寄白就这样站着,目光移向铜镜中的自己,身形远不如从前,衣衫也有些松松的挂在身上,勾起一抹嘲讽,“这还真是一瞧上去就是形销骨立的样子,不知是否有几分我见尤怜呢?”

就着铜镜,寄白慢慢伸手拉开了衣衫上的带子,将费力穿上的外衫松松一拉便掉在了地上,而后便是内衫,雪白纤长的素手缓慢的解着自己打上的结,动作竟是极为优雅,一室寂静无声,她似乎都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动的声音,说不上强稳有力也足够她知道自己仍鲜活。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有些陌生,镜中的人面容精致而冷漠,原本两颊的肉都消了下来,已经是活生生的美人面了,她的目光却渐冷。

仿佛是做着别人的事,寄白除了身上最后一丝屏障,素手轻抚上锁骨,冰冷的手触着温暖的身体,不可抑的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镜中人的胴体虽瘦却无穿上衣服后的惊人单薄,身形匀称,腰腹间无一丝赘肉,衬得酥胸虽不伟岸也自有风情。

不知这副身体之于他人如何,寄白垂下眼睑。

仿佛是他人之目寄白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转而走向一旁打开尘封的箱子,取出一套画具。在身旁摆开,此为西洋画具,寄白原就更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西洋画的写实感,当初的竹画如此,自画像亦是如此。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寄白眨了眨眼,即使现在单只她一人,镜中人也再难现出曾经难掩的睥睨天下的傲然了,这就是真实,数月时光,世事变迁,原本极力隐藏的锋芒也自湮没。

铺好颜色,寄白歪着头看着镜中人,她原本就少揽镜自照,对如今这副皮囊更是陌生了,不由得停了笔,细细看起。而后想了想,又从衣箱中拿了一袭薄纱出来,轻覆在光洁的身体上,这才开始拿起画笔在纸上细细勾勒起来。

不知是公子入画不在书墨斋还是如何,或是她同王妈说的话奏了效,她在里屋作画的时间里竟无半人打扰,屋里淡淡有些松脂的香味,寄白也不知为何自己尤为偏爱西洋画法,看着纸上未干的颜料和渐渐显了形的画中人,或者,是因为那画中人更像是真的,而不是师父笔下水墨的虚幻。

而在画到自己的眼睛时,寄白顿了顿,往铜镜轻轻瞥了一眼,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心,她虽无心天下也不愿自己失了骨里的傲气。

因而在画的时候,她在面上将光调暗,让自己的面容隐在暗调中,唯有双目不失光亮,有些慵懒的看着前方,寄白失笑,有种她在挑衅自己的错觉。

她的画上只题字,不盖章,而字或词或诗,因而画上有一处空白,寄白望着那片空白,一时又出了神,这幅画她该题什么?或者这可能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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