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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易看着公子入画怀中的寄白,神色难琢,“她是谁?”
“或许日后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公子入画轻轻摇头。
花绝并不说话,看着师父怀中女子裸露在外的双足,虽沾染了泥尘也仍莹白如玉,明显的告诉他她并非老妇。
公子入画不动声色的将花绝的视线挡住,“她如今衣衫不整,未免不雅,我先带她回去,你们自便。”
“她的头发为什么白了?”东方易忍了忍仍旧没忍住,冲口道。分明是少女却有一头夹着白发的青丝。
公子入画并不答他,只淡道,“应我不把今日之事外道,可好?”
东方易深深的看他,“你的要求我从来没有拒绝过。”
花绝有些愣似的,仍是着魔的盯着公子入画怀中的人,半晌他才道,“师父,她……”
公子入画看着他,“绝儿同样这般应我可好?”
花绝上前了两步,仍是执着的看着他怀里的人,“师父你告诉她是……”
东方易皱着眉,“花公子,你失态了。”却也同样不解的看着公子入画,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会让花绝也失神至斯。
“对不起。”花绝低了头,袖中的手紧握。
公子入画有些淡漠的略点了点头,便抱着寄白离开了那片树林。
“花公子?”东方易的声音有两分担心,“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服药时间到了?”
“没,没事。我很好。”花绝回答的声音很是苍白。
“你为何一直盯着那女子?”
“她,像一个人。”花绝的声音有几分飘渺。
“谁?”
公子入画已渐行渐远,花绝的话寄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但那都不重要。
“你为何要跑?”公子入画淡淡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略顿了顿,“因为发色?”
寄白闭着双眸,低低的应了声。
公子入画又是一顿,“我并未瞧见你的头发。”
寄白愣了,抬头看他,“你分明瞧见了,不然为何当时顿住?”
面前就是东厢了,公子入画抱着她回了他的房内,将她轻放在床上后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当时里间光极暗,我哪里瞧得清你的头发的颜色。”
“至于为何顿住,”公子入画伸手将她的衣襟拉好,“因为这个。”
寄白脸刷的就红了。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身子向前微倾。
寄白慌忙的抵着他的胸膛,慌乱的道,“师父,我还没准备好……”
然后,她就看着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扩大,最终不可抑的笑出了声,瞬间阴霾尽消,绚丽夺目,光华了一室。
寄白由羞及恼,“师父!”
“小脑袋里是装了什么?嗯?”公子入画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流玉瓷瓶。正是寄白身后小格子上的东西。
他将她伤痕累累的手指抬起,“画师的手就该好好护着,你却让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了。”说着他揭开了瓷瓶上的塑封,倒出了里头的药粉,轻轻涂在她的伤处,微凉有些刺激,她手缩了一下。
“我知道错了。”寄白轻声道。
“我一直都在。”公子入画仍细心的给她的五指上药,淡淡道,“日后不要总想一个人解决所有。”
寄白看着他,他面上仍是浅淡的神色,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淡淡的黑影。“师父长的真好看。”
公子入画手顿了下,“夸赞我的容貌并不能让我多高兴些。”
“可我能多高兴些诶,”寄白有些调皮似的道,“师父貌美如画,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公子入画将她涂好伤药的手放在被上,静静的同她对视,手扶住了她的小脑袋,“不要妄图顾左右而言其他,告诉我,为何会这样?”
寄白一僵,果然还是要来的躲不过吗?她看着公子入画的眼睛,知道拖不过他,索性放弃了。半晌,她才问道,“师父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药叫望江南吗?”
却也不等公子入画回答她又自顾自的答道,“望江南其实很普通,是治疗疮冻的一种药材而已,一般药铺都会有的,所以得到它很容易。但却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望江南也是一种毒,只是它的毒性需要药引,那就是龙胆草,这毒就叫鸟不宿。龙胆草同样普通,且从来没人知道这两味药是能搭配着一起用的,也从未有人用过。”
“以前娘亲就教我许多药理上的东西,这两味药也恰好是我记忆最深的药草。这两味药合成的毒毒性并不烈,但能让身体变得不敏感,抗毒。我一直怕死,所以就有调试鸟不宿,每日浅量服用,为的就是日后不会着了别人下毒的道。”
“但鸟不宿娘亲也只在书上念过,从未试过,我便是第一个。初时的确痛苦,过后我却也能忍受了,加上身子一直没出现什么大问题,我也就放了心。但我不知道鸟不宿反噬却也厉害,黑发渐渐掉了色。”
寄白讲的很平静,眼睛却一直不看公子入画。
她没有说的是,她看过书,这白发如今只是一缕一缕,最终会是满头华发,鸟不宿会吸食她身上的所有颜色,直到最后一次反噬。
“我从来不照镜子,因为这样的我连自己都会厌弃。”寄白抬首对他虚弱的笑了一下。
公子入画垂眸,手亦抽开了。
第33章 沐浴二三
她微微一笑,微嘲。“没关系的,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师父你。”她努力忽略自己心中受伤的感觉,仍道。
半晌,公子入画看着她,忽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寄白一愣,师父怎么最近老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捂她眼睛?却还不及将疑问问出口,唇瓣便被轻轻压上,口鼻之间瞬间盈满了他的清香。
寄白伸手抱住他的腰,略略仰头将自己更贴近他,他的温暖透过布料传入她的体内,奇异的让她安心了。
他的舌尖递来什么东西,寄白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吞下了那带甜的糖似的东西,她抬头看着公子入画,面带疑惑。
公子入画浅笑,并不说什么,只吻了吻她的唇,“一颗糖而已。”
寄白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糖哄的。”
他轻轻的用指尖在她粉嫩的双颊上摩挲,“你要这么好哄就好了。”
寄白双颊微红,正欲再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处,嘈杂而烦人。
公子入画手一顿,将她置入床榻间道,“你睡一觉罢,我出去一会。”
寄白也感觉到了一阵困倦忽然袭上眼皮,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去了。
公子入画将她被角捋好便往门外走去。
待寄白再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了,门依旧是闭着的,房间内光线极弱,昏暗暗的,她从被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唔,好舒服。”
寄白很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觉得自己身子轻盈了不少,仿佛压抑许久的郁气从四肢百骸流向了外处,极为舒服。
她抬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略红,透着健康的粉色。
她心知定然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便掀被下了床,寻了鞋穿上,往门外走去。
门才开了一道缝,她就听到了门外的声响,是女人的声音,寄白没再将门打开,只贴着门缝听着,是凤诗的声音。
“我已经在这里讲了半天了,非辞你别过分了。”凤诗的声音听起来不无恼怒。
公子入画隔了半晌才道,“凤诗你未免关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