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ELLO,美女,我的舞技如何?”
莉娜悄然贴上我的身体,然后香唇在耳边轻吐:“帅哥,叫我娜娜,你的舞技棒极了!”
我微微一笑,一个美妙的华尔兹旋转,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暧昧,若即若离,是泡女人的王道。
这一夜,我喝得有点多,舞也跳得有点多,太过放浪形骸,最后姜仁华实在看不过去,硬是拖着我上楼休息。
我重重推开他:“我自己会走。”
这样被人搀扶着上楼,多难看!
跌跌撞撞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路拉扯着褪下衣物,就往床上一头栽了下去。
一下子进入梦乡,浑然不知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脸上有热热酥麻的气息在游移,我随手拨开,呓语道:“别闹娜娜。”
有个声音问:“娜娜是谁?”
我又道:“露露别吵,我还要睡。”
脑子沉沉的,完全不知自己所云。
朦胧间,有只热烫的手掌一直在我的身上脸上游移抚摩,不断点燃高温的火焰。
我被撩得有些受不了,索性一把抱住身边的温暖身躯,一个翻身嘴唇就按了上去,也不管对方是谁。
隐约中,好象听到一声沉闷的痛呼,没有意识到那声音太过熟悉,可清新柔韧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中散布了开来,让我有些激动,暧昧回抱的力量熟悉而惊心,有点意外却并不让人讨厌,碾转缠绵的深吻仿佛是我内心深切渴求的那种,不会轻易被征服,却又诱使我不断地深入探索,想要吸取更多,于是我放纵自己的本能,开始深深汲取那一份浓烈中的甘甜……
这一觉睡得有点沉,美梦仿如真实,要不是耳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我怕是还会继续睡下去。
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目光迅速变得锐利,朝浴室方向望过去。
那边的水声还在持续不断响起,分明是有人借用了我的浴室,而且正在使用中。
可是,为什么会有其他人跑进我的房间洗澡?那里边的,又是谁?
突然,眼睛瞥见地上带血的白衬衫,脑子顿时一震。
梦中朦胧难耐的情潮缠绵重新浮上脑海,睡梦中放纵全力不顾一切的深吻,还滞留在记忆中,没有完全退却它的温度,真实的可怕,让我一阵阵的慌乱心悸。
猛地一下撩开身上的薄被单,我身无一物,这并不惊讶,因为我偶而也有裸睡的习惯。
只是,身上那一点点绯红,从脖颈一路延伸至腹部,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我并不是在做梦?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象是印证我的想法般,浴室的门就在这时候突然被拉开了。
苏烈,甩了甩不羁的黑发,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从里边走了出来。
我一眼看到,他坚实健美的胸膛上,赫然是象我般印满了点点鲜明的吻痕。
我的脑袋,顿时“轰”一下炸了开来。
☆、第 15 章
15
虽然极力维持镇静,可印入眼帘的点点绯红,与自己肢体上的吻痕遥相呼应,加上同处一室下无法抽离置身事外假装视而不见,这就象肇事后的有力证据般,再一次印证了昨晚酒醉后可能发生的某些事情,无比震撼,无法推脱,也不容反驳。
有些发窘,一时竟然不敢开口探问真相,脑海里早已心虚的认定了某个事实,将我原本清明的思绪翻江倒海混搅成了一片糨糊。
似乎感应到了气氛有些凝重诡异,苏烈放下擦脸的白毛巾,微微挑眉斜瞥我一眼:“怎么了?”
这很平常的随意一瞥,此刻落入我眼中,竟然携带了无限的风情妩媚,随着昨夜一刻不曾消抿的深刻记忆窜带电流直撞入心扉,激得我无处遁形。那微皱起的好看眉梢,笔挺优雅的鼻梁,和总是不经意间在唇边勾起的浅浅的嘲讽式迷人弧度,组构成了一副动人心魂的画面。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并非无敌情圣,一旦面对超出常规的强力诱惑,定力还是修不到家!
瞬息间,心如擂鼓狂跳,耳根发烫,情绪莫名的鼓荡焦躁起来。
几乎有些不敢正视那个无意中拼命放电的粗神经家伙,斜了眼避开那道对此刻的我极具杀伤力的坦然无辜视线,却在转移视线间突然发现,原本缠绕在那家伙手臂上的那截雪白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出朵朵暗色的血迹。这血迹,配合上他身上大小不一的淤伤吻痕,还有眉间的浅浅忧郁,竟渲染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的违和感,给人带来一种异常鲜明的视觉震撼力。
受伤的苏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致命魅力。
我呆了一呆,随即再次懊恼自己的自控能力,敛神挣脱那股要命的无端吸引力,开始凝神思索:苏烈手臂上原本包扎得严实紧密的伤口,为什么再度迸裂了呢?
记忆一下子回溯到昨晚,翻身时隐约听到的那一声闷哼,那不似女性的急促喘息,过于大力的紧密拥抱,稍过硬朗的坚实身躯,令人窒息的热度空间,让我再次醒悟到,昨夜我迷糊中压着肆意侵犯轻薄的那人,定是苏烈无疑。
虽然内心想极力否认这个潜在事实,但是手足已是自动的一阵发凉发冷,微弱飘渺的希望犹如刹那火光转瞬即熄,无法带我逃离尴尬的境地,我在心中大声哀叹,我是不是疯了,竟然主动对苏烈下手?
虽然有感觉没有做到底线以下,但是最近我真的这么欲求不满吗?
内心中的郁闷无法排遣,突然便爆发出来,猛地开口质问对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对方眉毛一挑,平静反问一句:“不是你把我弄进来的么?”唇角的笑意几乎让我暴走,我有种世界要崩溃的错觉。
抬手蒙住双眼,一时间感觉好无力。
乌龙事件再现,这回可不比上回了,自己糊涂烂醉而被欺负的人可是清醒的很呢,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这次可是真真正正地糗大了!
上帝保佑,虽然我不相信任何佛祖神明上帝耶稣,但我还是祈祷,但愿自己酒醉之时没有说出喜欢男人之类的可怕糊涂话来。
不知为何,再次对上苏烈的目光时,对方那双原本因沐浴的水气而显得懒洋洋迷蒙的眼眸,突然变得深刻犀利了起来。
一道直射过来的剖析推研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缠绕住我,没有言语,我却感觉到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向我倾诉。
那目光中蕴涵了太多的复杂情愫了,我顿时知晓,对方并非粗神经到忘记了昨夜的荒唐放纵,只是那人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道令人难堪的答题,他不介意这些,也许闹别扭放不开的始终都是我一个人而已。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便能放下的啊!
却见苏烈突然轻轻一笑,目光转柔,然后从容不迫地吐出一句犹如救赎的话语:“在瞎想什么呢,我们昨晚没什么。”
我几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讪讪笑着借对方话语下台:“那个,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好象有点失控,弄伤了你的手臂,抱歉!”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是真的感觉歉意,但见苏烈眼底飘过一丝淡淡的无奈。
心底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对方的退让不计较象是对我无声的谴责,明知道对方在意的不是手臂上的伤,可此刻我浑浊的大脑再无力分析各类细腻情绪的起因,宿醉过后的眩晕由于突然的放松而趁机大举侵袭过来,盖过了最初强有力的震撼。
我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