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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上)第7部分(2 / 2)

“那我去跟妈妈说,不要你还钱了,这样你就不用打两份工了。”眼见吕钊这么拼命,纪饶却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他心里难过。

知道纪饶维护自己,吕钊露出真心的微笑,假装轻松地说:“别开玩笑了。我在你家又吃又住的,如果欠的钱都不还,那还有没有天理?”

“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明明就是办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尝试?吕钊不想纪饶难堪,更不想他因为自己与家人失和。

匆匆道过晚安,飞快地钻进被窝里,吕钊结束了今晚的对话。耳边传来纪饶懊恼的叹息声,他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发酸。

这是一张行军床,很窄,睡觉时翻身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可是它开在纪饶的房间,就在纪饶的床边。如此近的距离,让吕钊心中有说不清的欢喜。

失去了太多,纪饶成了他精神上唯一的慰藉,就算前路仍然困难不断,为了纪饶他也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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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是探望母亲的日子,吕钊特地请了假。

见面才五分钟,就整整冷场了五分钟。周霞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张律师为什么不来了?”

也许在她的眼里,张律师才是可以给她提供帮助的人,儿子……不过是苦难的见证人,只会让她记起所有的不快。

吕钊强迫自己从这种自我谴责中抽离出来。他不敢向母亲言明,张律师不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没钱支付律师费,但外婆的死讯却是不得不说。

于是,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听到儿子带来的消息,周霞鼓瞪着双眼,像一条濒死的鱼类。吕钊以为会看见她的眼泪,结果什么都没有,周霞只是神情木讷地要求狱警带她回牢房。

“外婆走得很快,没有什么痛苦!葬礼也很顺利!”

吕钊紧紧地抓住隔离他与母亲的铁栏杆,高喊着,他是那么期待母亲能够回头看他一眼,可惜……什么都没有。母亲走得缓慢,却一直没有回头。

失魂落魄地在外面走了大半天,差不多到下午五点吕钊才回到纪家。

刚开门,里面的情景就将吕钊吓得面色煞白。只见纪爸爸正手握皮带,对儿子上演全武行。

“纪叔叔!”吕钊本能地冲过去,想去抢下那条皮带,阻止纪爸爸对纪饶的施暴。

“你让开!”

纪饶的父亲打红了眼,哪管来人是谁,反手就是一皮带抽了过去,正好抽中吕钊的脖子。从颊边一直到锁骨,钻心的疼痛让吕钊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吕钊!”

早就被打得蜷在地上的纪饶连忙扑过去,一把将吕钊抱住,看到他脸上触目的红痕,感觉比自己受伤还要疼痛。

“你干什么?祸是我闯的,你打我就是了!干什么打他呀!”纪饶从来不曾这么大声对父亲说话,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吕钊那么可怜,怎么还能再伤害他!就算父亲是无意的也不行!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纪妈妈此时也跟着蹲下去,紧张地察看吕钊的伤势。

“吕钊!有没有事啊?”

一手遮住自己脸上火灼般的伤处,吕钊拼命地摇头,连连说:“没事、没事!”

原本正处在雷霆暴怒中的纪爸爸,此时不得不收敛了气焰,一脸阴郁地坐到椅子上。吕钊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要是在自己家里出了个好歹,他可负责不起。

吕钊偷偷地看着他,顾不得脸上的伤,低声问纪饶:“怎么了?”

“校长刚才来家里了,催我还清欠聂闻达的修车费。”

“修车费?不是说不急着还吗?”

“那是你那笔。校长说聂闻达是给学校捐了款的,我打坏他的车子不赔钱是给学校丢脸。”纪饶咧了咧嘴,分不清为了背上的伤,还是被这窝囊事给闹的。

纪爸爸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怒道:“你这个小畜生!好好的书不读,惹了这么多事回来!我看你要怎么赔这两万块!”

“好啦!好啦!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是快想想办法吧!”纪妈妈打断丈夫的话,观察儿子背上的伤,不由得伤心地哭起来。“真把孩子打废了,我看你怎么办!”

吕钊呆呆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内疚感几乎戳穿他的五脏六腑。

全是他引起的,如果他不去吻纪饶,纪饶根本不会把水桶撞下去;如果不是为了他,纪饶也不会冲到聂闻达面前把事情都扛过来。

他才是事情的起因,他才是罪魁祸首!

“对不起!”吕钊抓住纪饶的手,面色灰败。

“干嘛跟我道歉?”纪饶想假装没事,可惜效果不彰。

吕钊苦苦地笑了笑,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弯腰给纪家所有人鞠了一躬,接着对纪爸爸说:“纪叔叔,聂闻达的车子其实是我砸的,我这就去和他说清楚。连累纪饶,真对不起。”

一听吕钊说这话,纪饶急得从地上跳起来,嚷道:“你在胡说什么!车子明明是我砸的……”

不等纪饶说完,吕钊一声不吭地就往门外冲。

“聂闻达不是好人,不准你去找他!”纪饶要追,却扯到了伤口,踉跄着差点摔到地上,幸好纪妈妈眼捷手快地扶住他。

牢牢地抓住儿子的手臂,纪妈妈逼他看着自己,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冒傻气想帮他是不是?”

“不是!”

纪饶想辩解,却看着父亲突然站起来,不由得害怕地往母亲身后一躲。

纪爸爸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看着儿子,说:“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口,我就打断你的腿。从今天起,不准你再管吕钊任何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吕钊根本就是个祸胎,如果再让他跟纪饶在一起,说不定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短短一句话,斩钉截铁。纪饶不服气地想反驳,却被妈妈强行拉住。

“什么也不准说!这次你一定得听你爸的!”

妈妈满脸的泪水看得纪饶难过极了,想顶撞也没了力气,可是吕钊那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那个聂闻达不是好人!吕钊再欠他的……”

“闭嘴!”纪爸爸也不多说,突然冲上前抓着儿子就往卧室里推。

纪饶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回过神来已经被父亲反锁在房间里。

“爸!你干什么?开门啦!”

“你就老实给我待着!不准出来!”

……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纪饶感觉筋疲力尽了,可仍然没能让父亲打开房间的门。

这时,吕钊已与聂闻达通过电话,正按着他给的地址寻了过去。

聂闻达的家位于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内。吕钊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他家的大门,盯着那厚重的深褐色木门看了好一会儿,吕钊才憋着一口气,按下门铃。

没等门铃响过第二声,聂闻达就把门打开,感觉像是早等在了门旁。

吕钊懒得想,只是习惯地低着头,劈里啪啦地说了一串:“你的车其实是我砸的,修理费应该我来赔。请不要再去找纪饶了!”

语毕,却半天无人响应,吕钊这才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穿着居家服的聂闻达抱臂而立,目光正落在吕钊的脖子上,有些阴森。吕钊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脖子,上面麻辣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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