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来?”
“是的,凭我个人的力量,天是翻不过来的。”金力其格雄有成竹地说:“可是,我们有市委一班人!我们上边有省委!省委为什么临时决定让这位年轻有为的市委书记到我们这儿来?这事儿你们就没有好好地想一想吗?”
此时,霍林发突然似有所悟。他使劲儿地拍了拍金力其格的肩膀说:“老弟,咱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我霍林发虽然性情倔犟,可从来不想与你唱对台戏。现在我守着各位朋友表个态:你真要想把今天说的话变成现实,我第一个支持你!来,为你未来的胜利干杯!”
在一片杯子碰撞的声音中,舞曲响了起来。
年青的服务小姐走了上来,开始拉着他们几位跳起舞来。
缠绵徘徊的音乐和年轻漂亮的舞伴似乎并没有给金力其格带来好心情,他心事重重地应付着眼前的场面,脚步不时地踩在对方的脚上。刚刚道歉完毕,接着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瞅着金力其格苦闷的样子,霍林发像是很开心。
叮铃铃……叮铃铃……金力其格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震响。
“喂!”金力其格像是获得解放似地抽出身来,一个人来到室外的走廊里。
“金力部长,臭水沟的动迁工程,你是怎么考核的呀?”市委书记在电话里有些生气地问。
“书记,是惠副部长带人考核的。”金力其格急忙解释说:“据他说,工程资金已经到位,工程队已经派进了。我昨天晚上还亲自去看了,施工已经开始了呀。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工程队是哪儿的?你问了吗?”
“这还用问,当然是市房产公司啦!”
“哼,你让他们骗了!”
“什么,让他们骗了?”金力其格一脸惊愕的神情。
(第五集完)
第六集
第六集
“对。”市委书记在电话里语气肯定地告诉他,“在那儿施工的不是房产公司,是赫拉县呼拉贝特手下的工程队。”
“呼拉贝特?”
“就是他。”市委书记强调说:“他的工程队抢了房产工人的饭碗,工人们到政府大楼去闹了,情绪很激烈……”
“是吗?我马上去!”
政府广场。
广场上零零散散地站满了上访的人群。大楼门口,有几个人欲冲进去,被保安人员阻挡。
金力其格的帕萨特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前。
面包车上,走下了干部处张处长和几个随行人员。他们来到轿车前请示金力其格:“部长,你看怎么办呢?”
金力其格看了看情绪激昂的群众,说:“去几个人,进去听听群众说什么?”
三名工作人员刚要走,车的前方跑来了一名胖胖的干部。他的后面跟了几名工作人员。
“部长你看,政府秘书长来了!”张处长提醒金力其格。
金力其格下了车。
政府秘书长与金力其格握了手,说:“部长,进楼吧!”
金力其格冲着上访的人群苦笑了一下:“这个局面,我能进得去吗?”
秘书长说:“咱们可以走后边的门。”
金力其格扫兴地摇了摇头。
秘书长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让你在这儿站着。”
金力其格问秘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长气愤地说:“唉,是这么回事:去年,市政府欠了市房产公司三个月的工资。当时说好了,把今年臭水沟工程的活儿交给他们干,开工时把工资欠帐补上。可是,这工程一开工,建委却把赫拉县的工程队弄来了。这不,工人们不干了!”
“市房产公司的活儿,为什么包给了县里?”金力其格问。
秘书长为难地说:“这里面情况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找建委主任!”金力其格严肃地吩咐道。
“好!”张处长打开了手机。
金力其格接着问秘书长:“老市长知道这件事儿吗?”
“老市长?”秘书长“唉”了声,说:“他一早就走了,去纺织行业‘救火’了!”
金力其格一楞:“‘救火’?”
秘书长赶紧解释:“啊,部长你不知道吧,纺织行业全部停产了!”
“停产?”金力其格楞了一下。
“是啊。”秘书长介绍说:“外贸公司为了恢复纺织品出口合同,把出口价格压低了3;,弄得纺织行业大面积亏损。现在六个工厂既不开工,也不供货。老市长去做工作了。”
“压价?老孙怎么这么干呢?”
“听说是你们组织部下达了目标任务,要他恢复纺织品出口合同……”
“我们是下达了目标任务,可是也没说让他压价呀!”金力其格气愤地说:“这不是干扰企业经营,出卖工人利益吗!”
“部长啊,”秘书长看到金力其格生了气,随声附和地说道:“就老孙那个水平,不降低价格还想恢复合同?他和那个金老总,根本就没法儿比。”
秘书长正正说着,张处长走过来告诉金力其格:“建委主任在臭水沟工地呢。”
“嗯,我去找他。”金力其格说完,与秘书长握了握手,然后告诉张处长:“你们回去,抓紧把那些干部的目标考核材料写出来。”
臭水沟工地。
一派繁忙的施工景象:水泥搅拌机呼呼地响着;打夯机砸得周围地动山摇;在工人们你喊我叫的喧闹声中,一面面墙体渐渐砌成了形。
金力其格的车子驶入了工地。
他走下车,点了一支烟。看着面前的工地,冷冷地笑了几声。
建委主任戴了安全帽,从工棚里跑了过来。
“金力部长,你来了。”
“主任亲自督战,辛苦了!”金力其格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不辛苦,不辛苦。”建委主任谦虚地点着头,接着,看了看金力其格的脸色,担心地问:“部长,上访的工人撤了吗?”
“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金力其格递给他一支烟,指了指工地,问道:“这活儿应当是市房产公司干呀,怎么包给呼拉贝特的工程队了呢?”
“这……”建委主任显得有些为难,“既然部长问,我就直说了吧。这儿的工程,需要贷款呀。”
“贷款?”金力其格一楞,“财政不是拨了800万吗?”
“呵呵……”建委主任干笑了几声:“有特殊需要,这笔资金转移到别处了。”
“转移了?”金力其格的脸上打了个问号。
“是啊是啊,特殊需要……”建委主任掩饰着自己慌乱的神情说。
“看来,你是被逼无奈,必须向建行贷款了。”金力其格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是啊,”建委主任说:“贷款就得有担保人。我找不到担保人,建行行长就为我找了呼拉贝特。呼拉贝特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由他的施工队干这项工程。我……不敢拒绝呀!”
金力其格听到这儿,笑了笑,说:“你是饥不择食。”
建委主任点了点头。
金力其格问:“这个条件,写到合同书里了吗?”
“没有,只是口头上的。”建委主任说。
“那,让呼拉贝特的工程队赶紧撤出来。”金力其格当即决策了:“让市房产公司的工人们进入工地施工。”
“这……”建委主任显得有些为难:“我太不讲信用了吧?”
“你还给他讲信用?”金力其格生气了:“几千名房产工人的生存问题,你想过吗?”
建委主任哑然了。
“就说是市委领导定的。马上办!”金力其格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
“那,那好……”建委主任点着头,急忙掏出了电话。他按了几个号码,然后说道:“呼拉贝特县长吗,呃,对不起了。你的工程队,得撤出去呀!”
“怎么回事儿?”
“市房产工人都闹到市政府去了。我没有办法呀!”
“那你们也不能违约。”听上去,呼拉贝特的态度很强硬。
“可,这是市委领导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