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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如果对别人处处设防、半心半意,反而会损害相互的信任。
“可是,我很怕我们老洪坐牢,他要是坐牢,公司就要受到很大的损失。”郑逸群相信,洪太这句话是有感而发的。
“可是,他总不能这么一直躲着吧?”郑逸群看着洪太,流露出关切的表情。
“他在国外,公司的几个项目还是能正常进行的,就是以后的几个项目怎么运作,他还是要拿主意的。如果他老不回来,恐怕会影响公司业绩。”洪太面露难色。
洪太的担忧不无道理,洪利耀如果进去了,他们公司的股价不会不受影响的。而上市公司要是股价出现大的变动,那么麻烦也是多多的。
“嗯,洪太,我理解你的担心。这样,我会把你的态度转达给岳平的。”郑逸群回答。
“还有,刘岳平说他朋友有两幅画要转让,我想买下,你看,什么时候办?”洪太问。
郑逸群忽然明白了,刘岳平叫张安钊拿来拿两幅画是什么意思了。洪太买了那两幅画,一切就会变得合情合理了,即使是洪家将来有反复,这也是一次正常的交易。至少在表面上看,跟洪利耀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于是,他回答:“东西还在鹏城,回头再办吧。”
洪太赶紧说:“东西先放那里吧,有需要我再去拿,钱我带来了,麻烦你转交给那位朋友。”
郑逸群知道这笔钱非同小可,于是,他说:“这事不急,你先在这里住着,回头我跟那个朋友联系一下,看看怎么办。”
这笔钱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刘岳平这么安排自然看起来没有大问题,但是,这钱然后怎么流动也要做得天衣无缝,这钱到自己手里时必须做到干干净净。
洪太嗯了一声,说:“那好,我等着,你不是有事吗?你忙吧。”
郑逸群道:“不好意思,明天我再请你吃饭。”
他站在电梯里,心想,刘岳平怎么还不回电话?
张安钊也参与了这件事,这是刘岳平没有想到的,刘岳平这人做事非常有计划有条理,他让张安钊参与进来一定有它的道理。因为张安钊能处理一些刘岳平这个地方官儿子所不能处理的事情。
有时候,摆平一件事是需要很多环节的,这也需要很多人的参与。这也算是一种产业链吧。
回到房间,罗小可正在电脑前忙活什么,见他进来,回头把电脑关了,说:“对面正大广场的广州蕉叶里面的泰国菜不错,我们去试试?”
罗小可说的地儿是个东南亚风格很浓郁的地儿,门口儿还有歌舞表演,因为没有预定,所以,两个人被引到一个角落。
看着郑逸群皱着眉头,罗小可逗他:“怎么?在高级的会所久了,来这样的地方不习惯?”
郑逸群摇着头说:“这上海怎么这么多人啊?”
“人多人气才好,刚才来的时候,你没看好多吃饭的地方都排起了长队?”罗小可挥手叫了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推荐了他们招牌饮料:芒果宝宝。等送上来郑逸群一喝才知道,其实就是芒果、香蕉、椰汁的混合物,味道蛮特别的。名字听上去很怪,但是口感很好。
菜是罗小可点的,咖喱皇炒蟹、马来咖喱牛腩、炭烧猪颈肉还有什么香辣胡椒虾什么的,罗小可去装了一大盘沙拉,回来笑吟吟地说:“吃吧。”
郑逸群看着满满一桌子菜,皱着眉头道:“你是猪啊。”
罗小可快活地说:“我是一头在到处找钱的猪,你也是猪,一头蠢猪。”
她这么一称呼却让郑逸群心里一动,只有恋人之间才会这么称呼,罗小可这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这里的菜跟会所里的比起来的确是马马虎虎,但是,能把泰国菜做成这样也算是可以了,郑逸群甚至还喝了两瓶啤酒。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吃着,闲聊着,那样子居然让郑逸群有了一种错觉,两个人不就像一对情侣吗?
一男一女,有合作关系但不是情侣,不是情侣又能谈一些比较亲近的话题,这算是什么关系?郑逸群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
一个电话,是宣萱的,她告诉郑逸群,李前林已经决定把相亲会放在周末,他拉了一个很长的邀请名单出来。郑逸群说:“那你就按他的单子发邀请吧。”
宣萱有点犹豫,道:“他还邀请了刘岳平,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有点紧张,是不是?”
郑逸群想了想,说:“既然他邀请了刘岳平,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照办就行了。”
宣萱嗯了一声:“好,我照办,哎,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吵?”
郑逸群回答:“我在一个泰国餐厅在吃饭。”
“跟谁啊?”宣萱问。“男的女的?”
“女的。”郑逸群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女朋友?”宣萱问。
郑逸群想想,看着对面的罗小可,他忽然说:“不是,是罗总。”
“罗总?她怎么会在上海?”宣萱显得很惊讶。
“怎么?要不要跟她通个电话?”郑逸群问。
“好啊。”宣萱大大方方地说。
郑逸群把电话递给罗小可,说:“宣萱。”
罗小可接过电话,两个人马上亲亲密密地聊起来。
郑逸群自己拿起一个肉串,慢慢地吃着。
忽然,他听见罗小可笑着说:“好啊,你要是把这件事做成了,我请客。”然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郑逸群。
看到郑逸群的目光移过来,她忽然把声音低下去,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什么。
过了好久,她收了线,把电话还给郑逸群。
郑逸群问:“怎么?你也在发展她帮你联系业务?”
罗小可摇摇头,说:“不是。”
郑逸群问:“那你刚才说要请她客?”
罗小可把手背放在自己的嘴边,调皮地看了看郑逸群,道:“你管得着吗?”
郑逸群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只好尴尬地端起酒杯喝酒。
又一个电话,是张安钊,他对郑逸群说,稍晚一点会有人到酒店找他。郑逸群这才明白,张安钊所说的人并不是罗小可。
回到酒店,罗小可忽然说:“咱们去游泳吧,这个酒店的游泳池可是世界上最高的游泳池呢。”
“好啊,在世界上最高的游泳池里仰望星空,这种感觉我还没有过。”郑逸群点点头。
两个人到了游泳池,郑逸群不由得发出赞叹,万家灯火之上的那一方蔚蓝,就像飘浮于城市上空的一泓镜子。最令郑逸群感叹的是这个游泳池的设计,池里的水不停向外满溢出来,整个泳池表面犹如明镜覆盖在上面。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尽管身在四百多米高空,这里仍旧能够以特别的排放循环系统,让水一直处于流动的状态。
郑逸群跟罗小可在里面游了两圈,罗小可似乎是有些累,于是两个人走到窗边坐下。
罗小可问:“有什么感觉?”
郑逸群看着窗外的上海,说:“整个上海都在你眼前伸展开来,你不会有种自己就是上帝的感觉吗?”
罗小可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可以从一个独一无二的视角来观赏上海的远景:浦东、黄浦江、外滩,还有现在感觉到有点逊色的金茂大厦和东方明珠电视塔,感受确实不同啊。我在想啊,现在的中国,有我们这个高度的也不多了。”
郑逸群自然明白罗小可是一语双关,他回答:“要想保持这种高度,需要我们不断地作出正确的选择,当然,还要付出汗水。”
罗小可看着他:“你容易,我就不容易。”
“说说看?”郑逸群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太多面了。比如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像个小姑娘,现在却又像是一个面对强敌的战将了。
“比如说,我面对的那些公司,为了把中报或者年报做得漂亮,分年计提成本以掩藏成本,或者是为了美化现金流从而蒙骗投资者。而我要做的就是跟他们同流合污。”罗小可的表情忽然很无奈。
“会有危险吗?”郑逸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