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这一次又是你的什么阴谋。”
那人不说话了,四周安静地另人窒息。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竣邺大营,我的客帐。”
“邺飞白迟早会知道是你干的。”我平静地说。
他沉默许久,才慢慢说:“他已经知道了,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我沉默。
他亦然。
隔了许久,他带着点不明意味的语气说:“你可以说说你在暗门所受的罪,拿它来指责我。”
我轻轻笑了一下,涩然道:“没什么,一切如你所愿,我的确受了不少罪。”
他顿了很久,末了,低低地说:“我不悔悟。”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是木月隐的儿子,为了报仇,忍辱负重活下来的儿子,十年磨一剑。
我是他仇人的亲生女儿,他屠门灭户的魔头的女儿。
他又没了声音,于是我问:“邺飞白该问你要人了吧?”
“你想留在这里吗?”
我不语。
他轻笑,说话的声音依旧平和:“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骨灰带回天山。”
大功告成~哈哈~
多谢麦子亲;和palapala亲的长评;某君看了很开心。
关于亲们的建议;从今天起;我会有空多回回的。
复习辐射物理和原子物理ing ;很枯燥;还好有石头和大家陪着我;暖暖的;很开心。。。
第90章
90
很久,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相处在黑暗中,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客帐是由一道厚重的毡子分开,一边是睡床,一边用于会客。不多时,来人通报说邺心来见,易扬便起身出去了。
我摸索着拿起短桌上的火具,点起了旁边的蜡烛,昏黄的光线穿透了阴暗的客帐。
灵动。
「恩?」
告诉我,你为了什么?
「先别管这个了,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吧。」
我心里一凛,忽然看见蜡烛的光亮里多了一道影子。
往界人!
我慢慢转过身,看见适才我躺着的软塌上端坐着一个浑身素缟的老妇人。
妇人五十上下的年龄,两鬓如霜,直直挺着背脊坐在那里,手指交错合在腿上,端庄凝重。老妇人头带白绢,面色微有憔悴,却用世故沉稳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停了停,缓缓道:“你走吧。”
老妇人笑了,眼睛却没有笑:“黄毛丫头。”
「鬼山祖母,一等一的狠辣角色。」灵动在提醒我要小心。
能制服吗?
「不好说。」
“你可以试试,我能把文晓生吸干,也就能不让你好过。”我虚张声势。
老妇人收起笑容,道:“要有所得必有所失。放马过来吧。”她合着的指缝里开始微微发光。
我淡笑:“你为了什么呢?为了灵动的能力吗?”
老妇人不说话。
“你还看不出来吗?灵动现在与我合体,这意味着其他人再也不能通过它调用各界的能量了,只有我可以,因为灵动已经决定了固定的载体了,这就是我。所以,”我耸耸肩,“就算你得到灵动,不过是一件你用不着的漂亮摆设罢了。”
老妇人点点头:“是的。”
“那你花这么大力气又是为了什么?”
老妇人又笑了,背挺地更直了:“好,你如果要知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简单来说,就是文晓生的死其实已经宣告了灵动要与人合体了,但是在这之前,为了找这块该死的石头,疯狂的人群被分成了四个群体,除了道貌岸然的七煞君之外,其他三个彼此相互倾轧,高手死伤惨烈,反倒是假做清高的翰君之流占尽了便宜,在那之后,其他三个另外的群体受尽七煞君的压迫与威胁,终于,在相互妥协之下达成协议:谁得了灵动,谁就是王。另外两个联盟的人无条件服从。孤就是其中一个联盟的人。”
我轻笑:“尊驾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过河拆桥’?”
老妇人目光微微冷了一下:“小丫头想挑拨离间吗?”
我摊摊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老人家自己心里清楚,值不值得和我拼命。”
老妇人静静看了我片刻,然后慢慢摊开一只手,我以为她要悄然无息先进攻,急忙全神警戒,却见她只是摊开手不见其他动作。
我定下心开,凝神一看,却见她掌心里躺着一颗耳钉,不知名的宝石反射着蜡烛的光芒,耳针上似乎还连着皮肉,这是……上云的耳钉!
我死死盯着老妇,她平静地看着我,说:“认识这人是不是?”
我不答。
她道:“他杀了我唯一的儿子,可是说,就是因为你和灵动的关系。”
我看着耳针上挂着的暗红色的血肉,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老妇合掌成拳,慢慢收了回去:“所以,你明白了吗?”
我深深呼吸,尽力使自己情绪平和。“尊驾就如此确定令郎死于这耳钉的主人?事情到最后居然演变成尊驾和我一对一交手,我倒是更怀疑令郎的死是被其他人做了手脚。更何况令郎一个出得天入得地的往界人,怎么可能死在那人手上。”我冷静地分析着。
“你真该看看,那个白毛小鬼是怎么一个手刀,把我儿的脑袋削掉一半的。”老妇冷冷地说。
我点点头,“那你的盟友还依然让你独自前来?是说让你手刃仇人,还是故意被什么念头给拖住了后腿。其实尊驾自己心里也有些许怀疑不是吗?不然如何会与我说这么多了,我不过是把你心里隐隐的不舒服说出来罢了。”
老妇眯了眯眼睛:“你在东扯西扯些什么?拖延时间?”
我笑盈盈地说:“尊驾难道不觉得,找我很容易吗?什么人都没遇到,什么弯路也没饶,就这么找到我了。”
老妇脸上微微变色。
灵动通我心念,聚起两道屏障,左右包抄过去,我依然笑道:“瀚君果然没说错,鬼山祖母,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
只见老妇身形陡然向后跃去,我低叱一声:“哪里跑!”灵动挥起屏障要截住去路。
却见那老妇在半空的身子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往回拉扯一般,灵活地迅速掉转方向,双手挥出,直向我冲过来。
悴不及防,灵动还没来得及回防,老妇凌厉的掌风就已经拍在了我的胸口。
喉中一甜,一口鲜血硬生生给逼了出来,身躯受创,灵动控制的四面的屏障也摇摇欲坠,老妇掠影般冲出围障,消失不见了。
「唉,你这是何苦,明明可以躲开的。」
我慢慢擦着血渍:躲不开,除非这样,不然她如何肯相信这种铁树开花的把戏。
「看来,来这里的往界人越来越多了。」
这个鬼山祖母不久也会找来的,她一旦确定了翰君不在左右,下回出现就绝对不会再迟疑了。
「下次呢?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苦笑,除了面对,还有其他后路吗?
我等了片刻,让胸中郁结的感觉慢慢淡去。周围寥然无声,这时,厚重毡帘外才传来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邺心!我这才突然想起。
踌躇一下,我轻轻走到帘旁,凝神仔细听着。虽然不太真切,却隐隐可以分辨在说的什么。
“兰公子,不必兜圈子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