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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2 / 2)

……

……

暗卫消失了,可我知道,他们没有走,没有离开。

然后数天之后,有一行穿暗夜披风的人一路风尘仆仆而来。

月光之下,为首的一人立在中院内,轻轻举了一下手,其余的人便四散开来,留他一人在院内。

木晓正在熟睡,而且他的房间在其他院子,只有木月隐被惊醒了,因为他的卧房就在中院。

木月隐撑开窗户的一条小缝,只看月光如洗,一个连帽斗篷的高大身影静静立在中院,在地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光与影交错,明与暗层叠。

木月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走到床边拿了把匕首收在袖中,就这么推门出去了。

黑色的暗夜披风慢慢转过身,苏沩伸手褪下帽子,那细长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优雅而高贵。

木月隐走到离苏沩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良久,听到苏沩轻叹一声,开口道:“阿月……”

“为什么来!”木月隐冰冷冷打断他。

苏沩停了很久,而木月隐的眼神则越来越冷。

“你早就知道蕊兮的下落。”木月隐说。

苏沩直视着木月隐,看着木月隐眼里复杂的神色。“是。”苏沩说。

木月隐眼里有什么东西迅速沉了下去,我想,他是希望苏沩说“不”的吧。

两个人沉默的立在那里,中院一片安静,只有月光无声的流过。

许久,木月隐的声音开始苍白:“我女儿……现在哪儿……”

苏沩细长的眼睛微微下垂,低声道:“竣邺山庄,名叫千湄。”

木月隐深吸口气,缓缓的说:“就因为在竣邺山庄,所以你不让我继续找是吗?竣邺山庄到底是什么。”

“不是什么。”

“那为什么!”木月隐桃花眼瞪圆,眼眶欲裂。

苏沩顿了一下,简单地说:“因为一个人,我对她不住。”

木月隐手上冷光一闪,那柄匕首被握在手中,他走上前一步,压着翻滚的感情说:“蕊兮死了。”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告诉你,你定会去要人。太危 3ǔωω。cōm险了。”苏沩依然说的不多。

“收起你什么保护来保护去的理由!她是我妻子,她为我生儿育女,你却就这么让她死掉。”

“她不是我杀的,她死于难产。”苏沩说的很冷淡,事不关己。

“哼,”木月隐又走近一步,浅浅的笑了,“天师,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说过,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去要女儿,竣邺山庄不是你能招惹的。”

“没错没错……天师什么都算好了,那天师再来算算,我现在又会怎么做。”

苏沩沉默了一下,随即慢慢地说:“阿月,现在情况有点复杂,这里的暗卫不能撤。你听我的,不要耍小性子了。”

木月隐大笑:“听你的?我哪次没有听你的!然后呢?恩,蕊兮就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死了,我女儿该有三岁了,我从没见过她的样子!”

苏沩脸色有点阴暗了,可是在树影班驳中看的不是很真切,他说:“暗卫不又不会打扰到你什么,你若只是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

木月隐不笑了,他擦着匕首,说:“不!把你的人都带走。”他抬眼,看着苏沩平静的面容,声音突然有些哑:“苏沩……我累了,不想再活在你的羽翼下,把你的人都带走。然后……不要再来了。”

苏沩脸色更是阴沉,在月光下像黑夜的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木月隐说,“我认识你十多年了,你在想什么从来都不是我能猜出来的。我也不想再猜了,你走吧。莨菪山的人自然有我保护,带着你的天主教远离这里。”

“由你保护?”苏沩哼了一声,“你难道还不知道你这张脸明里暗里给你惹了多少麻烦吗?光这几年,闻名而来的采花之徒有多少你知道吗?你收留的这么多人有多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你知道么?保护?你家传的武艺练到几成?”

木月隐脸色白了一分,匕首光洁的刀面上反射着一个绝世的容颜。没错,莨菪山的日子,平静的太过异常……

木月隐看着匕首反射出的自己,苦笑道:“这张脸啊……天师护着我,也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吧……这张脸可救过天师的命呢……”

苏沩看着他不说话。

匕首反射着月光一闪,而后,几滴鲜血从匕首上落下。

苏沩大惊,急迈向前,道:“你!!……”

“站住!”木月隐呵道。他脸上的刀痕那么深,从嘴角一直撩到上眼角,横跨了整个脸,下手那么狠,连嘴唇都开始翻卷了,是打定主意不想要这张脸了。

苏沩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生生止住脚步。“你这是为什么!”他怒道。

“够了,苏沩!”木月隐说,毫不动摇的坚决,“带着你铜墙铁壁的保护离开这里!”

“一个蕊兮!不过是你通房丫头!你说一声,我再送你一百个又何妨!”

木月隐摇摇头,低声道:“再有一百个,也再不是蕊兮了。我的脸毁了,你也可以没有‘遗憾’地离开了。”

苏沩眉毛一挑,冷声问道:“一个蕊兮,值得吗!”

木月隐笑笑,脸上伤口裂着,鲜血满面:“这是我和你的不同,苏沩,你从来都不懂,什么叫感情。”

苏沩面如铁色,眼睛危 3ǔωω。cōm险地眯起来。

木月隐站在那里,任脸上鲜血模糊了视线,也许模糊视线的,本不是鲜血吧。

良久,苏沩轻啸一声,院内出现十来个黑影,苏沩冷冰冰的说:“叫上所有人,回天山!”

几个黑影应下,迅速消失。

木月隐微笑,抱拳道:“多谢你。”

苏沩一言不发,跃上房檐,一阵夜风而来,他暗夜的披风随风款摆。他回头,对依然立在院内的人说:“希望你别后悔!”

他伸手拉过披风的帽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里。

院内的木月隐微微低下头去,血还在滴答滴答从他脸上流下,他依然站着,血流的更多,滴答滴答从他下巴尖下掉下,落在泥土里,滴答滴答……

“十六年零九个月……”木月隐说,“该结束了……”

他阖目。

第二天,山上个人都知道,大当家的脸毁了,那张足已照亮整个世界的脸,毁于一夜……

木晓轻轻抚上木月隐包着纱布的脸,小声问:“疼吗?”

只有一只桃花眼露在外面,眼里带笑,说:“当然疼啊。”

木晓说:“怎么成了这样?”

木月隐笑:“这样一来,我们家阿晓就是天下最漂亮的人了啊!”

木晓不说话了。

木月隐当真傻了吗?我想。这么蹩脚的话亏他说的出来。

木月隐也知道现在再也没有天主教的庇佑了,他把全部镖师召集起来,拧定了很多防卫相关的适宜。

一个月后,莨菪山第一批人来犯,也是最后一批……

我被刻成砚台也有数年,慢慢积累能量,感知范围渐渐扩大,只要在莨菪山之上发生的事,我都可以用第四维的意识感知。

他们连夜而来,来的时候,正值深夜。

我一下就觉得来者不善,一行人不多,十四个,全部披麻戴孝。为首的那人三十来岁,看上去很是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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