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我买外卖回来,柏康昱说谷司会来。“他来这儿?”我是惊讶的。

“他说工作室关门了,但是可以过来帮我剪头发。”柏康昱的单纯显然不合时宜。“干脆你也一块儿剪好了!反正你头发长长了!长了好多!”我们吃着水饺,等谷司。柏康昱跟我讲了一些她工作上的事情,不可避免的提起了边飒。“——我不愿意见他,可他总给我打电话。我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他用肉骨头逗我,也许还会用骨头敲我一脑袋。”她的比喻欠缺了自尊。开始决定最终,一向如此。“他到底爱过我没有——我忍不住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我无法代替边飒回答柏康昱的疑问,也不愿意为别人的爱情伤神。谷司来了,拎一箱子工具,和不闻言的感情。卫生间里支一把椅子就成了沙龙,柏康昱透过镜子看自己,也看谷司。她跟他说“谢谢”,谷司只是微笑。“轮到你了。”抖落掉展布上的发丝,谷司招呼起靠在门边的我。

“你不用这么麻烦——”

“我都来了。”

我坐定,没再客气。谷司一剪子下去,铰掉烦恼。柏康昱拨弄着新剪的长发,问我们要喝什么,谷司选了白开水。“那我去烧水。”柏康昱说着,去了厨房。

谷司的心不全在这儿,不全在剪刀上,我感觉得到。“你还喜欢她吗?”我问着,替他不值。柏康昱完全在思考另一个人。

“喜欢啊,否则怎么可能来。”谷司扬起嘴角,不吝惜感受。

“如果你不说,她不会知道。”

“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谷司叹了口气,笑容就浅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头发短了,像变了个人,我摸着自己的寸头,笑得有点儿傻。“谢谢——”

“柏康昱跟我说‘谢谢’我接受,因为她不知道;你跟我说‘谢谢’是在讽刺我吗?”谷司突然严肃。

我不知所措。“不,没有,我,我只是——”

“吓着你了?”谷司轻笑。“是我失态了。我以为她这么晚叫我帮她剪头发,多少是能体会我的。结果反倒是你比她更敏感。”

敏感么?可能吧。“她太在意过去,所以——”

“所以我也开始在意她的过去了。”谷司收拣好工具,问我扫帚在哪儿。

“没有扫帚,只有吸尘器。”

“头发容易把吸尘器卡住。”谷司蹲下身,把一地的落发收拢抓紧垃圾桶,有了个大概再请我去拿吸尘器。

“你不用这样,柏康昱请了钟点工的——”

“我习惯了。”谷司始终笑着。“职业习惯。”

我只好看着他反客为主。吸尘器不够吵,沉默艰深。一切安妥后,柏康昱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炉台上的水温热,谷司对摆在茶几边的纸币视而不见。“她以为她只是客人,我还以为我们至少成为了朋友。”

“总会成为朋友的。”我喝着凉掉的苦荞茶,安慰。

一刻后,谷司提起卫来。“——他不去小酒馆了,闭关画画,陈越说你的手机关机,或者,你打个电话过去。他挺担心你的,又不能私自行动。工作室周围还有狗仔——”

“我跟他的戏演完了。”不是什么经典剧目,完结了就不要有后续。满地狗血。

“旻攸。”

“谷司不如担心自己。柏康昱是个非常迟钝的人。”

“已经领教了。”谷司笑道,拎起箱子起身,一如来的时候。“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搅了。晚安。”

早安。天快亮了的时候,我才睡着,柏康昱少见的早起,说是要准备开业。她选了一个小时的衣服,化了半小时的妆,打电话通知助手ABC和责编撑场面。“你没有把剪头发的钱给谷司吗?”柏康昱抓起茶几上的钱,懊恼。

“他不差这几张钞票。”我按着太阳穴,昏沉。

“可生意就是生意啊——你去哪儿?”

“回B座换衣服。”我懒得讨论生意。生意到最后,都不是生意。

门一开,就开业了,没有花篮,也没有放鞭炮。城市不准放鞭炮。柏康昱跟ABC要求原稿做装饰画,又嫌责编送的漫画和精装书不够多,处处压榨。我坐在柜台里等第一位客人。第一位,第二位,双手数不过来的客人,大学区真好,买尽文艺小清新激萌的帐,离回本还远。

早上十一点到晚上十一点,一个对时,柏康昱累得走不动路。“叫出租车啦!”她嚷着,舍不得脱下高跟鞋。

“你负责关门,我去拦车。”这片区域,像条小步行街,出租车不愿意进来,我得拐个弯拦车——车停在我面前,门一开,我就被里面的人抓了进去。闫岑忻。他瘦了,戾气更甚。我苦笑:“你好——”

“我不好。”闫岑忻掐住了我的下巴,凶狠。“你毁了我的生活!”

“那只是你计划中的生活,我没理由配合你——”

“所以就说服岑晞配合你?”闫岑忻咬破了我的唇。“让所有人都盯着我?让我无路可退!池旻攸,我真的退不了了,你成了我人生的败笔,我不能挽回你,爱情不是全部。可我爱你——”

“你总不止我。”闫岑忻的人生里,我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不会为挽回我,自尊不允许,名誉不允许,人情世故都不允许。我给了他最好的退路,也是最坏的。我配合过他的生活,从来都是配合别人生活的,才开始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明明爱我——”

“我只有你。”所以不能忍受。“如果你还在生气,就打我一顿。”我勇敢得很胆小,始终害怕疼痛。

车绕着大学区开了三圈儿,他没有打我,在店面口放下了我。“你怎么了!”柏康昱很慌,她认出了闫岑忻的车。“他跟你动手了?”

“没有。”我按着唇,肿了,不用看也知道很喜剧。闫岑忻给了我一幕黑色喜剧,不可挽回。

柏康昱终于脱下了高跟鞋,去拐角拦了一辆出租车。“真正结束了?”下车后她这样问我。

“真正。”

卫来的画拍出了八位数,有意思的是买家,名为D。Y。的先生通过电话竞标买下了卫来的画。而D。Y。又有新的注解,闫岑忻的英文名是Devin,而闫岑忻方面并没有就此发表意见。我把八卦杂志压倒柜台底层,不想给柏康昱话题。

“生意怎么样?”柏康昱买了一堆小玩意儿,装饰店面。她喜欢这个店,这个店是她外出的理由,不用费劲儿想借口。实际上,只要不画画,她都会来店里呆着。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她就会关机,责编就会打我的手机找她。边飒成为了她的困难,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

“马马虎虎。”

“清春说要过来玩,我把店址发给她了。”柏康昱喜欢做茶饮,不做招待。她不跟陌生人讲话,我担当了所有的角色。

不止清春,林鹤也来了。“去酒馆找她,她说要来这儿,我就跟着来了。”林鹤点了香蕉牛奶。

“纯天然。”柏康昱终于客串了一会服务生,顺势就坐清春林鹤这桌了。

我负责了余下的客人,不过是三四个漫画迷。清春就是最大的迷:“都是原版的?”

“只能说是正版。这儿的漫画都是台湾那边引进了版权的。精品书不错,很多都绝版了。”柏康昱靠版税赚钱,重视知识版权。

“你们这儿除了卖饮料还买什么?”

“只卖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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