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药让我们同归与尽
引子
我把一碗掺有慢性毒药的人参雪蛤粥轻轻端到朵朵面前,再把镇定又深情的笑容熟练地挂在脸皮外面,柔声对她说:“来,朵朵,我们喝粥了,我知道,你呀,最爱喝我熬的粥。”
朵朵气息微弱,面色苍白,但还可以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服毒40天的表现。我对此很清楚,再有3天,她将连话也说不出,然后等到第47天时,她就像一部耗尽油的机器,在亳无征兆的情況下死去,任再高明的医术也查不出病因。
“顿珠,你对我真好,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了,怕日子不多了。”说完,朵朵凄惨地一笑,仿佛暗夜里即将凋凌的雪莲花。
因为这一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手微微地抖动。然而这不过是瞬间的反应,我依然像照顾自己的至亲那样,向朵朵喂下这碗毒粥。因为一股更强烈的欲望在支撑着我,那就是夺取朵朵的爱!
1
N城不大,什么都少,又什么都小。车少,人也少。地方小,人的心眼也小。
靠着父亲摆地摊修鞋,再加上我放假时到粥铺打零工的收入,我勉勉强强读完了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换了东家又换西家。现在我又丟了工作,无耐之余又回到那间粥铺讨饭吃。粥铺还是老样子,抹得有些发黑的桌椅,几只苍蝇不时地在上面嗡嗡地寻觅着,我就和这苍蝇一样,明知肮脏却还得为了生存回来驻足。麻脸是这家粥铺的老板,麻脸的脸并没有麻子,只是因为他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什么叫忧。所以大家都叫他麻脸。麻脸也并不丑,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双眼,高高的个子,健硕的体魄。这样的外表曾经亳无疑问地迷惑过我,让我不知不觉地走进无底的深渊。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对我说,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不如趁早出去找事做。于是,我就在这家粥铺认识了麻脸。麻脸话很少,只是在干活的时候,我常觉得他在后面注视着我,这让我心跳又有点不知所措,因此常叮叮咣咣地摔掉东西,麻脸也并不责备,只是会问我,有没伤到,以后小心点。我因此很感动,并且对他有种莫明其妙的情愫,明知道他有家庭,但我确实有点喜欢上了他。看着他熬制各种各样的粥,心里常幻想,有一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只为我一个人熬粥,那是何等的幸福。
日两个月后,我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并不是件令父亲愉快的事情,因为他就算倾尽所有,也凑不够那几千块的学费。
N城真的很小,小到关于任何人的任何事,谁想知道就能知道。
麻脸知道我被录取了,也知道我洠谎Х选U馓欤煜伦庞辏谘寡沟脑疲悸颂炜眨固焐档吕础2皇庇写萄鄣纳恋纾褚话牙邢胍┩负诎担粗皇巧材堑恼踉R蛭掠辏纠纯腿讼∩俚男〉辏耸备疚奕宋式颉N艺驹诿趴冢从辏晗碌谜娲螅甑阆袷芬话慵嵊玻以诘厣希⒊鲞诉说纳簟B榱乘担亓说昝虐桑醋N宜炒拥毓亓说昝牛叩剿悦孀隆B榱乘担轿疑肀呃窗桑掠晏欤械懔埂N胰跃伤炒拥刈剿肀摺B榱嘲迅觳泊畹轿壹缟希揖桶淹房吭谒男馗希庖磺心敲醋匀唬匀坏匠龊跷易约旱南胂瘛B榱车牧硪恢皇衷谝路道锕亩缓蟪槌隼矗稚鲜且话押旌炻搪痰某薄K担骸罢庑┠隳萌ィ裉炷悴灰丶伊耍灰阍敢猓院笏媸钡轿业昀锢锤苫睿で一岫喔恪!?br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虛弱到不能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口渴得要命。回想起昨晚的一夜,竟像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麻脸的脸终于有了表情,那是笑还是哭?或许更像野兽猙狞的脸。一切仿佛早有准备,他三两下扒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把赤身裸体的我,像扔狗一样,扔到床上,随手拿过来一条又长又粗的绳子,把我的手脚分別捆在床角上,我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任由无边的恐惧袭卷全身,拼命地喊救命,我的叫声被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淹洠АB榱乘担憬邪桑械迷酱笊揖驮叫朔埽叫朔芪揖驮秸勰ツ悖憬邪。校?br />
当那个东西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水和着血水一起从体内涌出来。麻脸就像疯了一般,在我上空,呲牙咧嘴,狂呼乱叫。那一晚,不知他变化了多少花样,直到我已经不知疼痛,最后昏死了过去,麻脸仍在继续他的性变态。
这一夜,我用1千块钱,出卖了初夜。在那之后,一到学样要收费的时候,我就会到粥铺去,任由麻脸折磨,然后拿麻脸的钱去上交学校。事实上,渐渐地我竟有点喜欢上了受虐的感觉,甚至还会去配合他做一些高难的动作。然而这一切常常让我感到绝望,我厌倦了人生,希望有人可以拯救我,希望有人带给我新的生命。那个人出现了,而我却将要为之付出生命。
2
大二那年,我学会了上网聊天,QQ上面,什么人都有,世界的广阔,让我兴奋。面对陌生人,我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在QQ上面,真话假话都可以说,因为你说了假话,有人会以为是真话,而你说了真话,有人会以为是假话。神聊瞎侃过后,心情更加地落寞,现实中,我是个阴暗,孤独的人。
朵朵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当別人因为我洠虿黄鹌烈路臅r候,是朵朵把自己的衣服偷偷地放在我的床上,当別人因为我普通话不标准而耻笑我的时候,是朵朵出面挡在我面前,为我救驾。朵朵常常像个男子汉那样,拉着我的手说,顿珠放心,只要有我朵朵在,谁也別想欺负你。毕业后朵朵去了L城,后来听说嫁了个很不错的男人,从此后就再也洠Я怂南ⅰ?br />
我一直留在N城,在这座小城破旧的街道上穿梭。几乎每天晚上8点到11点都会到网吧坐上三个钟头,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那坐着,轻轻地按着鼠标,听着它轻脆地发出叭叭的响声时,才可以证明自己在这个世间是存在的。也就是在这轻脆的声音中,我认识了月下笛,月下笛是他的网名。他几乎每晚和我一样在8点到11点这个时间段上线。渐渐地,我们聊了很多,甚至于我和麻脸发生的一切。
月下笛说:“你为什么总在这时来上网?”
我说:“只有这时,我才能体会到我的存活。”
月下笛说:“你的网名,顿珠很有特点,像少数民族的名字。”
我说:“这是我的真名,我就是少数民族。”
月下笛说:“真的呀,那你是哪个民族?”
我说:“藏族。”
月下笛说:“你是西藏的?那你一定听过林芝这个地方喽?”
我惊讶:“林芝?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月下笛:“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是医生呀,而且是研究中草药的医生。林芝有很多草药。”
我说:“是的,更有很多毒药。”
月下笛:“是草就都有毒,不光草有毒,人也有毒呀。你有毒吗?呵呵”
我说:“我?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洠в校驹谛睦铩!?br />
日复一日,月下笛仿佛成了我的精神寄托,每天晚上我都会准时上线,而他也早早在那头等候。我们一起听音乐,聊天,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三个小时,越来越不够,可是洠О旆ǎ担悴灰砘丶遥飞喜话踩乙仓溃睦掀旁谂员咭恢贝咚菹ⅰT俸罄矗抑懒嗽孪碌训恼婷卸琶鞘±镉忻囊┘潦ΑS凶欧岣坏氖杖耄腋5募彝ァN颐腔ハ嗔袅耸只怕耄崤级⒍绦盼屎蛭遥侵谎云锏奈屎颍淙唤鼋鍪强吞谆埃钊纾耗愫寐穑拷丛诿κ裁粗啵胰慈缁裰帘Γ舸舻匕涯羌父鲎挚戳擞挚矗3;嵋蛭惶醵绦牛咝撕眉柑臁6绻蝗荒奶煸谙呱厦挥屑剿揖突崾Щ曷淦牵璺共凰肌?br />
在一连半个月洠в卸琶南⒑螅蝗挥幸惶欤沂盏剿亩绦牛嫠呶遥衷诰驮贜城,上午有个会议开完后,就没事办了,并且希望可以见我一面。他说,顿珠,你不要怕,我不是麻脸,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那一刻,我犹豫了,想见,不敢见,不该见,却更盼望见。最后丟硬币决定,我在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会请神帮忙,我想就这样,丟三次,如果是花,我就去,是字我就不去。硬币在空中抛来抛去,我的心也跟着被抛上抛下。结果是两次字,一次花。我有些失望。再丟一次,结果三次都是字。再丟一次,仍是两次字,一次花。
我把硬币狠狠地摔在地上,打幵衣柜,寻找衣服,寒酸的我,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