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光无语,拿下他指缝里的烟,摁熄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看抽这么多烟,早晚得肺癌!”
“你说句好话会死啊?”赵维新不乐意了,“我得肺癌你很高兴?”
“嗳,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别往心里去,”朱阳光放低了姿态,软声道,“你看你面没吃几口又开始抽烟,对身体不好嘛,先把面都吃了。”
赵维新拿筷子敲敲盘子,撇嘴,“不够甜。”
朱阳光瞪眼,“你吃这么多糖想得糖尿病?”
“再凶?”赵维新瞪回去。
“嗳,我错了,”朱阳光立马没了气势,“糖类代谢要消耗维生素和矿物质,吃糖多了容易缺钙。”
“要你管?”赵维新不讲理。
朱阳光怒,“咱俩都上床了,我不管你谁管?”
“谁跟你上床了?”赵维新穿上衣服就不认账,一个翻身从他的床上下来,弯腰找拖鞋,“让开,我要回家。”
朱阳光一把将他按住,“别啊,维新,我们商量个事儿成不?”
赵维新一脸凶相,“什么事儿?”
“你看……”朱阳光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你看咱俩都这样了,也该住在一起了吧?”
“嗯?”赵维新一愣,这家伙什么意思?想和自己同居?
朱阳光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对着他的眼睛,“维新,我是爱你的。”
赵维新嗤笑,“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是开玩笑,”朱阳光急切地说,“我爱你,所以我想得到你,维新,你搬来和我住好不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自己。”
赵维新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画了个圈落在他的鼻尖,笑道,“阳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人结婚了。”
朱阳光皱眉,“你胡说什么!”
“别急,”赵维新戳戳他的鼻尖,“听我说,你是个好男人,跟我不一样,我浪荡惯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了。不如这样吧,咱们还是这样生活,哪天你想和男人上床了,就来找我,在你哥出狱之前,我随时奉陪。”
朱阳光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喜欢你,不只是想和你上床!”
赵维新笑着摇摇头,脚尖从床底勾出拖鞋,慢吞吞地穿上,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可是我不喜欢你呀。”
赵维新走后,朱阳光跌坐在床边,毯子上还沾有那个人的体温,朱阳光仰躺进被褥,掬起带着温热的毯子,轻轻在脸边摩挲。
自己喜欢他,那是天崩地裂都不能抹杀的事实,而他喜欢自己吗?
喜欢的。
讨厌一个人,便不会想要与他亲近,可是赵维新没有事便会来到大排档,与朱阳光酣畅淋漓地吵一架,然后神清气爽地回到按摩房中。
朱阳光贪恋地抚摸着床铺,这是刚刚赵维新躺过的地方,半个小时前,他们还曾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脑海中浮现出赵维新高/潮时的模样,一个男人最性感的神态莫过于射/精之后片刻的失神,而赵维新更将这一刹那的风情发挥到了极致。
朱阳光舔舔嘴唇,回味着方才的灭顶快感,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望向对面粉红色的玻璃门,磨着牙狞笑,“赵维新,有本事给老子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之亟为本文做的封面,可爱咩?
11
11、相思病 。。。
赵维新一拉开门,就看到了常乐站在门口,把挺俊俏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个苦瓜,恶声恶气,“瞧你干的好事!”
莫名其妙地被骂,赵维新愣了一下,“你发癔症啊?”
“你才发癔症!”
“那干嘛上来就骂我?”赵维新丢个白眼,“神经病要趁早治,省得连累别人。”
说着要关门,常乐一只脚伸进门里别住房门,对他呲牙,“我不跟你废话,光哥病了,你不去看看他?”
赵维新疑惑,“什么病?”
“相思病。”
赵维新一脚把常乐踢出去,哐当一声关上房门,没好气,“初一十五我会去给烧点纸钱的,叫他放心地去吧。”
常乐在外面捶门,嚎,“光哥就是昨天被你个没良心的给伤着了,今早一起来脑袋烫得跟关东煮似的。”
“啥?”
“高烧!三十九度半!”
赵维新刷地拉开门,面色不善,“真的假的?”
常乐掉头往外走,“你爱信不信!”
赵维新忙拉住他,赔笑,“小乐别生气,乖哈,你光哥怎么就发烧了?我昨天看了他的伤口,不严重呀。”
“我上哪知道?”常乐摆脸色,“八成被哪个狐狸精吸走元阳了。”
赵维新知道他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也不予理会,“都三十九度半了怎么不赶紧送医院?烧成个傻子你养着?”
常乐蛮横,“我养!你怎么着!”吼完一扭身,噔噔噔地跑下楼,
赵维新看着他跑远的小身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猛地一拍大腿,骂,“这小东西不是对朱阳光有意思吧?他妈的这到底什么世道!”
大白天的店里没什么生意,赵维新在大厅里跟几个按摩妹讲黄色笑话,把小姑娘们逗得前俯后仰,各个伸着兰花指戳:你坏!
赵维新脸上笑着,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对面的大排档,也不知道朱阳光那只猪到底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三十九度半了?
脑中突然浮现出前一天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的场景,自己被他伸长了手臂紧紧裹在怀里,勒得骨头都隐隐发疼。他有力的手指握住两个人的性/器,放在一起摩擦,自己抬眼,看见他性感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维新哥,你脸怎么这么红?”一个按摩小妹突然惊奇。
赵维新吞了下口水,用手背去摸脸,“没、没事……”
“嗳?好红啊,是不是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啦?”小妹们纷纷聚过来,有的甚至伸手指去戳他绯红的脸颊。
赵维新大囧,忙捂着脸逃出包围圈,站在门口望向对面,胡乱指了个方向,“我、我去外面转转。”
小妹们很明显不买账,一片嘘声,“切,出去偷情就直说嘛。”
“就是,我们都懂啦。”
“男大不终留啊,维新哥哥思春了……”
赵维新怒,“有空胡说八道不如给我打扫卫生去!谁再啰嗦打扫一个月厕所!”
此言一出,小妹们刷地跑了个干干净净,赵维新冷哼一声,扣好衣服扣子,慢慢往对面晃去。
走进大排档的时候,常乐正在厨房熬中药,看见他进来,眼睛斜了一下,“楼上躺着呢。”
赵维新走上二楼,推开朱阳光的卧室门,只见他正躺在昨天的那张单人床上挂水,额头上放个冷毛巾,烧得满脸通红。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死了没?”
朱阳光烧得晕晕乎乎,看见他进来,还以为是幻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确定是真人,才咧开嘴唇笑,“托你的洪福,还活着。”
赵维新给他换了条冷毛巾,“怎么烧成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冻着了,”朱阳光笑笑,心说打死我都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昨晚洗了个凉水澡又在阳台上裸睡了一夜!
“傻瓜!”赵维新坐在床边,拍拍他的脸,“喂,你歇菜了,我待会饿了怎么办?”
朱阳光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怕什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饿不着你。”
赵维新看他嘴唇干得几乎起皮,担心,“烧了多长时间?你口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喝?”
“嗯。”突然间受到这样细心的照料,朱阳光已经幸福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赵维新倒了热水过来,扶起他,柔声,“来,倚着我,别把水撒到床上。”
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