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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便只道:“这不是经常有的事儿么?总之……人生一世,该把握的时候好好把握,免得那啥来的时候后悔。”
“你这话却说的对,”朱镇基当即挑眉,“只可惜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像是我……”
他的尾巴一动,凤涅就知道他是想什么念头,当下道:“住口,别再说你那些光辉事迹,你那不叫好好把握,你那叫胡乱挥霍,所以现在才落得这个境地,活该,报应。”
因懿太后之事,她心里有些震惊,又没有人能倾诉,自也稍微窝火,正好儿对朱镇基开炮。
朱镇基一听,道:“怎么你老揪住我这点儿不放呢……这叫做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起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是吧,连你也这么觉得?”朱镇基完全没有感觉到凤涅是在讽刺,得意洋洋道,“不瞒你说,最近我刻骨钻研学习了一些书,自我感觉知识充实的很,简直可以去考状元。”
凤涅道:“这状元大概是你们那圈子里选出来的吧。”
朱镇基以林见放的身份在现代的时候,影视圈里笼络交际了一群跟她差不多性子的女星,统统都是“不学无术”的,也统统都是所谓“活在时尚顶端的人”,书虽然不晓得读几本,可是说起什么爱马仕出什么最新款的包,香奈儿出了什么春夏秋冬季服装,维多利亚的秘密……那可是一等一的状元。
朱镇基咳嗽连连,正要再往自己脸上贴几块金,却见朱安靖红着眼进来,懿太后是他的亲奶奶,小人儿自然不大好过,当下两人就停了口。
凤涅抱住朱安靖,轻声安慰。朱镇基在旁边看着,张口道:“好像皇兄也有些反常……不知他怎样了?”
凤涅听了,心里也是一梗。
朱镇基扫着她,虽然担心自己的同盟失去了凤涅这个同伴,却仍忍不住嘴贱地说道:“凤……那啥,我是想说,虽然我不知道详情怎么样,不过我觉得皇兄最近的确是有些……不大对头,如果你真的、那啥他,这时侯……就多去探望探望吧。”
他说这话也很是艰难,有点儿自我牺牲瓦解同盟的意思。
凤涅扫他一眼,没搭腔。
倒是朱安靖道:“皇婶,皇叔也因为太后难过吗?”
凤涅摸着小家伙的脸,轻声道:“嗯……皇叔跟阿靖一样难过,只不过,阿靖也不要再哭了,只要你心里记着太后,她就一直都在你心里头活着。”
朱安靖似懂非懂,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边儿上懿太后的事情才告一段落,那边上,惠太后又叫了趟凤涅过去她宫里,说起了前些日子苑婕妤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一点,最近盒饭畅销啊,写前段悲悲的,真是罪过。。。那啥,后勤,给懿太后加多几个蛋=3=
阿基出来搞搞气氛,自己的逃亡同盟眼看要瓦解了,阿基快点儿哭吧,哈哈
梅仙:太后果真爱我,我的盒饭还没吃完呢太后也来了,居然还有两个蛋!
懿太后:……吃货!分给你一个吧!
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最新章
凤涅在长春宫见到惠太后的时候;几乎以为见到的是另一个人。
昔日的惠太后,服色一概都是暗淡素色,甚至就连庆祝寿辰之时都只是一身素锦,而关于发饰;则几乎不用;通常只是一支白玉钗子而已。
凤涅感觉;惠太后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枚蚕蛹;把自己裹在灰扑扑的壳子之中。
然而今日凤涅所见的惠太后;显然已经不再是一只蚕蛹;就好像是从一只束缚着她的壳子里挣扎出来一样;从灰色的蚕蛹变成了一只蝴蝶。
她身上穿着的一件湖蓝色的缎子衣;云髻上贴着点翠的孔雀翎发饰;顺着中间发髻向周遭舒展着羽翎,显得格外雍容华贵,虽然比不上懿太后那种天生炫目会令人震慑的美,却好像脱胎换骨似的,神智连向来素净雪白的脸颊上也隐隐地有淡色晕红。
懿太后的死,好像也把昔日木讷的惠太后带走了,一个旧的终结,一个新的开始。
凤涅行礼落座,依旧不动声色地,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懿太后刚刚身死,惠太后却做如此打扮,这意思虽不能宣之于口,却微妙的人尽皆知。
凤涅规矩坐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太惊悚,果真这宫内的女人没一个是善茬,在摸清楚惠太后有何意图之前,还是尽量地少说少做,让一切显得一如从前。
惠太后见凤涅坐了,便道:“皇后这两日也辛劳了,怎么看起来脸色有些不甚好?”
凤涅道:“大概是近来秋凉,故而身子有些许不适。”
惠太后道:“嗯……这样儿倒是容易,让太医多给你瞧瞧,吃些补药便会很快养好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宫里的去了,有些太过劳心……如今只要没有心病,一切好说。”
凤涅道:“太后说的是。”
惠太后微微颔首,又道:“对了……听闻长宁宫里的去了之时,你也在场?”
凤涅道:“回太后,正是。”
惠太后叹道:“那么,她有没有跟皇后你说什么?”
凤涅早就预备到她会问这个,便道:“倒是没说什么……太后去的甚是突然,也没来得及说什么……”
惠太后点点头,道:“这也罢了……”眼皮垂着想了会儿,忽地一笑,“那个人先前很得先帝的宠,这会儿去了,终于能相会九泉,怕也是遂了她的愿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一件……”
凤涅便沉默。惠太后说罢这个,又道:“是了,便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为了苑婕妤的事。你可也知道吧,早在前几日上,苑婕妤的孩子没了,她叫嚣着是你所为,对此你可有话说?”
“臣妾问心无愧,”凤涅道,“还请太后做主。”
惠太后望着她不惊不恼的脸色,叹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哀家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你不必担忧此事了。”
“哦?不知究竟是如何了?”
“这件事说来……没得辱没皇家颜面,”惠太后欲言又止,“对天子也不好,天子的意思,是不想声张。因此就让哀家替你处置了,哀家也必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凤涅对此事并不关心,她原本就对朱玄澹很是相信,如今见识了惠太后的态度,则更也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便回道:“这更是太好了,臣妾也放心,只不过倒是要劳烦到太后。”
惠太后道:“哀家替你将这些鬼怪妖魔都扫除了,你也可以安心好生将养身子……若早日能得喜讯,哀家也就可以对先帝有个交代,也就可以……”她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欲言又止,只道,“且先这样儿吧,没有其他的事了。”
凤涅见状,便起身告辞,惠太后也没怎么挽留。凤涅出来长春宫,心里头想着惠太后的举止打扮,心里头还是有几分不大安稳。
凤驾出了长春宫不久,身后忽地有人急急赶来,竟是个长春宫的宫女,说是惠太后有物件要赐给皇后,让叫个可靠得力的人回去取。
凤涅听了,自然便指派了子规,跟着那宫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