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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敢自诩为我的父亲?至此,我心中开始逐渐对田令孜生出杀念。

表面上我当然毫无异状,连连回答:“阿父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孤都准了便是!”

田令孜忙向那人使了个眼色,道:“阿父有一兄长,生活困顿不堪,故来投奔阿父,求阿父帮他谋个出身。阿父心想,神策军乃是宫中禁军,若能入其中,必能保一家衣食。故特来像五哥儿讨个举荐状。”

听田令孜说到这里,那人已经跪下施礼道:“草民陈敬瑄,叩见普王殿下千岁。”他的大唐官话学得颇为流利,只是中间加了不少奇怪的音节,想来便是蜀地的方言口音了。不过倒是不碍交流。

果然是他!

我一挥手,不耐烦的道:“起来起来,你既是阿父兄长,孤准你以后见孤,免了跪礼。”

陈敬瑄千恩万谢的起来了。

田令孜也假装放松了警惕,我装作迫不及待,一把就将那食物抢了过去。正要打开,突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回头问道:“陈敬瑄,你以前是干什么出身的啊?”

陈敬瑄忙答道:“回殿下,草民出身低微,以前是个卖麦饼的!”

“卖麦饼?”我摆出一副大有兴趣的样子,问道,“可是一种好吃的东西?”

陈敬瑄答道:“倒也算不上什么好吃的,只是草民们须臾离不得它。”

“既然须臾离不得,想必是好吃之极的了,不然为何不换肉吃?”

估计这句话一出口,我在他们心中,就跟那个听说百姓没有饭吃,却问大臣们百姓为何不吃肉羹的晋朝皇帝成了一路货色了。虽然没有看到,想必他们心中对我鄙视之极吧。

陈敬瑄愕然片刻,正要回答,我已经打断他的话:“恩,你这一说,倒把孤的谗虫沟起来了。陈敬瑄,孤给你个差事去办。”

“殿下尽管吩咐。”

“你给孤做点麦饼来给孤尝尝。”

陈敬瑄大惊,忙道:“殿下万万不可。这麦饼乃是草民们充饥用的粗陋食物,如何能够入得殿下尊口?”

田令孜也在旁道:“五哥儿要吃好吃的,阿父已经给你带回来了。这麦饼嘛,不吃也罢。”一面心中暗骂陈敬瑄不该说吃的。这麦饼粗糙无比,就连自己吃起来都难以下咽,普王又如何吃得下去?万一普王觉得麦饼不好吃,生起气来,自己可还要花大功夫摆布这小祖宗。这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我却不依不饶起来:“不行,孤非要吃这个,陈敬瑄,你赶紧给孤去做。要是做得好,孤种种有赏,要是做得不好,孤就去了你的脑袋!”

“啊?”

陈敬瑄瞠目结舌。那麦饼再怎么做,如何能够做得好吃?这不摆明死路一条么?可这殿下把话都说死了,不做还不行,这可该怎么办哪?

田令孜却颇有眼色,知道孩童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尤其是眼前这个普王,从小予取予携,从未有拂逆者,故养成了一个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脾气。今日若是不趁其意,闹将起来,普王一怒之下,要将陈敬瑄斩首也未可知。下位者若欲得上位者欢心,最忌惮的就是顶撞上位者命令不从。宁愿背着上位者欺骗与他,也不可当着上位者说实话。当下轻轻一拉陈敬瑄衣角,示意其赶紧应下。

他的小动作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却佯作不知。

陈敬瑄得他暗示,没口子的答应下来。

我这才回嗔作喜,笑道:“赶紧去,孤饿了。”

陈敬瑄心事重重的离去了。

田令孜也忙道:“五哥儿,一个人做这麦饼颇费时日,恐五哥儿等不及。不如让阿父前去帮他,那样就能快一些了。五哥儿意下如何?”

“快去快去,莫让孤着急。”我知他要去弄鬼,也就顺水推舟,任其去了。

不多时,田令孜二人已经端着一盘饼上来了,奉于我前。

我装作迫不及待状,也不管麦饼还烫,一把抓起麦饼就往嘴里送。虽从口腔至喉咙一路,皆被麦饼烫得生疼,却也不稍减速度,囫囵如故。

田令孜何曾见过我这般谗嘴模样?一时间与陈敬瑄面面相觑。

麦饼入口,倒让我大吃一惊,味道虽然不能跟那些精心脍炙的佳肴相比,却也颇为美味,中等人家置办的饭菜,都未必能够与之媲美。我可以肯定这绝非真正的麦饼,否则那天下的老百姓,光为了吃这麦饼,只怕都会弄得倾家荡产。

这“麦饼”虽然好吃,却有些干燥。我于是一面吃,一面从几上端起一碗汤,将麦饼送下。

我吃得很快,一大盘麦饼,我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就全部送进了肚子里。吃完后,我意得志满的斜卧于席上,闭上双目,回味无穷的道:“妙!实在是妙!不意这麦饼竟然如此美味。孤定要常常享用。阿父啊,孤看也不用送陈敬瑄入神策军了。他既然有如此手段,就跟在孤身边,专心跟孤做麦饼,岂不更好?”

我做作半天,为的就是说这一句话。

只需装成一个饕餮(神话中好吃的神兽,也用作为嗜美味者的代称)模样,以做麦饼为由,将陈敬瑄羁绊住,无论如何不放他离开。我倒要看看,到时候田令孜和他凭什么去弄到这个西川节度使!就算弄到手了,只要我死活不放人,我看他怎么到任!

田令孜二人大惊!

田令孜忙上前道:“殿下!敬瑄他一心为国出力,效命军中,这调弄膳食,非他所愿啊!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他口不择言,也忘了叫我五哥儿了,直接用殿下相称。

现在叫我殿下了?早干嘛去了?还叫我五哥儿,五哥儿可是你叫得的?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什么为国出力,效命军中,孤一概管不着!孤只知道,今后若不能吃到这麦饼,孤便将寝食难安。孤只要他为孤做麦饼!”

田令孜心中叫苦。这小普王什么都不懂,跟他说什么为国出力,岂不等于是对牛弹琴?眼珠一转,又道:“五哥儿勿慌。敬瑄他效命于神策军中,就在这长安之内,又非出征打仗。五哥儿什么时候想出麦饼了,只需一纸见招,敬瑄自然前来为五哥儿做麦饼吃。这并未有何相妨之处啊。”

我不喜道:“那怎么相同?将陈敬瑄带在孤身边,孤什么时候想吃麦饼,都可以让他做,又必须要什么一纸见招那么麻烦?”

“可是……”

田令孜还待再言,我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孤意已决,就这么办吧!阿父你无须多言。”又对陈敬瑄道:“你不过想讨个出身,孤给你就是。你就在王府尚膳监(没查到当时王府厨房的正式名字,只好用这个了)当值,专门给孤做麦饼。品秩为仓曹参军事从事(仓曹参军事掌禄禀、厨膳、出内、市易、畋渔、刍藁),位在从七品上,这下你满意了吧?”接着又转向田令孜:“阿父,孤没有亏待他吧?阿父放心,陈从事在孤这里,定会比在神策军中更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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