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给老爷子说的有点晕:“您的意思,我要是看手机没给老师抓住,您就不罚我?”
老爷子一声冷笑:“人在江湖,做任何一件事,自己承担所有后果——你高一高二都上过,有些课觉得没必要听是你的事,你非要显示给所有人看,那就要有显示的资格——比如你次次考前三名,然后准备好老师恨你不听话给你小鞋穿——要是没那个本事,或者不想老师用别的法子教训你,就先学会按规矩做事,别让人抓住把柄!”
林奕都听傻了,就听老爷子道:“这回也不是什么大错,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十下戒尺;刚才有所欺瞒,翻一倍,二十戒尺——不用你报数,想清楚为什么挨打。”
林奕对比上次少写了几张字就196下戒尺,这回这20下责罚简直轻的让他不敢置信——老爷子的戒尺下得还是一样的重,而且这次打一记停一会儿,让他把所有疼痛消化完了才打下一记,二十戒尺足足打了十分钟。
林奕头比脚低,一身一身的冷汗都从脊背沿着手臂流下,双手下边湿呼呼的就更滑得撑不住——好容易捱到二十戒尺打完了,老爷子还问他:“想清楚没有?”
林奕冷汗顺着头发往下滴,刚要答话,左手一滑“砰”地整个人摔在地下——他也不敢喊疼,一边哆嗦着爬起来跪好一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手底下都是水,所以滑倒了。”老爷子也知道他这般支撑二十来分钟已经算难得了,“哼”一声道:“臂力还得练。”林奕低头道:“是。”
老爷子道:“我问你挨这几次打想清楚没有?”林奕道:“是,有一件事还是,不太明白——家法里有所欺瞒就要翻倍责罚,我上回写家训十张里混了潘瑜一张大伯就要罚我近200戒尺,我想也是因为要重罚我的欺瞒之罪——可是,可是这回只打了二十,大伯说只是因为我上课看手机给人当场抓住了;似乎我要是不给人抓住把柄就没有事——我,我不明白,”
老爷子道:“不明白什么?”林奕道:“我就算不给人抓住把柄,也是做了错事,只不过能想法子欺瞒遮掩过去——家法里既然首戒欺瞒,责罚极重,似乎,似乎有点矛盾啊——我,我没想明白,”
老爷子心说头重脚轻地这么挨打你还能想到这矛盾之处,这脑子还真是好使——禁不住微微一笑:“什么叫家法?家法是家里用的!在外面和家里能一样吗?江湖诡诈,大家凭本事吃饭,心机手段也是本事——可是回到家里,跟亲人尊长还耍心思,玩手段,那就是混账了。”
林奕道:“心机手段也是本事——那我上网买零食的事,您会不会跟吴校长说?”你这里不罚,回头让学校加倍罚我,我一样受不了啊。
老爷子看着他,这小子就是个猴儿精,有一点缝他就能抓住!林奕倒也知道这话又跑题了,低了头不敢再要求;老爷子道:“吴校长是教育家,教育学生是他的事;他的校规里有空子被你们钻了是他工作没做好,我没义务提醒他;不过他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他要是来问我什么,我也不能不进朋友之义。”
林奕心道看你那张没啥表情的脸就以为你是老古板还真是错了,这明明就是老油条啊!这话说的多么道貌岸然,其实跟没说一样——您老人家不去当政治家太可惜了。不过老爷子这套理论倒是很合他的心意——他本就是个爱钻空子想办法偷懒的人,在家里勤谨练功是因为老爷子精明,把空子都给堵死了,他给严刑峻法压着不得不为——要是在外面还不能钻空子,那可就憋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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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九)关爱 。。。
老爷子看他面露喜色,接着道:“你是家里头宠大的,不知外面江湖险恶——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本事再大,总得有几个好兄弟真心帮趁才能成得了大事——所以人最重要的,是要分得清敌友内外——在外头怎么样我不管,可是父母兄弟是你永远的依靠——跟自己家人兄弟,要以心换心,再多的心思别跟自家人使!让自家人都寒了心,真出了事还有谁来帮你?”
林奕这才明白过来,想想大伯虽对自己管教严厉,却真是一片爱护子侄的心意,全心栽培教导自己;叫一声“大伯!谢谢大伯教导”,这一回是真心实意地向老爷子叩下头去。
就在这凝寂之时,却听门外一把脆生生的嗓音道:“瑜叔叔,你一直站在这儿干吗?不进去吗?”说着就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小晴晴继续疑问:“门怎么锁住了?谁在里面?”
林奕登时满脸通红,拎起内裤和裤子就往身上套,屁股肿得小内裤一勒险些没疼晕过去;老爷子看他把裤子提上,这才过去打开门,沉声道:“干什么?”
门外黄丹刚刚抱起女儿,躬身道:“对不起爸,晴晴突然跑下来,打扰您了。”潘瑜是因林奕交功课长时间不回来出来看看,听见健身房里有戒尺声知道林奕必是受了责罚,实在担心他才悄悄在门外候着,不想被小晴晴撞见叫破,这时候再走也不好,只能满脸尴尬地站在一边。
老爷子倒也不追究,随口道:“快九点了,赶紧让孩子睡吧。”黄丹连声称是,向潘瑜抱歉一笑,抱了女儿上楼。老爷子扫了潘瑜一眼,道一声:“你照料他些。”自己径自回房。
潘瑜过去扶住林奕,林奕下边给内裤勒得痛不可当,简直一步都动不了;潘瑜看他面色惨白、冷汗直冒的模样越发担心,过去直接把门又锁上,道声:“我看看”,伸手把他运动裤退了下来,看那小内裤紧紧勒在肿胀的屁股上,恨道:“打成这样你还勒着?”奋力把内裤松紧带撑到最大,给他退到大腿根下边,勉强把运动裤提到腰上,这才弯下腰道:“我背你吧。”
林奕喘了几口气,摇摇头道:“不用,不勒着就没那么疼了。”扶着潘瑜一步步走回房间。先到浴室冲干净满头满身的汗湿,潘瑜给他喷上白药,复拿冰袋给他小心敷上,林奕看他悉心照料自己,涩声道:“潘瑜,谢谢你。”
潘瑜苦笑一声,后来老爷子教训林奕的话他在门外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虽然心疼之极,却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敢开口抱怨老爷子,只是默默在他身边忙碌——先把一杯牛奶插上吸管递了给他,把电视遥控器和手机等都放在林奕伸手可及之处,然后在他身边用膝盖给他压按四肢的肌肉。
林奕很快睡了过去,潘瑜还是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睡在他身边,对着林奕因痛楚微微皱起清俊面庞发了一会儿呆,便拿起没看完的英语阅读继续自己的功课。
第二天一大早林奕就醒了——学校和老爷子都要求早锻炼,现在每天六点半他都会自动醒来。睁开眼见潘瑜在自己身边睡着,两个人的手居然握在一起,把林奕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情况?我夜里没把他怎么样吧?
林奕虽喜欢男生,但潘瑜这种文弱一派并非他喜欢的类型——当然潘瑜学业优秀、细致体贴,属于一流好朋友那一类,林奕还是很珍惜的,因此对自己这种不为人知的隐衷深自提防——人家规规矩矩的男孩子,可别被我这种另类给吓着。
他想起昨晚挨打的事,看来潘瑜是专门搬过来照顾他的——伸手摸摸下边,昨晚火辣辣的肿痛已经好多了;平时潘瑜都比他醒得早,今天还睡得这样沉,估计夜里为了照顾自己没睡好,看看枕边放着的大一号的平角内裤,于是悄悄松开他手,自己爬起来慢慢穿衣起床。
洗漱完毕开门出去,老爷子也已经到了楼梯口,抬眼看见他,问道:“还能爬山么?”林奕道:“慢点走还行——今儿别让我爬两趟了吧。”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等爷儿俩下山回来,潘瑜听见门响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林奕一身运动衣,问道:“后头不疼了,还要去爬山?”林奕看着他不戴眼镜有点迷糊的样子,笑道:“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