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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簿作者:营长小五(完结)第34部分(2 / 2)

秦琼一听也有理,道是自己谨慎过了,便不再多言,与众将军一道走了。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起身向颜子睿伸了手道:“起来罢,相时,咱们也准备准备,明日行军一路可不舒坦。”

颜子睿搭了他的手撑起来,姜由掀了门帘等他们二人进暖阁,在迈步的当口,颜子睿自顾自看着前面道:“殿下放心,今日即便殿下不帮我打圆场,秦将军的考量我也不会答应。”

李世民教他说得一愣:“你说甚么?”

颜子睿头一低进了暖阁:“我这性命虽轻贱,以后也不会随意交付了。我和师父说好的……”

李世民过了一刻才回过味来,苦笑道:“你能爱惜自己,那是最好不过。”

正文 伍叁

雪冷冰滑,唐军行了整整一日才到了屯兵地肥乡。

是夜,李世民便带了人马趟过冰冻河面,悄悄逼近洺水城。远远望见罗士信的头颅果然还在城门上,挑竿正是罗士信的镔铁霸王枪,数日风雪下来,已看不出原来面目。

李世民愈是暴怒,愈发少言寡语,又带了人马四处巡视一圈,发现洺水城防布置得滴水不漏,知是青城子手笔。各处谙熟于胸后,便回了驻扎处,与众将戮力建制南北大营,巩固营防,深挖战壕,不到一月,南北大营均已初步建成,李世民与罗艺二人分管肥乡、赵州两地军营,成相互拱卫之势。

然而唐军坚壁清野,团团围住汉东军时,刘黑闼也不是吃素的,他日日派人隔岸叫嚣挑衅,言辞激烈狂妄,唐军只等洺水冰化,咬死了坚壁不出。

其间,诸将之中王君廓对刘黑闼最是恨之入骨,好些次按捺不住提了刀便要奔出大营,都叫尉迟敬德与秦琼死死按住,而虽说如此,尉迟敬德自己也是个过年的爆竹,一点就炸,幸而长安来的运粮将军是李绩,此番一同留在军中,他曾落败在刘黑闼手中,对刘黑闼颇有些了解,帮着秦琼一道儿将那两人扣在了大帐中才免于闹出事故。

此外,汉东军运粮之道也颇为隐秘,唐军派出好几拨斥候,报回来也只大略探得汉东军的两道有二,一为陆路,一为水路。陆路从洺水城后走,有重兵把守,而水路一线由于此时已出了九,洺水河并周围数道支流水流湍急,运行颇便捷,汉东军时时变换水道,更拿捏不住规律。

而李世民下定了决心定要叫刘黑闼好看,眼下反倒不急起来。日日操演巡视,分析军报,气度越发镇定,兵卒调动分外有度。

这日过午,新派出的斥候回转,向李世民回报道:“属下该死,仍未能探得汉东军粮道具体所在。但属下在潜入汉东军周围时,听见杀猪宰羊之声,听周围人声,似是汉东军中要办甚么庆典。”

李世民闻言眼前一亮,还未开口,颜子睿已叫姜由招来玄甲军中擅伪装者十人部,李世民对这些人道:“你们即刻动身,去汉东军中刺探,定要查出到底有何异动。”

那十人去后,李世民笑对颜子睿道:“相时越发有军师的架势了。”

颜子睿查看着地图头也不回道:“殿下谬赞,只要不是狗头军事便成。”

李世民大笑道:“这可说不准啦!”

颜子睿淡淡笑过,指着地图道:“殿下,洺水城在这里,后靠冀州,从冀州运粮最是便捷轻省。”他边说,手指边在地图上一一指过,“我军的斥候在最通达的大路上守候多日而不见人影,那除却大路,便只有这两条可运粮草。南向的这条道两山相望,中间一线天,若在陡坡上设置伏兵,过路车马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便只剩这条。”

李世民顺着他手看过去:“这条路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条路据王君廓与李绩说,山路崎岖、险嶂层叠,半道上还有一座断山横拦,只留下匹马侧身的间距,进出攻守都难得很。纵然以你师父之智谋,人力毕竟有限,这数万人马的几十日的粮饷难道凭空飞过去?”

颜子睿拧眉想了一刻道:“我也想了好些日子,并不十分通彻,只觉得那断山中说不定有玄机。且除却这条路还有些像样,其他的路更不消说了。”

李世民点头道:“有理。那这水路相时如何看待?”

颜子睿道:“殿下昨日不还和我说,洺水河支流众多,我们寻他踪迹还不如让他们引我们过去吗,这么快就忘了?”

李世民摸摸鼻子道:“我一心把功劳让给你,你却半分不领情。”

颜子睿坐下自斟茶水,抿了一口道:“我要功劳作甚。只要殿下记得我这些个事项,便别无他求。左右我做定了殿下亲随,功劳又不能当饭吃。”

李世民拿过茶壶道:“这是我沏来提神的浓茶,你也浑喝。”说着让姜由煮了一锅新茶。

颜子睿道:“殿下有闲计较茶水,不趁着当儿请各位将军来吗?一会儿线报来了再部署,只怕误事。”

李世民道:“你看地图想对策时,当我遛鸟看花呢?军令早传下去了。”说罢又指着地图道,“相时,你猜汉东军水陆粮道会走哪条支流?”

颜子睿看着地图道:“我若是刘黑闼,不管走哪条河都有被伏击之虞,还不如每条河都走。”

李世民笑着接口:“但每条河都走,一来秩序易乱,耗费人力过大。二来运粮船来回换水道也不好周转,引人注目。所以若你是刘黑闼——”

“我就把粮草分流,每次走两三条不同水路,而每条水路都有运粮船,直消运粮时在各自水道开行即可。”颜子睿说罢指着地图道,“而洺水城周最便宜的便是从贝州清河、沧州清池、瀛州河间这三条水路运粮,所以刘黑闼的运粮船必定在这几处河口!”

李世民大笑,顺势把他拉到怀里道:“你是孔明转生不成?哈哈,那我李世民何幸甚之!”

颜子睿挣开了坐到一边,拢了袖管在炭炉便烤暖,默不作声地看着茶汤在薪火上咕噜冒泡,手里拈一根竹钎随意划拉。跃动的薪火投射在他独明的双目中,一色明耀,一色晦凄。

李世民无奈,只能叹气挨着他坐了,侧过脸看着颜子睿道:“相时,你怎么越发像起蛰虫了?”

颜子睿不解地看向他,李世民眼角掠过一丝促狭道:“天越冷你越懒得动弹,连话啊笑啊的都少见,怕不是真到等到二月节,春雷滚过一遭才算重活过来罢?”

颜子睿看着茶汤上氤氲水雾出神道:“昔日喝茶论道,师父说过,万物恒常,阴阳相证。死中有生,生中有死。说到底,生死也无太大分别。当日我听不懂,如今倒算能领会个一二。”

李世民满心不愿听他提这些,却不忍拂逆他兴致,只得顺着他的话茬道:“你们灵妙宫偏重老庄玄学,个中又糅杂禅宗佛理,说出两句话都和卜筮似的,一个字听不懂。你倒也解一解,怎么就生死无差了?”

颜子睿将竹钎在锅沿沥净了水,在缭绕盘旋的水烟中信手勾画几笔,道:“我在病榻之时,少不得想到死字,开始也怕。其实再英雄的人,嘴上说赴死是一回事,真到死状临到眼前又是一回事。”

李世民失笑:“浑说。你不过抗了几日风雪,就这么容易死了,那些带兵打仗的早不死上千百回了?”

颜子睿摇头:“不一样的。在战场上的生死只是一刹那,快得根本不及想。且周围全是刀枪剑戟,一片喊打喊杀,人的血是既热且狂的,人都疯了,哪还在乎甚么生死。”

李世民道:“你接着说。”

颜子睿道:“在床榻上想得便多,人、事、物,世间种种,一轮价想过来,人似也空了。”

李世民苦笑道:“那不成了空壳子?”

颜子睿道:“确实有些像空壳子。但这空壳子还有个心骨。甚么都想过以后,看甚么都不值争抢了,但心底此时便有个声音,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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