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披上。”是昨晚那个低沈冷冽的声音。

江南反射性的接住扔过来的锦被,抬头看向斜对面的玄衣男子,男子一身上等玄衣,眉目俊朗,气势逼人。此人正是抚樱国西方霸主夏侯湛尘。

一对上那双黝黑深邃的眼江南就收回目光,默默的把锦被裹在身上。

薄雾微凉中,车内静得让人窒息。

头有些痛,许是昨晚著凉了,感染风寒了吧。他从小身子就弱,能平安长大,多亏了家人的细心照顾精心调养。想到家人,自己忽然间失踪了,爹爹娘亲,哥哥们不知有多焦急担心。

恍惚迷糊中,在他就要睡著的瞬间,对面的那个男子又说话了。

“吃。”他说,还是冷冽毫无温度的声音。

“嗯。”头昏沈得厉害,低吟一声,江南挣扎著睁开双眼,好一会才明白男人的意思。是有点饿了,但他没有什麽食欲,伪装的镇定和生病的不适。然则,他不想违背那人的意思,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南定了定神,挪动身体坐到小桌子旁边,一手抓著锦被,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小杯捻起一块精致的小糕点放到嘴里,很香很软,很好吃。然则,他只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又喝了一小杯茶,用桌上的手帕擦了手,蜷缩到原来的位置,昏昏欲睡。

男子从头到尾都在看著他的动作,似乎对他的食量很是不满,但也只是皱了皱眉,什麽也没说。

马车平稳迅速的前进著,似乎很赶时间。

午时。阳光很明媚。

夏侯湛尘的目光从窗外移到蜷缩在车内还在熟睡的江南身上,他皱了皱眉,沈声道,“赵忠,找个地方用餐。”他原本是想在车上解决掉吃的问题以便节省时间的,但想到早晨这人的食量,怕他没到夏侯府就倒下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主人。”赶车的人应声答道。

夏侯湛尘走到江南那边一手抓住他单薄的肩膀了几下,江南眉头轻蹙,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然则,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夏侯湛尘不悦的皱眉,更用力的摇了起来,江南眉头蹙得更紧,蜷缩著的身体向一边歪去。夏侯湛尘皱著眉扶住他下滑的身子。

手触及到的肌肤,传出异常的温度,伸手到江南额上一探,这人正在发烧。夏侯湛尘十分不悦甚至是有些怒了,要不是他还用处,他肯定把他仍下车。

这时马车停了,“主人,到符溪镇了。”赵忠跳下马车,微弯著腰恭敬的向对里面的人报备。

“开门。”赵忠遵声把门打开,有些诧异的看到自家冷漠孤傲的主人怀里抱著那个昨晚掳来的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

“他染了风寒,找个大夫到对面的客栈来。”夏侯湛尘一刻不顿一边向客栈走去一边吩咐。

大夫察诊过後道,“只是一般的风寒,但这位小公子的身子比一般人弱,痊愈恐怕要些时日。他的身子,要长久调养,不然很容易染病的。”

“拿两日的药,送大夫回去。”

赵忠按照夏侯湛尘的吩咐拿药回来,煎了两份的量,用两个保温的铜壶分别装著,又帮江南置办了衣物,买了一个煎药的小炉灶,各种点心水果,一一搬到车上。

夏侯湛尘和赵忠匆匆的用过午餐,夏侯湛尘吩咐赵忠打包清淡的肉糜粥,自己到房里把仍然昏睡的江南抱下来。

赵忠知道主人归心似箭,但,也不能这样折腾那小公子啊。那张精致秀美的脸红彤彤的,好看的眉毛紧皱著,一看就知道病得不清了,还要舟车劳顿。然则,他也只能在心里为那小公子心痛而已,主人的命令他能执行哪敢有异议。

一刻不耽搁,马车骨!辘辘放又上路了。

夏侯湛尘第一次服侍别人,面无表情,动作笨拙。然则,也只是帮江南换换额上的湿巾而已。

榻上的少年,精致白皙的小脸上薄红萦蕴,秀眉微蹙,像一个正在受苦的精灵,那麽脆弱,那麽令人怜惜。

夏侯湛尘第一次仔细看江南,原来他长得这麽精致秀美。覆在湿巾上的手不受控制的下滑,温热细嫩的触感,令人流连反侧。

痛,一跳一跳的痛。脑袋重重的沈沈的,明知道不能再睡了,但就是醒不过来。

谁,是谁的手?爹爹大哥还是二哥的?像是大哥的手?明明是温热的却透著一股自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跟大哥的性格有关。每次自己生病,就算再忙,大哥都会抽空来陪自己的。

“大哥。”江南抓住脸上的手,试图寻找一点力量,让自己醒过来,小脸在那熟悉的大掌里磨蹭著,温度的差异,让他感到舒服,“大哥,头痛。”他在撒娇,一家人都宠著他,但平日他是不会撒娇的,恬静安然知书达礼的一个大好少年,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似乎这样身体就会好受一些。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沙哑,却更添了几分娇俏。

夏侯湛尘僵硬著,任他拉著自己的手说胡话,然则,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能再睡了,不能再睡了,不然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会担心的。努力跟昏沈的脑袋作战,挣扎著终於撑开双眼。还不堪清明的视线中是一张陌生而深刻的脸。

“大哥?”大哥怎麽看起来变样了?迷迷糊糊的小脑袋越加迷糊了。

夏侯湛尘黑了脸,甩开他的手,转身把铜壶里的药倒到碗上,端到江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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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之江南风:第三章

赵忠一边赶车一边注意著马车内的动静,听到细碎的声响,应该是那少年醒了吧。希望主子不要手笨脚笨的把药洒了,赵忠默默的祈祷著。

“喝。”

“你……”江南终於清醒了,认出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绑架自己的人。他眨了眨水雾迷蒙的眼,想到刚才抓著那人的手磨蹭自己的脸,原本就红的小脸,就快要滴血了。

“不想死的话就把药喝了。”夏侯湛尘不悦的皱眉,声音冷冽无情。

江南脸色白了白,但因为不自然的红,也看不出来。他双手撑在榻上,用力,试了几次都坐不起来,身上越发酸软了,最後的力气也耗完了。无力的躺在榻上,有些怯怯的看著那张“黑色”的脸。

夏侯湛尘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一手端著药碗,一手毫不温柔的把生病的少年捞起锁在怀里。

江南差点就惊呼出声,最後被他哽在喉咙吞回去了。靠在那强势的宽阔的怀里,喝水似的把苦涩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夏侯湛尘把他放下,舀了一碗还温热的肉糜粥,照著刚才喂药的姿势把人搂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食。

要是被熟识夏侯湛尘的人看到他现在有些笨拙的搂著一个少年亲手喂食,定会惊讶的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我,饱了。”江南看著嘴边的勺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饱了?”夏侯湛尘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悦,有些怀疑,还有些威胁的意味。才吃了几口,比猫吃的得还少,竟然敢说饱了。

江南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他真的饱了,他本来就吃得少,刚才喝了药,现在还烧著,能吃这麽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江南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要是被爹爹他们知道自己生病了还一声不哼的乖乖吃东西,定会夸自己的。

“真的饱了。”江南迎著他的目光,眨眨有些干涩的眼,道。

夏侯湛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生来就注定位居高位的他,虽然从小就孤身一人去祈望山上拜师学艺,但天生的优越感狂傲的本质已经深深的根植在他的灵魂中,让他放低身段去服侍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则,为他她,他愿意放低身段亲自服侍这个软糯的病秧子,他都如此忍让了,他却不给面子不领他夏侯夏侯湛尘的情。

“吃。”夏侯湛尘面无表情,声音却带著怒极的寒意,目光森冷的盯著江南。

赵忠自从听到里面有动静了就侧耳倾听著,可不要误会,他赵忠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相反,他性格沈稳,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所以这次才会被主子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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